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萬年鐵樹開花了
傅烈還是第一次聽見陸清衍說“有意思”三個字。
在他的印象中,自他認識陸清衍開始,他就一直是一副淡漠清冷的模樣。
用某些人的話來說,這叫“裝逼”,但陸清衍不是。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人就是一怪物。
另一邊,余昊和他那個女朋友正打得激烈,女的自然要比男的吃虧很多了,戚酒朝那女人扔了根棍子。
那女人拿起棍子,就往余昊的身上砸去。
余昊被打得嗷嗷叫喚,一邊躲一邊罵著臟話。
蘇傾沅對著戚酒豎起大拇指,錄視頻錄得不亦樂乎。就是要這樣才得勁兒,只是嘴巴上罵兩句渣男那哪兒行啊,得讓他長記性。
余昊似乎是被打懵了,也急了,隨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子。
發(fā)了狠似的,“啪”的一下,將酒瓶子敲碎。
碎裂的玻璃向四面飛躥,蘇傾沅沒來得及躲開,一塊小玻璃打到了她的額頭,額頭被玻璃劃拉出一個小口子,皮膚被劃破,血立馬就冒了出來。
“嘶~”蘇傾沅趕緊后退,捂著額頭,疼得齜牙咧嘴。
“傾沅,你沒事兒吧?”戚酒趕緊上前去,檢查她的傷口:“我看傷哪兒了?”
不遠處的陸清衍看見這一幕,眉頭微蹙,忽而站起身:“傅烈,拿醫(yī)藥箱?!?p> 傅老板一臉懵逼,靠!為啥要拿?她們砸他場子,他還要給她們拿醫(yī)藥箱?
“不是,你真要管閑事兒???你不是……”傅烈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陸清衍朝著那倆姑娘的方向走去,壓根兒就沒打算理自己的樣子。
“艸!”傅烈低聲爆了句粗,雖然很不情愿,但也轉(zhuǎn)身去拿醫(yī)藥箱了。
蘇傾沅不想讓戚酒擔心,而且只是小傷:“沒事兒,就劃破了點兒皮,一會兒貼個創(chuàng)可貼就……”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蘇傾沅看見了陸清衍。
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衫,扣子扣得一絲不茍,黑色長褲,雙腿修長,那張白皙的俊臉上沒什么表情,此刻的他看起來禁欲又清冷。
蘇傾沅直直看向面前的男人,陸、陸清衍?他怎么會在這里啊?她臉蛋兒一紅,不敢直視面前的人,眼神閃爍。
忽而,她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趕緊低下頭。她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讓陸清衍看見了……丟死了人!今天運氣怎么這么背啊?竟然會在這里遇見陸清衍。
此刻的蘇傾沅,緊張得腦子都是亂哄哄的,只努力垂著腦袋。心里想著,反正他也不認識她,看兩眼熱鬧就該走了吧?
誰知……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附在她的腦袋上,溫熱的指尖觸碰著她的額頭,特意避開了傷口處。微微用力,使她的腦袋向后仰了些。
蘇傾沅腦子是懵的。
她挪了挪唇,想要說話,卻聽陸清衍說到:“我是醫(yī)生?!?p> 他的聲音清潤溫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在醫(yī)院的原因,蘇傾沅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眼神有些柔和。不似在醫(yī)院時那般清冷寡淡。
她當然知道他是醫(yī)生,她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過來。想必,他們當醫(yī)生的都有一顆慈悲心,或者說職業(yè)習慣,就是見不得別人流血生病。
陸清衍盯著她傷口的位置看了看,語氣平淡的說到:“過來?!?p> “干什么?”蘇傾沅下意識的問出口,聲音軟糯,雙眸濕漉漉的。
“處理傷口?!标懬逖懿簧蒲赞o,他的性格本就孤傲,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邁開修長的腿,往剛才他坐的地方走去。
傅烈已經(jīng)把醫(yī)藥箱拿出來了,就放在桌子上。他好暇以整的盯著陸清衍和蘇傾沅,嘖嘖,真有意思。
萬年鐵樹開花了?
蘇傾沅看著陸清衍的背影,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戚酒站在原地,眨了眨眼,我去,這什么情況???
陸清衍打開醫(yī)藥箱,找出酒精棉簽和一塊紗布,并示意蘇傾沅坐下。
此刻的蘇傾沅特別乖,坐在旁邊椅子上。她額頭上的傷口已經(jīng)沒有流血了,只是需要清理一下。
陸清衍拆開棉簽,蘸了酒精,彎著腰,動作嫻熟的幫她處理著傷口。
酒精刺激著傷口,蘇傾沅疼得縮了縮脖子,但她咬著牙,也沒吭聲兒。
陸清衍見她反應(yīng)這么大,不由得,手上的動作輕了許多。
蘇傾沅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手很白,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他微抿著唇,神色專注認真。那張清雋帥氣的臉,毫無瑕疵。她眸光一轉(zhuǎn),便清楚的看見他性感的喉結(jié)。
陸清衍。蘇傾沅再一次,在腦海里輕喚著男人的名字。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忽然覺得有些想笑。他在幫她處理傷口,而她在看他。
“好了?!蹦腥饲謇涞穆曇魝鱽恚瑢⑻K傾沅拉回了現(xiàn)實。
她趕緊站起身來,對著陸清衍點了點頭:“謝謝?!?p> 陸清衍那雙墨黑的眸子看著她,小姑娘臉上透著緋色,雙眼濕漉漉的,看上去乖巧極了。
他收回視線,恢復(fù)常態(tài),語氣淡淡的:“不用。”
蘇傾沅突然覺得此刻的氣氛有些尷尬,她也不知道除了謝謝之外該說什么。
臉蛋滾燙,腦子也是亂的,要不以前總有人說美色誤人呢?
四個字,就是她之于陸清衍的真實寫照。
“那……再、再見?!碧K傾沅將一個慫包和逃兵的角色詮釋得淋漓盡致,拉著旁邊吃瓜的戚酒,轉(zhuǎn)身就走。
戚酒還轉(zhuǎn)過頭,對著陸清衍揮了揮手。
陸清衍站在原地,燈光打在他冷白的臉上,他微擰了擰眉,眸色有些冷。
這么怕他?上次找他問路的時候也是。
他垂眸,看著自己指尖的一點血,有些刺眼。是剛才不小心沾上的,她的血。
傅烈處理完余昊他們,過來的時候,便沒有看見剛才那兩個姑娘,只剩下陸清衍一個人站在原地。
“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你竟然會主動幫人,嘖,你不會是看上那小姑娘了吧?”
聽著傅烈這調(diào)侃的話,陸清衍沒搭理他,須臾,他薄唇輕啟:“傅烈,我很嚇人?”
傅老板:“……”這莫名其妙的問題,果然是陸清衍的風格。
“還好吧。”雖然性子奇怪了點兒,但至少不嚇人。
陸清衍聽了他的回答,轉(zhuǎn)身往洗手間走去。
不嚇人就好。
易晚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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