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今天沒帶錢嗎?
眼前的小胖子喊著,張言秋剛想起來就又被一腳踹倒。
耳朵聾了嗎?問你話呢。
我…沒錢……
倒在地上的張言秋顫抖的托起身子,站了起來回復(fù)道
沒錢?開什么玩笑,你爸不是篡改者嗎?
小胖子一臉不屑的說著,身旁的兩個小弟滿臉奸笑的嘲諷道
是啊,反正也不是正經(jīng)錢,還不趕緊…
沒有!我爸他才不是什么篡改者……
張言秋突然怒吼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自己父親是篡改者這件事,即便是在別人看來的事實但就是不愿去相信。
突然張言秋感到胸口一悶,撕裂般的疼痛由腹部傳入神經(jīng),小胖子這一拳剛好打張言秋的腹部中央。
咳啊……
張言秋趴在地上,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一個臭蟲還敢這么猖狂,你們兩個…
小胖子按住倒在地上的張言秋轉(zhuǎn)頭向身旁的小弟喊話道
去搜他的口袋里,肯定有錢。
身旁的小弟走向前,在張言秋身上摸索著,不一會,在一個口袋里找到一沓子現(xiàn)金。
哈,這么多錢,今天是發(fā)了呀。
身上的小胖子站起身,奸笑著從小弟手里拿過錢后說道,兩旁的小弟只好尷尬的討好一下小胖子,全然沒有在意站起來的張言秋。
把錢…還我,那是我爸的藥錢……
張言秋渾身顫抖著,摸索著墻直起了身子,突然間,一股壓抑一久的憤怒爆發(fā)而來,張言秋撲向了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小胖子。
兩旁的小弟明顯被張言秋這一勢氣嚇懵了,但很快回過神來,拉開夾住了拳打腳踢的張言秋。
他奶奶的……
倒在地上的小胖子吐了口嘴里的涂抹,立馬站起身就是對張言秋一拳,直直的打在了臉上。
敢打我,不活了是吧!
說著,又是幾拳重?fù)舸蛟诟共颗c胸前,巨大的沖擊與疼痛使張言秋的意識出現(xiàn)了模糊,最后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呼呼……呵
眼前的小胖子喘了口氣,突然冷笑起來嘲諷道
你說這是你爸的藥錢,他那種人渣也配活著?哈哈哈哈…
身邊的三人狂妄的大笑起來,張言秋用盡力拖拽著破碎般的身體,扶著墻緩緩站起,喘著起好像做最后一次狡辯一樣說了一句
我父親才不是什么篡改者……
但這樣的狡辯如同一根針掉在地面一樣,身邊厭惡的笑聲死死蓋住了這微不足道的回音。
小胖子剛想再嘲諷道,身后傳來一女孩的叫喊聲。
哈?三個男的打一個小孩,不害臊嗎?
不遠(yuǎn)處的走廊里,一個人影緩緩靠近,直到走到眾人面前才看清,是一個女孩,卻是張言秋在學(xué)校里從來沒見過的女孩。
銀灰色的長發(fā),右耳戴一紫色小鈴鐺,身穿綠藍(lán)相間外衣,嘴里叼著一棒棒糖……完全沒有學(xué)校里的風(fēng)味。
忽然,女孩看向了墻角的張言秋,這才徹底看清,青藍(lán)色的瞳孔如同寶石一般,皎白如雪的皮膚,還在自我陶醉的張言秋被女孩的話語當(dāng)頭一棒。
哎呀,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的小男孩都這么好色的嗎?
眼前的女孩將棒棒糖從嘴里拿出盯著張言秋說道,被喊話的張言秋趕忙紅著臉低下頭說了句
沒有…不是的,可惜聲音太小,被小胖子的奸笑聲蓋過。
嘿嘿嘿,沒想到咱們學(xué)校還有這樣的極品?
肆無忌憚的如同惡心的蠕蟲般,小胖子帶著淫奸的表情來到女孩身邊,慢慢貼近她耳邊說道
說吧,一夜多少,我包了…
惡心的語調(diào)飄蕩在女孩耳邊,眼前的女孩不自覺的陰下了臉,將棒棒糖從嘴里取出壞笑著對小胖子說道
嘛~,要吃嗎?
看著口水滿在的棒棒糖,似乎只有在夢里才能遇見的場景出現(xiàn)在眼前,極大的興奮使小胖子和身后的二個小弟沒有注意到女孩腿部的動作,站在旁邊的張言秋愣住了,但很快回過神,一種念頭在張言秋腦海浮現(xiàn),這么好看的女孩子不能被小胖子這個惡霸猥瑣了…
剛想上去幫忙只聽見小胖子殺豬般的慘叫,轉(zhuǎn)眼間,小胖子就含著棒棒糖倒在地上,嘴里的白沫緩緩流出,身旁的兩個小弟明顯被女孩這一動作愣住了。
只見女孩將抬起來的腿慢慢收回來,和身體如黃金比例般唯美,雙手叉腰調(diào)侃道
哎呀,可惜了這么好吃的棒棒糖……
說著,女孩又從口袋里套出一嶄新的棒棒糖撕著糖紙,好像周圍已經(jīng)沒人了一樣。
身旁站著的兩小弟回過神來,惱羞成怒的向女孩吼著,撲了過去想一把抓住她,可就算兩人前后夾擊也碰不到女孩一下。
準(zhǔn)確來講,碰到卻抓不著,女孩在兩人眼中就同流水般滑來滑去,兩人抓不住但破綻百出,女孩抓準(zhǔn)機會拳拳打在致命要害上,沒過多久,兩個小弟捂著腹部癱坐在地上哭著求饒。
切~什么嘛,還以為很能打呢?
張言秋實難相信,眼前這位女孩的格斗這么厲害,最主要的是她打的拳全部是學(xué)校里教過的,想著,女孩卻突然走向前來臉貼向張言秋的耳邊
好色小鬼,你不會要嚇哭了吧~
什…什么?
下意識的,張言秋立馬與女孩拉開了距離,但被立刻跟上,手被女孩抓住的瞬間,只感覺臉部一涼。
女孩松開了手,不再跟進(jìn),而一直后退的張言秋因為下盤不穩(wěn)摔倒在地。
嗯~不是苦的,我不討厭哈。
什么?
倒在地上的張言秋被女孩這一說弄懵了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臉慢慢紅了起來,這個女孩…剛剛舔了我的臉嗎……?
想著,臉紅著站了起來,卻只見女孩將棒棒糖塞進(jìn)嘴里轉(zhuǎn)身要走。
等一下,那個你叫什么名字?
吃著糖的女孩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笑道
怎么?你要報恩嗎?
嗯。張言秋回應(yīng)道,因為這是自己欠她的一份人情。
眼前的女孩陷入了沉思,拿出口中的棒棒糖笑著說道
我叫自憐,自己的自,憐惜的憐,高年級尖兵a班歡迎來找我玩哦~
之后頭也不會的蹦跳著走了,周圍只剩下張言秋與躺在地上的三人。
自……憐嗎?好名字。張言秋想著,一種特殊的感情在心中埋下了種子。
滴滴……
滴滴噠——
床頭的鬧鐘嘰喳著響起,沒過一會被被窩里伸出來的手遮蔽,停下了鬧音。
張言秋緩緩的從床上坐起,穿上衣服,直直的打開屋門走向洗手間。
屋內(nèi)的廚房里,母親正做著清晨的早餐。
簡單洗漱后,張言秋打開了空氣循環(huán)系統(tǒng),因為屋子是密封的滿是腐臭的氣息,一方塊從內(nèi)屋飛向張言秋身旁
“主人,早上好,今日天氣晴天空氣良好,您有三封郵件未讀,要現(xiàn)在就讀嗎?”
說話的是一稱為智能語音管家的鐵方塊,巴掌大小,張言秋稱它為小鐵。
“嗯,依次就讀吧。”
坐在桌前的張言秋回復(fù)道,廚房里的母親也端著早餐來到客廳。
“第一封是氣油局發(fā)來的本次的油費報銷為256元歐姆,氣費為……”
小鐵依次就讀,張言秋幫母親放下了餐具后喝了口豆?jié){向母親調(diào)侃道
“一日不變的早餐,媽你真有耐性?!?p> 身旁的母親笑道
“怎么,見你小時候可喜歡吃了,將就著吧你媽我就煮豆?jié){有一手?!?p> “那也不至于每天都一樣吧?!?p> 張言秋嘴上說著,碗里的豆?jié){已經(jīng)見底,身旁的小鐵已經(jīng)就讀到最后一封。
“最后一封信是東方沿海戰(zhàn)線指揮官杜林發(fā)來的,見一星期前作為過騷擾郵件是否就讀?”
又是杜林嗎?他還真是頑固不化,張言秋想著,剛要結(jié)束就讀身旁的母親說道
“言秋,聽一聽吧,杜林他畢竟是你的前輩啊,這么三番五次給你發(fā)消息肯定是部隊那邊出什么急事了吧…”
“嗯……小鐵,就讀吧。”
“好的主人。”
小鐵得到指令開始投影杜林發(fā)來的視頻郵件。
噗呲滋——
鏈接網(wǎng)絡(luò)導(dǎo)出投影錄像后,杜林出現(xiàn)在張言秋眼前。
“士官張言秋你好,我是東方沿海戰(zhàn)線指揮官杜林,近日在我方沿海地區(qū),巨獸肆掠不斷,不數(shù)戰(zhàn)友們?yōu)楸Pl(wèi)沿?;囟鵂奚?,人手成為現(xiàn)在戰(zhàn)況最大的問題,我們急需你這樣的老兵參戰(zhàn),愿你能………”
杜林的投影沒有播放完便被張言秋停止了播放,這樣的參軍請求他已經(jīng)聽了數(shù)遍了。身旁的母親卻溫和的說道
“言秋…我知道你是放不下我才不去參戰(zhàn)的,但你不用擔(dān)心我的,參軍打仗為國爭光不是你從小的愿望嗎?為什么……”
母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張言秋陰著臉說道
“我去了……我怎么可以去,把你留在家里嗎?你忘記以前被篡改者襲擊的事情了嗎?!”
不知道為什么,張言秋竟然會這么生氣,他實在不能容忍自己的母親不重視自己的生命安全,自己的父親就是因為去篡改者臥底而死的,他絕對不能允許母親也發(fā)生同樣的事情。
“秋兒…”
眼前的母親慢慢拉起張言秋的手溫和的說道
“爸爸和媽媽是守望者,守護(hù)逝忌之書就成為了我們的責(zé)任,所以你父親會為了逝忌之書放棄生命,而你,你現(xiàn)在的責(zé)任就是去參軍參戰(zhàn)保衛(wèi)沿海人民的安全,因為你曾是軍人,這就是你的指責(zé)?!?p> 母親所說的話張言秋何嘗不懂,但他實在不能放棄這么最后一個親人。
“好了,回應(yīng)一下杜林指揮官,明日就會往部隊,我去幫你收拾要帶的東西?!?p> 母親放開了拉著張言秋的手,去屋子里為他收拾行李,坐在桌子旁的張言秋壓抑著心情卻又如同解放,剛想說什么卻說不出口,只是呆呆的坐著直到母親喊他才回過神來。
只見母親的手里握著一無翼鳥的項鏈,一股熟悉的記憶涌上張言秋心頭,母親笑著將項鏈塞在張言秋手里說道
“媽媽記得這是你小時候從學(xué)校帶回來的,是很重要的朋友送的吧。但有一次和同學(xué)打架弄斷了,今天才給你修好,就當(dāng)是你啟程的幸運符吧?!?p> “媽……”
張言秋壓制的心情終于爆發(fā),將母親涌入懷中不肯放開,感動與興奮相間著,這是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表達(dá)的喜悅。
2059年早晨七點,天氣良好,溫度平均為26℃,張言秋嚴(yán)肅的穿起上衣與外褲,母親早就在門外等候。
“這一路,一定注意安全啊。”
“嗯,你也一樣媽,一定保重身體…”
母親踮起腳尖再一次與張言秋擁抱,也是最后一次。
“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活著回來,我的好兒子”
不知是后悔還是想到父親,母親竟流下了幾滴眼淚,張言秋溫馨的答復(fù)道
“一定的,我一定會活著回來,保重身體媽,我…走了?!?p> 最后一次相擁后,張言秋徹底與母親告別,慢慢走下樓梯一會就跑了起來,不是因為趕不上電車了,只是因為不舍與興奮在張言秋內(nèi)心來回徘徊,自己的母親沒有說錯,張言秋的夢想確實就是參軍,為國爭光,但最主要的,是與她的約定。
自憐…你會在嗎?我們之間未實現(xiàn)的約定,我一定會實現(xiàn)。
被陽光照耀的梅花終于抬起了頭,秋季掉落的樹葉頭,幾枝青根正飄然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