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境繼續(xù)。
‘獻劍派果然沒什么氣象,能維持住就算是造化了。清荷到了獻劍派,瞧見獻劍派的諸般事物,心里嗤笑不已。一股豪情油然而生,果然是被我秋仁宗兼并的小宗派,和我秋仁宗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很快見到獻劍派的那個師妹,長得還有點姿色,身材也算窈窕,可這一汪清水似的眼神,是不是有點過了。
這明顯就是情劫難渡的表征么。
縱觀整個獻劍派,這裘若宇的師妹竟然能占得頭籌,怪不得有揮霍的資本。
只是這孩子怎么丟了的,還得從長計議。
裘若宇回山拜見過掌門,拜見過他師父。就來見這個師妹。
他師妹哭哭啼啼,為裘若宇講述前因后果。
她的另一位師兄,也就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雖然之前對這師妹始亂終棄,但見生下了一個孩子,而且資質不錯,就打定主意要小的。結果,奸計得逞,將孩子騙到手,就跑了。
獻劍派的掌門也是有心無力,這個弟子竟然和銅香坊扯上了關系,收到了銅香坊的庇護。
何況,這名弟子的師父也是一名長老,言之鑿鑿的說自己徒弟只是回家了斷家事。至于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只字不提。那孩子是誰的?裘若宇的啊,關我徒弟什么事?孩子不在了找他爹啊,找我徒弟能干什么?
所以這才有獻劍派飛書要裘若宇回來一事。
清荷冷笑,這事好像和裘若宇相關,但其實,他才是最被動,最無力的那一方。她師妹現(xiàn)在著急他,不過是那個相好的不要她了。事情若是劃不過去,孩子他爹喊一聲,孩子他娘,到俺被窩里來,和小寶一起,咱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裘若宇的師妹還不乖乖的鉆進去?
孩子他爹那一方才是有恃無恐的存在。
裘若宇師妹看著眼睛水汪汪其實就是一個大糊涂蛋,可這不是獻劍派的下限,下限在裘若宇這,他是愿意買單的最大的糊涂蛋。
他師妹只是哭訴了兩聲,落了兩滴眼淚,這家伙就要殺到銅香坊去,誰都攔不住。不過好像也沒人是真心想攔著。
清荷只好再跟著裘若宇奔赴銅香坊?!?p> 松晤看不明白了,質問裘若宇:“你這是要干什么?鬧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大事件,清荷稍稍一查不就明白了么?牽扯過多不存在且不合理的事務難道不是大忌么?”
“不會牽扯那么多的!”裘若宇道。
松晤將信將疑,畢竟她沒有裘若宇這靈魂秘術的手段。
“但你這師妹和她怎么一點都不沾邊???”松晤再問。
“我有兩個師妹,情景里是另一個!”
“人呢?”
“已經自盡了!”
“哦!這樣還好!”松晤轉念一想,問道,“為何自行了斷?”
“情!”
松晤一笑,看裘若宇面上多有難色,所以不便再問,反正以后有的時間,水雀兒現(xiàn)在可是在他手上,以后隨時可以問清楚。
所以她感嘆道:“情關難過,情劫難渡。多少驚才絕艷之輩,都倒在這一關?!?p> 裘若宇點點頭。
情境繼續(xù)!
‘裘若宇倒在血泊之中,那血泊是他自己的血,臉上已經被血,泥沾滿。
可他還是不放棄。依舊強撐著,想要奪回對手懷抱里的孩子。
他曾距離成功那么近,將孩子偷了回來。
但就在逃跑的過程中,被人攔截了下來,孩子又被搶了回去。他奮死抵抗,想要再次將孩子搶回來,交給師妹。但這一切卻是徒勞,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倒在地。同門的師弟現(xiàn)出身形,問他為何那么執(zhí)著,難道不顧一死也要搶回這個孩子么?
裘若宇踉踉蹌蹌,站直了回答:“我不能給師妹帶來什么,但我不想讓她再失去!她已經失去你這個她愛的人,所以她不能再失去她的孩子。”
說完裘若宇就要再一次沖上去,也許這一次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次。
孩子的爺爺出現(xiàn)了,勸阻了準備動手的兒子:“把孩子交給他,讓他將孩子帶回去?!?p> 老人似被此情此景觸動,感懷道。
孩子的父親不解:“為什么?”
“一來,你始亂終棄,有了孩子卻只想要孩子,連孩子她媽看都不看一眼。
二來,此人雖是一個窩囊廢,但卻情深義重,雖不值得學習,但值得敬佩。
三來,此事傳出去,你覺得世人會憎惡這個窩囊廢多,還是惡心你這個負心漢多?”
孩子的父親,想了想,此話不錯。
老人道:“送個人情,讓他把孩子帶走。你隨后準備多份大禮,將這事善后?;氐将I劍派,多多對孩子他媽用心?!?p> 孩子的父親點頭稱是。扔下一瓶療傷藥,然后將孩子交付給裘若宇。
裘若宇哪能抱著孩子,清荷只好代勞。
一路回到獻劍派。
裘若宇的師妹歡天喜地,抱著孩子走了!
裘若宇悵然若失??磥碜詈笠唤z希望也破滅了。
所以他苦笑,然后拜別了師父和掌門。
這是要回秋仁宗了。
清荷笑問:“你不多等等,也許你師妹會給你打個招呼,至少,人之常情,會出來給你說聲謝謝!只不過現(xiàn)在被喜悅之情充塞,一時間忘了。”
裘若宇苦笑:“我又不圖那一聲謝謝,專門等在那,倒是顯得有些刻意,有些挾恩圖報了……”
“那就走吧,你重傷未愈,我?guī)夏?。但你不許碰到我。知道么?”清荷雖然依舊厲聲,但言語間已經多有緩和?!?p> 松晤看到這,也算明白了,再此情景之中,裘若宇直接將松晤和師妹完全隱去,由于師妹的孩子丟了,所以師妹必然不能全隱。
裘若宇桃代李僵,用季茹云代替水雀兒。同樣都是師妹,同樣都有一個孩子。只不過在整體情景的敘述中,這個師妹更像季茹云。
唯一不好解釋的是那個老者,孩子的爺爺。雖然這么做是為了挽回裘若宇在清荷心中的印象。
但這么做,好處良多。
種下這么一顆好感的種子,若以后必要,催發(fā)其生根發(fā)芽,成長破土,乃至于開花結果,都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的。
松晤體味一會,便已了然,她沒有責怪裘若宇,因為‘拿下她’是她給裘若宇的一個選項。以后若是有必要,這么做了也無所謂,總好過直接要人性命。
忽然,松晤想到了什么直接問道:“你之前對柳杏白也是如此?”
裘若宇笑道:“事分輕重緩急,情分遠近禮節(jié)。把握好度就行。”
“哎,不得不說女子對情的抵抗比之男子差遠了?!彼晌钪溃影资敲髅嫔献钕茸R破裘若宇的那個人,不由得有感而發(fā)。
裘若宇道:“其實編織美夢,是每個人對自己活在這世上的期待。只不過現(xiàn)實在一步步的修正這個夢。有的人認清了這個夢,有的人哪怕被叫醒,轉頭又睡去了,繼續(xù)做夢。
所謂的現(xiàn)實也不過是一個夢,被稱作實境。
思考的純邏輯境被稱為思境。只不過影響各種境的手段不一樣。凡人們接觸最多的就是實境,一舉一動都對實境有影響。
修道者善于蠱惑魅惑的,是硬生生將人拉入幻境。
……”
“有沒有在任何境況下都能存在的且通過修煉加強自己對抗能力的存在?”松晤問道,他雖然是這個世界的第一人,但就在世界,極煉大雪山上的那些生魂,有幾個不曾當做世界第一人?
“有!我現(xiàn)在所知的世界,只有一樣東西最為堅固,那就是熬魂簡的材質?!濒萌粲钪獰o不言。
“熬魂簡是什么?”
“是靈魂所做選擇的痕跡!我們現(xiàn)在只解構到三維?!?p> “我……”松晤根本不明白。
裘若宇清楚有些東西不見過一次,真的無法理解。誰能想象不存在,誰能想象不可知。人類學習認知任何東西都是從自己見過的東西去理解去推導的。突然出現(xiàn)一樣自己從未認知的事物是需要一段時間消化和融合的。
“像是宗門的身份玉牌,只不過記錄的更多。所謂人歷一世便有一道世輪,世輪有兩面,卻是陰陽世界的兩世。一道道世輪就構成一個靈魂的熬魂簡。熬魂簡無物可破,無物不容?!?p> “那豈不是世上一等一的存在?”
“不,熬魂簡會自行解構,哪怕表面看上去穩(wěn)定無比,合理無比,但它一樣會莫名其妙,不聲不響的解構,消散。”
“那魂身和熬魂簡有什么關系么?”
“魂身是靈魂在某一個世界的具象形式。熬魂簡是靈魂歷世的選擇記錄?!?p> “還是不明白!說起來,我這一世活了三百多年了,你就算是三世相加也不過是百年左右,如何能比我所知多出這么多?”
“這不在于學習的長度,而在于所處環(huán)境的知識密度。”
“……”松晤知道有些東西不理解,不能一味的強行理解。這容易走火入魔。若是年輕沒有建立完整完善的道心也就罷了,但她已經有完美的道心,更不能因此而動搖自身對完美道心的認知。
但她有了明悟,所謂的完美也只不過是在某種層次上看。一旦到了更高的層次或者跟細致的層次,所謂的完美不過是個彌天大謊。
當日,裘若宇打破所謂的完美,只是用了隨手施展的靈魂秘術。
所以,這只是一個起點。
只不過因為裘若宇的存在,因為和裘若宇的情牽,她提前了解到了這看似終點,其實只是起點的的魂之節(jié)點。
“你什么時候走?”松晤問裘若宇。
裘若宇看了看清荷:“盡量早點!她醒來,我至少要在從獻劍派回秋仁宗的路上。你還有什么交代么?”
“我總不能一個人霸著你,你去寬慰寬慰你師妹,她到一個陌生環(huán)境,總有些不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