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文此人雖說算不上什么好人,一生也可謂是算計(jì)不斷了。
只是唯獨(dú)對他夫人,始終如一,這么多年了,連個妾侍都不曾有過。
而夏瑜,直接就拿中的要害。
上官肆親自去了牢獄,畢竟再怎么說也是前任丞相,也還是需要有身份的人前去審問。
“王大人,我今日來,你也該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了?!?p> 王世文冷哼一聲,“成王敗寇,無話可說?!?p> 上官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希望等會兒王大人還能有這般冷靜?!?p> 擺了擺手,身后的侍衛(wèi)便已經(jīng)上前。
不出一刻,王世文的身上便已是傷痕累累。
“來人,把人帶上來。”
便隱約聽見女人的哭泣聲。“你們要干什么,相爺在哪兒,我要見相爺。”
聽到這個聲音,王世文再也忍不住,抬起頭,看清了從遠(yuǎn)處被羈押過來的人。
只穿著囚服,頭發(fā)也有些散亂,不過看起來,卻是還沒有用刑的樣子。
女人一看見王世文,便掙脫了束縛,跪倒在他面前。
“相爺,相爺,您這是怎么了?!笨匆姖M身的血,女人再也忍不住哭聲。
“王大人,皇上感念你們夫妻情深,特地吩咐了讓夫人觀禮。”
“不過本將不忍心,也不愿意為難大人,今日這是這樣,若再沒有回復(fù),下一次受難的便是夫人了?!?p> 語氣中聽不出嘲諷,只是淡淡告知,似乎沒什么情緒。
“今日王某落難,最為失策之舉便是沒有給家人想好后路,但禍不及家人,懇請皇上高抬貴手。”
原本側(cè)倒在地的王世文,此時筆直的跪在了地上。
“王大人,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既知道禍不及家人,便不該做那些事?!?p> 王世文不再說話,癱倒在地。
“我言盡于此,大人心中也該明白了不少,就不需我再多言了。最遲明早,請大人給個答復(fù)?!?p> 說完,便離開了牢獄。
夏瑜也沒去伊人殿,一個人在流慶殿內(nèi)殿坐著。
手里翻著的都是從丞相府和皇后殿中搜出來的書信,看起來都是些家書,可夏瑜,決然不信。
“皇上,上官大人來了。”
李忠見叫了夏瑜幾聲都沒反應(yīng),只能更近些。
夏瑜抬起頭,應(yīng)了一聲,“嗯。讓他進(jìn)來?!?p> “是?!?p> “稟皇上,王丞相那邊,最遲明早會有結(jié)果,末將已按您的吩咐去做了?!?p> 等了這些天,夏瑜也不急于這一時。
“好,明日你親自帶他過來,路上不要驚動人,帶到偏殿即可?!?p> “是。”
上官肆走后,已近黃昏。
“刑司里面那幾個嬤嬤查的怎么樣了?”
夏瑜有些不耐煩的揉揉眉心。
“都還沒招,不過人是都用了刑的?!?p> 李忠答話時都有些不敢大聲。
這幾天的夏瑜,不僅僅是心情不好這么簡單了,整個人更是有些嗜血。
“刑司的人都這么不中用了嗎?”
語氣冰冷,聽不出感情。
卻是嚇的李忠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p> 緩了好一會兒,夏瑜才開口說話。
“去伊人殿?!?p> 李忠如獲大赦,急忙起身。
到了伊人殿門口,夏瑜的臉色才緩和了一點(diǎn)。
不過他進(jìn)去時,顧清歌也看出來了他的心情不佳。
做到榻上,才開口說話。
“今日進(jìn)來怎么連孩子也不抱了,出什么事了?!?p> 顧清歌讓嬤嬤把孩子都帶了出去,屋內(nèi)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還不是刑司那幫人,都這么久了,幾個嬤嬤都審不出來。”
顧清歌聽的出來夏瑜的語氣中有隱隱的怒氣。
“慢慢來吧,這些事也不著急,這么久都等了,也不在于一時半刻的?!?p> “清歌,我知道你心里委屈,這么多年了,景兒的事我都沒能給你一個結(jié)果?!?p> “別說,總會有結(jié)果的。”
顧清歌打住了夏瑜,不愿去聽接下來的話。
是啊,這么多年了,始終沒有結(jié)果,可不代表,她忘了。
相反,身邊的幾個孩子越來越大,她心里的仇恨也越來越深。
她的景兒,那么的聽話,卻偏偏為人所害。
她顧清歌自認(rèn)從未害過人,只是,若讓她知道是誰害了孩子,她一定不會再心慈手軟。
害她可以,害她的孩子,絕對不可以。
看著顧清歌眼里的光彩暗淡,夏瑜心揪了一揪。
“清歌,對不起?!?p> 思慮了許久,夏瑜卻只說出這這幾個字。
顧清歌沒說話,心里卻是止不住的疼。
悲傷的窗口似乎一旦被打開,就怎么樣都關(guān)不上。
往事都?xì)v歷在目,顧清歌的心里在泣血。
“夏瑜,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孩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我知道你也難過。”
這么多年了,雖然夏瑜嘴上不說,但是顧清歌心里也清楚,夏瑜的悲傷的一點(diǎn)也不比她少。只是他一直沒說過,也沒有人可以說。
“清歌,謝謝你。”
二人再無言,顧清歌靠在夏瑜身上,微微閉著眼睛,似是睡了,又好像沒睡著。
夏瑜也沒有看奏折,就這樣看著懷里的顧清歌,滿眼都是愉悅。
第二日一早,上官肆就帶著王世文到了偏殿,夏瑜一下早朝,就徑自去了偏殿。
才幾日不見,王世文似是老了不少,整個人站都站不住。
“上官肆你出去等著,朕單獨(dú)跟王相待會兒?!?p> “皇上,這。”
“出去吧,都這樣了,他還能把朕怎么樣不成。”
“是。臣就在外邊,若有事,皇上叫一聲便好。”
足足過了三刻,夏瑜才緩緩走了出來。
臉色明顯不好。
“把人帶回牢獄,留住性命。”
“是?!?p> 夏瑜走路的時候似是有些不穩(wěn),本還存有僥幸的事,如今確是真的,他該如何與顧清歌說。
“李忠,朕剛剛忘記說了,讓上官肆把王世文跟她夫人分開羈押,朕要他們永世不再相見?!?p> “是?!?p> 知道夏瑜是真的動了怒,李忠也不敢多言,急忙便去追上官肆。
夏瑜呆呆的坐著,目光有些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