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楊松哭笑不得,“我猜是想找命定之人吧?!?p> “圣上又要尋命定之人了?”裴氏的嘴角抽了抽,不無嫌棄,“去年不是才尋過么?”
“禁中佳麗少說也有三五千人了,我這舅舅的身子骨還真是夠硬朗的……”
“男子么,無論什么年紀(jì),在這方面總是精力充……哎呦!”
楊松話還沒說完,耳朵就被她擰成了麻花:“娘子,我肯定沒這方面精力的……”
“你是說……舅舅要將湞環(huán)納入禁中?”
裴氏瞪大了眼睛,撥浪鼓似的猛搖起了頭:“不可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阿娘是他的親姐姐,他可是湞環(huán)的親舅公!”
她氣息紊亂、慌不擇言地說:“且不說倆人還差著30多歲呢,單說亂倫……那也是要遭天譴的!”
“娘子慎言,小心隔墻有耳!”
楊松捂了下她的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若是被他人知曉你咒當(dāng)今圣上遭天譴,咱們?nèi)揖投纪炅?!?p> “咱倆就湞環(huán)一個女兒,說什么也不能嫁進皇家啊……”
裴氏的眼淚說掉就掉,扯著羅帕哼哼唧唧地哭訴道:“阿娘的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能忍心看她再跳魔窟呢?”
“好了,莫要哭了,”楊松擁她入懷,哄嬰兒一般拍著她的背,“咱家湞兒容貌只能算中等,圣上未必看得上她?!?p> “這倒也是,”裴氏抽泣著點了點頭,自我安慰著,“圣上那么多妃嬪,什么傾國傾城的樣貌沒見過,怎么會屬意湞環(huán)呢?”
“是吧,你就莫要杞人憂天了,”楊松幫她拭去眼淚,笑著捏了一把她的臉,“湞兒去禁中,店里便缺個人幫襯了。
“日后我時常去店里瞧瞧有什么能幫忙的吧。”
“說起這個,”裴氏的臉色稍稍有了笑模樣,“我真沒想到瓷器還能那么賣,往前從不曾聽過先交錢再拿貨的買賣?!?p> “湞兒說是花家七小姐幫她出的主意。”
楊松想了想,雖然沒應(yīng)允楊湞環(huán)不對外提及,但還是囑咐了裴氏一句:“莫要同外人提及此事哈,花家七小姐不愿聲張?!?p> “花家七小姐……”她想了想,歪頭看著他,“不就是除夕夜將扶菻王打成重傷的花惜顏么?”
“她還真是個經(jīng)商奇才,”見楊松點頭,她毫不吝嗇地贊美道,“籬笆苑不就是她開的么,聽聞每日都要賣出上千盒呢!”
“又想那口了?”
見她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楊松忍俊不禁:“那我等下路過籬笆苑時,順帶買些麻花和貓耳朵回來?!?p> “清明時再買好了,”裴氏搖了搖頭,說,“到時再買上兩盒沙琪瑪,我要去給阿娘掃墓的?!?p> “清明還有七八日呢,奠品到時再備便是?!?p> 楊松整理了下衣袍,笑道:“為夫雖俸薪微薄,但幾盒點心還是買得起的?!?p> “又要充豪紳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有多少錢呢!”
裴氏嗔目以視,繼而“噗嗤”也笑了:“好嘛,那就奢侈一下,每樣都買一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