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塵來到渭城中心醫(yī)院404病房,吃驚的看到,躺在病床上枯瘦如柴的閎爺,眼圈不由得一紅。
“閎爺,幾個月不見,您老怎么變懶了,賴在床上不愿意起來了呀”嚴塵笑著說道。
“咳咳咳,你個臭小子!”閎爺咳了一聲,罵道。
閎爺一生無兒無女,現(xiàn)在就要離去了,臉上卻沒有普通老人那種對生命的留戀。
他早將生死看淡,病倒了,也沒有告訴任何人,還是蔣小豪爺爺冥冥之中有所預(yù)感,遣人查看才發(fā)現(xiàn)。
閎爺住進醫(yī)院后,還是拒絕醫(yī)生們給出的治療方案,只想靜靜的躺過自己最后的一點時間。
“嚴塵”老人眼神迷茫,喊了他一聲。
“在呢,老爺子”嚴塵聲音洪亮回道。
“我昨晚又夢了,夢里我?guī)煾刚f,讓你去找他一趟!”老人呢喃著說道。
“什么,您師父不是已經(jīng)……”嚴塵輕聲問道。
“是啊,我?guī)煾缚隙ㄒ呀?jīng)作古了,不過他既然讓你去,那你就去看看啊”,老人有點含糊不清了。
嚴塵正色道:“老爺子,你糊涂了吧,我去找他,我還沒活夠呢”
老人忽然又清醒起來,笑道:“呵呵呵,你理解錯了,我讓你去找找他,是說讓你去找找他的氣息。
當(dāng)年,我在山中遇見他,現(xiàn)在你就去了山中,去找找他曾經(jīng)的氣息,說不定有收獲呢……”
“是那座山?。俊眹缐m問道。
“夷…夷山!”老人說完,睡著了,嚴塵替老人蓋了蓋被子,關(guān)了房門。
夷山,他之前去過,小羽就是在那里受傷,才進了自己云臺的。
不過現(xiàn)在這樣陪著自己也挺好的。
嚴塵心中想著:“閎爺說他師父托夢,讓我去找找看,那就去看看,就當(dāng)旅游呢,我去了,你見我就現(xiàn)身,不見了就算逑,還擺什么譜?”
夷山就在渭城邊,下午3點,嚴塵打了個車,40多分鐘就到了夷山腳下。
他讓司機停在山口,選擇步行進山。
他呼吸著山里清新的空氣,催動“酒氣意”第1重巔峰狀態(tài),他稍加運氣,一秒鐘便能跑上個十幾米,他避開“金龍山莊”,選擇另一條羊腸小徑,徑直往山巔跑去。
夷山連綿百里,植被茂盛,最高海拔2999米。臨近黃昏,他便氣定神閑得到了夷山山巔。那里,有一座不知建造年月的涼亭,涼亭四周,被不同時間到來的游人,雕刻、畫印著代表自己那時那刻的圖案和文字。
“尤文蔚,我愛你!”
“畢學(xué)友來此一游!”
“今年過年不收禮呀,不收禮,收禮就收貴重禮!
……
嚴塵看著,也想找個堅硬的東西,自己也劃寫一番,內(nèi)容都想好了:
“嚴塵和小跟班小羽光臨夷山,土地山神還不出來接客!”
忽然,一個熟悉的詞語,跳入眼簾:“精酒劍”
只見那行明顯是出自小孩的手筆,刻畫著:“精酒劍,太難練”下面署名:聞遠。
那句話旁邊畫了一只烏龜,而烏龜身上赫然寫著兩個字:“師父”。
看來,這個叫聞遠的,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個小孩子,也在練“精酒劍”。
看著那只標(biāo)記著“師父”的烏龜,憨厚可愛,嚴塵宛然一笑,他叫聞遠,他的師父是一只烏龜?那他就是小烏龜了?哈哈!
“主人,聞遠,這個名字好熟悉”
“是嗎?哦對,也許你認識,龜和鶴都是長壽動物,你們以前可能真認識的”
“哼!”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嚴塵坐定,置身夷山之中,自己仿佛一粒塵埃,融于夷山,屬于夷山。
嚴塵在山巔坐了一夜,他睜開了眼,看到東方天際浮現(xiàn)一片微白,大地漸漸光亮,太陽一點點露出了頭,將光明灑向人間。
他才緩緩起身,往山下走。
這次他沒有選擇跑,慢慢得往山下走,他很享受這一種置身自然的狀態(tài),覺得林中的花草動物都在對他微笑。
萬物皆是如此美好!
一邊走一邊跟小羽聊著天,走了4個小時才到了山下。
回看夷山說道:“那個閎爺?shù)膸煾?,您老人家沒事,我先走了??!”
小羽隱約覺得,可能閎爺?shù)膸煾敢呀?jīng)跟主人見過了呢。
…………………………
今天周末,剛開了門,發(fā)現(xiàn)梁詩爸爸竟坐在客廳看電視。
“哎,小嚴”梁詩爸爸看到嚴塵開門進來,出聲道。
一會兒,梁詩媽媽也提著菜刀從廚房出來,兩雙眼睛盯著嚴塵,都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主人,你看那菜刀,好明、好亮、好鋒利”
嚴塵吞咽了下口水,心念道:“再說,再說我就把自己送給它,讓咱們倆都給它做菜用!”
梁詩端著水果出來,看見這一幕,慌忙對她爸媽解釋道:
“爸媽,不是你們想得那樣,忘了給你們說,跟我合租的是嚴塵”
梁詩媽媽看向嚴塵說:“哦,是這樣呀?”
嚴塵看了眼她手里的菜刀,急忙說道:“對,叔叔、阿姨,我們是合租房子而已,你們可千萬別誤會啊”
“誤會什么?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梁詩媽媽狐疑道。
哎,怎么忘了還有這一茬呢!
“啊,對,我們是男女朋友,不是合租”嚴塵說道。
梁詩走上前,嫌棄得看了眼嚴塵:“說的什么??!”,又對著他爸媽解釋道:“爸、媽,我們之前是合租關(guān)系,后來發(fā)展成男女朋友了”
梁詩媽媽又看向嚴塵,嚴塵急忙道:“對,就是這樣!”,梁詩爸爸沒說什么,笑著點頭。
嚴塵覺得有點尷尬,突然一拍腦袋說道:“哎呀,我怎么忘了還有一件事呢,叔叔、阿姨你們慢坐啊,我有點事,要出去趟”
正要出門,聽見梁詩媽媽說:“站住,今天周末,啥重要的事,吃了飯再去!”
嚴塵只好回身,梁詩媽媽回廚房做飯,梁詩把嚴塵拉到一邊小聲問道:“你搞什么!不是發(fā)短信告訴你,今天我爸媽過來,讓你別回來了嗎?”
嚴塵不好意思的說道:“哎,手機沒電了”,他在山中呆了一晚,手機早沒電關(guān)機了。
梁詩爸爸正在看的是《走進科學(xué)》,嚴塵坐下,也看了起來。
這一期講的是,有一個地處平原的村子,每天半夜都有怪叫聲,把全村人都吵醒,大家又不敢出去查看,一個個失眠,全村人都心事惶惶。
節(jié)目組采訪了一大堆老人,講述了各種傳說,又配上緊促的背景音樂,營造出一種神秘驚悚感。
兩人看的津津有味,期待著結(jié)果,答案終于在節(jié)目最后揭曉:原來,村子里有一個大胖子,每天半夜打呼嚕聲特別大!
“嚓!小羽,你別攔著我,我去砸了電視機”
“主人,我沒攔著你,你快去!”
梁詩爸爸也笑著說道:“這節(jié)目都說得什么跟什么??!”
這時候,梁詩媽媽把飯菜已經(jīng)做好,嚴塵急忙起身去端菜。
“小嚴,喝點?”梁詩爸爸提議到,準(zhǔn)備打開梁詩給他買的“渭城醉30年”。
“好嘞!叔叔,要不嘗點其他的?”
看著梁詩爸爸沒有拒絕,便起身去他房間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