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眾人,見他忽然下達如此嚴令,不由大感迷惑。
下一刻,宗南果斷回頭,望向曹宮白,朗聲說道:“曹宮白,可敢與我單獨一戰(zhàn)?!?p> 剎那之間,所有人都怔住,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寨首在己方如此有利的條件下,竟然還會向對方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樣做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這樣的條件,是不是應該由對方提出才合乎情理。
“寨首,現(xiàn)在曹宮白已經是甕中之鱉,你又何必如此。”老爺子白丙山當先提出自己的疑問,其實這也是大家所有人的疑問。
“是啊寨首,曹宮白奸猾狡詐,你又何必親自冒險與他一戰(zhàn)?!北娙她R聲勸道。
“大家不必多言!”宗南一臉嚴肅,語氣平靜。
但也只是簡短的幾個字,已經很明顯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愿,身為寨首,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誰也不敢違逆。
眾人見他語氣堅決,不敢再勸,個個臉上露出擔憂之容。尤其是野風,他深知曹宮白的武功修為,盡管宗南劍法高妙,堪堪抵住妖獸,但如果二人當真對戰(zhàn),孰勝孰敗,還真不好說。
再看對面的曹宮白,猛然聽到宗南竟然當眾向自己挑戰(zhàn),不由心中大喜,他一直隱藏修為,就是為了能在緊要時刻,給對手來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今日,宗南終究還是上了自己的當。
“好,本寨接受你的挑戰(zhàn)?!?p> 曹宮白點頭說道,隨即仗劍走出,腳步沉穩(wěn),落在面前的雪地之上,沒有絲毫聲響。
“大王,請三思!”忽然有人高喊一聲,走了出來。
眾人轉頭看去,卻原來是周廣孝,但見他衣衫破損,發(fā)髻散亂,身上帶了好幾處刀傷。
剛才一場大戰(zhàn),他雖兩邊調停,但還是不免被雙方殺紅了眼的嘍兵所傷。
此時見曹宮白要和宗南打單獨斗,不由一驚,兩家寨首相斗,不管是誰落敗身死,都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軍師有什么話要說?”曹宮白皺眉問道,他已經看出來,周廣孝此人,一心向著昊天寨。
“大王,屬下以為,四山一家,當以和為貴……”
剛說到此處,曹宮白忽然變臉,怒道:“簡直迂腐,你看現(xiàn)在的形勢,不是我想要罷手就能罷手的,我與張青陽,終歸會有一戰(zhàn),此戰(zhàn)勢在必行,誰都不能阻止,還不給我滾一邊去?!?p> 周廣孝見狀,知道問題的關鍵所在,便快步來到宗南面前,抱拳道:“張寨首,當初是在下把你請到長白,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在下實在愧對朋友。”
“周先生無需自責,你把在下當朋友,本寨豈能看不出來,只可恨曹宮白此人心腸歹毒,一心想要我等的性命,和你卻沒有任何關系?!?p> 他說這幾句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只希望周廣孝能置身事外,不要插手兩人的較量。
“多謝張寨首抬愛,在下銘感肺腑?!敝缿{自己的能力,是無法挽回眼前的局勢,周廣孝只好點了點頭,反正自己的立場,已經表明,便退到一邊。
再看宗南,整理一下衣襟,手提被他斂去劍芒,與普通長劍無疑的瑤光劍,正要上前。
卻聽姚鈺晴忽然說道:“慢著,你先跟我來一下!”說著轉身走出人群,一直走到離隊伍七八丈外站定。
宗南見狀,只好向白丙山等人尷尬一笑,跟了上去。
白丙山等人卻是一副我們明白的架勢,臉上盡都露出會意的笑容。
“曹宮白的武功,源自武當,你可有把握贏他?!?p> 見宗南走近身旁,姚鈺晴開門見山說道。
“武當!”
宗南一驚,問道:“曹宮白是武當弟子?”
“不錯,曹宮白乃是武當門主青霄子次徒,但武當劍法,已有大成,你竟向他挑戰(zhàn),豈非有些托大,”
“可我見過他的出手,劍法也只平平,他果然隱藏了實力?!弊谀弦桓被腥淮笪虻谋砬?。
半晌,只好硬著頭皮道:“如今該怎么辦?”
姚鈺晴負手而立,寒風吹動她白色衣衫,有種飄然出塵之感,沉吟良久,這才說道:“形勢緊迫,關乎武夷成敗,也不能計較那么多了,只好傳你幾招本門劍法。”
“??!”
宗南一時怔住,心說這是要臨時抱佛腳的節(jié)奏?。∮行木芙^,但又不敢。
通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他發(fā)現(xiàn),姚鈺晴此人,性格十分果斷,說出的話,必定要兌現(xiàn),這個時候如果拒絕,她非當場給自己翻臉不可。
再說,她一片好心,自己又怎好意思拒絕。
“好,不過人家曹宮白還等著我上場決斗,怎會愿意等我這么長時間,只好先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說得通。”宗南苦笑說道。
姚鈺晴冷冷一笑,道:“這事我不管,你盡管去說便是?!?p> 宗南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卻要主動教自己劍法,心中失笑。只好回轉身軀,來到曹宮白對面,抱拳道:
“既然曹大王接受了在下的挑戰(zhàn),那也沒什么可說的,本來想著現(xiàn)在就動手,可在下顧及到適才咱們混戰(zhàn)了一場,難免疲累,在下提議,不如休息半個時辰,等彼此恢復了精力,再戰(zhàn)不遲,大王意下如何?!?p> 曹宮白聽他如此提議,不覺有些奇怪,但宗南所說,也不無道理,畢竟經過一場混戰(zhàn),大半天水米未進,也的確有些疲乏了。
又想到只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量宗南也耍不出什么花樣出來,所以點頭同意,各自歸隊。
兩邊都是吩咐一聲,原地休息,拿出隨身所帶干糧清水,打算吃飽了再干。
宗南回到自家陣營,卻見姚鈺晴已經走出很遠,腳步踩在雪地之上,僅僅留下一道淺淺的腳印,而且兩個腳印之間,每一個都是相差三尺距離,沒有絲毫錯亂。
就光從這一點上來說,姚鈺晴的輕功,簡直到了踏雪無痕的地步,宗南看在眼里,不禁暗暗佩服。
但見她腳下飛快,轉眼間身影一晃,隱沒在一座小山包后面。
白丙山等人見他回來,趕忙道:“女師讓你速去,這里有我們看著,盡管放心。”
宗南答應一聲,趕忙跟了出去,只有半個時辰的學劍時間,不能耽擱,既然已經知道曹宮白是武當弟子,自己還真就沒有把握贏他,現(xiàn)在只好臨陣磨槍了。
順著姚鈺晴先前的腳印,很快轉過小山包,果見姚鈺晴負手而立,站在一塊凸起的圓石上,神情冷傲,風姿綽約,似欲飄然飛去。
宗南上前,嘿嘿一笑,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