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開始圍著轎中人手指的方向分散開來四處查看,而轎子依然屹立在那里,只是本來在地面的轎子此刻懸浮在半空。
轎子周圍不知何時出現(xiàn)數(shù)百只鳥?這些鳥一個個血紅,沒有羽毛,像是被剝了皮,每一只鳥眼都是白色的,看起來相當(dāng)詭異。
'飛是不能飛了,走也不能走···也許···'
嵐天眼珠子轉(zhuǎn)得更快了,看看自己的腳下,又看看前方探查的人群。
'走地下應(yīng)該是最安全的方式,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等他們走了再出來!'
想到就做,嵐天覺得這是目前最安全的方式了。
這時候,他雙手青色鱗甲出現(xiàn),直接用雙手挖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生怕發(fā)出一點點響聲,在這黑夜之中一點點的聲響都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挖出的泥土被他收入儲物戒中,繼續(xù)往下挖,越挖越有經(jīng)驗,速度也逐漸快了起來。
很快,一個L型的坑便被他挖好了,他小心的將壘實的泥土往上填,將整個洞給堵了起來。
代他做好了這一切,頭頂便傳來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嵐天還是第一次把自個兒給埋了,身在土壤之下才發(fā)現(xiàn),在土中感受地面的動靜更加真切。
他感官全開,土壤表面輕微的顫動,可以讓他清晰的感知敵人與自己的距離。
他蜷縮在坑里不敢有所動作,準(zhǔn)備等那些人離開后繼續(xù)往下挖坑,挖得遠一點在出來跑路。
頭頂有一個腳步聲停了下來,右側(cè)也有一個腳步聲停了下來,應(yīng)該是有兩個人相遇了,緊接著便是壓低了聲音的交談聲響起,從兩人的對話聲可以判斷,這兩人很緊張。
“我這邊沒發(fā)現(xiàn)?!?p> “我這也沒有...”
“......”
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兒,其中一人道:“這真的有人?”
“小主說有必定有人,你想死嗎?竟然敢...”
那人話沒說完,不過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了...
果然,被質(zhì)疑的人聲音都在打著顫,解釋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可別冤枉我...”
“行了,知道就成,趕緊找,還挺能藏的,如果不是在新國,你以為我們現(xiàn)在還能活著?”
“誒誒,這就找?!?p> 兩人的交談很快便結(jié)束了,似乎再一次分開,分頭開始尋找起來。
嵐天本以為對方只是懷疑有人,沒想到那被稱為小主的人,竟然明確的說有人,而且看這樣子不找到誓不罷休的架勢。
如果是這樣的話,嵐天感覺自己就算躲在土里也不安全,早晚會被發(fā)現(xiàn)異常,必須趕緊挖趕緊跑,迷陣想必也是這位小主所為,這么大范圍的陣法可不是鬧著玩的。
嵐天并未沿著L型一路平著挖,他與地面的距離不夠遠,至少要再深一點在挖相對來說更安全一些。
想好之后,他便繼續(xù)開始打洞,一邊挖一邊填,將身后的土都給填上,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一路挖下去,他并未遭遇水源,地下的泥土也顯得干燥,不夠濕潤。
最早還能看到一些樹木的根莖,現(xiàn)在根莖也消失了,他大致估算了一下與地面的距離,他已經(jīng)深入地底十多米深了,才開始橫向挖了起來。
此刻的嵐天,已經(jīng)成了泥人,不過他也不在乎,誰讓自己的狗命要緊。
也多虧了自己是肉身道,又剛好練成了骨碎拳,他現(xiàn)在雙手的強度可謂是如同鋼鐵,挖地底堅硬的土質(zhì)巖層如同挖泥巴一般。
在地底不見天日,嵐天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總之在他噴出了一口血的同時,時間屏障破了。
這是這幾個月來他堅持時間最長的一次,完全是因為狗命的關(guān)系一直強撐著。
這一日又是經(jīng)歷了蟲王,又是經(jīng)歷無面,現(xiàn)在又經(jīng)歷了挖地跑路,此刻他真的覺得全身的經(jīng)脈都要斷了。
“不行了,得休息一下?!?p> 嵐天從懷里掏出蟲王,強撐著沒有讓蟲王身上的屏障破碎掉,這貨身上的屏障破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與此同時,在地面上,二十多個無面一族的人幾乎已經(jīng)將樹林翻了個遍,就差掘地三尺了。
那些剝皮的鳥在空中發(fā)出如同嬰兒啼哭般的叫聲,轎中之人似乎也不耐煩了,整個轎子升入空中,像是巡邏一般,卻是沒有離開轎子。
簾子之中,一個披散著頭發(fā),皮膚蒼白得如同鬼魅的男人,帶著一個鬼面具擋住了大半張臉,因為太瘦,顴骨高高隆起,長發(fā)散落在一襲紅袍之上。
鮮艷的紅色配上他那蒼白的膚色,顯得更蒼白,整個人就像長期沒有沐浴過陽光,躲在黑壓壓的屋子里吸毒等死的癮君子。
轎中人雖然只是在一瞬間感應(yīng)到了有人,可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有錯,他很確信周圍的確有人曾經(jīng)存在過。
他在烈國身份特殊,若是想要悄無聲息的進入新國沒那么容易,所以先派了無面繼續(xù)追蹤潘攀,而他則是剛到。
四國鼎立,各國紛爭不斷,像他這樣的人在烈國失去蹤跡會引起各國警惕,可幾番追擊下來,竟然還是被那小子逃了。
“這雜種還挺能躲,不過沒用的,躲到哪都逃不過宿命,咯咯咯~”
男人嘴角如同被絲線拉扯著一般,僵硬的擠出一個怪笑,聲音尖銳帶著絲絲寒氣。
旋即盤旋在空中的鳥紛紛散開往整個林子中擴散而去,而其余的無面依然在繼續(xù)尋找著那不知是否出現(xiàn)過的人。
轎子也從空中緩緩落地回到原處,轎中人閉上雙目,但從不斷顫動的眼皮能看出他并非睡著了,而是在窺視著什么。
在地底的嵐天也不知休息了多久,因為太累太疲倦,本只想稍作休息的他竟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嵐天只感覺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可耳邊卻回響著無數(shù)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聲音讓他感覺渾身都毛骨悚然,可他眼皮如同灌了鉛怎么都睜不開,他心里突然有個念頭:被抓了吧?要跪了吧?希望靈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