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請?zhí)t(yī),柳琴有些慌了:“太醫(yī)?不……不必麻煩了吧?府里的大夫也不比太醫(yī)差多少,有咱們王府里的大夫就夠了?!?p> 蘇清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柳姨娘這是什么話?這事怎么能算是麻煩呢?王爺?shù)暮⒆?,自然是金貴的,柳姨娘自己不是也說了,王爺若是不在了,這可就是王爺唯一的血脈,半分差錯都不能有?!?p> 柳琴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身邊的蘇靜開口了:“王爺?shù)暮⒆邮墙鹳F,但誰知道那宮里的太醫(yī)會不會被人收買?”
“既然宮里的太醫(yī)都有可能會被人收買,那——”蘇清一頓,繼續(xù)道,“誰知道府里的大夫會不會被收買?”她反將了一軍,接著又道:“再說,請位太醫(yī)來,只是來為柳姨娘調(diào)養(yǎng)身子罷了,你們有什么好怕的?莫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心虛了?”
蘇靜無話可說了,柳琴更是反駁不了,兩人被說的啞口無言。芰荷看她們那副樣子,心中嗤笑,真是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既然沒那個富貴命,那就給她當(dāng)墊腳石吧,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十九,”楚禾終于開口,似是冷靜了下來,她從腰間取下一塊圭玉,遞給了十九,“去宮里請位太醫(yī)過來,就說……就說瀟親王府的柳姨娘有孕了,記得,要告訴太皇太后?!?p> 她最后這句話說的有些意味不明。
“是,屬下這便去?!笔沤舆^圭玉,立馬去辦,柳琴想攔都攔不住——雖然她攔了十九也不會聽。
楚禾抿了抿唇,沒有看柳琴,而是看了芰荷一眼。
從始至終,芰荷沒有為她說過一句話,只有蘇清一直在幫她。芰荷明明知道,她最不擅長耍這些嘴皮子上的功夫,可是這次芰荷選擇了冷眼旁觀。
明明以前芰荷都會幫她的。
室內(nèi)幾人都沒有說話,一時之間針落可聞。楚禾不由想起了陸琰沒走的時候,柳姨娘哪里敢來她面前挑釁?可現(xiàn)在,陸琰在哪里?。恳膊恢烙袥]有事……
“小姐,奴婢去外頭看看吧?”芰荷道,“太醫(yī)來了好歹也有個人迎著,不算失禮?!彼肴ゴ螯c(diǎn)打點(diǎn)太醫(yī),借此機(jī)會除掉柳琴和蘇靜。
楚禾盯著她看了半天,看得芰荷渾身發(fā)毛,半晌,楚禾垂下眸子,應(yīng)了一聲:“好,去吧?!?p> 芰荷得了允許,邁步出去。王爺反正不在了,只需讓太醫(yī)說柳琴只有兩個月左右的身孕,便可一舉除掉她們。反正還沒有到顯懷的時候,誰也看不出來。
誰知她一出去便愣住了,反應(yīng)過來之后連忙跪下:“奴婢參見太皇太后!”她心里慌得不行,太皇太后怎么還親自來了?
她不知道,楚淼走之前,特意求見了太皇太后,說了這件事。
太皇太后掃了她一眼,見她是楚禾的貼身婢女,沒有讓她多跪:“起來吧?!?p> 而后腳步未停,進(jìn)了屋子。
楚禾看見她很是驚訝:“母后怎么親自來了?”說著便要行禮。
太皇太后看見了她略微紅腫的眼,抬手扶住她,心疼道:“哀家能不來嗎?再不來你這丫頭要把自己給折騰成什么樣子?快讓哀家看看,這眼怎么哭成了這樣?誰惹得哀家的阿禾不快了?”
楚禾迎著她坐了下來。太皇太后掃視一周,最終目光落在了柳琴身上,問:“你便是那個有了身孕的妾室?”
柳琴還跪在地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此刻稍稍抬頭:“回太皇太后的話,妾身正是?!彼胫趺凑f她都懷著太皇太后的孫子,太皇太后總該讓她起來了。
可太皇太后只是抿了口茶,淡淡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柳琴心中越發(fā)沒底,但還是繼續(xù)道:“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