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啊???”
花惜顏委屈得不行,皺巴著小梨渦看著他:“您不是才說過不攔著我么?”
“為父說的是攔不住你,又沒說不攔?!?p> 花獲見她快要哭出來了,板著的臉跟破碎的瓷片似的、一點點裂開了:“為父也是為你好嘛,你以為打仗好玩呢?”
“且不說女子本弱,就算你成日里鼓搗的那些‘運動’能強身健體,也不可能達(dá)到男子那樣的水平?!?p> “再者,戰(zhàn)局瞬息萬變,真到了戰(zhàn)場上,所有人都自顧不暇,不可能有人護(hù)著你。”
“若是落單被敵人圍住了,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他橫眉冷對:“為父每次出征都不敢保證能活著回來;你個乳臭未干的丫頭,非得上趕著去湊什么熱鬧?”
“還是說你擔(dān)心李瑾那個臭小子?”
花獲啰里啰嗦地說了一堆,故意在“李瑾”兩個字上著了重音。
見花惜顏睫毛微顫,登時氣得吹胡子瞪眼:“你要真敢為了那個小子上戰(zhàn)場,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他沒準(zhǔn)都掛了,還我為了他呢!”
花惜顏偏過頭不看他:“反正說實話你也不會信,那我去軍營里建了功再回來跟你說好了!”
“……”花獲郁結(jié),好一會兒才幽幽地說,“你是不是覺得籬笆苑、大棚和雞舍都特成功,你特了不起?。俊?p> “這三樣兒哪一件是你獨立完成的?”
不等她開口,他就堵了過來:“籬笆苑是湯婆子和彭婆子幫你賣的,大棚是燦兒種的,雞舍不也是委托了孟家娘子打理的?”
“‘創(chuàng)造’比‘執(zhí)行’更有價值好嗎……”花惜顏心虛了,但還是強撐著氣勢說。
花獲毫不留情地懟了回來:“不要因為一兩次的僥幸,就過分高估自己的能力。”
花惜顏:“……”
見她臉都黑了,花獲自知說得有些過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主動給了個臺階:“若你真想入伍……也不是不可以?!?p> 花惜顏看了他一眼,不搭腔。
“若你能在一個月之內(nèi)學(xué)會射箭、騎馬,為父便親自帶你去隴西入伍參軍?!?p> 他邊說邊觀察著花惜顏的表情,見后者僵著臉不做聲,摸了摸鼻子:“你也別覺得阿爺為難你……”
“箭術(shù)和馬術(shù)是最為基礎(chǔ)的,我又沒要求你像崇晧那般百步穿楊,只要射穿靶心也就是了?!?p> “這不是故意為難我么?”
花惜顏低頭壓下了笑意,小聲嘟囔著:“你明知我打小便不敢騎馬,弓箭更是從不肯我碰……”
“考你會的那還叫提要求啊?”
花獲戳了她一下,故作不悅道:“行了,為父再寬限你兩個月就是了嘛?!?p> “哼,”花惜顏扭向了一邊,險些笑了出來,“那阿爺若是說話不作數(shù)呢?”
花獲再次妥協(xié):“好好好,為父給你立個字據(jù)。”
“那現(xiàn)在就寫吧!”
花惜顏急吼吼地跑到案幾旁,拿起、墨塊一邊研墨一邊說:“省得你等下再反悔?!?p> “哼,為父什么時候反悔過?”
看她跟打了雞血似的,花獲只當(dāng)是她一時頭腦發(fā)熱,便順從地鋪開了紙、執(zhí)筆寫起了字據(jù):“若練不成,可不許再胡鬧了!”
練箭騎馬都是辛苦活兒;
且不說她從不曾碰過、還對騎馬有陰影,就算是三個月內(nèi)學(xué)會了,也不可能射得穿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