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趙子帆背著一個超出他體型良多的收納袋,步行闌珊的走在越發(fā)冷清的校園路面上,耳邊時不時出來一聲沉悶的吆喝,“喲,快點來……”
趙子帆聽出這是成年男子的聲音,是那些不知名學(xué)生的家長,他們滿臉堆笑的來接自家孩子,只是不知那笑容是因為自家孩子考試考得很好還是高興自家孩子終于熬到畢業(yè)了……
總之有些意味深長。
不過這些他到?jīng)]心情去深究。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雖說自從他覺醒了神通之后,就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愛上了走路這條賺取“神通點”的康康大道。
但他想要的走路不是這個結(jié)果。
那是一種雙手插在褲腰,眉目如風的自由。路過一旁的風景時還可以放緩腳步,停下駐足,露出一副陶醉的深沉目光。
甚至踱步間還可以思考下人生……
這才是他想要的。
而不是這種汗流如雨下,小臉都因為用力過猛而氣血上浮,變得一片通紅;每走一步都像要爆一次肝似的,只恨不得甩甩屁股就地坐下,歇息一會兒,好讓自己多喘息幾口氣,好繼續(xù)上路。
有時想著背上的這大坨東西,好想一把將它扔掉,只可惜不敢。如果真這樣做,就算考個第一名也不頂用,回到家木棍還是要往屁股上使勁招呼,不留下幾道深深的血痕都對不起他做的這事……
所以,只能任由它壓彎了老腰,沉重的壓力從背上一陣一陣襲來,這時什么加點都不頂用了。至少現(xiàn)在弱雞的他不頂用。
往往這時,心中就冒出一把火,那是不可動搖的信念在燃燒。
燒吧,燒吧,有種信念叫貴在堅持,有一種痛叫放下。
“好重,在堅持一會……”
“嗯……就要到了,抬頭都可以瞧見學(xué)校大門口了,忍忍,再走幾步就行……”
風呼啦啦的刮過,三十秒短暫而逝。
“嗯嗯,就快到了,堅持一下,堅持就是勝利。這里可沒有歇息的地方,這么大的一坨東西,任由它放在這么平坦的地面上,等自己休息夠了怕站不起不來了,所以還是在堅持一下吧?!?p>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貪圖一時爽快后面的困難無窮無盡,不如一次就把它做到位……”
彎彎繞繞間,他這么安慰著自己。
肩膀被收納袋上的背條勒得生疼,那背條只有兩指來寬,但受力后極易卷縮在一起,特么的這時就悲催了,它……特么的竟成了一條麻繩了。
背久了當你停下來后,肩膀上都會出現(xiàn)兩道細長的淤青,如果這時你手蛋疼的按一下,保準你疼得只抽冷氣。
幾百米的距離硬是走出了幾個春秋的感覺,當艱難的到達目的地時,只想使出最后一絲氣力將收納袋給甩在地上,得發(fā)泄一下郁悶的情緒。
之后,抬手支起老腰,慢慢的將身子繃直,這個過程要慢,千萬不能快。不然眼冒金星、大腦一時缺氧意識陷入迷糊,晃晃悠悠的都是輕的……
架勢擺起后,就大口呼吸著渾濁的空氣,眼睛都被額頭滲出的汗水浸濕了,熱汗攜帶的鹽漬讓眼睛難受無比。
抹了抹頗具狼狽的臉,趙子帆不禁感嘆道:“真糟糕??!”
雙手撐著老腰好一會,緩和了三四分鐘,那股極致的疲憊感才逐漸消失,身體恢復(fù)到正常。抖抖身子,趙子帆只感覺全身就沒有一處是好的,又酸又脹,甩了下手臂,扭了一圈老腰,“嗯,要散架了?!?p> 就在這時,迎面就來了一個高出他約莫半個頭的少年,帶著一絲沙啞,有些模糊不清的聲音忽地響起。如果不是十分熟悉的人,聽到這句話時肯定一臉懵。
“你說得是啥?這是啥方言,我怎么聽不清楚?!?p> 這是趙子帆相伴到大的伙伴,姑且目前就這么說。
來人名叫趙擎宇,是和趙子帆同村同姓的。
他猶記得小時,他們幾個經(jīng)常糊天糊地的在一起玩,用死黨來稱也不為過。只是有句話怎么說,“感情的最大敵人是時間!”。慢慢的,分班了,他們分開了,相處的時間自然少了,交談的話語不多,關(guān)系自然變淡。
幼時不懂事,稍微長大一些后,他的性格也養(yǎng)成了。以這時趙子帆的性格又怎么好意思去其他班主動找他們玩呢,當著那么多陌生面孔,多不好意思,羞恥到要死。
久而久之,他們的關(guān)系無形間就被拉遠了。只有周末乘坐同一輛車的時有碰面的機會,平時也沒有什么交集,至于互動更是少得可憐。
幼時同穿一條褲子的關(guān)系淡了不知何幾。
“趙子帆,車在這邊呢?!?,趙擎宇帶著笑容,抬手招呼道。
“哦,這就來了?!壁w子帆連忙應(yīng)聲。
這次他可不背了,他可受夠了。三十六個姿勢中,他換了一個姿勢,用雙手拎。
雖然趙擎宇就在身邊,他也不好意思讓他幫忙,而且趙子帆覺得他一個人也行,并不需要趙擎宇的支援。
那笨拙的模樣,大步走在前面的趙擎宇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去就拽住背包的一個角,猛地拎起,和趙子帆就這樣一前一后的費力走著。
倆人費了好些功夫,才將這個笨重的大背包給扔在了面包車后面的空處。
此時,哪里已經(jīng)堆積了好幾個五顏六色的收納袋了。
這時,車里一個扎著馬尾,一臉?gòu)雰悍实呐_口了,“張文昊還沒有來嗎。”,說時把目光尋向了他們兩人。
趙擎宇露出一臉賤笑,賤兮兮的說“你想他么,想去找找呀,問我們干什么,我又不知道!”,看著他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張文昊和她有一腿呢。
聞言,女孩一陣惱怒。
“你去死!”
之后作勢就要悶錘趙擎宇,臉上那份羞惱看的趙擎宇又是一陣興奮,接著就逗趙雅彤,似乎就喜歡看見她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趁著他們打鬧的時候,趙子帆一溜煙就鉆進了面包車里。
剎那間,那種要讓人干嘔的氣息撲面而來,稀里嘩啦的,想吐。
沒有完全燃燒的汽油冒出的黒煙有種催人欲嘔的味道,再加上面包車里難耐的高溫,各種復(fù)雜的奇怪氣味被無情的揮發(fā)了出來。
不可名狀的氣味在飄蕩,很考驗一個“忍”字。
坐進去不立馬吐一臉,就已經(jīng)很給司機叔叔面子了。
進車的一瞬間,趙子帆就立馬找到近窗的位置,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之后迫不及待就把車窗拉開。
盡管這窗子小巧的讓人無語,但……透風就行。
一陣熱風吹來,裹夾著滾滾灰塵,鋪天蓋地,似一堵風墻似的橫推了而來。
然而,趙子帆全然沒有關(guān)窗的打算。要他聞那股讓他腦袋眩暈,不可名狀的味道,還不如被大風使勁吹呢。沒有了那眩暈、犯嘔心的感覺,趙子帆直感覺一種舒坦。
眉目一閉,回想洗臉時把臉埋在水中憋氣的感覺,屏蔽呼吸,心中默數(shù)個二十多秒,一切的困難都過去了。
睜眼,這天還是那么藍,陽光還是那么毒,仿佛要把他們當成羊肉丸子似的使勁烤。
“趙子帆,這次你考得怎么樣?怕是相當好吧。”,如泉水叮咚,清脆悅耳的聲音徒然在趙子帆腦海乍起,激得他一個激靈。
“嘭!”的一聲悶響。
趙子帆的腦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撞在了車窗頂上,頓時他情不自禁的發(fā)出來一聲慘嚎,那聲音是那么的干脆,沒有一絲前綴,簡潔明了的傳達出了趙子帆想要表達的信息——疼。
“嗷……”
正在打鬧的趙擎宇兩人紛紛回過頭來,旋即下意識的詢問了一句,“怎么了?”
但怎么看那語氣關(guān)心的意思都居少,更多的是滿滿的好奇,那好奇的小星星都快要從他們眼睛里飛出來了。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趙擎宇率先開口。
“頭撞在車窗上了?!?,說時死命揉搓著腦袋,仿佛那樣能減輕頭疼似的。
看樣子沒什么大事了,叫叫揉揉就行了,沒事。
那兩人又繼續(xù)打鬧起來了。
“站著,你給我站著……”
“你有本事就不要跑啦……”
“站著不跑,嘿嘿,怎么可能?!?p> PS:已經(jīng)重修了一遍,可以放心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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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小倉鼠
PS:已經(jīng)重修了一遍,可以放心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