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張三豐不告訴他,張果果也知道朱棣想要遷都的事情,如果朱棣不遷都,幾百年后的北京哪里還有那座紫禁城啊。
當然,張果果不能開口說,我開掛了,你的事我都知道,我不僅知道你要遷都,還知道你再過八年左右就掛了,如果真的這么說,那么張果果有幾顆腦袋也不夠砍得啊。
想了好久的張果果開口說道,“這些都是陛下告訴小道,然后小道自己猜的?!?p> “哦,那你倒是和朕說說,你怎么猜的?!敝扉σ贿呅呛堑乜粗鴱埞?,一邊接過大太監(jiān)手中遞過來的茶,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了椅子上。
張果果用手指了指那封漕運的奏折,開口說道,“幾年前,陛下下令讓人修整運河,重新聯(lián)通南北方的漕運通道,如今從這奏折上面的回報的情況來看,運河必然已經暢通無阻。”
“運河確實是朕幾年前就讓人修整的,但是你為什么覺得朕修運河是為了遷都呢?”朱棣開口問道。
依靠腦海中的記憶,張果果繼續(xù)說到,“北方由于氣候原因,糧食的產量一直不能像南方一樣充足,那么怎么能解決北方糧荒的問題呢。那就只能南糧北運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陛下幾年前就有了遷都的想法,而這運河想必也是為了能夠將南方的糧食順利地運到北方去,畢竟如果利用馬車運糧不僅費時還費力,而利用海運的話,則會很不安全,一旦船只在海上遇到點突發(fā)情況,一船的糧食能剩下一半就算不錯了?!?p> “恩,不錯,還有嗎?!敝扉戎杷?,但眼睛卻閃出一絲亮光。
“另一個則是陛下給小道的另一份奏折了。”張果果說完,又舉起了另一份北方被騷擾的奏折,“無論是韃靼還是瓦刺,無不虎視眈眈的一直盯著我大明的土地,雖然他們可能暫時被打服打怕了,但是每年冬天,由于食物短缺,他們必定還會騷擾我大明邊境的百姓,所以……”
“你說的不錯?!敝扉埞軡M意。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金陵是一個好地方,可惜的是它太好了,好到讓人失去了血性?!敝扉Υ驍嗔藦埞脑?,沉默了一會兒,繼續(xù)開口說道,“你師父說,你可以幫朕?!?p> “我怎么幫……”
“要知道遷都茲事重大,你我也都明白這事不是說說就行的,所以朕需要一個正當?shù)睦碛桑仓皇莻€正當?shù)睦碛?,哪怕這個理由有容易讓人信服。”
“陛下,我還是個孩子啊,你怎么能……”
“孩子,那就更應該多鍛煉鍛煉,這事就這么定了,你快回去吧,我這還要幫你擦屁股呢?!敝扉φf完,指了指那幾封彈劾張果果的奏折后,便揮手讓張果果離開了。
“這都是讀書人啊,這小子也真敢說?!敝扉σ姀埞x開之后,望著那幾封奏折,有些頭疼。
身后的大太監(jiān)小聲說道,“陛下,要不我和他說說,收斂一點……”
“收斂,為什么要收斂,他越跳脫,說的做的越多,那些讀書人才會不來煩朕,朕也正好能利用這個機會收拾一下局面,這皇位是皇家的,可不是天下讀書人的啊?!敝扉φf罷便將奏折扔了一邊,不再看一眼。
另一邊,那個被朱瞻基抓走的小太監(jiān),被帶回了宮中之后不久,便立刻被人偷摸的帶走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導致后來朱瞻基準備收拾他的時候,竟然整個皇宮都找不到人。
而在宮內司禮監(jiān)的一處偏房之內,黃儼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好巧不巧的是,跪在他面前的正是那個讓朱瞻基找了許久的小太監(jiān)。
“你做的不錯,殿下很滿意。”黃儼輕聲慢語地說道。
“大人,小的……”
“放心吧,我知道,一會兒我就讓人送你出城,然后送你到趙王那里,你既然幫趙王做事,那么趙王一定不會虧待你的?!?p> “謝謝大人,這些大人?!毙√O(jiān)聽到黃儼的話,立刻高興地狠狠地咳了幾個響頭。
“嗯,下去吧。”黃儼說完,幾個太監(jiān)便帶著小太監(jiān)離開了。
在人帶著小太監(jiān)離開之后,黃儼坐在位置上想了一會兒,看了看身邊的奴才,“你知道應該怎么做吧。”
“放心,小的明白?!蹦桥庞檬帜瞬弊右幌?,點點頭,便帶人出去了。
“站好隊別亂跑,既然已經下好了注,那么也就只能陪著下到底了啊?!秉S儼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聲之后,望著窗外太子居住的方向,冷笑了一聲之后便出了門。
而朱瞻基在見過朱高熾之后,兩人找了許久沒有找到,也立刻放棄了尋找那個小太監(jiān)的想法,因為他們知道,這太監(jiān)很有可能已經被做掉了。
果不然,在幾天后的金陵城外的一處荒山上,一個農戶發(fā)現(xiàn)了小太監(jiān)的尸體,而他背后的人也隨著尸體變涼而涼了。
當然,這些是以后的事情,煩惱也是姓朱的一家人自己弄出來的煩惱。
而剛剛出了宮門的張果果心中也十分的煩惱,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什么找名正言順的理由,朱棣擺明的就是想讓張果果當一個吸引仇恨的沙包。
當然了,吸引仇恨歸吸引仇恨,張果果可沒有想過啥都不做呆愣地做一個沙包,他心里明白,自己一個準備不好,很有可能不是做沙包,而是被人做肉包了。
張果果肯定不希望自己開掛的人生還沒享受多久,就這么丟了小命。另外朱棣也答應他會他幾天之后再宣布這個事情,也是為了給他一段時間做做準備。
心情煩躁躁的張果果回到了酒樓,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一頭倒在了自己床上,摸了摸口袋,習慣性的拿出了手機。
“哎,要是能打個電話也好啊?!睆埞蜷_了手機相冊,正翻看著自己以前存下來的與家人的照片,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由于昨天朱瞻基的事情,今天來找張果果的人明顯少了很多,按照規(guī)矩接待了五個人之后,張果果便跑回了自己房間。
“有些餓啊?!贝藭r杜淳鋒已經忙活酒樓去了,云朵和杜小小兩個小娃娃也不知道去哪里玩去了,孤零零地張果果此時也不好意思舔著臉去酒樓蹭吃蹭喝,只得揣著幾個銅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