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不是認識我?”葉有禮輕笑道。
“有幸見過一次?!?p> “那……妹妹呢?”
“自然是相識的?!眴蜗嗨监托σ宦?。
有幸見過與相識兩種不同的概念。
“姑娘找我可有什么緊要之事?”
“來見見公子爺?shù)拿烂?,是否顏如玉,是否與我家小妹相配?!眴蜗嗨颊\心地說。
“姑娘這般形容男子容顏不大合適,更何況看人從外貌出發(fā)實為不妥,若姑娘評價在下孔武有力,前兩句話可當在下沒說?!比~有禮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
“咯咯咯咯”單相思銀鈴般的笑聲,惹人開心,“公子爺還真是幽默。”
“是否?”葉有禮微微歪頭,嘴角上揚。
單相思的眸色幽深起來,不大友好地笑了。
翌日。
花前心情非常好,或許是昨日夜里睡的舒暢了,這么一想,來相思閣這一趟還真劃算。
葉有禮心道今日份天氣很好。
早起一看,二人便發(fā)現(xiàn)這相思閣與市集相離不愿,只不過在犄角旮旯,不甚顯眼罷了。
花前反正無所謂,沒有半分心虛。
葉有禮跟著花前的小步伐,結果沒走多遠便到濟世堂了,心上總有一股不知名的氣息在翻涌。
花前也不跟著葉有禮回濟世堂,自顧自地走著,往正月軒去了。
葉有禮進濟世堂門都不用開,這四分五裂的,很心塞,又要花錢了。
一進門,莫名一驚,地上橫躺著豎躺著,墻上靠著,椅子上坐著的,若是再配上大量的鮮血,想必是觸目驚心的。
實則,還真鋪滿了。
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鄭智瞬間警惕,翻身而起,頭痛欲裂,捂著自己的腦袋痛苦地閉著雙眼,“臥槽,好痛。”
葉有禮無視這十幾人快二十人的存在,心塞地看著這滿地亂糟糟的,藥柜不能幸免,真是活見鬼了。
沒辦法,請不起小工只能自己動手了。
翻找之間,眾人紛紛轉醒,除了有傷的三人。
鄭智一看到葉有禮,便眼淚縱橫,哽咽道,“葉大……大大大夫,你終于回來了,嗚嗚嗚……”
為首的老大一見是大夫來了,便都沖到葉有禮面前,幾人的眼淚也不值錢了,“大夫,救人啊,我們昨天便在此等了?!?p> “我們去其他地方找大大大大大夫都不在?!?p> 所以你們就把濟世堂給拆了??算了算了,關心則亂,看是病人的份上不追究了。
回頭一看亂七八糟的椅子,靠,都怪你們!
葉有禮薄唇輕啟,“病人呢?”
眾人趕緊回頭去抬地上的二人。
使勁扯手的扯皮,扯腿的扯腳丫,無所不用其極把人弄過來。
“小智,幫忙。”葉有禮吩咐她。
“把他們抬到后院房里?!比~有禮又吩咐道。
眾人抹著鼻涕眼淚聽候指示。
“小智,先帶他們過去。”葉有禮的眼神在此刻變得冰冷起來,像個機器。
鄭智回頭看著秦越望虛脫的身體,適才還在發(fā)燙,再不治療的話真的會出事的。
可葉有禮應該也看到了他,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鄭智一狠心,叫上還有些睡意的小辛,二人攙扶著秦越望在前方帶路,把他們帶到供病人休息的房中。
然后將秦越望放入了另一間房。
他們在此等候葉有禮的到來。
葉有禮不一會兒肩上挎著個藥箱子過來,衣袖被錦鉑的袖套固定好,看起來俠風了幾分。
“大夫,我們兄弟不會死吧?!崩洗罄蠝I縱橫,早知道就不去挑釁那小兔崽子了,現(xiàn)在吃了一晚上虧。
“你們不是說昨日便過來了嗎?要死早死了?!比~有禮冷冰冰地說,客套都懶得客套了。
眾人仿佛被扼住了命運的脈搏,驚的說不出話來。
鄭智安頓好秦越望便過來同葉有禮說明了,現(xiàn)在秦越望身上燙的像開水,一碰他便懷疑他熟了。
“葉大夫,那個人現(xiàn)在身體很燙,他傷了腳,昨日出血很嚴重,雖然止血了,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编嵵菗鷳n地說。
此時葉有禮正在查看頭部受傷二人的情況,有些嚴重,讓他不由得緊皺眉頭。
“我知道了,用冷帕給他降溫,然后把他們帶出去!”葉有禮聲音都變得低沉了。
“我們馬上出去,不打擾大夫,還請大夫好好救我們兄弟?!?p> 老大使了個眼神,小弟便跟著出去了。
“可是,隔壁那個人……”鄭智支支吾吾。
“出去?!?p> 老大和小辛看不過去了,一人扛著她一只手把她硬生生地拖出去了。
鄭智很聽話地打了井水,拽了許多塊臉帕,汗巾,紛紛進水,擰干,給他的可見皮膚都給敷上,時不時地翻個面,隔一會兒換一塊。
葉有禮將二人傷口處的頭發(fā)剃了個干凈,緊接著,消毒,清瘀血,羊腸線縫制。
好在二人生命力頑強,出血點不大,又止血及時,自然無事。
轉瞬間,便過去了一個時辰。
葉有禮才推開隔壁的門。
鄭智已經在麻木地給秦越望換臉帕了。
見葉有禮過來了,便給他挪出一塊地來。
葉有禮半跪在地上,仔細檢查秦越望的傷勢,傷口大,瘀血堆積過多,難怪會發(fā)燒,所幸并未傷及筋脈。
渾身冒冷汗,浸濕了一身,這回,葉有禮不趕鄭智出去了。
拿出藥箱的小刀,以及從酒中提純的藥物,開始。
半個時辰過去了。
傷口已經處理好,秦越望依舊在發(fā)燒。
鄭智一碰到他的手,便心上一涼,“葉有禮他怎么還在發(fā)燒呀?”
葉有禮眸光一暗,“比起這個,我需要先問你他為何傷了腿?!?p> 鄭智將昨日夜里的一切情況未貼油加醋地說了,并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和不小心,語速較快,葉有禮也能一下把握到重點。
“是這樣……他現(xiàn)在情況很嚴重,若是不悉心照顧,恐性命不保?!?p> 鄭智渾身僵硬,這是造孽啊。
“那……要怎樣照顧?”她能做的一定盡力去做。
葉有禮將適才剩下的提純酒遞給鄭智,鄭智雙手接住,十分誠懇。
“將這酒時擦洗他的臉,手,和受傷的部位附近,別碰著傷口了,擦完為止,這酒喝了會中毒。”葉有禮順便提醒。
鄭智看著這滿滿的用琉璃瓶盛裝的透明液體,不帶分毫猶豫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