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氣死了,為什么要自己要嘴賤,非要說來找崇原報仇,想要憑著一把小手槍去干掉一個大幫派的干部,這難度簡直是地獄級,真不如死了算了?!?p> 浪人結社道場前的一條深邃小巷內,秀吉哀嚎著。他鬼祟的躲在一只掉了漆的垃圾桶后,只探出個腦袋,清秀眼眸死死盯著結社道場大門,不放過任何一個行人出入。
對于秀吉而言,選擇這條不歸路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但凡他還有其他的任何一點多余出路,他都不會以這種可怕的方式來給自己增加活命籌碼,
只可惜,大木白詩那個男人有多殘暴,他是清楚。
曾經(jīng),在他剛剛當上干部的時候,有個幫派資歷比較老的外圍成員頂撞了他一嘴,結果當天就被他打碎全身骨頭,將人丟在糞坑里,只留個腦袋在外面,在惡臭與疼痛的折磨下最后被活生生給餓死......那種比起死亡還要可怕、殘忍的懲戒,
他可不想嘗試一遍,
這么想著,秀吉吞咽了下口水,感覺頭皮一陣發(fā)涼。不過,既然已經(jīng)硬著頭皮來到這里,他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想,或者說一點準備都沒做。
這些天,他查閱了幫派中有關于崇原本人和浪人結社的大量信息,發(fā)現(xiàn)這群過氣的浪人武士雖然已經(jīng)變成只能茍在黑水街內藏頭露尾的做老鼠,可在身上依舊還保留著一些幕府時期的秉性,也就是所謂的武士精神,這一點秀吉覺得自己可以利用。
只要自己跑到浪人結社門前,大張旗鼓的挑戰(zhàn)崇原,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用手槍偷偷射殺他,那樣的話,或許他還可以趁亂逃跑,有機會能夠活下來。
雖然這計劃聽起來就漏洞百出,看著也不太現(xiàn)實,但對于秀吉本人而言,他已經(jīng)沒有其他路走,殺崇原也是死,不殺崇原也同樣會被大木白詩折磨死,反正橫豎都是一刀。
比起臨死前還要遭受嚴峻的酷刑折磨,他覺得或許被人用刀砍下腦袋、一槍爆頭這種死法其實也是蠻輕松的,只要痛一下就夠了。
至于逃跑這個問題他從來就沒考慮過,對于一個生也于黑水街,長也于黑水街的人,他又能跑去哪?那里又能夠容得下他?能夠健健康康的或者,并且活到這么大,已經(jīng)是老天最大的恩賜,秀吉覺得自己上輩子可能舔過幸運女神py,才會得以眷顧,讓他沒有如其他孤兒一樣,剛一出生,還沒來得及哭嚎幾聲,就被狠心的父母掐死在野地里。
這,才是他最為慶幸的地方,
黑水街的丑惡人性遠比它所展現(xiàn)、所看到的要斑駁、惡劣太多,被外界所崇尚、提及的叢林法則與適者生存,在秀吉看來,完全就是小兒科,不值一提。
他是個孤兒,是個野孩子,從小就是。父母是誰他不知道,也根本不需要知道,用膝蓋想也能想道大概是那個醉了酒的混蛋男人和妓女瞎搞胡搞弄出的一場意外。
秀吉從小就沒有父母,他是被一個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黑水街中的老瘸子發(fā)現(xiàn),在野地里把他撿回來,才算是保住條小命,也算安穩(wěn)的活到了三歲。
在他剛剛滿三歲的時候,那個好心撫養(yǎng)他長大的老瘸子在一場散人組織的團伙火拼中被不幸射殺。而在老瘸子死后,那僅存的頂點遺產(chǎn)被幾個街頭流浪的惡漢強行繼承,不過這份繼承中當然并不包括一個剛滿三歲大的孩子,所以秀吉被踢了出來。
無家可歸的他,只好獨自一個人過上了流浪街頭的生活。起初,他每天在垃圾桶中撿流浪漢們吃剩下的殘渣碎屑果腹,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五歲。后來在一次偶然情況下,他因為容貌清秀的緣故,被一個黑幫旗下經(jīng)營歌舞町的老板看中。
之后,他和一群長相姣好的幼童們被帶到歌舞廳內擔任雛妓,雖然沒有任何工錢支付,但起碼能夠填飽肚子,這對于流浪了許久、連飯都吃不飽的幼童而言,有飯吃,有覺睡的地方就無亞于是處天堂,那怕每天都要面對各種骯臟不堪、形形色色的男人們。
命運的饋贈,實際在暗中早已標注好價碼,
但秀吉卻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因為對于一個丁點大的孩子來講,能夠在黑水街這樣的地方活下去已經(jīng)是一件奢侈事兒,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活下去,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秀吉十歲的時候。十歲,他遇到了他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一個轉折點,一個名為“小勇”的男孩。那天,結束后,他一臉舒爽的靠在床頭,給自己點上只煙,望著眸光晦暗的秀吉說道,“你,想要新的生活嗎?”
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還記得小勇曾經(jīng)說過的話和明亮眼眸,就是那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話語觸動了秀吉的心弦,他毅然決然的跟隨小勇加入結櫻社。
自此,他過上了一個黑幫成員該有的生活,
情景至此,或許對于那些兒時聽過童話故事來講,落魄公主與王子過上了沒羞沒臊的幸福日子,這大概就是一個完美到不能在完美的結尾。
可生活不是,日子也不是,在這種只存在于虛幻想象中的心靈美好是假的,辛酸曲折才是真的,沒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獨善其身。
在那一次的任務中,和他關系極好的小勇死了,不善言辭的梁也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所以他在對大木白詩說出為兩人報仇的話語時,他并不是為了茍活,也不是腦袋一熱的沖動,而是真真正正的動了為朋友報仇的念頭。
思緒到了這里,也基本沒什么好聊,秀吉深深吸了口氣,強忍著恐懼的內心和打顫的小腿,緩緩的從藏身的垃圾桶后站了起來,他動作輕柔的整理了下自己粉色襯衫衣領,心中不停給自己打氣的同時,打算按照自己提前設計好的計劃進行。
可就在他剛剛起身的一剎,從身后,莫名的出現(xiàn)一把鋒利折疊刀,刀鋒的利刃就抵在秀吉的脖頸,冰涼的刀鋒混著體溫傳遞,恐懼在他的腦海中瞬間炸開。
......
一路上七拐八繞,走走停停,跌跌撞撞,恍恍惚惚的原影總算是找到了浪人結社的總部,也就是整個黑水街內最大的一個劍術道場。
在得知了結櫻社情報在黑水街普通人中很難弄的到的時候,原影就打算抱著去浪人結社碰碰運氣的態(tài)度,如果能夠堵到崇原那個老混蛋,興許還能得到些自己想要的情報,畢竟他在黑水街中唯一一個能夠稱的上面熟的也就只有崇原,
再者說,吃了我王某人熱狗還能讓你這么走了?
簡直就是笑話.......
不過就在原影兜兜轉轉剛來到浪人結社道場時,他突然在一個垃圾桶后發(fā)現(xiàn)一個鬼鬼祟祟身影,這不禁引起了原影的注意。
說實話,從黑水街一路走來,對于這種在垃圾桶里翻吃食的流浪漢他沒見到十個也有八個,按照道理,原影本應該對于這種事情不加理會,可對方就那么一動不動蹲在垃圾桶后,一蹲就是好久,而且最奇怪的是,原影越看這背影越覺得眼熟。
抱著好奇態(tài)度,原影不僅快步靠了上去,這靠近一看不要緊,這提莫不就是那個之前在巷子堵自己,高喊著“放學別走”的其中一個混蛋嗎?
還真是冤家路窄,蒼天有眼啊。
上一次,自己屁事沒干就被崇原那個老混蛋糾纏了那么久,小爺這無處安放的怒氣還不知該找誰發(fā)泄,咱家也不是小心眼,純粹是“遇見就是緣”。
咱家心情還不錯,就不殺人了,
正好捉弄捉弄也就完事了,
他賊兮兮的從衣兜里摸出從三個大漢身上繳獲的銀白色折疊刀,將刀刃展開后,躡手躡腳的走到秀吉身后,而對方怔怔的站在那里出神,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連背后突然多出來個人都沒能察覺,這警惕性,還黑幫呢。
瞧瞧人家人均魔法少女的“熱情”,
在看看你們,同為黑幫,不覺得丟人啊,
連我都替你們感到害臊,真是人比人得死,貨幣貨得丟,
原影捏著折疊刀剛剛走到秀吉身后站定,對方就突然有所動作,似乎已經(jīng)從回望過去的狀態(tài)中醒悟過來,他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而早已準備好的原影就在對方直立的起的一剎握著折疊刀的手從對方的脖頸處繞過,抵在了他的喉結處,壓低聲音道,
“想死嗎?”
他冷冰冰的聲音,聽起來還真帶著幾分勢頭。聽到這話的秀吉嬌軀一震,連聲線都不由自主的帶上幾分尖銳質感,他有些惶恐的應答道,
“兄弟,別激動?!?p> “劫財還是劫色你說話,我絕對不反抗?!?p> 原影:“???”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writer/p1/contentv2/photo_default.png)
買不起皮膚
三千字,三千字,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