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打正著的擊碎了山體,實際上是救了你一命,你之所以躺在蟲卵里也是借助蜂王在自救?!?p> “而你沒料到被我?guī)С隽朔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在你身邊,你懷疑我們是無面一族的人?!?p> “于是你故意刺激我,讓我和你打一場,以確定我們的身份?!?p> “我猜想,無面一族的人應(yīng)該看起來和尋常人一樣,在失去了人類的外皮后,便會現(xiàn)出原形,就是那團肉球?!?p> “嘖嘖,都變成那副樣子了,還要殺你,你是撅了人家祖墳了嗎?”
潘攀并未說話,如同一個木偶一般死氣沉沉的,也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嵐天認(rèn)真的看著他,繼續(xù)道:“其實你應(yīng)該是知道無面攻擊的方式,所以一直警惕著,直到它出現(xiàn),你再第一時間推開我們。”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你為何對小姓出手如此重,導(dǎo)致她都吐血了,因為你知道若是被觸碰到后果更嚴(yán)重?!?p> “你也知道必須馬上離開,所以不顧受傷離開帶著我們離開原地,因為你知道若是不離開,我們不明真相可能會出事?!?p> “而這個出事,有可能是奪了我們的身體,變成我們的樣子之類的?!?p> 說到這里,潘攀的瞳孔縮了一下,顯然他沒料到眼前的少年竟然分析到了這種地步。
嵐天還沒說完,繼續(xù)道;“其實你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咬中,我猜你發(fā)燒的原因是因為那些濃水吧?”
“之前檢查你傷口的時候,我沒太在意,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你被咬傷的位置不應(yīng)該有這么大,應(yīng)該是濃水一直在腐蝕著你的皮膚和器官?!?p> “即使你用生命力包裹住傷口,傷口依然在腐蝕著,所以傷口才會出現(xiàn)那種癥狀。”
“如果我沒猜錯,剛才那東西爆開的位置已經(jīng)被腐蝕空了,現(xiàn)在那里大概什么都沒有了?!?p> “你應(yīng)該沒料到自己會暈倒,你大概覺得已經(jīng)跑了這么遠,沒這么容易被追上,再加上你實在扛不住了,濃水還在繼續(xù)腐蝕著你身體?!?p> “于是你便同意暫時包扎一下傷口,等處理完再找個地方隱藏起來,可惜你暈倒了?!?p> “暈倒后發(fā)燒是你身體里的蟲在作祟,利用高溫自我保護殺死、或者別的什么原因隔離濃水?!?p> 聶靈兒就如同聽故事一樣,呆頭呆腦的聽著嵐天的分析,一臉呆萌。
潘攀渙散的眼神也漸漸聚焦起來,用看怪物一般的模樣看著眼前的少年,過了良久才緩緩道:“連累你們了,不好意思。”
嵐天擺擺手,無所謂道:“沒事,其實你人還不錯,至少再我看來不是什么壞人,說說吧,你為何會被追殺。”
潘攀很勉強的苦笑道:“我不過是個煞星而已,你們沒必要知道這么多,既然你已經(jīng)分析了這么多問題出來,你也應(yīng)該知道之后還有人繼續(xù)追殺我,離我遠點比較好?!?p> 嵐天低頭沉吟片刻,他有點糾結(jié),無面一族的確難搞,可若真的把一個重傷丟下不管他又過不去心里那道坎,想著怎么著也得把對方帶到安全的地方再各奔東西。
他走到潘攀身邊,一把扒開對方繃帶,看到傷口果然擴散得更大了,好在持續(xù)的高燒已經(jīng)將傷口一圈的膿水排了出來。
潘攀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把拉,弄得齜牙咧嘴,卻是沒有叫出聲,可見此人忍耐力是有多么驚人。
嵐天見狀,又從新幫他換了藥,換了新的繃帶,弄完這一切后,還在對方傷口故意拍了拍,這次惹得對方差點就叫出了聲。
“我說,就你這半殘的樣子,把你丟這,你還能活下去嗎?何況還有人在追殺你呢?!?p> 嵐天起身拍了拍雙手,抬起下巴小袖一甩,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對方。
潘攀此刻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疼得都翻白眼了,忍不住憤憤道:“你這是想幫我?還是想殺我?”
聶靈兒在一旁全程目睹了嵐天的反應(yīng),對于小天哥的意思,她再明白不過了,輕咳了一聲道:“潘攀哥哥,要不你跟我們走吧,我哥保護你?!?p> 潘攀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道:“保護我?開玩笑吧!你們知道無面一族是什么來歷嗎?就敢說這話?!?p> 嵐天一聽這話,也忍不住挑了挑眉問道:“不知道,不過倒是可以洗耳恭聽?!?p> 潘攀如同被噎住了半晌才幽幽道:“這事與你們無關(guān),你們別扯進來。”
嵐天嗤笑一聲道:“行了暈暈子,你不愿意提我也不問,不過我可是有后援的,雖然吧這會兒就我兄妹兩個,可爸爸若是想護著你逃跑還是做得到的?!?p> 潘攀這會兒感覺腦子有點暈,總感覺自己好像有些跟不上這家伙的節(jié)奏:“什么暈暈子?不對,爸爸又是什么鬼!”
聶靈兒已經(jīng)開始偷著樂了,嵐天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我見你一天時間,你算算你暈了幾次了?不是暈暈子是啥?哎,苦命的兒啊,以后爸爸會好好保護你的。”
潘攀此刻感覺好無奈,琢磨著爸爸是什么意思?之前就聽這家伙這么說,總有種被占了便宜的感覺。
好想爬起來揍一頓這家伙,可無奈身體動彈不得,不過對方說得好像又很有道理的樣子,什么情況?
潘攀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不是,下午我就想問了,爸爸是什么意思?你為啥總自稱爸爸?”
聶靈兒從小便跟嵐天混跡在一起,對于嵐天的這些詞匯的意義早已明白,此刻已經(jīng)笑得快打滾了。
潘攀狐疑的撇了一眼前仰后合的聶靈兒,嵐天不滿的撇了一眼聶靈兒,這個世界對于爸媽這樣的稱呼是很陌生的。
嵐天輕咳了一聲,一臉嚴(yán)肅的開始給對方進行了深入的洗腦工作,把爸爸這個詞說得多么多么偉大,多么多么高尚。
最終潘攀被嵐天成功洗腦,明白了爸爸是一種只能意會而不可言傳的圣潔的昵稱。
雖然潘攀已經(jīng)被這個叫無名的少年成功洗腦,可當(dāng)對方一本正經(jīng)的讓他叫聲爸爸來聽的時候,他還是本能的拒絕了,不為別的,因為看到叫無姓的丫頭那憋笑憋得漲紅的小臉,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