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暴政,賦稅嚴(yán)重,舉國征兵,舞象之年男子必須參軍,引起全國動亂,宣王秦元吉響令全國,集結(jié)江湖人士造反,歷時八年,終斬殺冥王,登上皇位,改國號為宣,年號天歷。
天歷四年,冥王余黨潛入皇宮,刺殺宣王未遂,宣王次子秦商陸義勇救父身亡,宣王暴怒,派嫡長子秦正德舉全國之兵清理前朝余孽,又賜次子秦商陸忠義王稱號。同年,宣王憂慮過度駕崩,嫡子繼位,改名為秦明德,下令全國帶孝一年。
次年,賜江南之地給弟之子世子葉寧,待世子及冠,即承襲忠義王位。
世子秦葉寧自幼體弱多病,相傳命不久矣,其弟紈绔敗家,針對世子,廣為人知……
入秋的江南增添了許多紅色,成片的綠依舊不可忽視,秋風(fēng)習(xí)習(xí),道是微涼。
此時的極東之地有一處雪山,正經(jīng)歷一場浩蕩。
天山……又崩了……
當(dāng)?shù)氐娜藗円呀?jīng)見怪不怪了,雪崩是常有的事,天山距村莊距離較遠(yuǎn),雪崩禍害不到他們。
在天山的某一高處,層積的白雪滑下,露出幾株晶瑩的花,這是在及其苛刻的條件下孕育出的生命,現(xiàn)在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太陽愈加熱烈,融化了一層又一層的雪,雪蓮中心慢慢熱乎了起來,那是一個被冰封了的少女,正在緩緩蘇醒……
她睜開了雙眼,直視天空,眼神渙散,像是在思索著什么,隨即又閉上了雙眼,睡了過去。
“咦,這里有個人”……
此地的村民們了解天山雪崩的走勢,雪崩過后,部分地方短時間內(nèi)積雪不會崩塌,而且也會有很大的幾率出雪蓮,畢竟還是有安全隱患,專門冒著生命危險上山采雪蓮的村民只是少數(shù)。
花前迷迷糊糊睜開眼,想動動身體,發(fā)現(xiàn)渾身無力,手腳冰冷,有甚麻木。
她偏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正眨巴著看她,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六七歲的模樣,穿著尋常人家的衣物,雙髻系有橙色的珠子。
花前不知做何反應(yīng),便沖她眨了兩眼,只見小女孩瞪大了眼睛,迅速往后退了幾步,向門外跑去,蹦蹦跳跳的道,“哥哥哥哥,動了動了……”
“什么呀,怎么了,沒聽清……”被喚作哥哥的人正從外頭趕回來,快走進了院子,手里還提著一條新鮮的魚,見到妹妹向自己跑過來,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
婷婷接過方浩手里的魚,撅嘴道:“那個好看的姐姐醒了……”
“醒了?這是好事啊,正好今天去老劉家買了魚,燉湯給她補補?!狈胶迫嗔巳嗝妹玫念^,笑著說:“還有婷婷要補補。”
“嗯!”婷婷滿足地點頭,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可愛極了。
二人將魚放進桶里,便去屋內(nèi)看醒來的姑娘了,他們抽了兩把椅子,坐著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尷尬的笑,也不知道該問些什么。
花前掃了一下屋內(nèi)的爐火,外頭天氣還算暖和,根本不需要這爐火。
他察覺到她的眼光,打破尷尬道:“那個,因為你凍的跟冰塊一樣,生火暖和……”
花前點點頭,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動了,只是需要緩沖一下,她掙扎著坐了起來,無力地抬起自己的右手,指了指自己,又向他們搖了搖手,意為“不能說話?!?p> 婷婷反應(yīng)了過來,沖方浩道,“姐姐說她不會說話?!?p> 方浩點頭誠懇道:“姑娘你放心,我們是好人,我是在雪地上發(fā)現(xiàn)你的,當(dāng)時你都凍僵了,見你還有鼻息,就將你救了回來,我們沒有惡意的?!?p> 婷婷附和:“嗯嗯是的?!?p> 花前此刻是想笑也沒力氣笑,只能點點頭。
只見婷婷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似的,“姐姐我可以跟你說說話嗎?”
花前點頭。
“那我跟你說我哥哥好了,我哥哥是村里最好的人……”
方浩撓頭,有些無奈道:“姑娘你別在意,婷婷很喜歡跟人嘮嗑的?!?p> 花前搖頭,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那……婷婷你陪姐姐聊天,我去煮飯?!?p> “嗯嗯好的,”婷婷應(yīng)道,又繼續(xù)向花前介紹了起來,“對了,姐姐,我叫婷婷大名叫方婷婷,我哥哥大名叫方浩,我六歲了,我哥哥二十歲了,我哥哥比我大……嗯……十四歲?!辨面藐约旱氖种割^,認(rèn)真地說,花前也認(rèn)真地聽,恍若隔世……
她沒想到她居然還活著,或許是命不該絕,那些慘烈的場景似乎歷歷在目,她用右手摸左手上的疤,一條從手腕蔓延至手肘的疤痕,可想露出來有多么觸目驚心,筋脈斷了,不出意外的話左手怕是再也不能使勁了,若不是手鏈護住心脈,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吧。
可是她醒了,當(dāng)初的仇沒報完,現(xiàn)在也是要報的,可她也不想再以命相搏了……
這場鏡花水月,她來破除。
婷婷喂花前吃過飯后,便去睡了,就在隔壁,花前都聽得到她到處跑的聲音,方浩在堂屋也早早睡下了。
花前卻是完全睡不下,睡了那么久,哪想繼續(xù)睡呢。
她的身體慢慢熱乎了,力氣也漸漸恢復(fù),除了左手提不起勁來,身體還是有些虛弱的,她試著張嘴說話,只能短促地發(fā)出啊的音色。她盡量小聲,怕吵醒了他們。
估計白天也是累著了,兩兄妹睡的很沉。
她從床上下來,繼續(xù)恢復(fù)力氣又聯(lián)系發(fā)音,一個時辰過去,才勉強能單個單個的說出幾個來。
三個時辰過去,說的慢也能說完整一句話了,只是聲音實在晦澀難聽。
不一會天蒙蒙亮,公雞嘶啞著喉嚨打鳴,花前感嘆,像極了她的嗓子……
她索性不練了,躺回床上,閉上雙眼。
承載老人死前最后一刻,猙獰地說:“你以為一切都是我干的嗎?!怎么會……”
“不是你,是誰?”可惜他并沒有機會再回答她的問題了,而此刻的她也正流逝著生命,她拿起手中的砍刀,精準(zhǔn)對著左手劃下一刀,左手筋脈的血流的速度越快,渾身血液的燃燒就越慢,越能緩解體內(nèi)火毒瘋狂的進攻,至少不用太痛苦地死去,她當(dāng)時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