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愛緩慢、深沉而又濃烈,恰似五月的雪,反常又不可否認的存在,明媚知道兩個人的差距、世界觀,就像是活在兩個世界的人,但誰又能否認這不是一次兩個世界的融合,只要最后都會被接納,那么這中間的過程都可以被忽略不計的。
明媚抱著這樣的信念在寒風中保留下堅持,
前兩天,剛送走王嵐,她去了北海說是公司讓她出差,可明媚知道,想讓她放下是需要一段時間和勇氣的,這座城市里現(xiàn)下只剩下自己,或許還有一個可以依靠的,這一刻明媚輕而易舉的想到澤崧,
話說兩人早就在情人節(jié)那天互相表明了心意,這一段時間澤崧每日都在明媚眼前晃悠,前幾日每天都在圖書館報道,后來又天天拉著明媚去學保齡球,在然后每天帶著明媚打羽毛球、乒乓球、排球,好似一下子把明媚曾經(jīng)落下的體育成績?nèi)垦a齊了,而精力被用盡的結果就是,根本沒時間去想自己和澤崧的事,也沒時間去感懷一下好朋友離開的心情,
在然后,在情人節(jié)這天,據(jù)說白色、情節(jié)人代表純潔的愛情,澤崧早早跑到明媚的公司,幫明媚布置了她的小辦公桌,奶糖、點心、書籍等一應俱全,又裝扮成了清新的風格,辦公桌左側擺放了一個三層的便攜式小書柜,右側則放著一個使用循環(huán)水裝飾的玻璃缸,里面養(yǎng)了幾只青蝦和小魚,玻璃缸右側連接著一盆青蓮花,很是別致,
做好了這一切又帶著明媚來到了圖書館,這里是她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澤崧是這么想的,然后就在這里拿著戒指跟明媚求了婚,
明媚本以為會聽到告白,而澤崧的直接,打了明媚一個措手不及,
“澤崧,我…”,
廖澤崧似乎早就知道明媚要說什么,打斷了她的話,
說道:“如果你是想說你還沒準備好,那我再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考慮,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你很開心不是嗎,所以我想要給你一個承諾,用我的心給你一個最真誠的承諾,小小,我愛你”,
明媚聽到如此動人的話,忽然想起上學的時候,
坐在自己左側的澤崧總是幫自己拿那高過頭頂?shù)臇|西,總是幫自己提水搬東西,像個大哥哥一樣,
有一天,自己問他:“我可以做你妹妹吧,你總是這么照顧我,就像哥哥那樣”,那時自己已經(jīng)和齊野在一起了,那時為了避嫌而這么說的自己,對著澤崧傷感的眼睛卻從不覺得愧疚,
現(xiàn)在明媚重新望著這雙眼睛,忽然覺得都不重要了,明媚走上前拉起澤崧的手,將那戒指緩緩推上自己的手指,
又忽然覺得,一下子清靜了,整個世界忽然變得很安靜、很平靜,
在睜開眼睛,澤崧熱烈的抱著明媚,熱烈的好像要撕碎她。
也許,所有的承諾都是純潔又動人的,至少那一刻的感覺是這樣的,但是我們都忽略了一個東西,它會讓人長大、會改變?nèi)说哪印?p> 太多了,所以才更珍惜彼此在一起的這一刻,更是想要緊緊抓牢,最好與自己緊緊的融為一體,這樣,分離的那一刻才會認為,擁有過了,就很知足。
第二天,澤崧送明媚去了公司,并細細的叮囑她照顧自己,晚上來接她,一連幾日,明媚的臉上都是笑開了花的模樣。
后來,在與澤崧的朋友和自己的同學一起吃飯的那天,發(fā)生了許多事,
那天,明媚早早就到了飯店,只聽見左側的包廂里有個清亮的聲音喊著:“明媚,這邊”,說著將那結實的手臂伸出來,晃來晃去,
不用瞧,聽著聲音明媚也能猜到是誰,
徑直走過去說道:“楊東,怎么是你?”,
只見明媚剛走進去,又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群人,
最最讓明媚吃驚的是,楊東懷里牽著的姜寧,她倆可是從前學校里出了名的死對頭,從小學打到大學畢業(yè),可是…但明媚想一想又釋然了,這兩個人之間仔細想想也是有跡可循的,只是同學們誰都沒有往那方面想,
正說著,明媚拉過椅子坐下,身邊在沒有了兩個死黨,剩下的有些是從前的同學還留在本市,有的是經(jīng)常能碰到面的,澤崧的同學,好像叫李嘉琪,
這時候澤崧還沒有過來,剛才給他打電話時聽他說是公司出了點事,讓他臨時去開個會,明媚也沒有多想,
這期間說說笑笑,都是些八卦和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這時,何東,突然問道:“齊野那小子今天怎么沒來?”,
我一愣,眼看著楊東,忽然反應過來,掐著杯子不經(jīng)意的說道:“許是有事吧,我也不太清楚”,
楊東一聽不對勁的想在問,這時,旁邊的李嘉琪攬過何東的肩膀,悄悄的耳邊說了幾句,
在回神,只見楊東一臉歉意的看像我,舉了舉杯,從前我們是玩的最好的幾個,所以也難怪他會這么問,或許是誰都沒有想到現(xiàn)在的我們會分手吧,這么戲劇性,
于是,我也笑了笑舉起了酒杯,聽著楊東和李嘉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這澤崧這小子,還沒個動靜”,何東一臉嫌棄的說道,
“有什么動靜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動靜”,說著使了使眼神,何東聽聞,突然一臉壞笑的笑出聲,惹得身旁的姜寧懟了何東一下,捂著嘴嬌笑著,
這時,只聽李嘉琪又說:“澤崧這兩天可真是瀟灑,別的地方?jīng)]動靜這桃花可是一朵一朵的”,
何東問道:“什么桃花,這小子能有什么桃花”,
明媚以為是要說自己,便是舉杯喝了口酒,一下子反而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這時,只聽李嘉琪說道:“前些天,我看澤崧牽著一個女孩在街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后來仔細看確實是澤崧,兩個人笑得那叫我一個酸吶,我看她們后邊是婚紗店,好像是剛走出來讓我撞見了”,
聽著李嘉琪夸張的語氣,明媚忽然冷了下來,靜靜的繼續(xù)聽著,
只聽李嘉琪繼續(xù)說道:“這恐怕不久也要給咱發(fā)通知了,你說咱們給不給他紅包”,
楊東聽完說道:“給,肯定給,我跟姜寧還指望著澤崧給包個大的呢”,說著手里捏了下姜寧的手,惹得姜寧又一陣羞臊,
這時,澤崧突然發(fā)來了消息,說會議還在開,先告訴自己一聲,
看到消息明媚突然有些發(fā)冷,跟楊東說道:“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大伙瞧著明媚一臉蒼白,也想到齊野的事情,都寬慰明媚讓她趕緊回去休息,
在走在回去的路上的明媚,忽然輕笑了一下,慢吞吞的走回自己的家。
這天,當天晚上,在市中心的石街旁一家中規(guī)中矩的小酒館里,這家店從外看是冷冷清清的,而里面是一間間隔間,最中間是調(diào)酒臺也是廚房,老板正坐在其中,來的客人若要包間,就會點好餐后自發(fā)走進隔間,而不去隔間的客人會搬過高凳子,坐在調(diào)酒臺前,也有的客人選擇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公園,而這家酒館就在市中心公園的前面,酒館后面的落地窗正對著公園,
此刻,明媚正坐在落地窗旁的沙發(fā)上,苦澀的酒精一口口麻痹著她的舌頭,而后是大腦內(nèi)的各處神經(jīng),雖然身體已經(jīng)飄忽著,但意識卻該死的清醒,比工作時更加清醒,
為什么呢?這源于昨天,準確的說,是那日吃過飯后的第二天,
11:22分、“澤崧,你在哪,一天了怎么不回消息”,
11:22分、“你怎么了?”,
11:24分、“澤崧你到底在哪,為什么不接電話?”,
12:38分、“在忙也別忘了吃午飯”,
2:12分、明媚又給澤崧打了最后一個電話,
最后明媚在午夜12點43分發(fā)給澤崧最后一條消息,
‘今天是我留在這里的最后一個生日,明天我就要跟我父母回上海去解決我家里的問題,之后,她們會去法國陪爺爺奶奶,醫(yī)生告訴我們爺爺是胃癌,之前爺爺暈倒在路邊,送去醫(yī)院,好在檢查身體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及時,爸媽想要陪著爺爺奶奶,而我之后打算去XZ去LS去…,去很多地方走一走,也許我們還有機會見面,也許沒有,我其實非常感謝這段日子里的你,原本這些話是想當面和你說的,但是…還是,祝你幸福?!?p> 發(fā)過這長長的消息,明媚好似喘了口氣,而后將手中的戒指摘下,
此時的明媚不需要眼淚,也或許是她流不出眼淚,
而這時的外面,天空上泛起了霧蒙蒙的一片也打濕了窗戶,形成那一滴滴水露,漆黑的天空也恍然亮出了一絲的光。
第二日,明媚收拾好行李,連早飯都沒有吃就急沖沖的出門,好不容易趕到澤崧的酒吧門口,一看手機剛好是凌晨四點十分,
“還來得及,呼…”,
明媚一陣心跳加速,手發(fā)抖似的將裝戒指的布袋掛在最高的螺絲釘上,那一刻,似乎靈魂也跟著這個布袋掛在了那里,
隨后明媚回到自己的住處,爸媽早已等在門口,
一邊拉著明媚一邊嘟嚷著:“都這么著急了還出去,你去做什么去了”,
明媚并沒有言語只是隨口說道:“出去跑步去了,散散心”,
明媚的父母聽聞,互相望了一眼,也知道這陣子事太多,也就都體諒了自家女兒,反而一路上說說笑笑寬慰著明媚,
可是明媚的心早就消失了,隨著昨晚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