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字如面。”
約摸有16k的紙上只有花生米大小的四個字。
“……”花惜顏攤眉,老爹的筆跡是龍飛鳳舞的行草,而這張紙上的字跡是方方正正的小楷。
方才湯阿婆說是老爹那邊來的信,難不成是花煥寫的?
“可他不是這樣的筆跡???”她狐疑地打開了紙包,一條鏤空梅花的黃金手鏈掉了出來,“嗯~?”
圓形鏈條眾星拱月般地串聯(lián)著在梅花兩側(cè),結(jié)尾處的心形吊片看著既俏皮又可愛。
“夠老氣的……”
花惜顏無語地扶額,哭笑不得:什么審美啊,純銀的不比金色的好看么?
“字寫的倒是不錯,”她用手抹平信紙的折痕,“見字如面,字如其人?!?p> —
甘州刺史府。
風(fēng)塵仆仆的花獲解下披風(fēng)遞給一側(cè)的侍者,張開雙臂熊抱了一下江殊后,拍了拍他的背:“阿弟,許久不見了?。 ?p> “阿兄近日可好?”江殊也拍了拍他,笑道,“聽說崇晧和崇晗皆定下親事了,當(dāng)真可喜可賀?。 ?p> “哈哈哈,娃兒都大了,成家不都早晚的事兒么?”
花獲松開手,沖侍者招了招手,笑著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紙盒:“喏,丫頭做的點心,我‘人肉’給你帶過來的?!?p> “承蒙阿兄記掛著,為弟受寵若驚!”
江殊接過,樂滋滋地說:“聽聞丫頭在長安開了好幾個店,一直也沒抽出時間回去捧個場?!?p> “哈哈,你若是去了,她怕是更得意了!”花獲聳了聳肩,說著說著噘起了嘴,“尾巴這已經(jīng)都快翹天上去了呢!”
倆人一同坐下,聊起了八卦,那架勢絲毫不輸街頭巷口侃大山的大姨大媽。
“……”李瑾無言地看了一眼花爍;
后者面無表情地坐在花煥旁邊,還微微偏頭看著花獲二人的位置,似是在認(rèn)真傾聽。
他收回目光,環(huán)視了一下在場的人;
不多時也學(xué)著他們的模樣,將目光投向了花獲。
……
“世事無常啊,”江殊拍了拍花獲,安慰道,“虔瓘命數(shù)于此,阿兄也莫要太過傷心了。”
“嗯……生死有命?!被ǐ@點了點頭,狀態(tài)比前倆月好了許多。
“干咱們這一行的,得‘盡人事、聽天命’?!?p> 江殊說著,將地形圖展開給花獲看:“阿史那承慶和尺帶珠丹的聯(lián)盟軍已經(jīng)匯合,少說也有20萬人?!?p> “他們來勢洶洶,不消十日便能度過祁連山?!?p> “不可硬攻,”花獲的食指劃過地圖標(biāo)注過的坐標(biāo),“也不可自此處設(shè)置埋伏?!?p> “那兒是一處羊腸峽谷,最窄處只能容兩個人并排通行,頗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勢。”
江殊沒明白他的意思,說:“若是在那處設(shè)陣,必然能將先鋒軍一網(wǎng)打盡!”
“對方也這般想的;此行必然會避開此處,繞遠(yuǎn)路從獨登山方向襲來?!?p> 花獲的手指沿著官道向西北方向挪動了一兩寸的距離:“那處為何標(biāo)記?”
“那處是沼澤,常年煙霧縈繞,”江殊看了一下,說,“人馬經(jīng)過那處,必身陷囹圄,故而準(zhǔn)備在那處設(shè)迷魂陣?!?p> “這倒是可以,”花獲點了點頭,“除了羊腸峽谷,只有那處能最快抵達(dá)?!?p> “那咱們就在獨登山四周布下玄襄陣①,放話說援軍即刻就到?!?p> 他笑道,補(bǔ)充說:“燭龍莽布支不是速來最瞧不上三十六計么?那就先讓他見識一下‘瞞天過?!??!?
鴟尾
①玄襄陣:玄襄陣是一種迷惑敵人的假陣;隊列間距很大,多數(shù)旗幟,鼓聲不絕,模擬兵車行進(jìn)的聲音;步卒聲音嘈雜,好像軍隊數(shù)量巨大,使用各種辦法欺騙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