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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殤調(diào)

若是個(gè)男兒身便好了

詠殤調(diào) 緣兮顏 1258 2020-07-31 21:58:24

  安平有時(shí)候覺得,自家?guī)煾刚娌幌袷莻€(gè)凡人。

  譬如現(xiàn)在。

  雖是病弱美人的模樣,卻有一種即將羽化登仙的飄逸。

  靜池橋已存在許久了,至于有多久,安平不知道,正如她不知道她的父王母妃在和她的師父談些什么。

  靜池幽靜,她有些煩悶,腳下的石子便成了發(fā)泄品,靜池邊的石頭,大概半個(gè)孩童手掌大小,似玉非玉,又似流水,安平臺起的腳又收回,她仔細(xì)思索了一番,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性子實(shí)在算不上好。

  站著有些累,便蹲下了。

  攤開手掌,舉過頭頂,陽光從指縫間流瀉而下,令安平不由得瞇了瞇眼,仔細(xì)端詳了一番,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算修長,挺好看的,只是指腹掌心都附有一層薄薄的繭,那是長年習(xí)武所留下的。

  安平的思緒又放飛了。

  記憶中,五六歲曾隨父王去了趟軍營,便對槍棒著了迷,吵著鬧著要學(xué),自是沒人同意。有一回兒自己偷著學(xué),槍又重,不小心劃傷了手,左手拇指內(nèi)側(cè)留下了一道疤,挺丑的。

  自那次后,也沒人攔了,還專門請了練武的師傅來教。不過會武這事兒,也沒幾個(gè)知道的,因著父王不讓,說是有失臉面。

  平王出來,便看見自家姐兒蹲那兒發(fā)呆。

  她的眼睛很好看,不是那種規(guī)矩的杏眼,眼角微微向上挑起,眼中本該盛滿柔情,卻自有兩分凌利在里頭,好像不管什么時(shí)候都是清醒的。

  “父王。”安平回神,起身,只看見那俊朗的身姿。

  “你母妃還在里頭?!逼酵跸肓讼?,又補(bǔ)上一句,“她們聊得挺歡。”

  安平?jīng)]說話,兩個(gè)都是優(yōu)秀的女子,聊的歡,不稀奇。

  “走罷?!?p>  “不了?!卑财綋u頭,“父王先走罷,內(nèi)幃待久了傳出去也不好?!?p>  “也對?!逼酵跸肓讼?,撂下一句話,“莫深交?!?p>  在他看來,斂華過于清傲。眉宇間的那抺淡然,倒不如說是某種漠然。往好聽的說,是不食人間煙火;說白了,就是天性涼薄。

  安平拜師,雖說是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但以斂華的城府,若真不想收徒,自有辦法。只能說,收下這個(gè)徒弟,并不會讓她損失什么;又或者說,只要不危害到她的利益,做什么,都成。

  安平自是不懂。

  沒有人看透過斂華,也沒有人能夠看透斂華。

  她的心思玲瓏,在她面前似乎沒有秘密可言,和這種人在一起,很累,也只有安平這種爽朗的性子,沒有察覺什么。

  平王妃出來的時(shí)候,有那么幾分遺憾,對著安平碎碎念:“若你是個(gè)男兒身便好了,偏生是個(gè)嬌姐兒,這般通透的姑娘,也不知得便宜哪家男兒。”

  安平有些不自在,但也說不出個(gè)所以然來。

  平王和平王妃的思想觀念不一樣。平王凡事都喜陰謀化,暗自揣測;平王妃則是佛系樂觀派,遇事喜隨緣,走一步,看一步。二人結(jié)合,倒算互補(bǔ)。

  “四朝會快到了,我跟你伯母說聲,把斂華姑娘也捎上,總不好單呆在府里,我們也說不過去?!?p>  “四朝會?”安平聽到這個(gè)詞眼,有些熟悉,但沒甚印象。

  “嗯,你一向?qū)@些不感冒,知不知道也無甚要緊的,便沒對你仔細(xì)說過,但你也以及笄了,該了還是得了解一番,這次你也去?!逼酵蹂忉?。

  當(dāng)今天下,四分國土,南雀北昆,東青西楚。南族分裂,戰(zhàn)亂動蕩,百姓苦不堪言,四國皆敗俱傷,故定會盟,約定和平往來,互不干涉,也就有了四年一次的四朝會。

  此次會盟,恰逢十六年載,輪到了南雀朝國,又逢太后生辰,故三國使臣將提早抵達(dá),先參加太后壽辰,然后才是四朝之會,因此狀況繁盛,空無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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