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危機重重,總感覺后背涼嗖嗖的,有人想取她的小命,既然回不去,這座殿的主人又救了她,想必這里還是相對安全的地方,只能先暫時待在這里,等一個時機。
童錦月手握一個比她人還高的掃帚,想要揮動它,就要使出牛勁,她才掃了不出十米,汗水就已經浸濕了她胸口的布子,背后的水更是可以擠出來,她用袖子抹去頭上的汗,長呼了一口氣。
門外一聲巨響,地面彈了起來,童錦月被震倒在地,眼看著那根粗棍子朝她的頭砸了過來。
........
“?”
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是他用法術控制住掃帚。
為保小命,她趕緊從這根粗木棍下移開。
他向她走來,碩大的袖子被他甩的飄在空中,他漸漸的靠近,引來一股淡淡的竹香,紅色的瞳孔不似初見時傲慢邪魅,多了一份懶散和柔情。
長著這副惹人的樣貌,是神是鬼又如何?能讓我童錦月發(fā)自內心夸贊的長相確實少之又少。
這條路好漫長,他終于走到她的面前,螢火蟲也想來湊這番熱鬧,把他倆團團包圍起來。
她聞到香醇的酒味,再看看大人臉上泛著紅暈,知道大人喝醉酒了。
她架起他的一只胳膊,瘦弱的身體顫抖起來,走一步都重心不穩(wěn)快要跌倒。
他推開她,丟下一句:“你太弱了。還有........別沒大沒小,以后見本座都要叫大人。”
我弱?呵!你喝醉酒路都站不穩(wěn),我能管你就不錯了。
童錦月艱難的旋轉自己的胳膊,每轉一下都覺得快要散架。
但她還是架上去,直到把他送進臥房。
她用全力兩手架住他的嘎吱窩,然后慢慢讓他坐到床上,脫下他的竹拖鞋,抬起頭時頭發(fā)都粘在臉上。
看著眼前的這位“大人”搖頭晃腦,一點都沒有殺妖怪時的威風,笑著說:“快睡覺吧!”
“嗝!”
大人打一個嗝,明亮的紅眼眸變得暗淡起來,食指勾起她耳間的一條長發(fā)。
一股水蜜桃的香味飄進顏清峰的鼻里,這是童錦月洗發(fā)水的香味,他喜歡這味道,意識清醒了些。
顏清峰的眼里有些歉意,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風華正茂,正是花一般的年紀,卻被強迫在這里跟他耗日子。
“大人,大人!您怎么了?不早了,快睡吧!”
顏清峰這才發(fā)現自己晃了神,他松開手,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說不上來。
她有些疑惑,為什么他要喝這么多酒還垂頭喪氣的?
算了算了,她哪有閑情管別人的事。
回到自己的臥房,童錦月仰望著天花板,她多么希望睡一覺后醒來躺在自己的床上,多么希望這是一場夢,媽媽.......您還好嗎?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了。
這里沒有陽光,卻也分白晝,只是早晨的光亮不似人間那般明亮,是月亮發(fā)出的淡淡黃光。
它的光輝似水溫柔,似落日余輝的安逸。
宮殿里來了新客,它便扮演起妝娘的角色,給新來的客人畫上嬌滴滴的妝容。
她微微張開雙眸,彎卷的睫毛上像鑲了鉆石般隱隱發(fā)光,雪白的肌膚變得透亮,櫻桃小嘴抿了抿。
“果然....我還是沒有回去?!?p> 她嘆了口氣,無奈接受了現實。
記得她做了一夜的噩夢,時不時被嚇醒,起來后被單上都是她的虛汗印出的形狀。
甩甩胳膊,活動活動筋骨,準備去干活時,她感受到一股暖流。
“不會吧......這么背!”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童錦月來例假了。
她寸步難行,每走一步都只有一掌大小,這要走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咦?昨天聽那妖怪說的話,這鈴鐺好像挺重要的,搖兩下試試?”
“叮叮!”鈴鐺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干什么?”背后傳出一個涼薄的聲音。
童錦月緩緩轉身,牙齒咬住下半唇,話到了嘴邊,卻難以開口。
“以后沒事,別隨便搖鈴鐺,本座很忙?!?p> 童錦月嘴撇到一邊,小聲嘟嘟道:“忙?忙著泡妞吧。”
顏清峰的眼神突然變得鋒利起來,光靠著眼神就能殺童錦月千百遍。
她心上一緊,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他轉身剛要走。
“大人對不起!有........有衛(wèi)生巾嗎?”她皺起眉頭,害怕被要了小命,擠住了眼睛等著被制裁,問一個男人要這種東西,臉漲得像被打過一樣紅到脖頸。
他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問道:“衛(wèi)生巾?這是什么東西?”
“額.........”童錦月有些無語,又不知從何開口。
“就是.....女人來例假時候用的那個.......”她試探的睜開半個眼睛,往上瞟了一眼。
“例假?”
“就是........女人每個月總有那么些日子要來的........”
顏清峰羞紅了臉,甩開折扇擋在臉邊維護著自己的威嚴。
童錦月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大人,衛(wèi)生巾這東西,您這肯定沒有,不如您帶我回去,我們那有?!?p> “想逃?”
“不不不,大人這么英明神武,昨天還打死了只妖怪,我一人類,怎會逃的出大人的手掌心?”
顏清峰對于她總有一份愧疚之情,如果不是因為他,她可能會平靜的過完這一生吧。
“本座帶你去,正好有事要辦?!?p> “耶!”童錦月開心的跳了起來,忘了自己現在處于特殊時期。
“啊!”她尷尬的蹲在地上,把自己抱成了一個團子,可憐無辜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