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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將令之鐘鳴

第十五章 規(guī)矩

亂將令之鐘鳴 秋來心 5178 2023-12-11 00:31:20

  一眾浮島開始旋轉起來,圍繞著湖心島有序的浮動著,似是眾星拱月般,可謂天下奇景,蔚為壯觀。

  “終于來了!”常尚齊身著青色長衫,修長身材迎著清風,其并未束發(fā),只讓那烏黑中摻雜著些許雪白的長發(fā)隨意飄散于身后,縷縷白霧繚繞在這個青年身邊,曾經(jīng)在他身上的脾氣與貧態(tài)一掃而空,只留下那骨子里的傲氣與貴氣,飄然若仙,莫過于此。

  一艘巨型的,由冷煉峰所產(chǎn)的飛舟中,當先有人傳出聲音:“吾乃嚴雨之。于今之盛日,僅代吾之大權國,祝萬民與天同樂!”

  聲音威嚴浩瀚,似來自無上神國,直傳眾人心頭,帝威如山,壓的眾多來客雙膝微微彎曲,好在舟會有大陣守護,這才讓這大權皇帝的威壓只現(xiàn)了一息時間。奢侈的龍舟上,一面權字紋龍大旗獵獵作響。

  “大程帝國程淵河,僅代吾之圣朝,愿萬民與吾同福?!币粋€七拐八彎的聲音響起,這是大程皇帝用他那并不熟悉的東大陸官言向天下傳音。

  而這時一聲粗獷豪邁的笑聲傳來,那污穢的言語中滿是嘲諷:“狗玩意兒閉肛,一個小島上的賤民也敢自稱圣朝,你二大爺?shù)墓矶疾幌肱c你丫的同福?!?p>  “易!”清脆女聲響起,名叫易的男人立刻閉了嘴,優(yōu)美動聽的聲音則繼續(xù)說道:“小女子袁敏溪,于此祝賀萬民平平安安,生活美滿?!?p>  齊夏國女帝風華絕代,清麗的身影立于一座浮山上,常尚齊悠悠言道:“好生長,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呀?!?p>  “多謝公子夸獎了。”袁敏溪微微欠身,以示謝意。

  而那長得高大威武的男子,正是女帝的弟弟袁易,最是不愿意與大程帝國交涉。雖被自己的皇姐喝退,但仍是在一旁低喃道:“什么玩意兒,一群牲口,該死的東西?!?p>  “潭越國君到!”這次是一個身著蟒袍的青年開口,“吾皇號曰,愿天下百姓太平安康!”

  這譚越國的太子叫葉業(yè),而潭越皇帝葉擎在早年間傷了嗓子,變成了一個啞巴,故而只得由其子代為傳意。

  最后一只巨大的青鳥馱著一個宮殿,靜源國皇帝沙啞著嗓子,似天宮上的洪鐘響起,一句與民同行,響徹云宵。

  五大國的皇帝親臨,再加上本就在這兒的大賀皇帝賀塵遠,可謂是帝威浩蕩。然而就往年的犁夢舟會而言,只會有一位帝王主持。此屆六帝齊臨,隨后入場的十大宗,李、王、孫、劉、新四大家族以及五大商會的首腦人物也齊齊出現(xiàn),向天下萬民送上祝福。

  “山雨欲來呀?!背I旋R坐盤坐于巷司閣的三樓內,聽著外面一句句為民立言的祝福之語。無奈的冷笑,“變了呀,味兒不對了!”

  大勢力的人都入駐各自的浮空島,小勢力的人則在湖上的大游船內,更多的人是無權無勢的,就各自乘坐小舟,隨意漂浮在犁夢湖的外圍。在犁夢舟會期間,任何人都必須生活在這犁夢湖上。

  金陽完全升起,光輝普照大地。大賀國的丞相林繼絕嘹亮的嗓音傳遍整個東大陸。這是傳音陣,在各國各地都會布置相應的輔陣,以達到全大陸通告的效果。當然還會有相應的留影陣,將犁夢舟會的情況傳遞到東大陸的各處。

  “犁夢舟會,現(xiàn)在開始!”

  大賀國作為東道主,開幕式也就由賀塵遠親自主持。

  賀塵遠身著龍袍,一步來至湖心島上空,看著一座座浮島上來自各方的大人物。湖面上百余艘游船,千余葉小舟,開始了他那激情澎湃的演講。

  當然,這些演講的話語不過是一些好聽的官方語言罷了,沒有多少人會去在意。但當賀塵遠講到犁夢舟會過程時,全場一片嘩然,只因這次的犁夢舟會與往屆不同。這次舟會的規(guī)矩,改了!

  如果說這是大賀國自己的慶典活動,改改規(guī)矩倒也無妨,但這是犁夢舟會,是整個東大陸共同舉辦的盛世大會。

  “賀帝,你什么意思!”大程國皇帝程淵河坐不住了,立刻就起身質問!

  這規(guī)矩分明是針對程國及其附屬勢力而制定的,令程淵河差點失去了理智,好在其國丞相及時攔住了他。

  “程皇,”一個老者模樣的人向程淵河傳音,“不急,我們還有機會!”

  大程帝國的局勢并不穩(wěn)定。一個一超多元的局面,以程州為其首,其余五十一大洲各有強弱,并且這些州的州長無不想著吞并其他周域,只是無能為力罷了,而其信仰的世武精神是一種個人主義的短見精神,只追求個體之強大,而對于團隊間的合作,他們將其視作弱者之間的低賤交易。

  當然,這些規(guī)則的改變。也對其他國家或勢力也有所影響,像潭越國與齊夏國兩國本身的國庫并不富裕,這次規(guī)矩的順序改變,本可靠賭博手段收入的大量金銀的計劃,隨著武斗排到最前面而消失。這樣一來,拍賣的環(huán)節(jié)便失去了主動權,一些珍貴或急需的寶藏便無法入手。

  而這些規(guī)矩改變對于大賀國來說也是一次挑戰(zhàn),一是因為這個規(guī)矩之前便是由大賀國制定的,而這次又由大賀國更改,如果這次犁夢舟會出現(xiàn)了任何差錯,那么大賀國將會受到整個東大陸的打壓。

  到那時,五大帝國及其所有的附屬勢力,會不會狗急跳墻聯(lián)手對付大賀國,變成了一個極大的問題,幾乎無解,哪怕各國出自大賀國的武將都會叛變,來幫助自己的家鄉(xiāng),也無濟于事。畢竟這些年過去,五大國不可能總讓人掐著自己的七寸。

  所謂犁夢舟會最開始的規(guī)則便是如下:大會依次按照文斗、拍賣、武斗、秘境的順序進行。

  文斗是以詩會的形式進行,由六大帝王出題,眾才子作詩賦詞,再由十位大陸內的大文士評分,取得最佳成績者,其作品便會懸于巷司閣內。去替換上一屆答題才子的佳作,才子的年齡僅限于三十歲及其以下的人。

  拍賣會則進行五日,每日出售十件物品,五日后將再出售一件至寶。這件至寶會由之前拍賣的五日內出價總數(shù)最高者以至寶半價購得。這就相當于五折出售一件足以令六大國眼紅的寶物給為犁夢舟會出錢最多的勢力。

  武斗先是個人賽制,受邀勢力最多可派出十人出戰(zhàn),按照修為高低分組決斗,最高修者為不可超過十重天十元氣境。各組中實力最強的入“新武榜”,共十人。之后在這十人之下再一次排出九十名,共計百人,所以新武榜又被稱為百強榜。參賽年齡僅限于三十歲及其以下的人。

  所謂“新武榜”,便是六大國為激勵大陸青年努力修煉而專門建立來為三十歲之下的年輕人排名的實力榜。

  而至于秘境,便非常簡單,由文武上榜者。進入離墨秘境。為期十日,造化自得。

  而更改后的規(guī)則雖然改動的不多,但仍有很大的影響。

  更改后的規(guī)則將文斗與武斗的順序調換。而對于武斗的內容也進行了相對細致的改變。

  對于文斗來說,這次不允許參加武試的人參加文斗,其余規(guī)矩倒是沒有變化。

  而對于武斗來說,個人賽照舊。不同的是增添了團隊賽,而團隊賽的規(guī)則便是令大程皇帝憤怒的地方。

  武斗團隊賽各方勢力出五人為一隊,修為規(guī)定為十重天到五重天各一人,進行淘汰賽制,最終只有一隊為冠軍隊,由六大國出六件寶物,給予勝方。

  拍賣會則讓五大商會頭疼,只因為最后的至寶由他們出,可謂損失慘重。

  至于秘境也有了很大的改動,因為這一屆的犁夢舟會將會開啟大羅仙境,這是大夏王朝末期的百余座鬼城,是在大夏王朝“甲寅之亂”時產(chǎn)生的死城。因為實在難以再次開發(fā),就在數(shù)百位空間大能的合力布陣下封禁入了犁夢湖中,稱為大羅仙境。

  所有的上榜者先是進入離墨秘境,十日后他們就可以按照境界一到十重天為一組,共有十組,各領一城。每一境界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排名,根據(jù)這個排名可以帶領不同實力的人作為自己的將領,共十人團隊賽的五人必須為一隊,而團隊賽則決定著自己的士兵數(shù)量,從第一到第十為五十萬、四十五萬、四十萬如此一直到五萬,當然這是初始兵量,可以自由招募鬼兵,是的這里的士兵都是鬼兵,一種奇怪的靈體。文斗的勝負決定的則是城中百姓數(shù)量。

  此外除了這十座城池,其余城中會有原生將領,可以招降,也可以擊殺,然后占領城池。

  常尚齊在林繼絕宣布大會開始時便來到了大賀國的專屬浮島上待著,聽到這般的改動,不由一笑。

  陽光灑落,有些事情,在犁夢舟會的規(guī)則改變后便可以由年輕人自己決定了,但還是有些不夠完美的地方罷了。

  犁夢湖上有冬雪皚皚,有秋風蕭瑟,有夏日炎炎,還有春意盎然。四季的美景如網(wǎng)般交織在一起,如夢如幻,似真似假,鳥雀啁啾于耳旁,小獸嬉戲于身邊。一縷縷輕霧繚繞于湖面,牽引著,編織著世間最美的夢境,在每個人的心田上都犁出全新的良渠。太陽的金輝穿透重重霧氣,普照在平如明鏡的犁夢湖面之上,但那霧氣卻單單留下了世間最真實的事物在犁夢湖外,使湖中之人不得見霧外之人,同樣,霧外之人也不得見湖中之人。

  但在光明的陰影之下,仍有著污穢不堪的泥塘。而這些個陰暗面,在犁夢舟會的新規(guī)則頒布后,被無限的放大。

  一艘巨型游輪的甲板上,一個赤發(fā)老者端坐在一張虎皮大衣之上,粗獷但摻雜著狡詐的聲音呈波狀一層層的向著大賀國的浮島擴散而去:“賀帝,你們大賀國這是要與天下人為敵嗎?”

  坐于大賀浮島主位上的賀帝賀塵遠一身龍氣隱隱化作龍形,目光中無怒無怨,只是淡淡斜瞥了那老者一眼,便轉頭看向了齊夏女帝,臉上這才有了一絲凝重。

  “賀塵遠,我宗宗主問你話,?。 毖F彌漫,這是赤發(fā)老者身旁的一個弟子,只是剛發(fā)表完意見就突然死了。

  一位身穿血紅色甲胄,面上附著一個血色獠牙面具的人立于虛空,其左胸口上被烙印上“亂將”二字,空靈而輕柔的聲音似遠似近,傳入眾人耳中:“此人,當誅?!?p>  沒有任何的廢話,沒有任何的解釋,清冷的眼神落在將要拍案而起的赤發(fā)老者的身上,令這個羽魂宗宗主與一方地域橫行霸道的創(chuàng)月三重天強者的火氣瞬間熄滅,轉而升起于心中的是無盡的恐懼。

  而眾人在那紅甲女子出現(xiàn)后也都屏住了呼吸,可謂針落可聞。當然,在六大帝王、十大宗主以及五位商界大佬眼中,這些都是屬于小場面。

  但這并不代表這個胸口烙印著亂將的女子背后的組織不可怕。這個組織的名字叫做亡軍。而這個組織的至高領導團隊,便是這個女子的出處,亂將!

  當年五國攻賀,為何大敗而逃?表面上是各國大將的臨戰(zhàn)叛敵。但在一群武臣眼中,只有效忠于君才有出路。像這般叛敵之后,又能獲得各位帝王的賞識,被封得侯位王位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但事實就是,這群人不僅被封王封侯,還得了一個忠于故國的好名聲。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亡軍亂將的介入。而這亡軍亂將的第一位領導人,名叫百家賀朝。

  沒錯,當年的亂將之戰(zhàn),所謂亂將,便是指亡軍亂將,而這些人便是由百家賀朝帶領,突然便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反轉了局勢。那一戰(zhàn)足足進行了一月零九日,至今,大賀國與其他大國的交界處,仍有一片荒蕪的血色大地,被命名為血染地帶。這一地帶將大和國與其他大國分隔開來,成為一道無形的屏障。

  賀塵遠很驚訝,他冒著滅國的風險,改變犁夢舟會的規(guī)矩。但沒想到亡軍亂將會派人來參加盛會。但這并非是最令這個大賀皇帝吃驚的一個事情,因為在那空靈雨聲落下同時,又有五道血紅色身影出現(xiàn),同樣的血紅色甲胄,同樣的亂將烙紋,同樣的血鬼面具。

  曾有說法是“亂將無用處,一尊絕萬軍”。說是亡軍亂將中的亂將是無所用處的,一尊亂將才敵得過一萬支軍隊。當然,這是很夸張的說法,但一個亂將去對戰(zhàn)一支軍隊,便如砍瓜切菜般簡單。

  不過,這些消息只在東大陸高層間流傳,大多數(shù)人是不知道的,獨是今日,亂將第一次在這么多人與勢力面前露面。

  “挺好!”

  “什么?”

  “沒什么?!?p>  “看看吧!”

  兩個蒼老的聲音在一處虛空中響起,但在犁夢湖上的眾人并不知道這段對話。

  “亂將?”這個聲音中氣十足。

  “一個奇葩建立的奇葩組織?!边@個聲音有點氣若游絲。

  “那個人嗎?”中氣十足的聲音似悟到了什么一般,“倒也是。這個曾經(jīng)在十八大獄中留下兇名的奇葩??墒牵谶@下界建立一個這樣性質的組織是何意?”

  “亂將,每個人都有創(chuàng)月巔峰的實力,共有十二人。但他們卻盡做一些改變局勢發(fā)展的事情,你說為何?”

  “上面的棋局,下面人控制??梢蛏厦嬲f一句?”

  “用不著,那三位比你我都清楚。唉,看看,可是要下雨了?!?p>  “狗屁,虛空中哪來的雨呀?”

  “莽夫,你自己看看?!?p>  此時,犁夢湖上一座血紅色的浮島緩緩上升,直到與六位帝王的浮島齊平方才停止。濃重的血腥氣隱隱成型。

  血氣形成的是一種兇獸,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似馬非馬,似鹿非鹿。這是血龍麒,遠古六兇獸之手。而傳說中,血龍麒曾經(jīng)也是遠古七祥瑞之一,但為何化吉為兇,原因不得而知。

  而隨后又有五條五爪真龍自大賀,北權,靜源,齊夏,潭越的浮島上沖出,騰云駕霧,向著血龍麒俯沖而去,與其糾纏在一起,來抵消血龍麒帶來的煞氣。

  而大程皇帝過了半晌才喚出一條黑色的八頭巨蛇。好在沒有什么邪氣爆發(fā),但也沒能幫上什么忙,這令大程帝國的顏面盡失。這時,血龍麒猛然一收,化作虛空中的微粒消失,而五條真龍也一同回歸了大浮島之中,這才給了大程帝國一個臺階下。

  “如何?”第一個出場的紅甲女子問道,語氣淡漠,不帶絲毫情感。

  而一旁一個高大男子抖了抖手上的鐵鏈,同樣冷漠的回應,不像是同僚,更像是兩個仇人的交談:“湊合!”

  紅甲女子,代號流璃。高大男子,代號鬼差。是這次亂將的帶隊的隊長,兩個人都是亂將十二座中的人。而其余四人,一個背負大刀的高挑女子,代號守蓮;一個將雙劍系于同側腰間的消瘦男子,代號長羽;一個失起雙臂的女子,代號殘柳;最后是唯一一個取下面具的美麗女子,代號顏君。

  亡軍亂將的等級劃分很是奇怪,乍聽來似是軍隊的編制,但又與當下各國通用的稱謂不同,更為簡便。

  首先是軍區(qū),再是師、團、營、連、隊、班。自下而上是十人為一班再加上正副兩個班長,十班為一隊再加上正副兩個隊長,十隊為一連再加上正副兩個連長,之后營,團,師的下一級組合數(shù)量不確定但不超過十個,其首領各有正副之分,團之上再各配有一名指導員,與副手同級別,至于軍區(qū),有六大軍區(qū)。

  當然,其上還有十二將軍,而流璃與鬼差二人便是來自十二將軍,這十二將軍每兩人統(tǒng)領一大軍區(qū),無大小之分。

  常尚齊看著六位身披紅甲的強大身影,心中平靜無波,只是靜靜地聽著身邊的月師姐講述著有關亡軍亂將的一些秘辛,但當他聽到軍職這塊時身軀才猛地一震。他知道了自己的便宜師父不簡單,極其的不簡單,至少他不并懂這些,更何況師父的其他發(fā)明或者發(fā)現(xiàn)了。

  虛空中,兩道身影緩緩消失。

  “走吧,他們看到這兒了?!?p>  原來是那叫鬼差的男子目露兇光,向他們瞥了一眼。

  常尚齊在月奇華講完后,微微一笑。

  他想到了昨日,在大雨中,他的親人都在一起,吃著火鍋,聽著雨,等著大雨真正傾盤時,等著覆水難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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