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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帝女的謀權(quán)之路

第三章 初暖折清

傲嬌帝女的謀權(quán)之路 言世嫵 3103 2020-01-23 09:00:00

  窗外是深山清晨的淡淡霧氣,山風(fēng)吹來木葉清冷的香氣。幽僻的山中,居然有一座白墻黑瓦的小小道觀,仿佛蒼翠山色中點綴著一粒小小的露珠。

  碧紗窗棱下,一個青衣的女子望著窗外的山色,已然沉吟了了許久,蘸滿了墨的紫毫輕輕接觸著雪白的紙,洇開了大朵墨色的花。而廣袖長發(fā)的女子仿佛在回憶著什么,怔怔的出神,半個時辰下來,手中的書并未翻開分毫。

  臨窗的女子方當(dāng)韶齡,明眸皓齒,一襲素衣片塵不染,漆黑的長發(fā)綰住,案上放著一卷《玉豀生詩集》。

  素手執(zhí)筆,舉止幽靜從容,有曠然的林下之風(fēng),一望而知出身不凡。

  年輕女子對著深山上暮秋的景色出了一會兒神,卻聽到了馬車外急促的腳步聲。

  難得的一刻寧靜又被打破,執(zhí)筆的素衣女子嘆了口氣,隨便扯過一本書蓋住案上的玉豀生詩集,將寫了兩句的信箋收入懷中。

  馬車疾馳,沒有停下的意思,而在馬車后面卻黑壓壓的出現(xiàn)了另一股的勢力,多數(shù)個黑衣人一直跟隨馬車,沒有消減的意思。

  “馬大哥,你這是不是走錯路了?”阿暖忽然挑開簾子往外看去,青木塬她雖然不太熟悉路程,但是根據(jù)山色,不像是那一段的路程。

  阿暖朝著身后的馬車夫問去,但是那人遲遲不回答她的話,更有那么一絲懷疑了。

  她這次外出約見故人只有閣中人知道,難道是有通風(fēng)報信?可百霜閣數(shù)甲暗衛(wèi)都是她精挑細(xì)選的,都是能夠出生入死的死士,哪來背叛一說?

  還是其他人的勢力已經(jīng)伸到百霜閣了?

  “放心吧,青木塬這一帶我最熟悉不過了,這只是走了近路,公主還是放心!”

  公主?

  聽完馬車夫的這一句話,阿婧的雙眸不禁有些緊張,手中緊緊抱著那把琴,馬車外恐怕已經(jīng)不太安全了。

  她為了這次外出,身邊未帶任何一個人,只身前往就知道不安全。

  除了宮中人,沒有人知道她公主的身份,那這個車夫又如何知道?

  七年時間,還有人一直覬覦么?

  后面黑衣人的腳步越來越近了,片刻都不能容緩,這輛馬車恐怕也是不安全了。

  陌上杏花盛開,一陣風(fēng)過,便如雨般的灑落無數(shù)花瓣。馬車后為首的黑衣首領(lǐng)停下了腳步,看著落花,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眉頭又皺了皺,眉間的深痕有如刀刻。

  “停車!”

  “吁......”伴隨著馬蹄的停下,阿暖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到車外迫近的危機(jī)感,雖然車夫聽從了阿暖的命令停車,但是他卻不再是那個開始帶她出來的馬車夫了。

  “姑娘,這青木塬霧氣重,一旦停下要找出方向就要花些時間了,您這是何必呢?”

  “只怕你根本就不想找到出口!”

  話音未落,無數(shù)的鐵鏈從不聽方向而出,鎖緊了馬車的各處,只要稍微動一下,就能將這輛馬車?yán)姆直离x析。

  只有阿暖一個人,若是江湖人士還好,要真的是宮中人,那怕是......

  ——她不想被控制。

  然而在墨樞皇城之內(nèi),最大的秦樓楚館云初苑,依舊是熱鬧非凡。

  “這位客官,進(jìn)來瞧瞧啊,我們這里的美人可是墨樞獨有的?!蓖衲镆恢闭驹陂T口朝著外面的那些男子叫喊,直到某位青衣男子的出現(xiàn),她才將人引去了殿內(nèi)。

  只見苑內(nèi)云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chǔ),風(fēng)起綃動,如墜云山幻海一般

  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鋪白玉,內(nèi)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xì)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lán)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步步金蓮之奢靡。

  “葉公子啊,您今日要點誰???”

  “當(dāng)然還是丹穗姑娘了,媽媽,這次你可別打擾我的好事??!”

  “是是是,葉公子啊,上次是丹穗姑娘身體不適,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币贿呎f著,兩人便進(jìn)了內(nèi)殿,葉崇一邊將手中的金珠給了婉娘,但夾雜在金珠當(dāng)中的確有另外一樣?xùn)|西。

  婉娘看了金珠,自然眼睛直冒金光,匆匆的將丹穗姑娘送到葉崇房里。

  “青塬危機(jī),閣主有難?!?p>  僅僅八個字,婉娘便意識到的事情的危機(jī),閣主恐怕指的就是百霜閣閣主,也就是阿暖。

  阿暖今日出門會見曹司空,為了事情的準(zhǔn)確性她沒有帶任何人馬,這也讓那些勢伏在背后的人有了可乘之機(jī)。

  她不能出任何事情。

  婉娘朝著空中吹出了一個口哨,便有暗衛(wèi)出現(xiàn)在了后院,“去百霜閣告訴錦烈姑娘,閣主出事了?!?p>  “閣主出事了?”

  丹穗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忽然改變笑意,朝著坐臥在榻上的詢問,但葉崇不以為意,仍拿著桌上的葡萄吃著?!澳氵€能這么閑庭自若。”

  “慌什么,辭淵一直跟著呢!”

  辭淵,阿暖身邊如影隨形的影子,形影不離,從來不分開。

  “若對方人數(shù)眾多,辭淵一個人也不是對手?。 ?p>  丹穗眉頭忽然緊蹙,她好像是知道青木塬所發(fā)生的事情,但好在葉崇并沒有注意她這句話,不然被懷疑的人就是她了。

  就算阿暖下令說自己單獨前往,但是影子畢竟還是影子,依舊還是跟著在。

  阿暖出事,那會見曹司空的事情也不能耽擱,或許她在離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下一步的計劃。

  或許這本就是一次聲東擊西——

  然而只是瞬間,“刺啦”的一聲,馬車被那些襲來的鐵鏈給撕裂的亂七八糟,而阿暖也只能抱著琴在分崩的最后一刻跑了出去,卻沒有逃出黑衣人追捕的包圍。

  她素衣纖塵不染,手中抱著古琴,面對著周圍拿著利刃短兵的黑衣人,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或許這樣的場景,她曾經(jīng)見過。

  “五公主別來無恙??!”為首的黑衣人收起短兵,朝著阿暖作揖,好像他原本就認(rèn)識一樣。

  五公主?

  大胤朝五公主素和青珞,離開王宮已經(jīng)七年有余,想不到這么久的時間里,還有人會記得她。

  “你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你說的什么,什么五公主?!卑⑴源?,欲轉(zhuǎn)身離開,誰曾想到這周圍都是黑衣人,似是圍著她無處可逃。

  “五公主還真是忘性大啊!”

  “我姓傅,我叫阿暖!”

  阿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口咬定自己不是他口中的五公主,七年前大胤五公主離開王宮的時候才十二歲,他又是如何認(rèn)得出長相的?

  “我聽婁皇后說五公主聰慧過人,但現(xiàn)在看來,不過如此嘛?!?p>  阿暖無奈,轉(zhuǎn)過身朝著那位黑衣首領(lǐng)強(qiáng)顏歡笑了一番,“所以說,我不是你口中的五公主,你認(rèn)錯人了?!?p>  “裕帝請公主回宮,不如你跟我們走一趟?!?p>  裕帝?

  寡不敵眾,她只身一人哪有辦法,現(xiàn)在身邊也無人,難道就真的窮途末路了么?

  面對著黑衣首領(lǐng)的強(qiáng)勢逼近,阿暖也么有辦法腳步慢慢向后移去,看來這個人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就算自己想不承認(rèn)也沒有辦法了。

  回去?

  七年來,裕帝對她不聞不問,怎么可能現(xiàn)在開始關(guān)心。

  她的父皇讓她回去的,那個取代她親生母親的婁后,那個狠毒的外族女人。

  “低頭?!?p>  忽的傳來空靈的一聲,阿暖也仿佛是聽出了是誰,跟著那人的言辭做出行動。

  而就是那一句話的時間,阿暖身后的黑衣人盡數(shù)被斬殺倒地。

  來者何人?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長袍凌風(fēng)飄展,裹起漫天的杏花亂舞,灑在空中。來人的身形似一只渡盡寒塘的冷鶴,輕盈飄灑,孤光高潔。

  “辭淵哥哥?!?p>  “把手給我——”

  出現(xiàn)僅僅只是瞬間,卻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振。一只手抓著藤蔓,另一只手通過慣例將阿暖拉起,坐在馬上,一下子便就出了那些黑衣人的包圍。

  阿暖沒想到的是,七年了,到底是誰沒有想要放過自己。

  她微微嘆了口氣,抬起一只手想為辭淵扯下落在頭上的葉子,眼角忽然瞥見地上微微一動,仿佛地上有什么東西在涌起——

  是幻覺?

  凝神看去,卻什么也沒有。

  “嗤啦——”阿暖忽然看到地上一把長刀瞬地升起,迎著奔馬,只是一掠,便將疾馳的駿馬居中齊齊剖開!馬一聲悲嘶,大片的血潑開來,灑落在雪地上,仿佛綻開了妖紅的花。

  她脫口驚呼,然而聲音未出,身體忽然便騰空而起。

  阿暖嚇得閉上了眼睛,然而眼睛尚未睜開,辭淵便一把將她抱起,從馬背上憑空拔高了一丈,半空中身形一轉(zhuǎn),落到了另一匹馬上。

  她驚呼未畢,已然重新落地。

  “公主,乖乖跟我們回去,傷了你可就不好了。”

  電光火石的瞬間,辭淵反掌一按馬頭,箭一樣掠出,一劍便往地里刺了下去!

  然而她沒有看清楚人,更沒看清楚劍,只看到地上忽然間有一道紅色的光閃過,仿佛火焰在劍上一路燃起。

  “你們究竟奉的誰的命令?”

  對她痛下殺手?裕帝是不可能對阿暖下如此殺手的。

  宮中,恐怕另有其人!

  今日能回去便好,不能回去,便以亂戰(zhàn)為由將她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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