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解釋,秦辭卻突然被溫錦一拽,下一刻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讓秦辭身軀僵硬。
他瞪大了雙眸,看著身下的人,溫錦仍然睜著不太清醒的眼睛,一只手抓著他的衣領(lǐng),唇瓣相對,她眼里帶著一絲好奇,還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
秦辭頓時血氣上涌,腦子猶如炸開的煙花,一片燦爛之后,只剩下空白。
他下意識地把她推開,猛地站起身來,溫錦卻沒有絲毫反應(yīng),翻了個身,睡得香甜。
黑暗的房間內(nèi),只剩下秦辭的喘息聲,一下接著一下,似乎難以平復(fù)內(nèi)心的躁動。
之后溫錦沒有再做噩夢,一覺睡到了天明,睜眼的時候,還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她緊張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確定沒有被動過的痕跡,才稍稍松了口氣。
不過很快,她就慶幸不起來了。
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里,貌似是秦辭的房間。
推門而出,溫錦遍尋一圈,都沒有看見秦辭,不由得有些疑惑。
昨晚的事她記得不是很清楚,隱隱約約好像記得秦辭抱她回了房間,之后的記憶一片模糊。
姜祁捂著腦袋走出來,看見溫錦站在院子里發(fā)呆,擰眉道:“你干什么呢?”
溫錦抬頭看他,“姜祁,昨天晚上,我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嗎?”
姜祁眉頭皺得更深了,“沒有吧,喝完酒我們散了。”
溫錦松了口氣,這么看來,可能應(yīng)該只是秦辭扶她去他的房間休息,什么都沒發(fā)生,要不然早上醒來她就不會看不到秦辭了。
危機解除,溫錦的心情松快多了。
“走吧,今天沒什么事,要不要出去試試岳陽城的早點?”
雖然大戰(zhàn)剛剛結(jié)束,但是百姓們還是該吃飯的吃飯,該賺錢的賺錢。不同于昨日的混亂,如今岳陽城已經(jīng)清掃一番了,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來,但也可見幾分蕭條。
兩人尋了離太守府最近的一個早點攤子,一人買了一碗豆花,還有一些小籠包子什么的,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姜祁小臉都皺成一團,很是不解道:“為什么還有咸豆花這種東西?”
溫錦也吃不慣咸豆花,但她也不習(xí)慣浪費食物,勉強吃了一碗。
“有的吃就不錯了,還嫌棄什么?”
姜祁哼了一聲,不過還是皺著眉頭一口一口地吃了,昨晚喝太多的酒,早上起來胃空空的,很是難受。
秦辭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兩個人湊著腦袋一起吃早點,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原本冷厲的氣壓都低了幾分。
跟在他旁邊的溯堯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昨晚秦辭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大半夜不睡覺,非要去巡邏,溯堯身為秦辭的親兵衛(wèi),當然得義不容辭地跟著。
溯堯敏感地察覺到秦辭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突然更差了。
秦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溫錦面前了。
那兩人齊齊抬頭看他,嘴里咬著勺子,看見是秦辭時,慌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軍禮。
“秦將軍?!?p> 秦辭冰冷的目光掃過他們二人,在溫錦身上逗留了一瞬,又冷漠地移開。
“看來是太閑了,還有時間在這里吃早點?!?p> 姜祁咽了咽口水,剛想解釋,便聽秦辭道:“正好城門那邊缺幾個苦力,你們倆過去補上?!?p> “是。”
兩人沒有任何推辭地應(yīng)下。
身為士兵,服從是他們的職責。
溫錦抬頭看著秦辭,見他面色陰沉,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渾身的氣壓很低,看著狀態(tài)就不太好。
想起自己昨夜貌似霸占了秦辭的床,溫錦小心翼翼問道:“秦將軍昨夜……睡在哪里了?”
姜祁偏頭看了溫錦一眼。
這問題真奇怪,秦辭不睡在自己房間,還能睡在哪里?
不等秦辭開口,溯堯道:“秦將軍一夜未睡,唯恐謝臨帶兵回襲,特地在城門巡邏了一夜。”
溯堯語氣中充滿了敬佩,卻讓秦辭的臉色更差了,而溫錦則面露幾分尷尬。
巡邏城門固然重要,但是岳陽城內(nèi)這么多士兵,還不至于要秦辭一個主將親自過去。
想來是自己霸占了秦辭的房間,害得秦辭沒地方可睡,不得不巡邏一夜。
這么一想,溫錦看著秦辭的目光帶著幾分愧疚。
秦辭捕捉到她眼里那點歉意,也不知何故,心頭的陰霾稍稍驅(qū)散了一些。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干活去!”
兩人麻溜地滾了,秦辭盯著他們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了。
“世子,我們要回去嗎?”
“走。”
一夜未睡,秦辭的精神也不太好。
只是回到了太守府,看著自己的房間,整理得整整齊齊的床榻,昨夜的記憶再次侵襲入腦海中,秦辭的臉色再次變紅。
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秦辭脫去了外衣,躺在床上,閉上雙眼,偏偏鼻間盡是溫錦身上的味道。
淺淡的酒氣,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對秦辭來說無比折磨。
他想讓溯堯進來換床單,但是又覺得此舉太過刻意,又重新躺了回去。
秦辭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是漸漸的睡意就上來了,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開。
秦辭這一覺睡到了中午,他是被餓醒的。
昨晚喝了酒,又忙活了大半夜,早上沒吃飯,這會肚子都在抗議了。
秦世子的起床氣還不小,尤其肚子空空的,整個人十分煩躁。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一下接著一下。
“誰?”秦辭的語氣差到了極點。
外面的人沉默片刻,才開口道:“秦將軍,是我?!?p> 秦辭面露詫異,臉上的煩躁與怒氣消散。
得了允許,溫錦推門而進,手中還端著一個托盤,小心翼翼地看了秦辭一眼。
“你來干什么?”秦辭現(xiàn)在看溫錦可謂十分不順眼。
溫錦以為是因為自己占了秦辭的床,讓秦辭生氣了,臉上難得掛著討好的笑。
“秦將軍早上都沒吃飯,我特地下了一碗面?!?p> 那股饞人的香氣傳了過來,秦辭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