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是有多坑？
“喔喔喔”
雄雞啼鳴，日出的霞光驅(qū)散了山間的濃云。龍虎山上依舊是寧靜祥和，天師府后山的正一觀中，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此時此刻，后院屋舍中酣睡的白發(fā)少年悠悠地睜開了眼睛，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起床去打水洗漱。
剛一推開房門，“咣當(dāng)”一聲，姜玄道手中的臉盆落地。就見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道士正背負(fù)雙手迎風(fēng)而立，盡管他下身只有一條藍(lán)黑豎紋的短褲，但配上那雙滄桑的海藍(lán)色人字拖卻依舊是如此的拉風(fēng)，一陣清風(fēng)吹來，吹得他衣袖咧咧作響，雙腿上的腿毛則是隨這陣風(fēng)搖擺起來。
“啪啪啪”
“一定是昨天晚上練功走火入魔了！”姜玄道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沒有搞錯吧？自己這一大清早就出幻覺了！自己的師傅，他太熟悉了，怎么可能起的這么早？走火入魔，一定是走火入魔了！
“你醒啦！咳！為師今早起來為自己占了一卦，算出今日必定遭遇一場劫難，為了躲避這一劫，為師這便要下山云游一趟。所以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對你言講?！崩系朗恳恢皇帜碇∠÷渎涞膸卓|胡須，另一只手屈指好像在掐算著什么。
“師傅，您這是要去哪里，去干什么呀？”
老道士眼珠亂轉(zhuǎn)地思索了一下，“即是要避禍嘛，就是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至于說做什么……或觀泉于石梁之上，或吟詩于江海之中，或撫琴于高山之顛，蹤跡不定，歸期亦不定，少則一半日，多則數(shù)十年！”
“啊！”這一半日還好說，可若是數(shù)十年都不能回來，自己可怎么辦呢！“師傅，弟子還要跟著您學(xué)道術(shù)呢！您總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留弟子一人在道觀吧？”
“為師要和你說的，正是這件事！”老道士仙風(fēng)道骨地一揮手，一張紙飄了過來，“你看。”
姜玄道一看上面寥寥幾行字，“正一教弟子姜玄道，在道觀期間成績優(yōu)異，品行端正，特批提前下山。”下面的落款是，“正一教掌教，乾道子親筆?！?p> “這是……”姜玄道疑惑地看了看老道士。
“我宣布，你出師啦！”老道士一甩長發(fā)，飄飄然的樣子，依舊很有幾分出塵高人的做派。
少年仰首凝望著自己的師傅，片刻之后，抱著老道士的大腿嚎啕大哭，“?。煾?，您就別騙人了，您哪會算什么卦啊！您是不是不要弟子了??？弟子哪里做錯了，弟子改還不行嗎？”他一邊哭一邊說，鼻涕眼淚全抹在了老道士的道袍上，任憑老道士怎么甩腿都甩不掉。
“松手松手！徒兒，徒兒，冷靜，冷靜一下！呃……”
姜玄道良久之后才松開手，“師傅有何吩咐？”說著，他就擺出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好像某只無家可歸的可憐小動物一樣無辜。
此時，連老道士那厚若城墻的老臉都不禁有些紅了，瞬間猥瑣的真容就露了出來，“說實話吧，為師這些年已經(jīng)把該教的都教給你了，現(xiàn)在也是黔驢技窮。所以說，是到了你下山去自己闖蕩的時候了?！?p> 姜玄道堅定地?fù)u了搖頭，“師傅，弟子蒙您扶養(yǎng)長大成人，如今理應(yīng)由弟子盡孝道。您的年紀(jì)也不小了，身邊總要有個人來照顧您是吧？就算弟子不能從您身上學(xué)到新的道術(shù)，也希望能常伴在師傅左右，時時聆聽您的教誨?！?p> “我能教誨個屁啊！”老道士無語地?fù)狭藫项^，只好換了一個角度去說：“你看……這山上就只有咱們爺倆，可以說是相依為命。但這不是個長久之計，日子不能總這么過??！以后還要結(jié)婚娶妻，困守在這山上，多有不便……”
姜玄道臉上一紅，一本正經(jīng)地說：“師傅不必?fù)?dān)心，雖然師傅不讓弟子出家，但弟子已決定一心求道，并不打算婚娶?！?p> “我沒擔(dān)心你啊？”老道士眨了眨眼睛解釋了一下，“我說的是我！你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這么帥了，為師掐指一算，你以后肯定是不缺妹子的。我不能和你一樣一根筋??！為師都形單影只了這么多年了，既然是要找人來服侍我，總要找個能貼心暖被窩的小妹妹?。 ?p> 姜玄道嘴巴長得老大，節(jié)操掉了一地，“師傅，您可是道士啊！”他指著老道士的道冠提醒道。
“唰”的一聲，老道士拔出長劍，在頭頂上一揮，發(fā)髻瞬間變成了板寸，隨后把劍往地上一扔，把手一攤，“現(xiàn)在不是了。”
“師傅，您這也太隨便了吧！”姜玄道連桌子都掀飛了。
“還不是因為你！”老道士瞪著眼睛，怒目而視，“你知道你耽誤了我多少好事兒嗎？”
姜玄道咬著手指，思索起來，“??？沒有吧？”
“還說沒有？就說最早那次吧！”
老道士氣哼哼地帶著他回憶起來……
“這位女施主，你這一卦求的是運(yùn)勢?。 崩系朗靠粗院?，又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墨鏡口罩美女，良久之后才說出了這么一句。
“道長，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是一名明星演員?！?p> “又猜對了！”
“你接過最近的一部戲是演《鐵觀音大戰(zhàn)變形金剛》里面的女一號——子涵，你就是唐小棠！”
唐小棠一把摘下了墨鏡，“你們在道觀里也看過我的戲？”
老道士搖了搖頭，“非也，我這都是掐算出來的。而且我還算出來，你最近時運(yùn)不濟(jì)，一直沒有接到新戲?qū)Σ粚Γ俊?p> “神了，真神了！道長您是神仙下凡吧？給大神跪啦！”唐小棠瞬間對老道士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這是犯了五鬼，以后非但錢賺不到，人也紅不了，而且身體還會漸漸衰弱萎靡，感情方面也會遭遇挫折……唉！”說到最后，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唐小棠一聽他這么說就慌了，“道長，您可要救我?。∮惺裁崔k法可以破解嗎？要多少錢？”
老道士氣得吹起了胡子，“貧道豈是那種貪慕錢財之人，似這等沾滿了銅臭之事，就不要再說了，今日就到這里吧！”
他一轉(zhuǎn)身，心中就開始壞笑，“今天是要財色雙收了！哇哈哈哈哈……”
“道長，不要丟下我?。 ?p> 老道士一聽唐小棠這么說，立刻轉(zhuǎn)回頭，“破解五鬼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就怕你做不到?！?p> “做得到，做得到，只要您說出來，我就做得到！您說吧，要多少錢？”唐小棠做好了錢包大出血的準(zhǔn)備。
“這不光是錢的問題，可能關(guān)乎到……嘿嘿嘿?！闭f著老道士露出了色迷迷的神情，與剛剛世外高人的形象完全不符。
“??？”唐小棠下意識地一捂自己胸前的高山，可隨即又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將雙手放下，“只要是能出名……呸！我是說，這都是為了藝術(shù)嘛！要拍多大的尺度，我都能接受！”
老“只要你在我正一觀中找一個道士成親，以我們道士體內(nèi)的純陽之氣沖去五鬼的晦氣，自然就能破解五鬼衰運(yùn)之勢了?！?p> “啊！這個……”唐小棠看了看老道士色迷迷的樣子，“我雖然是藝人……卻是有原則的。平時我連男朋友都不能隨便交，更不要說結(jié)婚了。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
“到也不是沒有……”老道士又恢復(fù)了老神在在的樣子，“五鬼愛財，但我們軟妹幣對它們卻沒有什么吸引力，也只有黃金才可以。若是能有九斤九兩九錢的黃金，五鬼貪慕這筆錢財，自然就會離開你，到時候我再給你開一道符幫你辟邪，這就萬事大吉了?！?p> “等等等……我算算！一七得七，二七……二七四十八，三八婦女節(jié)，五一勞動節(jié)，五四青年節(jié)……還有清明節(jié)，中秋節(jié)！”唐小棠現(xiàn)在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要花多少錢嗎？欺負(fù)我的小學(xué)文憑是買的嗎！”
“呃……”老道士一陣暴汗，“現(xiàn)在黃金是260塊錢一克，換算一下大概不到130萬。”
“哦，那就好，還不到130……”唐小棠瞬間發(fā)現(xiàn)了最后的單位竟然是，“……萬！你所灑子（說啥），你咋不去搶嘞，信巴（不）信老娘懟死你??！”
“??！”老道士驚得下巴貼到了地上。
唐小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竟然不知不覺地飆了一段正宗的方言，“看我，失情化憶拳！”
唐小棠一拳正中老道士左臉，打得他在天空旋轉(zhuǎn)了無數(shù)圈，落地之后吐了一口鮮血，外帶兩顆門牙。
不知多久，老道士醒了過來，“感覺好像卓（左）臉有雪（些）麻麻的，我為森（什）么會躺拽（在）地上？”他摸了摸高腫的臉，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
唐小棠尷尬地?fù)狭藫夏?，“這個……剛剛有刺客！道長力戰(zhàn)群賊之后昏迷了過去?！?p> “原來如尺（此）！??！貧道的臉怎么會被打曾（成）這樣？”老道士點了點頭，可當(dāng)他拿出隨身帶著的小鏡子照完之后就驚呆了。
“天吶嚕！他居然相信了！”唐小棠心中暗暗吃驚，也放心了不少。
老道士迅速在自己的額頭上貼了一張符，瞬間恢復(fù)了本來的面貌，“還好，貧道這里有‘還我漂亮符’！限時秒殺價一張只要380?！?p> “我要我要！”
老道士雖然臉上像僵尸一樣地貼著黃符，語氣卻慎重異常地說道：“特別提醒，這個符對整容人群是禁用的，因為使用之后，她們的臉會變得面目全非。”
“嘁，我可沒整容哈！我……現(xiàn)在只是單純地不想要了而已?！睕]人看到唐小棠的腦后已經(jīng)多出了三條黑線。
突然她又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道長，真的要用那么多錢嗎？”
“正是如此啊，所以說，你還是可以考慮一下我剛才的那個提議喲?！崩系朗窟@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沒談完呢，于是繼續(xù)色迷迷地打量起了她。
正在此時，門外走進(jìn)來一個眉清目秀的白發(fā)小道童，看模樣只有十一二歲。他端著熱毛巾來到了老道士面前，“師傅該去用齋了?！?p> “哇，好可愛的小正太！”唐小棠兩只眼睛放射出兩朵紅心。
“啊，開飯啦！”老道士完全沒注意，他的“獵物”正在跑偏，只是轉(zhuǎn)身擦了擦臉和手，“女施主，你身上的東西若是不早點驅(qū)除掉，后患必然無窮。你先且在這里好好考慮一下吧！”
“道……道長……”唐小棠紅著臉扭捏著要說什么。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急急如律令，天眼，臨！”突然從小道士眉心睜開了一只豎目。
“徒兒，不可！”老道士再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天吶，二郎神穿越啦！”唐小棠嚇得暈了過去。
此時還是個小道士的姜玄道，目光凜然地看著對面盤踞在美女大姐身上，一只鬼魂樣子的東西，“怨靈？青天白日，附身生人，吸人陽氣，劫人運(yùn)勢，今日既然遇到了我們，便是不能讓你為禍人間！”
對面的怨靈似乎是感到了極大的威脅，一下子鉆進(jìn)了唐小棠的體內(nèi)，只見這個美女大姐的手指突然暴漲了一寸，長長的指甲尖端猶如鋼錐，目光也變得碧綠幽冷，原本昏迷的身體竟從地上爬了起來！
“小道士，你又何必壞我好事？”唐小棠的口中傳出來一個沙啞的女聲，顯然此時操縱她身體的已經(jīng)不是她本人了。
“損人利己，留你不得！”姜玄道怒目而視，一甩道袍，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道黃符。
“唉，虧大了！”老道士在一邊急得直抖手。
“是你逼我的?！痹轨`一縱身，身影就欺到了姜玄道面前，猝不及防間，她彎腰狠狠地向下一抓。
“唰”
怨靈一把抓空，再抬頭的時候，一道白色身影迎面就是一記回旋踢，正中她的面門。
這一腳只是踢得她向后一仰，仗著自己對這具身體有陰煞之力的加持，這才沒有倒地。突然，怨靈只覺得小腹一痛，對方竟然在落地的同時，回身又擊中了自己。她的身體猶如斷線風(fēng)箏一般，不由自主地重重撞在了墻上。
“咳！”怨靈口吐了一口鮮血，碧悠悠的眼中流露出了陰狠的戾色，“還真是小看你了！接下來，我可要動真格的了?！?p> 姜玄道手掐指決，“可惜你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說完，他伸手向著怨靈的方向虛空一戟指，“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急急如律令，列！”
怨靈只覺得自己胸前仿佛有一團(tuán)火焰正在燃燒，低頭一看，那里居然有一張紙符在閃閃發(fā)光，“不，不要！”
霎時間金光萬丈，一團(tuán)淡若不見的紫色霧氣一眨眼的功夫就從女人身體中飛遁而出，順著廊道就要往后殿飛去。
“想跑？”姜玄道雙眼一瞇，額頭上的豎目發(fā)射出了一道五色霞光，而他的這第三只豎目也隨著這一擊閉合消失不見了。
那一道五色霞光正中了飛遁中的怨靈，一下子就把這團(tuán)無形之物，擊散了大半。
“大仙饒命啊！我可還沒有害人呢，這算初犯吧？給次機(jī)會呀親！”說著，紫霧就在半空中化作人形不停叩拜。
“死了就是死了，何必再貪圖陽世繁華？去到下一世，說不定還是個好人家呢！念在你身上沒有魔氣，就……就放過你好了?！苯绹@了口氣，好像是很久沒有這樣斬妖除魔的事情讓他做，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他手指一點說了聲“收”，紫霧飛入了他手中拿著的一個玻璃瓶當(dāng)中。
“師……師傅？”等到他想起來自己的師傅和那個美女大姐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家?guī)煾嫡е思艺郎?zhǔn)備“親親”呢！
“嘴下留人！”他一把抱住師傅，愣是沒讓老道士得逞，“師傅，您老人家可是當(dāng)代天師??！怎能做出如此毀壞清譽(yù)的事情？邪祟已除，就讓大姐她自己醒過來就好了?！?p> “不可，所謂有始有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是救人就要救徹底。”老道士拼命想要低頭去親下面那個昏迷的美女，奈何自己被徒弟拉住，始終是差了一點點。
姜玄道滿臉通紅，死命地拽著老道士，嘴上還在勸說著，“師傅，克己復(fù)禮為仁??！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我靠，咱們是道士，你不和我說道德經(jīng)，跟我談《論語》有個屁用?。∥抑恢谰热艘幻鼊僭炱呒壐⊥?，美女在我眼中也如紅粉骷髏，今日為了救人，也就顧不得什么名聲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還不松手，你個逆徒！”
“師傅，您說的那些是佛經(jīng)??！和咱們也不是一個系統(tǒng)的！而且?guī)煾的舱f過，和女孩子親親是會生小寶寶的，你不能這么對女施主?。 ?p> “啊，我是這么教你的嗎？”老道士愣住了，然后就是一頭冷汗啊，“其實……生小寶寶，沒那么簡單。你放心吧，為師這是人工呼吸，只是為了救人！”
老道士見姜玄道還是拉著自己不讓動彈，眼看著美人就昏迷在眼前卻碰不到。老道士默默地念誦著一段口訣，“羅千齒神，卻邪衛(wèi)真，喉神虎賁，氣神引津，急急如律令，退！”
“啊，言術(shù)！”
姜玄道眼前金光一閃就被震飛了出去，老道士隨手一揮，一道金色光罩就將他給罩住了。姜玄道看了看周圍，用力地敲打卻是徒勞無功，隨即嘴里嘀咕著什么手上一陣比劃。
“哼！臭小子，耽誤老子正事！”老道士沖他吐了吐舌頭，這才轉(zhuǎn)回身色迷迷地湊到了唐小棠身邊，“小明星，我來啦！”
“對了，現(xiàn)在渡一口靈氣過去，當(dāng)她清醒過來之時，正好看到我在救她，之后以身相許……哇哈哈哈，劇本完美！”心念及此，老道士就渡了一口靈氣過去。
“失情化憶拳！”
唐小棠雖然人還沒醒，但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有人在猥褻自己，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那拳頭就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了老道士的臉上，直打得他在空中翻了無數(shù)個跟頭，落地之后又是吐了一口鮮血，外帶兩顆門牙，又昏迷了過去。
隨著老道士的昏迷，那個困住姜玄道的光罩也就消散了。他先是跑到自己師傅這邊，一看只是被打暈了而已，這才放下心來。可當(dāng)他來到漂亮大姐這邊……
“失情化憶拳！”
姜玄道可是看著她如何襲擊自己師傅的，現(xiàn)在自然是早有準(zhǔn)備了。他隨手一格一抓，就輕巧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唐小棠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這一拳沒能打中人，只好努力地恢復(fù)意識，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個白發(fā)小正太正抓著自己的手腕。
唐小棠的俏臉騰地一下就紅，忸怩地說：“你……你剛剛……是不是……”
“啊，不是不是，不是我，是師傅……”姜玄道連忙否認(rèn)。
“?。∧嫱侥阍谧鍪裁?！”老道士這時候也剛好醒過來。
“師傅，你快來解釋一下??！”姜玄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老道士迷茫地看著他，“我？我怎么會倒在這里？我剛剛好像是……哦，對了，我記得有怨靈來著?！?p> 姜玄道一口血噴了出來，“師傅，你忘記剛才做什么了嗎？”
“為師剛剛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沒做啊！”
唐小棠立刻一把將這個“不學(xué)好”的可愛小正太摟在懷里，“你看看，你師傅都說了，還不承認(rèn)，真是個小壞蛋。”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姜玄道被她埋在胸里，根本不知道說了什么。
“道長你剛剛不是說了，要我和一個道士結(jié)婚嗎？”唐小棠沖老道士嫣然一笑。
“怎么，你答應(yīng)了？”老道士一臉豬哥相，感覺幸福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
“對，就是他?！碧菩√恼f著拍了拍姜玄道。
老道士陰郁地說道：“可他才只有十二歲??！”
“嗚嗚嗚嗚……”
“我可以等??！我也不過才比他大……一七得七，二七四十八，三八婦女節(jié)，五一……總之也沒大多少?！?p> “這個梗又讓你玩了一遍！”老道士一頭栽倒在地怒吼著，“你不是不能隨便交男朋友嗎？不是不能隨便結(jié)婚嗎？你說好的原則呢？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嗚嗚嗚……對啊，不行?。∥摇瓎鑶鑶鑶琛苯绖傄黄鹕?，就又被唐小棠摟了回去，這次抱得更緊了。
“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對一個女人而言，喜歡一個人就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的全部了。那些什么名利，金錢，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且慢！這位女施主，你的意思我已經(jīng)明白了。但是……”說著老道士一把脫下來姜玄道身上的道袍，連同發(fā)髻也解散開了，“你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道士了，而且以后也不會再做會道士！”
“嗚……嗚……”
唐小棠感覺到這個小正太正在自己懷里哭，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突然興奮地笑道：“不做道士了……那不是正好？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吧！”
“神馬？”老道士險些被氣死過去。
眼看著唐小棠就要抱著他徒弟離開正一觀，老道士一聲冷哼，“哼，你當(dāng)這里是什么地方？”
“嗯？怎么？還要花錢嗎？你說個數(shù)吧，這次我不還價就是了?！?p> “這可不錢的問題，即便他不是道士了，但他還是我的徒弟！我說不能走，就不能走?！闭f著老道士虛空一抓，姜玄道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上，“這龍虎山上有天師，這里，我說的算！”
“你……”唐小棠感覺到懷里一空，指著老道士，“我想起來了！二郎神……妖怪??！”說完，她連滾帶爬地往山下跑了。
老道士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徒弟，看著他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可憐樣子，隨手往地上輕輕一扔，仰天大叫：“我的逆襲白富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