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掐死你(十九)
陰暗潮濕的牢房里,有腳步聲傳來。
蘇予良手里拿著鞭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被吊在刑架上的魏公子。
“聽說你還是什么都不肯說?”
魏公子聞言嗤笑一聲。
蘇予良見此皺了皺眉頭。
“讓我說什—”
“啪!”
響亮的鞭子聲打斷了魏公子的話。
“……”
魏公子濕淋淋的頭發(fā)垂了下來,擋住了蘇予良看向他的視線。
“只是不知蘇公子家里竟然有這么多裝備精良的士兵,不知外人知道了會怎么樣?”
蘇予良用冷峻的眼神打量著他。
“你真以為你還有這個本事,從這里出去嗎?”
魏公子一改之前的頹廢,慢慢的抬起頭來。
“我出不出得去不一定,但蘇公子的事情也是不一定的?!?p> 魏公子的眼神里充滿了挑釁。
蘇予良的眼神里閃過轉瞬即逝的殺意。
他一個箭步沖上去揪住了了魏公子胸前的衣服。
“你都知道些什么?”
蘇予良此刻正像一只毒蛇,在絲絲地吐著信子。
“我說了,我什么都不知道?!?p> 魏公子直視著蘇予良他的眼睛,甚至還染上了笑意。
蘇予良死死地盯著他。
魏公子只是大方坦然地與他對視。
“哼!”
蘇予良冷哼一聲撒手走人了。
“別忘了給我改善一下伙食?!?p> 魏公子在他身后悠閑地喊道。
只有這個辦法了。
能不能行得通,聽天由命吧。
晨光熹微的時候,那群侍衛(wèi)來營救笑面狐貍和余笙。
可誰知他們走后,林子里又出現(xiàn)一藍色人影。
那藍色人影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回頭對著空氣說了一句。
“處理掉吧?!?p> 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的黑衣人又在瞬間消失無蹤。
連帶著消失的,還有身后的一整片林子。
鬧騰了這么幾天,余笙總算想起點正事來。
“王爺??!”
余笙討好且諂媚的笑著。
果不其然,迎來了笑面狐貍極其嫌棄的眼神。
“……”
“王爺,這幾天怎么沒有看到沐陽侍衛(wèi)?”
笑面狐貍聞言一愣,神色冰冷了幾分,但仍然用嫌棄的眼神看著余笙。
“你還記得他???”
什么叫我還記得?
我記憶力有那么差嗎?
“當然記得了,沐陽侍衛(wèi)站在王爺您身邊,那簡直就是您完美身形的襯托呀?!?p> “哦?!?p> 笑面狐貍面色平淡。
余笙繼續(xù)腆著臉在那問。
“所以沐陽侍衛(wèi)人呢?”
笑面狐貍重重地合上了書。
“他母親病了,所以他告老還鄉(xiāng)了。”
嗯???
您老逗我呢?
他是個頂多二十出頭。
就告老還鄉(xiāng)?
莫不是當我是個傻子吧?
咦。
余笙思考了一下自己在笑面狐貍眼中的形象。
好像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李皎啊李皎。
你是在把我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嗎?
余笙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繼續(xù)腆著臉問。
“那悅欣姐姐呢?悅欣姐姐,好像和王爺您很熟的樣子,你們是不是很早就認識了?”
“嗯?!?p> 笑面狐貍把茶水端了過來。
余笙皮笑肉不笑。
你別嗯了,之前沐陽侍衛(wèi)跟你那么說的時候,你可沒說認識人家。
“他當時說的時候,我又不知道那是一個人,他也沒告訴我?!?p> 笑面狐貍好像看穿了余笙內心的想法,一臉無辜地說道。
余笙語塞。
他編得好有道理。
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那、那悅欣姐姐為什么不跟他一起回去呢?”
笑面狐貍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余笙一眼。
“人家小兩口的事,你管人家呢?”
我!
余笙再次語塞。
“我、我只是關心一下人家嘛?!?p> 余笙不甘心的嘟囔。
笑面狐貍冷冷的諷刺道。
“輪得著你關心?”
這個人呢,真的是—
翻臉比翻書還快。
看來他是不肯告訴我了。
余笙的小腦瓜轉了起來。
蘇予良那邊也行不通。
我自己又不能出去,免得又被人暗殺綁架了。
魏哥哥又一天到晚不見個人影。
那我豈不是……
走投無路了???!
我天吶。
我好慘。
不行。
我覺得我還可以再爭取一下。
余笙又換上那副諂媚的笑容回過頭去看著笑面狐貍。
笑面狐貍明顯比剛才更加嫌棄了。
“起開?!?p> 嚶嚶嚶……
沒人疼,沒人愛……
我是一顆地里的小白菜。
笑面狐貍看著余笙撅著嘴巴不高興的模樣。
心里無奈地笑了笑。
到底還是個小孩子。
“安安今年許了什么愿啊?”
蘇予安被人從背后抱住。
回頭發(fā)現(xiàn)那人是自己熟悉的人,之后吮了吮自己胖嘟嘟的小指頭。
“安安的愿望是……”
小丫頭又咬著手指頭想了想。
笑面狐貍期待地望著她,那小丫頭正在此時回頭燦爛的沖他笑道。
“安安的愿望是皎哥哥的所有愿望都能夠實現(xiàn)。”
李皎的心里一沉。
抱著蘇予安的手,不自覺的用力了些。
“如果皎哥哥和予良哥哥的愿望沖突了呢?”
“啊?”
蘇予安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疑惑。
“算了?!?p> 笑面狐貍松開蘇予安站了起來。
“你又懂些什么呢?”
小小的蘇予安,看著李皎瞬間不開心的樣子,竟然莫名的心痛了。
小孩子啊,哪里會心痛的?
不過是感覺到自己的寶物黯淡了光芒而已。
只是笑面狐貍,也一直只當她是個孩子。
卻沒發(fā)現(xiàn)順流而下的那盞河燈里。
寫的是他李皎的名字。
燈火漫天,鳶尾花飄滿了整個王國。
“你以后可少吃點吧?!?p> 笑面狐貍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余笙蒙了又蒙。
大俠何故出此言?
我現(xiàn)在沒吃東西。
“本王怕開春你把秋千給壓塌了?!?p> 余笙:他笑老子?
啊呀。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怎么可以對我這么一個花季少女說這些東西呢?
笑面狐貍起身整理了一下著裝回頭對余笙說道—
“你不是一向喜歡古靈精怪的玩意兒嗎?”
So?
余笙若有所思的望著笑面狐貍的面容。
總感覺他這幾天一直都很不對勁??!
總感覺他沒再跟我說話似的。
而且我完全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啊!
“啊,王爺,您是準備了什么好東西給我嗎?”
“愛看不看?!?p> “這是王爺您的心意,我哪能不要呢?走走,咱們這就走?!?p> 余笙屁顛屁顛的就跟著笑面狐貍走了。
“這些都是別人送過來的,一些小玩意兒,挑些你喜歡的吧?!?p> 笑面狐貍隨意地介紹道。
余笙小小的嘴巴禮儀充滿了大大的驚訝。
別人送過來的。
你收禮啊,大哥。
你兩袖清風一點好不好啊?
余笙一邊想著就把一只布老虎塞進了衣袖里。
這些小玩意還真的挺好看的哈。
這是什么呀?
余笙拿起一個粉色的,哨子一樣的東西。
這小東西……
好別致?。?p> 不。
好精致啊!
“這是泥叫叫。”
笑面狐貍,看她對這個有興趣,便在一邊解釋了起來。
“哈?”
泥叫叫?
這小東西……
名字也挺別致!
“你手里拿的這個應該是泥叫叫的鳥哨?!?p> “哦~”
余笙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給人家個面子嘛。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個啥玩意。
這么多好玩的東西啊!
余笙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王爺,我可不可以出去玩呢?”
“不行。”
笑面狐貍想都沒想,果斷回絕道。
嘖。
真是無情。
余笙只能繼續(xù)低頭看那一桌子的玩物。
一只溫暖的手摸了摸余笙的頭。
“不是不讓你出去,只是這陣子疫情實在鬧得厲害,等這陣子過去了行嗎?”
突如其來的溫柔……
溫柔來的太快……
就像那一把火!
熊熊火焰,照亮了我!
……
這場似乎醒不來的長夜。
總會有火光照亮的。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
一場戰(zhàn)斗,也在悄無聲息的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