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峰內(nèi)心驚駭,他身為大宗師境,卻被醉亦辰的大師兄按在地上。
對方才多少年歲?難不成境界已經(jīng)抵達(dá)躍龍?
他不敢相信西嶺竟然如此強(qiáng)大。
“看樣子有人不太老實(shí)!”
大師兄再度開口說道。
“噗……”
于此同時,奮力抵抗化解大師兄法則之力的修士紛紛吐出一口鮮血。
“慕容堂主,是也不是?”
大師兄在中州凝視著遠(yuǎn)方,言辭逐漸從溫和變得冷冽起來。
“大先生……所言極是!”
慕容峰渾身顫抖,鮮血溢出嘴角,他感受到一股濃郁的殺意。
他堅(jiān)信,若回復(fù)不滿足醉亦辰的大師兄今日恐怕難以善了。
整個慕容府都會大難臨頭,而自己卻連對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小師弟,你看,世人皆知我西嶺以理服人?!?p> 醉亦辰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番,頓時對這個從未謀面的大師兄肅然起敬。
大師兄將霸凌與屈打成招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多謝大師兄出手!”
醉亦辰感激的說道。
“胡說八道,什么出手?都跟你說了,我是來講道理的。”
大師兄呵斥著,并身后在虛空中微微一點(diǎn)。
醉亦辰感覺頭頂被什么東西敲打了一下,連忙會意笑著說道:“大師兄所言極是,是師弟唐突了?!?p> “誒,你們怎么都跪下了?快快請起,此等大禮我小師弟一個后輩如何受得了?”
大師兄話風(fēng)一轉(zhuǎn),再次落在慕容府中眾人身上。
“噗嗤……”
慕容曉曉憋不住笑意,心里暗想,醉亦辰的大師兄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卻又狠狠地捅著別人的心窩子。
慕容世家的人臉色陰沉無比,像是水要滴出來一樣,不過他們皆身負(fù)重傷,除了慕容虞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以外,無一幸免。
此刻就算是群起而攻之,也不是醉亦辰一人的對手。
“我小師弟帶來師尊的旨意,赦免慕容曉曉仆人的身份,爾等是質(zhì)疑我小師弟?還是不將我?guī)熥鸱旁谘劾铮俊?p> 大師兄繼續(xù)壓迫著慕容峰。
相比醉亦辰的威脅,明顯大師兄的壓迫感更加恐怖,無盡的壓力似潮汐一般涌來。
“在下不敢!”
慕容峰額頭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渾身衣物都被汗水浸濕,對醉亦辰大師兄無比的忌憚。
大師兄輕蔑的一笑,繼續(xù)說道:“很好,在沒有無視一切規(guī)則的實(shí)力下,最好是聆聽我的道理,接受它,履行它,服從它!”
醉亦辰這才感受到大師兄的霸道,比二師兄還要強(qiáng)勢幾分。
不過醉亦辰想不通,大師兄如此厲害,怎么還是在東荒老瘋子手中吃了大虧?
“慕容曉曉成為自由人,賜名南宮?!?p> 大師兄淡淡的說道。
慕容曉曉不再是慕容世家的仆人,從此也無需履行關(guān)于慕容世家的義務(wù)。
“謝先生大恩,謝先生賜名!”
南宮曉曉跪倒在地感謝醉亦辰大師兄的恩德。
從此世上再無慕容曉曉這個人,取而代之的便是慕容曉曉。
“赦劍七仆人身份,劍七挺好聽的,就繼續(xù)叫劍七吧!”
大師兄緩緩說道。
“謝先生恩賜!”
劍七面容微動,露出一絲喜悅,能堂堂正正的行走在世間是他最大的奢侈,不用再拘束于任何人,任何勢力。
慕容峰就算是不情愿,卻也無法反抗大師兄的意志。
大堂內(nèi)的氣氛壓抑到極致,慕容峰萬萬沒想到曾給予最高希望的兩人,今日卻完全的脫離慕容世家。
如此一來,連云城的分支幾乎成了墊底的堂口,沒有劍七和南宮曉曉兩人再也無法與其他堂口對抗。
眼看十年一度的宗門在即,以往都是連云城慕容府奪得宗門外門第一。
如今兩人脫離慕容府,怕是再難回到巔峰。
“慕容堂主,我與師兄愿意為連云城堂口再戰(zhàn)最后一場?!?p> 南宮曉曉自然明白慕容峰的憂患,沒有了她和劍七,那么連云城堂口所獲得資源會大幅度降低。
如果失去了這些資源,再想崛起成為外門第一就很難了。
慕容峰張了張嘴,差點(diǎn)脫口而出,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如今華容已不再姓慕容了。
“多謝南宮姑娘,多謝劍七!”
慕容峰頗為感動地說道,兩人念在昔日的情份上愿意在戰(zhàn)一場,雖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也屬于意料之外。
站在斷崖前的大師兄輕吟,這不過這聲音也只有醉亦辰一人能聽見。
“如此甚好,不枉此行!”
半響后醉亦辰說道。
并將剩余的火靈芝都放在桌子上,這也算給慕容峰的補(bǔ)償。
足足五枚火靈芝也足夠堆出一個高手來,南宮曉曉與劍七還會為其爭取更多的資源。
完全足夠讓連云城的堂口再出兩位高手。
以保日后,連云城不會淪落到墊底。
患得患失之間,慕容峰也不知是收益更多,還是失去的更多。
五枚近五十年的火靈芝,天賦較佳的弟子足以堆出兩個媲美劍七的高手。
就如同醉亦辰得到萬生蓮與百年火靈芝之后,完全可以與將天平和慕容無雙相提并論的存在。
如今醉亦辰更是動用了引魂燈,比之兩人只強(qiáng)不弱。
“在下告退!”
醉亦辰完成心事之后,對慕容峰告辭。
南宮曉曉與劍七也和醉亦辰一同離去,在慕容府是待不下去。
三人在數(shù)十名高手不憤的目光下離去。
“唉!該來的總會來的!”
慕容虞狀態(tài)最佳,他本不是修行者,大師兄也沒有對他一個凡人出手。
一聲無奈的嘆息道盡了所有人的心緒,西嶺強(qiáng)大的光輝碾壓了世間的一切。
原本他們只以為西嶺有功高蓋世的一空道人,斷崖前從未起立的一古道人,如今西嶺的大弟子,二弟子,十三弟子皆展現(xiàn)出無敵于世間的可怕實(shí)力。
得到引魂燈,萬生蓮和火靈芝的醉亦辰也僅僅只需要時間而已。
從此之后,南郡也不再是慕容世家一家獨(dú)大,醉夢亭又將恢復(fù)以往的輝煌。
“兩次?!?p> 出了慕容府醉亦辰才感到安心,回首看著慕容府低語道。
不過這是他對劍七所說的。
劍七面色冷冰,只是微微點(diǎn)頭,明白醉亦辰的意思。
醉玄救了他的命,也救了他的大道,如今醉亦辰又救了他一會。
恩德之大,怕是這一輩子都難以償還。
“此去何處?”
醉亦辰問道。
“東荒,蠻夷之地!”
劍七惜字如今,冷漠的回應(yīng)道。
“不知蠻夷之地的盡頭又有什么?也不知魔族之北又會有什么?大明國之西還有什么?”
醉亦辰輕嘆道。
他們所知少之又少,所認(rèn)所知僅限于大明國,苦坨山,東荒蠻夷,北漠魔族。
卻不知他們的邊境又存在什么。
“仗三尺長劍,幫你看看蠻夷之地的盡頭會有什么!”
劍七想了想說道。
劍七沒醉亦辰內(nèi)心想的那么多,他內(nèi)心只有劍道,去東荒也只是歷練而已。
“好,今日為你送行!”
醉亦辰爽朗的答應(yīng)著。
三人朝著酒館走去,三人同行也是極為罕見的存在。
特別是南宮曉曉的女裝,簡直破天荒的見一回,連云城誰又不認(rèn)識醉亦辰這三人?
其中兩位在連云城名聲赫赫,醉亦辰在近一月更是站在風(fēng)尖浪口之上,備受矚目。
不過最為驚艷的還是南宮曉曉,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南宮曉曉的身上。
南宮曉曉感覺臉面被烈日灼燒一般,紅的發(fā)燙,也曾英姿颯爽在萬目注視下出場,只是今天失去了那份自信。
只見南宮曉曉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頷首低眉,臉頰上浮現(xiàn)一抹紅暈,宛如一個羞澀的大家閨秀,不敢抬頭看過往的人群。
“哈哈哈哈……”
醉亦辰與劍七放聲大笑,南宮曉曉這副模樣他們還是頭一回見。
“哼!”
南宮曉曉嬌哼一聲,面對朝夕相處的師兄和醉亦辰還是有勇氣面對。
三人說說笑笑走過大街小巷,頓足在一家酒館門外。
小酒樓!
門梁上掛著一個巨大的木匾,小酒樓三個字入木三分,正是醉亦辰少年時常來的哪家酒樓。
“二兩鬼見愁,一碟花生米!”
種種過往,又一次涌入醉亦辰的腦海中。
即心酸又懊悔。
吳媽可從來沒有來過這里,甚至從未品嘗過這里的鬼見愁。
可以說,吳媽從未將一個銅板花費(fèi)在自己身上。
南宮曉曉嘴角突然勾起一道弧度,以往醉亦辰被自己欺負(fù)了,總會來到這家酒樓聽聽說書,喝點(diǎn)小酒。
在門外也有不少的行人頓足,聆聽說書先生的驚艷的表演。
醉亦辰三人進(jìn)入酒樓中,這個時候酒樓已是人滿為患,放眼望去人頭攢動。
不過在酒樓中卻只有一個聲音,便是那屏風(fēng)后說書先生的口技。
說書先生是小酒樓的特色,正因?yàn)樗拇嬖?,小酒樓的生意才這么火紅。
有酒有故事,說書先生將大漠中的風(fēng),云說活了,將兩軍對峙,廝殺描繪的栩栩如生。
盡管醉亦辰三人抵達(dá)過北漠,卻不曾見兩方將士廝殺,可在說書先生的嘴里,他們感受到北漠狼軍的可怕。
北漠狼軍可是能夠宰圣的存在。
他們的盔甲都是由陣法大師刻下符文,即使是凡人也能發(fā)揮極其可怕的能量。
三十萬狼軍齊出,就連圣者也要避其鋒芒。
“三位客官,樓上請!”
一名伙計(jì)上前壓低了聲音說道。
店小二豈能不認(rèn)識醉亦辰與劍七兩人?只是目光在南宮曉曉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帶著古怪的眼神,然后臉上又浮現(xiàn)出一絲忍俊不禁的憋笑。
“小李子,笑什么?”
南宮曉曉怒目而視,露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南宮曉曉雖然身著女裝,不過離開了慕容府之后,以往習(xí)慣性的動作豈是那么容易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