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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帝女的謀權(quán)之路

第三十三章 波濤暗涌

傲嬌帝女的謀權(quán)之路 言世嫵 4224 2020-04-05 16:11:11

  天性中防衛(wèi)的本能瞬間抬頭,阿暖在肩輿上,不動聲色地坐直了身子,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等著他先說話。

  “公主膽子也還真是大啊?!被革L(fēng)羽拿起茶杯,朝著阿暖的位置笑了笑。

  被脅迫之下,阿暖也不得不跟著他們離開,不過桓風(fēng)羽好像是料到會有人來救她,與其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如就在這扶風(fēng)寨。

  最危險的地方,總是最安全的。

  在場紫云會那么多的黑衣人,桓風(fēng)羽也是武功高強,這樣的環(huán)境下,她也不得不妥協(xié)了。

  要殺,早在剛才的時候就殺了。

  “你不必一口一個公主的叫我,有話你直說便是了。反正,我已經(jīng)落在你手里了,不是么。”

  她的膽識還是有些特殊的,不然能不受朝廷庇護(hù)獨自一人在外打拼這么多年,還是不容易的。

  阿暖坐在桓風(fēng)羽的左方,身后又是兩名黑衣人的緊隨,峨眉刺放在面前的桌案上,若她敢輕舉妄動,怕是不得好死。

  倒不如乖乖聽著,桓風(fēng)羽到底要干什么。

  “也是,叫公主太生疏了,我們也見了有幾面了,不如我叫你,傅姑娘,如何?”

  傅姑娘?

  傅阿暖!

  這個名字很少有宮里人知道的,知道她是五公主的不一定知道她是傅阿暖,知道她是傅阿暖的也不一定知道她是五公主。眼前這人分明知曉的清清楚楚,看他這樣語氣堅定的樣子,必然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阿暖聽他說了這個名字,頓時感覺到了背后一絲冰涼。

  問之無答,阿暖在一旁一言不發(fā),袖中的手已經(jīng)隱隱握拳,指甲深深地扎到肉里了。這有些計劃的確不是她能所想象的,不知道是她手段還不夠,還是這些人太高明了。

  “忘了跟傅姑娘自我介紹,我叫桓風(fēng)羽,紫云會現(xiàn)在的領(lǐng)主。”

  毫不避諱,直言他自己是紫云會的人么?

  就不怕阿暖逃出去之后會借著朝廷的力量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或許,他根本就沒有給阿暖任何能夠活著走出扶風(fēng)寨的機會。

  “猜到了?!?p>  在墨樞,能要她性命的無非是兩股勢力,一個是紫云會,一個是婁歸。

  只不過婁歸只是想讓她回宮而已,回宮之后更好控制,皇位的事情便就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了。但是紫云會不一樣,明顯是有人花錢買她的性命,他們的步步緊逼、刀刀致命的殺氣,很明顯讓人察覺。

  “好。既然你知道,不怕我殺了你?”

  桓風(fēng)羽明顯是戲謔的挑釁阿暖,從來還未見身居敵營還這般的大氣凌然、毫不服軟的人的。

  “你若要殺我,昨晚便不會救我。”阿暖抬眼,兩個眼睛直直的瞪著桓風(fēng)羽,雖然她猜不出到底桓風(fēng)羽要做什么,至少現(xiàn)在,他還不會殺自己。

  “當(dāng)初青木塬的殺手,其實是你們的人,我一直沒有猜到為什么朝廷會對我動手,其實是你們故意混入青木塬,借著朝廷的手殺我,可惜你們失手,讓南鴻岳搶先了一步。再者就是百霜閣的那晚,你們派了死士暗刺,依舊是失敗了。我知道我身邊有你們安插的人,不然湛碧樓那次,我們也不會第一次見面。我說的,都沒錯吧。”

  婁歸畢竟跟紫云會不一樣,沒有那種要她命的理由,也只有紫云會會步步緊逼,為的就是當(dāng)初素和九藤一死的事情。

  在她身邊安插的人的確沒有顯露出來,但是因為湛碧樓的事情,阿暖就已經(jīng)警醒了,只是沒想到這一次,他們竟然拿著繾云的命來威脅自己。

  “這一次,你們用素和繾云的命引我出來,就不怕我不來么?我若是告訴朝廷,怕是早就把你們一網(wǎng)打盡了?!?p>  桓風(fēng)羽忽然放聲大笑,看來阿暖的智慧要比他想象的聰明多了,他們做了這么多的事情,想不到阿暖竟然能夠一一列出來。從青木塬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就已經(jīng)做好計劃了——想著能夠借朝廷原本的勢力,加之他們在背后應(yīng)和著,能夠?qū)⑴g殺在計劃里。

  但是每一次她都會被辭淵就走,加上幾年前的一次截殺,雖然讓她留了病根,但是仍舊是讓她逃了。

  紫云會浮出水面,旁人一猜就知道會是素和亦嵐下的手,那樣不止是皇儲無望,朝廷仍舊會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布了這么多年的計劃,可不能功虧一簣啊。

  “傅姑娘不愧是百霜閣閣主,這么些年能夠躲避朝廷在江湖立足,還是有些手段啊?!?p>  若照了平常,一般被逐出或者貶為平民的皇子王孫,想要重新生活、沒有人依附還是很困難的。更何況阿暖不是被逐出,而是她自己自愿離開的王宮,單憑自己的一己之力,做出這么多的事情,的確是不容小覷。

  “昨晚在公主府,也是你?!?p>  雖然昨晚沒有見到那黑衣人的面目,但是按照推理的時間和她自己的直覺,那人是桓風(fēng)羽無疑了。

  幫著自己逃出公主府,引開那些禁軍,告訴自己的方向,還真的是計劃周全。

  “你都猜到這了,應(yīng)該也知道我么為的是什么吧?!?p>  毫無顧忌,直接把話探明了說,若是阿暖或者離開了呢?還是桓風(fēng)羽原本就沒有想過要給她活著的機會。

  阿暖聽了她的話,微微冷笑,清瘦的臉龐下露出了哂笑的表情,“九王,長公主!”

  南鴻岳是九王妃南亦安的親弟弟,但他卻一直跟著婁皇后,一直在幫著婁皇后辦事,外人看來以為會是婁歸要對這些皇子公主圖謀不軌。

  其實不以為意,只是紫云會和南鴻岳的計劃而已,想著能夠把婁歸也框進(jìn)來。但婁歸是誰,她曾經(jīng)畢竟是敦煌公主,也是皇家長大的孩子,手段什么的,恐怕想必起始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房間里那根蠟燭還點著,發(fā)出昏黃的光,影影綽綽。

  桓風(fēng)羽回到桌前坐下,把佩劍放在手邊,看著阿暖有些憂心忡忡地分析眼前這樣的情況。

  她說的,句句是真,卻是沒錯的。

  除了皇嗣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九王與長公主的關(guān)系。

  “那你說我母后是怎么死的。”

  趁著桓風(fēng)羽還在思索,阿暖索性拔了那把放在自己面前的峨眉刺,朝著桓風(fēng)羽面前而去。黑衣人聞之迅速,徐徐拔劍朝著阿暖而來,可阿暖畢竟還是搶先一步。

  峨眉刺的刀劍朝著桓風(fēng)羽后背的空門,阿暖以為他反應(yīng)不到,但......

  無數(shù)細(xì)小的東西激射而出,呼嘯著打向身形在半空的傅阿暖。

  那樣密集的死亡之雨,讓她避無可避,急切之間,她只有向后急退,翻身落回原地,拔劍護(hù)住周身。

  虛空之劍,一出手用盡全力,算準(zhǔn)了對方會像右躲避,故意一劍出手后就準(zhǔn)備在右邊在出劍。可不等他使完虛招后轉(zhuǎn)動手腕,手底一陣酸痛,她的右手感覺毫無力氣,肩膀上的酥麻之力愈發(fā)的沉重了。

  僅此一瞬,桓風(fēng)羽回身抽開了她握住的峨眉刺,狠狠的一擊朝著她的右肩而去......

  此時此刻,她眼里有恐懼的光,越發(fā)顫抖,手指也越抓緊衣袍,白皙的手痙攣著。

  利器碰撞一聲,阿暖猝及不妨地跌到地上,手尚自怔怔地有些無理,驚駭莫名。

  她身上本來就有傷,加上又是女子,怎么抵得住桓風(fēng)羽的重?fù)簦?xì)細(xì)的冷汗、沉重的喘息,現(xiàn)在更是提不上一點氣力了。

  肩上的傷早已麻木,那麻木甚至蔓延開來,已經(jīng)到了腋下,直逼心臟。

  “傅姑娘,我說過了,別做無謂的頑抗?!?p>  此時此刻,桓風(fēng)羽的語氣還是心平氣和,阿暖這樣的挑釁他還能如此沉著,想必是為了辭淵吧。辭淵喜歡阿暖,再未等到辭淵來的時候,他應(yīng)該是不會殺了阿暖,總歸要讓有情人見到最后一面吧。

  阿暖也極力的想要站起身來,奈何她是分毫力氣都提不上了。

  也是阿暖自己沒有沉住氣,對于她母后的事情,既然快迫近真相了,她當(dāng)然是有些忍不住的發(fā)問。仇人就在面前,她又如何能夠不動手呢?哪怕自己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哪怕自己會死在這里。

  她也很想知道一個真相!

  “看來傅姑娘是不太聽話了,那也別怪我?!?p>  桓風(fēng)羽緩緩蹲下,伸手挑了挑阿暖的下巴,此刻的她就像一個任人欺負(fù)的丫頭,失去行動能力,完全沒有任何機會抗衡了。

  何必呢!

  原本還想著多留她一段時間的。

  那些黑衣人將阿暖拉了起來,強制性的將她綁旁邊的石柱上,哪怕阿暖在如何反抗,也只是微弱的氣力,那些人根本就毫不懼諱她,仍動手干著自己的事情。

  桓風(fēng)羽緩慢拾起地上的峨眉刺,看著阿暖仍在掙扎過程中,朝著她的方位,將峨眉刺刺了過去。

  正中石柱。

  這是威脅么——

  “想知道你母親的事情?!?p>  桓風(fēng)羽又在提及,阿暖一直在防反抗,哪怪那些人力氣實在是太大了,自己根本就是動彈不得,只能聽著他在眼前言說了。

  “我自然查得出九王當(dāng)時未死.......我母后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

  “傅姑娘,你太天真了吧。”

  九王未死她說的是真,九王當(dāng)初雖有謀亂,但他猜到自己會因此喪命,布好計劃,身邊的副將甘愿替他去死。隨之七王爺與八王爺在墨樞王城外將此截殺,世人皆以為九王素和九藤已經(jīng)身死,卻不知他以另一個身份活了下來。

  無冤無仇這個詞,說的太牽強了。

  當(dāng)時鎮(zhèn)壓九王的軍隊就是傅翃笙老將軍,加上百霜閣的暗探密報,否則不可能將他們紫云會這么快一網(wǎng)打盡,若沒有傅庭蘭,或許紫云會早就抗擊了大胤王室了。

  所以并非是無冤無仇,而是仇深似海!

  身體仿佛死去一樣無法動彈,然而神智卻比平日更加敏捷。

  頸中有血慢慢滲出,流入她衣領(lǐng)。

  “以墟閣的傳言,公主可有聽聞?帝尊,女身......以墟閣秘術(shù)強大,已經(jīng)算出皇儲為女子,公主可知道是誰?”

  帝尊女身——

  素和皇室的女身,能夠稱得上是正嫡的,也只有阿暖一個人罷。

  就算外人有些聲音復(fù)議的是長公主,但她畢竟不是裕帝的親女兒,在這場奪嫡爭位的戰(zhàn)役中,素和亦嵐就已經(jīng)輸了。

  阿暖,必然是知道這個結(jié)果的。

  辭淵重新趕回了扶風(fēng)寨,怕打草驚蛇便在外圍查看情況,后山看到了向出野和二寨主的尸體,想必這里也是有一場激戰(zhàn)。

  扶風(fēng)寨內(nèi)都是黑衣人把手,辭淵也不敢貿(mào)然闖進(jìn)去,就算自己進(jìn)去了,恐怕也會被桓風(fēng)羽揭穿身份。

  他只想要阿暖活著,什么深仇大恨其實都與后人毫無關(guān)系,為什么前人的錯,一定要抱負(fù)在后人身上呢?

  一邊是紫云會要殺她!

  一邊是她想知道答案!

  這樣深入的危機,她又如何能夠化解呢?

  緩緩地,他爬上屋頂,俯瞰屋內(nèi)的一切,見著桓風(fēng)羽身邊的人將阿暖綁在石柱上,似是在逼問著些東西。

  透過微弱的火光,他看得出阿暖的臉色不是很好。

  “傳言而已,你也信?”

  阿暖知道這是真的,只是她原本沒想過要回去接位皇儲,更別提奪嫡的事情。而桓風(fēng)羽他們自然是想要幫著素和亦嵐考慮著,若是除掉了阿暖,現(xiàn)在皇室唯一的女身便只有素和亦嵐了。

  隨著以墟閣的秘術(shù)之言,那就只有是素和亦嵐登臨皇位了。

  到時候九王一族的勢力必然會翻盤,素和東墨也會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只是這個代價,現(xiàn)在為什么都抱負(fù)在阿暖一個人身上?

  她與素和王室已經(jīng)毫無關(guān)系了。

  “很多傳言都傳著傳著成真了,我們也不得不防啊?!?p>  桓風(fēng)羽上前用手捏住了阿暖低下的下巴,尖瘦無奇。

  看著她鎖骨旁淤青的傷痕,還是有那么些憐憫泛濫的。只是個小丫頭而已,何苦要牽扯到這樣的事情當(dāng)中,若是當(dāng)初離開皇宮隱姓埋名,不歸屬百霜閣,現(xiàn)在的她也不會經(jīng)歷這般多的事情。

  只是個女孩子,又怎么能夠讓她在這樣流馬奔波、世間不太平的墨樞做這樣的事情呢!

  可偏偏她眼里,就有那種執(zhí)拗的勁!

  令人頭皮發(fā)寒的是,如此傷勢之下,那雙眸子依舊是亮如繁星,透著一絲不服輸?shù)纳鷻C。

  拿出昨晚從阿暖手中奪走的朱釵,重新幫她髻在發(fā)間。

  高大的身影靠近,狹長的眸子微微下移,像是欣賞奇珍異寶一般掃過一條條傷痕。

  “要怪就怪你生在皇家——”

  永遠(yuǎn)都無過與于這個理由,阿暖的一生總在“皇家”這個詞周圍徘徊,人人都要她性命,人人都要她死。

  今天已經(jīng)落至這般田地了,她怕是真的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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