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一身校服,長長的卷發(fā)用一根絲帶高高的束起??粗贿h處走來的男子,她輕輕地笑出聲來,聲線青春稚嫩,清澈而天真。柔和的陽光傾瀉在她的身上,仿若墜入人間的小天使。
林蘇對女孩兒的出現(xiàn)似乎很是詫異,眉毛微挑:“可盈,你怎么會在盛遠?”
“小蘇哥哥,我說過的,以后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女孩兒抿嘴嬌笑,她小心地踮起腳尖,拿出身后的白毛巾,伸手輕輕地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汗:“都出汗了,一定很累吧?!?p> 女孩兒臉上閃過一絲心疼。
操場上,二人離得很近,只有一拳的距離。微風拂來,獨屬于女孩兒身上的香味,縈繞在他的鼻尖。林蘇有些慌張,他后退了一步,立刻說道:“可盈,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好?!彼衙磉f給了林蘇,雙手背在身后,垂下頭,聲音有些失落:“小蘇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可盈跟在你的身邊呀!”
“可盈,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別多想。”
“小蘇哥哥,那我相信你了?!迸禾痤^,一瞬間,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掠過一絲狡黠的笑容:“既然小蘇哥哥不討厭我,那就是喜歡我嘍,所以我以后要是再跟在你的身邊,你可不許嫌我麻煩?!?p> “我不會的。”
“這是你說的哦,我可是要記一輩子的?!毙炜捎絻刹教搅肆痔K的面前,她仰著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情。
林蘇寵溺地點了點徐可盈的額頭:“你這個鬼精靈呀,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了?!?p> 柔軟的手指,就這么觸碰在她的臉頰上,徐可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原本白皙的肌膚上不知何時已爬上了幾抹濃濃的紅暈。
“讓開,讓開,前面的人讓一讓?!?p> 突然,身后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林蘇轉(zhuǎn)身,只見不遠處一群人浩浩蕩蕩朝他在的方向跑來。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那群人的面容也越來越清晰,眉毛微挑,林蘇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此時,徐可盈還沉浸在之前的喜悅之中,完全沒有意識到即將發(fā)生的危險。等林蘇反應過來,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拉開徐可盈時,早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一個健壯的男子從林蘇的身邊擦肩而過,狠狠地撞在了徐可盈的身上,他匆忙撂下一句“對不起”,就忙著離開了。
“可盈,你怎么樣,臉色怎么這么難看?”一瞬間,女孩兒臉色煞白,林蘇忙不迭扶住了她虛弱的身體。
“小蘇哥哥,我肚子有些痛?!毙炜捎皇治孀「共浚~頭上冒著細細的汗珠,她緊緊地握住林蘇的手指,兩片毫無血色的薄唇輕啟:“小蘇哥哥——小蘇哥哥——”
“可盈,你堅持一下,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醫(yī)務室。”
疼痛從腹部逐漸蔓延全身......視線漸漸模糊,突然間,徐可盈感覺身子騰空,被人抱起,她落到了一個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帶著莫名的心安,她沉沉的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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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室
“魏南行,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果然,開學不到一個月,你就給我捅出了這么大一個簍子,你說該怎么辦吧?”馬正雄說得口干舌燥,他端起面前的水杯,牛飲了半杯。
魏南行聳聳肩,無所謂道:“馬主任,您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我做的事情我自己負責,不會連累別人。”
“魏南行你好大的口氣,你來告訴我,你拿什么負責。”馬正雄把杯子重重地頓在桌子上,指著魏南行道:“還好李碩同學今天只是受了點兒皮外傷,沒有什么大礙,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拿什么來彌補?拿什么來負責?”
“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以命抵命?!?p> “魏南行,這是你做錯事該有的態(tài)度嗎?”馬正雄猛地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他漲紅著臉朝魏南行大吼道:“以命抵命,虧你小子說得出來。要是你父母聽到你說的這些話,他們該有多痛心,有多失望!”
“他們不會的?!?p> “魏南行,你還敢犟嘴?!碧栄ū┢鹆饲嘟?,馬正雄惱怒的看著面前的男孩兒,恨不得走過去去給他一拳,將他打醒。
無視了男人眼中的怒火,魏南行走了幾步,雙手摁在桌子上,身體前傾:“馬主任,您不用覺得惱火,我說的都是實話。不然您來告訴我,死去的人該是如何痛心?如何失望?”
“魏南行你別太囂張,我已經(jīng)讓張老師聯(lián)系了你的父母。哦,不對,是監(jiān)護人?!北荛_魏南行冰冷的目光,馬正雄指著門口:“現(xiàn)在,你......你立刻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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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南行在學校也算是小有名氣,他打架的消息,不到半天功夫就傳遍了整個校園。教室門口,周辭安在樓道里來回踱步,一雙眼不時地向窗戶外張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辭安——辭安——
不遠處,何韶和陸曼兩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何韶,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自從知道魏南行打架的原因后,她的心里仿佛被個無形的大石頭壓住,嘴巴不停的顫抖。
“辭安,你別著急。”陸曼牽住她冰涼的手:“李碩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受了點兒驚嚇,暈血而已,我和和尚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醒了?!?p> “那魏南行呢?他怎么樣了?學校會對他做出什么樣的處罰?”
“魏南行......魏南行......”陸曼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使勁拽了拽何韶的袖子:“和尚,你聽得最清楚,你來告訴辭安吧。”
“我......我也不是很確定。”陸曼突然把問題丟給了何韶,一時間,他也沒有想好措詞來回答周辭安,只好硬著頭皮含糊了一句。
“那你們現(xiàn)在知道魏南行哪里嗎?”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默契的搖了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