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所言句句屬實!”小青爬了起來,扶著疼痛的小腹說,“如有一絲假話,婢愿替小姐受罰!”
花惜顏看了她一眼,一把拽過了安慶陽,后者驚恐萬分:“你想干嗎?!”
小青驚愕失色:“你要干什么?。俊?p>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不等她倆看清,花惜顏就把安慶陽的胳膊和手腕推了回去。
“這兩胳膊先給你留著,等該算賬的時候我再來取?!?p> 說完,拍了拍全程沒離手的食盒上并不存在的泥,風(fēng)馳電掣地出了院門。
“小姐!”
小青連忙捧過了她的胳膊查看傷勢,被拽脫骨的手肘看起來沒什么外傷,可推回去的手腕還是腫了老高。
“沒用的東西!”
安慶陽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紅腫的側(cè)臉擠壓著嘴角,讓她的唇形看起來頗為怪異。
“一食盒就躺在地上裝死,你是不是早就想看本縣主挨揍了?”
“小……小姐,婢絕無此……”
“叫縣主!”安慶陽一腳把她踹到了錢袋旁邊,“都快一年了,還是記不住么???”
“縣主,婢、婢知錯……”小青連聲說,胡亂地攏著地上的錢。
“沒用的東……”安慶陽抬腿又要踹她,一抹杏粉色的身影漸漸到了身前。
“安縣主,此處是將作監(jiān),整治下人還請移步別處?!?p> “見過鄂王妃。”
安慶陽裝模做樣地行了個禮,挑眉看向了比她略高一點(diǎn)的楊鈺環(huán)。
見她獨(dú)自一人從司珍局的方向出來,說:“王妃可是來取首飾的?”
“安節(jié)度使沒教育過你……”楊鈺環(huán)略一頓,丹鳳眼隱隱閃著寒光,“不要隨便打聽別人的行蹤么?”
“不過是隨口一問?!?p> 安慶陽被花惜顏打了一肚子火,本就瞧不上她一個外戚,自然也沒什么好態(tài)度:
“王妃又不是干了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難道還怕別人問嗎?”
“怕自是不怕,”楊鈺環(huán)忽而笑了,可殷紅的唇角卻似笑非笑,“不過是不想與你這種草包扯上關(guān)系罷了。”
“你——!”安慶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口不擇言的懟了回去,“若沒有外媼娘的關(guān)系,就你這種鄉(xiāng)巴佬也配嫁做王妃?”
“呵,你一個下賤的昆侖奴又有什么資格說我?”
楊鈺環(huán)衣袖里的手驀地握緊:“惠妃娘子是我的姨娘,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p> “你呢?”她瞥了安慶陽一眼,“安祿山不過是惠妃娘子的結(jié)拜兄弟,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
安慶陽嗆聲,道:“結(jié)伴兄弟也比選房兄弟親!”
“你說是就是吧,”楊鈺環(huán)睥睨了她一眼,懶得和她計較了,“本妃還有許多事要做,沒空和你扯皮?!?p> “呵呵,分明是說不過我了!”
安慶陽沖她的背影冷嘲熱諷:“就算沒有惠妃娘子這層關(guān)系,本縣主也有阿爺和爵位傍身!”
“不像某些人,去了王妃的名頭就什么都沒有了。”
“武國忠向來和安祿山不和,如今他正如日中天,你覺得安祿山還能像以前那樣恃寵而嬌么?”
楊鈺環(huán)駐足,回眸嘲諷道:“叔爺本是我的親舅爺,如今是外媼娘的養(yǎng)子,現(xiàn)如今又和惠妃娘子情同親兄弟?!?p> “你還要繼續(xù)和我比親么?”
“厚顏無恥!”安慶陽郁結(jié),惱羞成怒地吼道。
“彼此彼此?!睏钼暛h(huán)又笑了,故意趾高氣揚(yáng)地出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