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突生變故
話說陳洛登在午后睡醒過來,吃過午飯本想出去走走,可是剛出門上了街就看見了公孫馥。
公孫馥一見他出來了,問道:“令堂不在?”
陳洛登說道:“怎么,又想來做客?”
“當然不是啦!”公孫馥連忙擺手,然后說有事商量,要借一步說話。
一碗細細的陽春面擺在公孫馥面前,可陳洛登看著她吃面條卻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說,”陳洛登笑道:“你這是怕我跑了還是怕我餓了,我出門遛彎消食而已,就不勞大駕了吧?!?p> 公孫馥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埋頭細嚼慢咽。陳洛登拿起一旁的醋瓶子,倒了點醋在她面碗里,“你慢點,靖龍衛(wèi)不管飯啊?!?p> 公孫馥急忙伸手捂陳洛登的嘴,左右看看并無異常,“你故意的吧!這么大聲!”
陳洛登得意地笑了。
公孫馥卻說道:“令堂是不是不太一樣啊?”
陳洛登反問道:“什么意思?”
公孫馥笑道:“程小蘭,江湖散人,無門派、幫會。早年經(jīng)歷不詳,后曾與飛羅山賊寇為敵,影響力極低。”
陳洛登心里咯噔一下,“你查我娘?”
公孫馥解釋道:“可不是我啊,是靖龍衛(wèi)。他們做事一向如此。我回去和他們匯報進度,聽了一耳朵。只聽了一耳朵。真的?!?p> 陳洛登:“我開始明白了。難怪那么多人都怕靖龍衛(wèi)啊。不過你不怕嗎?”
公孫馥說道:“我們是合作,之前我說過的,他們不太方便,公理堂也不合適。本來他們打算讓譚大俠參與的,不過他也是幫個忙而已,加上成名已久,又已經(jīng)謝絕了。就在這個時候你出現(xiàn)了!”
陳洛登問道:“閑話差不多了,可以進入正題了?!?p> 公孫馥喝了一口湯,放下了筷子和湯匙。說道:“情況已經(jīng)查明,這次煉氣院的考評和往年一樣,在北山校場。而不同的是來參加考評的人比往年要多一些。有幾個可能還在公理堂備過案,他們的意思是謀定后動,爭取一網(wǎng)打盡?!?p> 陳洛登單手托腮,“啊,知道了。”
公孫馥抄起筷子,又說道:“事成之后,他們給你考評成績,說不定還讓你做暗樁、線人呢?!?p> “嗯!”陳洛登一聽到這句話來了精神,“你說真的?”
公孫馥說道:“靖龍衛(wèi)辦事從來不吝嗇獎賞的,知道你想闖蕩江湖,他們會慷慨的!”
陳洛登想了想,魔教既然只是想拉攏一些人給自己當爪牙,而且來路這么雜估計沒幾個有本事的,那就好辦了。雖然他們可能騙我,甚至靖龍衛(wèi)都被魔教給騙了,但是從整件事來看,自己不過是個跑腿了,天塌了還能塌到我頭上?
陳洛登這樣想著,也就放心了。
吃完了飯,公孫馥領著陳洛登出了西城門,一走就是三十多里路程來到煉氣院。
這座煉氣院畢竟是上代龍主敕令所建,一眼望去飛檐斗拱、氣象萬千,說是皇家的行宮別院都有人信。
可是公孫馥并沒有進去,而是繞著外墻轉(zhuǎn)道向北走,那里有一座北山,山下有一處開闊的場地,就是煉氣院的北山校場了。校場中央立著一個臺子,似乎就是為這次考評準備的。
陸陸續(xù)續(xù)有幾個人進了校場,不過看著可不像煉氣院的學生。
看著開闊平坦的校場,陳洛登說道:“這地方雖然沒啥景色,但氣勢還有點,而且那么多人都集中在這里,那么有什么可怕的?”
公孫馥說道:“你不懂,我在明,敵在暗。僅這一點就足夠可怕了。這些來考評的人魚龍混雜,魔教有沒有別的目的很難說。”
陳洛登轉(zhuǎn)頭看著她,問道:“按理說這里是給靖龍衛(wèi)和公理堂培養(yǎng)人才的地方。對付幾個人這么難?”
公孫馥笑道:“寧百通知道嗎?”
“知道。魔教一個長老?!?p> “魔爐老君,寧百通。”公孫馥說道:“此人不只是精通藥理,會煉丹,還是個詭計多端的人。他最慣用的就是聲東擊西,如果此事和他有關,那不管他們在煉氣院做什么,都不能證明是他真正的目的。你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聲東擊西?”陳洛登說道:“那就沒辦法了,只能被人家牽著鼻子走了。幸虧不歸我管?!?p> 又看了看,陳洛登正想找茅廁,發(fā)覺有人陸陸續(xù)續(xù)進了校場,這些人高矮胖瘦美丑,什么樣的都有,而且來的也是越來越多,很快就來了上百人。
陳洛登問道:“怎么今天就開始了?”
公孫馥眼珠滴溜溜地轉(zhuǎn)著,“我們沒說是今天嗎?咱們快進去吧!”
“今……”陳洛登本來還想準備一下的,沒想到這么倉促,可是事到臨頭,沒有辦法,只好也進了校場。
校場里人是越來越多,剛剛還有百人,等陳洛登混跡其中時已經(jīng)快有二三百人了。而且走近后陳洛登就覺得這些江湖人和自己想的一點也不一樣,總有種油膩的感覺,而且多數(shù)都是些兇神惡煞的樣子,行俠仗義的人都這樣?
再看他們的兵器,什么勾爪錘子都有,劍卻沒幾個。真是怪了。
看著這些三教九流的人,陳洛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著給他的任務,陳洛登覺得上當了,這怎么阻止魔教啊,而且自己這個耳目完全就是公孫馥的下手嘛。
正在牢騷滿腹時,公孫馥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并示意陳洛登看看前面那個人的月要。
陳洛登看了又看,發(fā)現(xiàn)除了他帶的兵器,就只有一個沒有標記的小牌子,問公孫馥怎么了。公孫馥小聲說再看看附近其他人的月要。
陳洛登環(huán)視一周,發(fā)現(xiàn)周圍不少人的月要上都帶著這種小牌子??墒怯械木蜎]有佩戴?!斑@什么意思?煉氣院發(fā)的?”
公孫馥說道:“當然不是,煉氣院給來考評的人登記在冊,安排臨時住宿,所以他們能一起過來。可是這種牌子就不是煉氣院的。這就是疑點啦?!?p> 陳洛登說道:“你也太敏感了,草木皆兵啊。”
公孫馥不屑地說道:“那就試試看,我的懷疑對不對?!?p> 陳洛登又看看那些人戴的小牌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公孫馥的猜測。
過了一會兒,這些人開始躁動不安了,喧鬧聲此起彼伏,有人更是嚷著要院長出來。這時,總算有管事的人來了。
幾個穿戴官服的人走入校場,上了臺子,就在其中一個中年人說考評開始的時候,校場中這些三教九流的人發(fā)出了陣陣歡呼,可他們卻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不少人都亮出了兵器,一臉的兇惡。
陳洛登這時看清了,那些要鬧事的都戴著牌子,而和他一樣不知所措的都沒有牌子。
陳洛登大呼上當,再想找公孫馥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跑動的人群隔開了。
“魔由心生,由外而內(nèi),三尸六望,無孔不入!”
這時有人大呼一聲,這十六個字一出口,這些人立刻動手,把身旁沒有牌子的人拿下,更有人用輕飛術沖上臺子,去抓那幾個當官的。
這下子,整個校場徹底亂套了。
陳洛登先是愣了一下,但馬上就明白了什么是聲東擊西。不過這個“東”怎么就落到自己頭上了呢,這和之前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p> 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陳洛登沒有牌子,幾個披頭散發(fā)、扯著鎖鏈的人圍了上來。他們蕩開鎖鏈把陳洛登困在中央,似乎是想拿活的。
陳洛登連忙用輕飛術跳了出去,卻一頭撞向另一個人高馬大的土匪面前,他看見陳洛登跳了過來,舉起斬馬刀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