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客棧住店的客人幾乎都是怨氣極大的那種,每一只都有可能是委托任務的來源,都有可能是他的金主。
徐安無聊的趴在桌子上,翻看著前幾次的委托任務記錄,不知不覺中他已經(jīng)有驚無險的完成了三次。
富華公寓,春藤福利院,湖山公園......
公園??徐安猛的一握拳,忽然想到賬本居然沒有提示他任務完成,說好的元寶呢?!
雖說當時的賬本并沒有明說元寶的數(shù)目,但蚊子再小不也是肉么,沒有一百兩百,還能沒有十幾二十?
賬本好似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一般,在那不知道用什么皮子制成的書頁的緩緩浮現(xiàn)出幾個字。
“委托尚未完成。”
???徐安張大了嘴,滿臉的意外。
“怎么就沒完成了?說好的在湖中心待上半小時就行了啊?!?p> 話一說完,徐安的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了一個女人的背影。
“難道...還真要幫她找到趙文卓不成?”
這讓他去哪找,那只水鬼早就一點痕跡不留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等她來了直接告訴她趙文卓死了?
徐安眼睛一亮,看起來她應該是對趙文卓恨意頗深,這個想法或許可行!
只不過自己也要做好準備才行,他摸著下巴,暗自點了點頭,萬一那個女鬼要是愛大于恨,自己不就慘了~
客棧大門緊閉,門外不時傳來踱步和咳嗽的聲音,有時也會有性情惡劣的頑童在門外跳來跳去,用力的拍打著木門。
徐安打了個哈欠,對這些怪異早已經(jīng)有了些免疫力,甚至有一次他壯著膽子打開了門,卻發(fā)現(xiàn)門外空無一人,之后也就聽之任之了。
又是只有一個客人的晚上,徐安趴在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一覺睡到了天亮。
“啊~”他伸了個懶腰,視線在桌子上一掃而過。
嗯~果然沒有“人”來......
呆呆的坐了半天,徐安又把早已經(jīng)卸載的游戲重新下載了回來,實在是...很無聊啊。
興致沖沖的打開了農(nóng)藥,點開了排位賽,卻因為長時間不玩有些生疏,硬生生的被打成了零杠八,看著手機界面上紅色的失敗圖案,徐安把手機甩到桌子上,身體下滑了一點,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
一直到了中午,門外傳來了一道腳步聲,徐安起身動了動耳朵,隨即又重新癱了回去。
是人的......
隨著咯吱一聲,木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一件臟兮兮道袍的道士走了進來。
徐安仰著頭癱在那,眼睛樣下一撇,清晰的看到了張玄袖口里的那一抹紅色。
“又去賣符了???”他隨口問道。
“嘿嘿,生活所迫,生活所迫?!?p> 徐安斜了他一眼,沒再繼續(xù)說話,心說你迫個什么玩意,除了張玄最近的那個小愛好之外,吃穿用度幾乎都是啃的他。
估摸著就算是張玄開竅,學會了賺錢,也是因為小愛好沒有了資金支撐,快樂不起來了。
看著張玄走進了他的臥室里,徐安拿起手機點了一份外賣。
隨后一拍腦門,敲了敲卦盤,問道:“要不要來一份?”
卦盤上露出一個腦袋,看起來就如同長在桌子上一般,甚是恐怖。
“那我點一份就好了,”徐安看著搖頭的宴書,從外賣軟件上點了一份面條,還專門備注了一個“送到胡同口打電話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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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手機振動了起來,徐安拿起手機,接聽了電話。
“好,現(xiàn)在就出來?!?p> 等徐安順著客棧外的那條黑暗胡同走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不遠處踱步的黃衣服小哥。
他加快了腳步,朝著外面走去,周圍的黑暗逐漸褪去,就如同從胡同進入客棧一樣,這是一個反過程。
面前的黃衣小哥忽然呆愣住了,直到徐安從他手里拿走了外賣還沒反應過來,等到過了好幾分鐘后,離開的時候還邊走邊撓著投,似乎在疑惑徐安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到他面前的。
回到了客棧的徐安吸溜吸溜的吃完了面條,繼續(xù)癱在椅子上刷著視頻。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兩天時間就過去了,令徐安有些不滿,因為昨天晚上居然一顆元寶也沒有,連那個住進客棧的焦黑厲鬼也在八點之前離開了。
天色漸晚,太陽緩緩落山,天氣變得有些涼爽了起來。
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一聲,徐安一看,是朱明偉發(fā)來的,算算時間應該是高中同學聚會的事情。
“晚上八點正式開始啊,藍海酒店八樓三號廳,快一點?!?p> 徐安簡單的發(fā)送了一個嗯過去,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為什么,他對這么多的“八”字有些反感,大概是因為每天八點鐘客棧準時響起銅鑼聲后,外面的隱藏著的鬼怪都會有些暴躁吧原因的。
他遲疑了片刻,把卦盤放進了兜里,又從張玄那拿了幾張符篆才走出了客棧。
打車前往目的地,等徐安在藍海酒店門口下了出租車,看著燈火通明的高層建筑物,心中的不安莫名的加劇了幾分。
“嗡~”手機振動一聲。
“到哪了?”
“酒店門口,”徐安把消息發(fā)送過去,甩了甩頭,朝著酒店內部走去。
一路上徐安都在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倒不是因為沒見過世面,只是隨著不斷深入,心中有了一些驚悸。
“難道說這里也是一個禁地不成?”徐安倒吸了一口氣,有些自嘲的輕聲說道:“開什么玩笑?!?p> 就算這真是一個鬼地,單單憑借著每天來來往往的巨大人流量也能把它給沖散,這兒和福利院不同,福利院里九成都是小孩子。
他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隱隱有了決斷,他的驚悸應該不是來源于這個禁地,可能是某個人?或者是某個鬼?
徐安把手放進了兜里,里面的卦盤和折疊起來的符紙給了他一些安全感。
坐著電梯上了八樓,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了周圍裝修的豪華程度,用高端大氣上檔次這幾個詞語來形容毫不為過。
“你好,請問三號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