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熙之在陽安城內(nèi)素來好人緣,與朝中多家貴族子弟皆有來往,雖沒有一官半職,但在官場里多有人脈,而丹娘也經(jīng)常幫南熙之招待來到家中的好友。
久而久之,很多人都以為丹娘是南熙之的愛妾。
但南熙之一直刻意與丹娘保持距離,不希望丹娘有什么誤會,免得耽誤人家的終生。
南熙之儀表堂堂,風流倜儻,又是才子,陽安城內(nèi)很多女子愛慕,其中包括鐘燕璃。
一日,鐘燕璃又上門看望南熙之,一進門便看到丹娘在南熙之身旁,開口便酸了。
“我聽陽安城內(nèi)傳南府里多了個狐貍精,今日過來一瞧,果然不虛。表哥,繼上次的詩詞大會之后,表哥都不來找璃兒玩,表哥是不是把璃兒給忘了?”
“璃兒休得無禮,這位是丹娘。今日來我府上,可是有什么事嗎?”南熙之責怪道。
“當然來看看表哥府上來了個什么樣的美人。”
鐘燕璃圍著丹娘走了一圈,這美目流盼,細腰翹臀的,恐怕連百花樓的花魁都要遜色幾分。
丹娘見狀,不想生事,便要退下,卻被鐘燕璃攔住。
“我剛來,你就走?莫不是怕我?我看你也是一副天生為奴的樣,來,給本小姐沏杯茶?!?p> “璃兒,越來越放肆了!丹娘,不用管她,你先行退下吧。”
南熙之示意丹娘不用理會鐘燕璃。
丹娘自然沒有把一丫頭片子放在眼里,但也耐著心說:“璃兒姑娘想著渴了,丹娘現(xiàn)在就給璃兒姑娘倒茶。'
“這還差不多?!?p> 正待丹娘給鐘燕璃倒茶之際,鐘燕璃手滑了一下,沒接穩(wěn)茶杯,撞了一下丹娘,丹娘不小心把熱茶灑了出來。
鐘燕璃立馬破口罵道,“有你這樣伺候人的嗎?這是要把本小姐燙死!笨手笨腳的,果然上不了臺面?!?p> 丹娘心里只能默默忍著,嘴里小心翼翼地道歉。
南熙之終于看不下去了,“璃兒你再繼續(xù)這樣,就過分了!衣服濕了吧,讓下人先帶你去換件干凈的衣裳?!?p> 鐘燕璃低頭一看,下裙的確濕了一角,怒瞪了一眼丹娘,無奈只好先去內(nèi)院換下衣裳。
南熙之轉(zhuǎn)過身對丹娘說:“丹娘,表妹自小嬌生慣養(yǎng),大小姐脾氣大得恨,有些使小性子,你別往心里去?!?p> 丹娘微笑,“自然不會,讓南公子費心了?!?p> 這段時日與丹娘相處下來,南熙之覺得丹娘心底善良,相處起來舒服簡單,不像當初那般身懷戒備,主動開口問丹娘。
“丹娘,這幾日都沒有出府,是否覺得煩悶?上次我見你同云姑娘談得甚是投機,要不要喚云姑娘出來與你一同出府踏青?“
“可以嗎?”
“我聽說,云姑娘在家中也甚是無聊,若是聽說有人陪她一起出門踏青游賞,一定會非常樂意的?!?p> 丹娘聽到南熙之如此關(guān)心自己的感受,心底里十分開心,連忙回答:“也好,這幾日天氣甚好,正是踏青的好時光。”
從里屋出來的鐘燕璃,剛好聽到他們說要出去踏青,怎么能錯過這樣的機會呢?
絕不能讓表哥與這狐貍精單獨在一起,便叫喚道:“璃兒也要一起去?!?p> 南熙之知道拗不過這嬌蠻的大小姐,只能答應(yīng)下來。
接到南熙之的邀約時,云一棠自然欣喜,在宮里都要悶壞了。
出宮之前,一棠命人帶上了鐵架、筷子、竹簽、刷子、煤炭,還有各種調(diào)料,最重要的是雞翅雞腿、玉米、韭菜等等各種食材,踏青,當然少不了燒烤呀!
望著那么多好吃的和新奇的玩意兒,五皇子和六皇子屁顛屁顛地跟在后面,二皇子與南熙之最為交好,也一同而行。
終于出到郊外了,春風和煦,天空湛藍,綠葉冒頭,柳枝在春風中搖曳、輕擺,仿佛少女在輕歌曼舞,楚楚動人。
溪流淙淙流淌,生機勃勃,遠看如一副富有詩意的山水畫。
一棠把用來燒烤的器具命人擺放好,食材搬出來。
南熙之見狀,笑道:“云姑娘,拿出了那么多好吃,莫不是把自家廚房都搬出來了哈哈?!?p> 鐘燕璃見是上次在詩詞大會上讓她出丑的云一棠,便嘲笑道:“這廚房是有多小,而且這等活,本小姐是不會親自動手的?!?p> 一棠沒有理會鐘燕璃,高興地招呼丹娘一同來燒烤。
五皇子與六皇子被云一棠叫去旁邊的溪流里抓幾條魚過來烤。
云揚身材肥胖,下河有些不方便,瞧見一棠的燒烤,覺得甚是新奇,便丟下云灝,小跑過去幫忙燒烤。
“干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云灝嘴里一邊罵著云揚,一邊不情愿地拿著魚叉捉魚。
“云姑娘,上次詩詞大會的時候,沒能有幸聽到云姑娘的佳作,實在是遺憾,不如今日請云姑娘作詩一首如何?”南熙之一臉春風笑容。
云一棠瞧了一眼旁邊的食材,里面有一條大魚,忽然想起了一首詩,清了清嗓子。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一鍋燉不下,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大,需要兩個燒烤架,一個孜然,一個微辣。”
站在河里抓魚的云灝聽到后,險些失足跌入河中,嘴里一直念叨,“這不是我妹妹,一定是我聽錯了,聽錯了?!?p> “呵呵呵,云姑娘果然好性子,作出的詩如此清新不同。”南熙之一聲暢笑。
“哎呀,帶的煤炭太少了,柴火不夠了?!币惶淖炖镟洁熘?p> 丹娘貼心地說:“這樣,云姑娘你先在這里,旁邊有個小樹林,我去找些干樹枝來?!?p> 一棠點點頭,也好,但不放心丹娘一個人去,便問南熙之要不要同丹娘一起拾一些干柴。
鐘燕璃一聽表哥要去撿干柴,便要搶著要跟著一起去。
最后,三人一起走進旁邊的小樹林撿拾干樹枝去了。
鐘燕璃為了拆散丹娘和南熙之,想跟表哥單獨在一起,便提議分開行動,這樣能快些。
丹娘同意,便獨自一人走進樹林的另一個方向去了。
過了一會兒,南熙之見丹娘久久未歸,擔心出意外,便轉(zhuǎn)身去尋丹娘,鐘燕璃只好跟著。
而此時林子深處,四周寂靜,偶聞幾聲鳥鳴,一陣山風吹過,還有一絲涼意。
樹影深處,一黑衣人眼神凌冽,手握利劍,冷酷地背對一名女子而站。
“主上真的要今天行動嗎?”女子緊張地問著蒙面人。
“他們今日剛好在宮外,隨行之人不多,剛好趁此機會抓住公主。你今日傳達信息有功,我會如實向主上稟明,記你一功的?!?p> “那我的弟弟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還好嗎?”
女子緊攥著手帕,手心冒著汗,擔心地問著。
“你弟弟現(xiàn)在由我們在照顧,他很好。”蒙面人冷言道。
“那南公子,你們可以不要傷害他嗎?他與此事無關(guān)。”女子接著追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
遠處雜亂草叢中蹲著兩個人,將黑衣人與那女子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鐘燕璃小聲地說:“表哥,你看,我說這丹娘不是好人吧,這回你親眼所見,總該相信璃兒的話了吧!”
“閉嘴!”南熙之強忍著心中的怒意,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么,是自己被騙了嗎?
待蒙面人離去,南熙之起身,緩緩走向了丹娘,握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突顯。
丹娘看見南熙之出現(xiàn)在這里,滿眼驚訝。
“丹娘,你告訴我,這是到底怎么回事?剛剛那個黑衣人是誰?”
丹娘面露慌色,說話支支吾吾,“南公子,你,你聽我解釋,我,我······”
“表哥,你還要再相信她嗎?這賤人肯定是跟黑衣人一伙的。”
“這么說,羿兄和云姑娘他們有危險?不行,我要趕回去告訴他們,叫他們趕緊撤離?!?p> 南熙之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便朝林子外走去。
丹娘趕緊追向南熙之,呼喊道:“南公子,你不能回去,那里危險!”
鐘燕璃攔住了丹娘,一把將丹娘推倒在地。
“我呸!我表哥好心收留你,你竟然恩將仇報,離我表哥遠點!臭婊子!”
鐘燕璃說完便緊跟南熙之離去。
丹娘摔倒,小腿被樹枝刮破,強忍著痛向他們的方向走去。
待南熙之他們趕到時,一群黑衣人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揮著利劍便朝二皇子和云一棠砍去。
黑衣人的突然冒出,害得六皇子慌得一逼,手一抖,剛要到手的魚就這么逃脫。
“是誰!老子剛到手的魚,就被嚇跑了!”
五皇子不會武功,只能躲進馬車里,六皇子還是有些三腳貓功夫的,但時間一久,就沒有招架之力,只能由旁邊的侍衛(wèi)保護。
“你還好意思說是我五哥,關(guān)鍵時刻,還不是弟弟我保護你?”云灝囂張地朝云揚喊道。
“你,你得意什么?有本事別讓侍衛(wèi)保護你!”云揚小心翼翼地從馬車探出頭,觀察外面的情形。
六皇子來勁了,“來就來,誰怕誰!”說完,便推開了身邊的侍衛(wèi),“一邊去,本皇子要單挑他們!”
“六皇子不可呀!”旁邊的侍衛(wèi)著急地喊道。
二皇子與黑衣人打斗之間,朝六皇子命令道:“不要鬧了,這都什么時候了!快回馬車里去!”
二皇子都發(fā)話了,云灝不得不聽話,只能厚著臉皮與云揚同擠一輛馬車。
云揚已經(jīng)準備好了看云灝出丑,二人在馬車里又懟了起來。
“你進馬車干嘛?不是要保護我嗎?”
“這,這不是貼身保護你嘛~”
云一棠看黑衣人的來勢,應(yīng)該是沖自己來的,而且是有提前準備的,只是疑惑他們是怎么知道今日我們要在此郊游的?難道被人監(jiān)視了?
一個黑衣人趁云一棠不備,突然翻身站到其身后,拿著劍,朝云一棠的后背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