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的艾爾維斯現(xiàn)在整個人都陷在沙發(fā)里,頗為新奇的擺弄著面前的液晶電視。
也可憐這沒見識的孩子了,拉普蘭德不是那種不與外界交流的家族,但主要都是以增強自身戰(zhàn)力為主,這種用來娛樂的家伙,便被無情的拋棄了。
為了格哈特那個朋友的孩子,雪耀內(nèi)幾個表面上年齡不大,實際上心理相當(dāng)成熟的幾個人一商量,扛回來了這么個東西。
“小孩子都會喜歡這種東西吧,咱們一天天的已經(jīng)夠鬧騰了,別把人家孩子再帶壞了?!奔{丘如是說道。
野慣了的眾人難得正襟危坐,除了捂著頭趴在桌子上眼淚汪汪的納丘,剛才他偷偷摸摸的把歡迎會的橙汁換成了啤酒,被奧利維安狠很修理了一頓。
“我回來了?!备窆赝崎_門,寒暄幾句后,從身后拉出來一個瘦弱的男孩。
“是你的同族誒?!眾W利維安在桌下戳了戳納丘的腿,讓頹廢的沃爾珀族微微抬眼看去。
“真巧,發(fā)色也一樣?!奔{丘懶洋洋的挺直身體,摸了摸自己紅色的頭發(fā)。兩個人看起來十分相像,硬要說的話,自己的發(fā)質(zhì)應(yīng)該會好上一些。
格哈特拍了拍他的背:“打個招呼吧?!?p> 男孩很自來熟的抬手:“各位幸會啊,小爺我叫賈維,從此就在這里混了!”
“這孩子……”格哈特尷尬的笑了兩聲,給艾爾維斯投去了一個歉意的眼神。
艾爾維斯一時半會兒沒緩過來,倒是一旁的納丘哈哈大笑,俯下身子抽搐起來。
“沒,沒事,挺有個性的,你先帶他去挑個房間?!笨闯鰵夥沼行┙┯?,格哈特借坡下驢,拽著壓根沒看清楚氛圍的賈維離開了。
“我發(fā)現(xiàn),我曾經(jīng)對沃爾珀族的刻板印象太深了?!眾W利維安端著茶水,雙手因為忍笑明顯的抖動著。
“喂喂喂,怎么說話呢。”納丘忽然站了起來:“沃爾珀族誒,當(dāng)然都是像我這么聰明啦,那個只是特例而已。”
吵吵鬧鬧一會后,艾爾維斯問向剛下樓的格哈特:“這孩子怎么辦,和咱們一起混嗎?”
“說實話,我更希望他做一個普通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對不起我那位老友?!?p> “行。那就去給他找個工作。”賈維與艾爾維斯同歲,這個年齡在一些工廠里已經(jīng)可以做學(xué)徒了。
在動用了下關(guān)系后,格哈特給賈維找了一份修車廠的工作,看在雪耀的面子上工資還不少。
“有酒嗎?”教父看著對坐之人。
“紅酒,自家釀的?!?p> “也行?!卑情_瓶塞,教父掫了一口,純屬是當(dāng)白酒喝。
“你那邊也沒什么閑空,有話快說?!焙湛藸査沟椭^點煙,順著鼻息噴出兩道煙霧。
“你覺得我們腳下的土地,是一個怎樣的國家?”
“混亂,黑暗,看不到希望的國家?!?p> 看了看瓶口,確認已經(jīng)喝完后,教父又開了一瓶:“你可是三大家族之首的族長,連你都這樣想?”
“五十年前沒人想得到,三族誰都眼饞的地盤會被我?guī)煾改孟?,每一秒鐘都有變?shù),自信點?!?p> “變數(shù)在哪呢?敘拉古的未來我一眼就能看到頭?!?p> 敘拉古的強盛來源于內(nèi)戰(zhàn),衰弱也必定會來源于內(nèi)戰(zhàn)。
從很多地方都能看出來,把全部力量都投資在戰(zhàn)爭上的敘拉古已經(jīng)遠遠落后于其他國家了。
倘若敘拉古能一直亂下去,倒也不是個壞事,至少能確保戰(zhàn)斗力不會減弱。
一旦敘拉古被統(tǒng)一了,穩(wěn)固政權(quán)的空窗期難免不會遭人窺視,向來喜好征戰(zhàn)的烏薩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東邊的大炎數(shù)百年來不曾動手,但一個國家的利益很少有人不會心動,再加上同樣混亂的卡茲戴爾,這個國家的前途一片黑暗。
“或許我們可以回頭看看,也許過去并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教父循循善誘著。
“我可沒時間陪你打啞謎?!焙湛藸査蛊鹕碛?。
“凡勃倫,你知道這個名字嗎?”教父取出一封信,扔在桌上。
雙手按住桌沿,赫克爾斯直勾勾的看著他。
“那是一個無比崇高的名字?!?p> “拉普蘭德家族第二十四代族長,我知道,你或許該看看這個。”
信被塞在一個密封袋里,赫克爾斯帶著狐疑打開,慢手慢腳生怕弄碎了一看就很有年頭的紙。
“我的人在開采源石時意外發(fā)現(xiàn)一處密室,他們探索時受到埋伏全軍覆沒,還是我?guī)ш牪诺靡赃M入,你了解他們的實力?!?p> 微微點頭,開采源石這種危險事情派去的必定都是好手,但折了那么多人,就拿出來一封信?
仿佛看出了赫克爾斯的疑惑,教父把煙按在煙灰缸里:“我發(fā)現(xiàn)了很多東西,很多能讓敘拉古發(fā)生根本上改變的東西?!?p>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敘拉古會是這個樣子?家族并立,互相討伐,上千年來甚至沒有一個像樣的政權(quán)?”
“烏薩斯的內(nèi)衛(wèi),炎國的禁軍,每個國家都有屬于他們的頂尖隊伍。同樣,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神明,哪怕明面上不存在,也多多少少會留下些痕跡?!?p> “那么,敘拉古沒有強力的戰(zhàn)士,魯珀族沒有一絲神明的饋贈,我們是怎么茍延殘喘活到現(xiàn)在的?”
兩人的臉近在咫尺,教父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讀讀它。”教父指了指赫克爾斯手中的信。
一字一句間,赫克爾斯的心情可以用波蕩起伏來形容,直到他讀到最后一句話。
“……第五代族長凡勃倫————不可能!”赫克爾斯一拳打碎桌子,伸手抓住教父:“你是在哪找到的信?帶我過去?!?p> “冷靜點朋友,我又沒說不帶你去?!贝虻艉湛藸査沟氖?,教父撫弄好褶皺:“等著吧,讓你吃驚的東西還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