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和同學(xué)的相處總的來說,是風(fēng)平浪靜。只是有一次,和一個女孩發(fā)生過一次戰(zhàn)役。那還得從我的阿姨說起。
在我小的時候,在老家的阿姨來看媽媽,順便在我們家住了幾天。阿姨非常勤快,連對象也沒有,二十出頭。她喜歡帶我們玩,我們很喜歡她。
阿姨之前來過,可是這次來與往日不同。阿姨的耳朵上多了一樣?xùn)|西,亮亮的。阿姨告訴我們,那叫耳環(huán)。我們記住了,因為很漂亮。耳環(huán)隨著阿姨的說話姿勢,也跟著一動一動的,為之增添了女性的嫵媚,很是動人!
媽媽問阿姨,怎樣能戴上耳環(huán)?問問題時,眼睛卻看著我們。我也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阿姨說的很簡單,是一個年齡大的奶奶給她扎的耳朵眼。只需要兩顆綠豆,一根絲線就行了。阿姨說得如此輕松,感覺比被扎得不是自己,而是別人的耳朵。
媽媽緊接著就問了一個更恐怖的問題——你會扎耳朵眼嗎?我和姐姐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因為預(yù)感到這個苦難即將降臨到我們的身上。
只見阿姨自信的點點頭。我們都驚呆了,好像一個普普通通透的人告訴患者,他可以給患者動手術(shù)一樣。
擔(dān)心成了多余,媽媽決定的事情就像憲法上的章程,是不可以改變的!媽媽為了讓我們盡快打消顧慮。讓阿姨在次日的下午實施計劃——給我們姐們?nèi)嗽溲?。此時,我羨慕弟弟,可以躲過這一劫難。媽媽說我們現(xiàn)在小,扎的不疼。等長大了再扎特別疼。也許我們認為遲早都要扎,現(xiàn)在不扎更待何時?
一邊是對美的渴望,一邊是對扎耳朵眼的懼怕,內(nèi)心很糾結(jié)!我不止一次問阿姨疼嗎?阿姨微笑著沖我搖頭,不疼,這是她一次又一次給我的答案!
大姐第一個進屋,為了不讓我們的情緒相互傳染,阿姨讓我們一個一個的進屋,實施回避措施。大姐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我感覺羊入虎口的感覺——生死交付給了別人!我和二姐在門外等著,感覺時間過得十分漫長。內(nèi)心更是忐忑不安!
終于門開了,只見大姐出來了,表情怪怪的。阿姨喊了一聲二姐,二姐也應(yīng)聲進去了。只剩我一個人在門外等候,才體會到有人陪伴,哪怕是等待厄運的到來也是一種幸福!
門再一次打開,我看到二姐,她的表情也不比大姐好到哪去!當我詢問疼不疼時,她們都只是搖頭。我知道,疼痛只有自己去體驗才真實!我也來到了這間屋子。這個房間是我們的客廳,兼爸爸媽媽的臥室,有一張桌子——全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的地方。還有一張床。
這個房間我在熟悉不過了。而此時,我感到尤為陌生!阿姨沒開燈,光線昏暗,也許為了讓我們仿佛進入夢鄉(xiāng)的情景,這樣就不疼了。
我已經(jīng)看不清阿姨的面容,只能聽到她在說話。她拿著兩顆綠豆,在我耳垂的兩側(cè)揉動。我只感到耳朵熱熱的,阿姨揉一段時間,就去了綠豆,用手摸摸耳垂是否被綠豆磨薄,不合適,再接著用綠豆揉。
終于,阿姨放下了綠豆,黑暗中我也看不清。只是說時遲那時快,我的耳垂已被絲線穿過,阿姨將絲線兩端系在一起,形成圓環(huán)。一個耳眼就扎好了。沒感覺到疼痛,只是等待漫長!
等我的另一個耳朵眼扎好后,阿姨拉開窗簾,打開門,好想干了一番大事一樣。長吁了一口氣。又仔細端詳了我的耳朵,很是滿意。阿姨給我們的耳朵涂抹了一些香油,為了消炎,也防止絲線和肉長在一起!
我對著鏡子,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耳朵,多了兩個紅色的絲線。我的心情復(fù)雜,好好的耳朵,被扎了兩個洞洞,竟沒有一絲喜悅,不知道阿姨為何這么開心?
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疼痛!第二天早晨,我感到耳朵有一點腫,媽媽把我們姐妹三都叫到跟前,要給我們抹香油,還要轉(zhuǎn)動絲線!經(jīng)過一夜,絲線已經(jīng)和肉長在一起。在轉(zhuǎn)動絲線的過程,就是把長好的傷口揭開,絲線沾著血跡,我們都齜牙咧嘴的。媽媽還不許我們出聲。
現(xiàn)在想想,我的心還心有余悸!每天早晨,就是厄運降臨的時刻,疼痛會加劇,因為傷口的炎癥出現(xiàn)了。耳垂腫的更厲害了!疼得眼淚往心里流!為什么阿姨要到我們家來?
傷口終于長好了,不再流血,不再疼痛!媽媽找來茶葉的梗部,塞在耳眼里。防止它長實了!為之受的罪也就白挨了!
扎耳朵眼真是一部血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