“罪犯?!”
聽到祖瑪?shù)恼鎸嵣矸?,拜芝尼猛然從病床上支起身子,隨著她脖子劇痛難忍她只能悶哼一聲再躺回病床。
“是的罪犯,她是你們最好的訓(xùn)練師,因為她不會顧及你們絲毫感受?!?p> 麥洪斯基看拜芝尼臉上的顏色變幻莫測,祖瑪這種拳拳到肉毫不吝嗇用力的方式雖然初見覺得嚇人但是后續(xù)成效頗好。
“她…她她怪不得……”
拜芝尼一聽祖瑪是重刑犯便覺得后怕她哆嗦的應(yīng)了一聲便寂靜如雞。
機械城彩蛋回歸儀式那天她沒上空島,但是那天的情景她從家族的閑言碎語中聽到了幾分。
那天確實是一個肅殺的日子。
“也好,讓你們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重刑犯免得你們對犯罪心存幻想。”
麥洪斯基仔細觀察拜芝尼臉上的表情,此時拜芝尼內(nèi)心又是后怕又是有些險象迭生的慶幸。
“和祖瑪單挑并堅持五分鐘不倒下是你們拉練的最終目標(biāo),堅持的時間越短證明你們越孬這是不可質(zhì)疑的?!?p> 麥洪斯基說到這里他把自己耷拉的小眼睛睜大看著拜芝尼。
這是拜芝尼第一次聽見總督口中說出“孬”這個字眼,孬種這個詞聽起來何其刺耳,是孬種何其丟臉。
“慚愧啊,小聯(lián)盟正式選拔上來的你們對付犯罪份子愣是被賊人頃刻擊斃,賊子甚至還對我罵罵咧咧拒不相信你們是……白芝公館干員?!?p> 麥洪斯基看著拜芝尼逐字逐句的說出了祖瑪對他說的那番話。
麥洪斯基問祖瑪白芝公館的錢好賺嗎?
祖瑪咆哮說太難賺了,她教他們?nèi)绾未蚨即虿缓?,傻乎癡乎扶不上墻的爛泥一坨,這錢不賺也罷畢竟費力氣也氣人。
“公館本來是按小時給祖瑪記薪,現(xiàn)在改為按分鐘記薪,唉……”
麥洪斯基說完他長談一聲搖搖頭走了,畢竟是白芝公館的新丁不爭氣,他怎么能恨祖瑪話說得講究又難聽呢?
看著總督走了,拜芝尼孬種只記得“孬種”兩個字。
孬?
孬……
拜芝尼回顧自己最近,這回憶里不分先后,但是里面的每一段中都寫滿著‘孬’字。
拜芝尼看著醫(yī)院的天花板,她仔細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原來大家真正認識自己后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一個字描述自己。
孬
拜芝尼覺得自己可悲可笑到極點,她一邊接受不了自己“孬”,但是人人都看出了她的“孬”。
她怎么就“孬”了呢?
她怎了就不“孬”了呢……
想到這里拜芝尼很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她要忍住不讓自己在偌大安靜的病房里哭出聲。
明明小聯(lián)盟過后她在醫(yī)院醒來時就大哭了一場,只是拜芝尼不知道小聯(lián)盟后的一切才是她生活的開端。
人們總說苦盡甘來,苦日子走了生活總會有些甜頭,但是習(xí)慣了甘突然嘗著苦確實讓人不適應(yīng)。
想著小聯(lián)盟中尤加利看著自己冷心腸的說出一句句讓她氣的干腸炸裂的話。
“拿掉你的玻璃心和抹掉過家家心態(tài)?!?p> “你能在場上得分我們都會夸你有禮貌還能干,一旦你無法場上得分我們就會奚落你循規(guī)蹈矩太沒用,別把你的心思用錯地方。”
這些話是尤加利在小聯(lián)盟第二階段首戰(zhàn)后對自己的“好言”相勸。
尤加利一句玻璃心,一句過家家還有最后一句太沒用完美鑲合拜芝尼今天聽到的“孬”字。
想到尤加利拜芝尼連帶記起了西因士,那個男人由始至終都在小聯(lián)盟里保持著一種置身身外的默然感,因為他就是個長著考生模樣的游客。
那天他用戲謔的語氣告訴她,他們必敗無疑因為他的搭檔正在對阿庫什狂轟濫炸,阿庫什必然不敵妲斯琪。
不可否認尤加利這個背劇本的角色十分出挑,他和西因士本人并無相似之處外加他的鑰匙能力也用得十分熟練,這就是為什么白芝公館一直沒有找出他的究極原因。
西因士像張白紙,他想變成什么顏色就是什么顏色,他想是誰就是誰。
正是因為這樣一個優(yōu)秀得讓人恨的家伙,善于反偵查高智商能力杰出,他卻偏偏對自己說。
“我打你有什么用,沒了阿庫什的你遲早都會不行,你就多點和我耍嘴皮子等妲斯琪把阿庫什碾成屑吧?!?p> “快去救你的搭檔吧,趁他還會呼吸?!?p> 尤加利罵自己,拜芝尼還會因為對方爛而覺得不傷筋骨關(guān)緊要。
西因士罵自己,拜芝尼在知道尤加利其實是西因士扮演后她并沒有這么的挫敗。
這種逐漸被挫敗吞噬的感覺來源于小聯(lián)盟后拜芝尼開始了解西因士這個人。
丑聞纏身長街打馬的紈绔子弟形象是西因士的表層,但是他也是他那屆小聯(lián)盟的榜上紅人、賭城派銀亂之蛇成員還有智慧彩蛋押送者的守護者。
拜芝尼雖然魯莽腦回路單一,但是她萬萬不會認為西因士成為小聯(lián)盟榜上紅人還有彩蛋押送者是偶然。
即使自己眼瞎,派系的高層眼拙嗎?
西因士不是個簡單的紈绔,他是一個職業(yè)賭城派編內(nèi)核心干員有著紈绔斜杠身份的青年。
而西因士說如此,麥洪斯基痛心疾首的話便更加讓人聽了難過。
想到這里拜芝尼眼淚難忍掩面哭了起來,病房隨著她的委屈開閘而轉(zhuǎn)來壓抑的哭泣聲。
離開病房后麥洪斯基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他聽見里面?zhèn)鱽黼[隱的哭聲,隨著哭聲麥洪斯基本來想要摸自己胡子的手悄悄放下。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有些人這些代價付出得早,有些人付出得晚,但是人這一世早晚都要付出。
隨著一聲嘆息,麥洪斯基離開這個走廊,他走出醫(yī)院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是黃昏,機械城的怪獸高樓擋住了夕陽余暉,金烏的光耀在只在夕陽沉沒時突然乍現(xiàn)。
看見麥洪斯基出來了,在外面侯著他的安妮魯趕緊上前準(zhǔn)備匯報工作,她剛開口麥洪斯基就讓她停一下。
“小安妮魯,這次祖瑪領(lǐng)了多少分鐘的薪酬?”
“四舍五入有八分鐘?!?p> “最多只有八分鐘嗎……”
麥洪斯基聽后嘆了口氣,感慨才這么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