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diǎn)了下頭,有些嚴(yán)肅地說道:“靜養(yǎng)?!?p> “是是是?!?p> 先應(yīng)著,反正報名表在她的手上,回去之后添上就可以了。
封陽不知道杜蘅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見她涂掉了自己的名字,微微勾起了唇。
“杜蘅你們那兒在鬧什么?!”江賓果正惱著,看到杜蘅他們那兒不老實(shí),正好想要找他們?nèi)鰵狻?p> 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聲音太大,嚇得封陽縮了下脖子,
見狀,杜蘅微微皺了下眉,看向江賓果的目光不善:“沒什么。”
語氣淡淡的,眼神,也淡淡的。
江賓果沒由來地怵了一下,他咽了口唾沫,嘖了一聲。
明明他才是班主任啊,怕一個班干部算是怎么回事?!
真特么是只刺猬,渾身都是刺!
他清了清嗓子,盯著杜蘅:“你這……運(yùn)動會參不參加?”
杜蘅瞥了眼封陽,見他也正盯著自己,便只好無奈地朝著江賓果搖頭。
江賓果也沒多想,畢竟杜蘅這個腳當(dāng)時確實(shí)是腫的老高,醫(yī)生當(dāng)時也說了要靜養(yǎng)。
其實(shí),杜蘅也知道到運(yùn)動會的時候自己這腳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大多數(shù)活動都不能參加,但是一想到這是高中時期最后一次運(yùn)動會吧,她這心里就惆悵的很。
雖然她不喜歡這里,不喜歡這破破爛爛的小學(xué)校,但是好歹她還是在這里待了五年多了,要說沒有一點(diǎn)感情,是不可能的。
怎么都……還是想要最后一次幫班里爭個獎回來。
“行了,懶得和你們說這些,說多了你們也不愛聽?!苯e果揮了兩下手,“放學(xué)。”
說完,就往教室外面走。
“喲,小趙來了呀?這剛放學(xué),封陽在里面收拾東西,馬上就出來了?!彼麑χ仍陂T外的趙良穆打了下招呼,“稍稍拖了一會兒堂?!?p> 趙良穆點(diǎn)了下頭,目光往教室里面掃了一眼。
因?yàn)檎镜煤颓伴T有些距離,所以他并沒有看到封陽。
他收回目光,推了下眼鏡,對著江賓果笑了一下:“學(xué)校是要辦運(yùn)動會嗎?”
江賓果笑著點(diǎn)了下頭:“是,下下周,周三周四周五三天?!?p> 趙良穆?lián)P了下眉,問道:“封陽不來不會有什么影響吧?他應(yīng)該沒有報項(xiàng)目?!?p> 江賓果微微一愣,隨后很為難地朝著他點(diǎn)了下頭:“是沒有什么影響,但是我建議還是讓孩子感受一下學(xué)校搞活動的這種氛圍。
他以后還要在學(xué)校待一年,這樣的活動可以增進(jìn)增進(jìn)學(xué)生之間的感情,讓孩子多融入一下校園總是沒有壞處的?!?p> 趙良穆也沒有強(qiáng)求,聽到江賓果這么說了,便點(diǎn)了下頭道了聲謝。
江賓果沒再說什么,打了招呼之后就回辦公室收拾東西,臨進(jìn)辦公室前,他回了下頭,看到封陽從教室里出來,趙良穆很自然地接過他的書包。
“感情真不錯啊。”
……
杜蘅到自家店門口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店里不止有蔣蕓和說要過來補(bǔ)課的于飛,文瑾他們也在,手里還提著蛋糕。
“怎么回事兒?。俊彼擞行┿?,“怎么還帶著蛋糕呢?”
于飛沖過來直接往她腦袋上扣上了買蛋糕送的小皇冠:“給你過生日?。 ?p> 生日?
杜蘅輕笑一聲,壓低聲音說道:“謝謝啊,不過我生日是在暑假,你們確定這是我的生日?”
聲音很小,只有她和于飛兩個人聽得到。
于飛愣了這么一秒,隨后尷尬地笑了兩聲:“你別這么說,蔣女士也想幫你補(bǔ)一次,畢竟把你生日忘了的事兒我們都有些不好意思?!?p> 杜蘅揚(yáng)著眉點(diǎn)了兩下頭,閉上了嘴。
其實(shí)生日這個東西她并不在意,只是個形式而已,過不過都無所謂。
蔣蕓拍了兩下手,笑得開心:“好的哈,祝我的寶貝女兒17歲快樂!”
話音落下,其他人也跟著拍了幾下手。
“17歲快樂?!?p> “杜蘅,17歲快樂?!?p> 說的是“17歲快樂”,而不是“生日快樂”。
杜蘅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于飛:“關(guān)燈,我要點(diǎn)蠟燭?!?p> “得嘞!”于飛干脆地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去把燈關(guān)上了。
照顧杜蘅,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俱樂部這幾個大男孩兒的習(xí)慣。
沒等杜蘅自己動手,李宇就幫她把拉住點(diǎn)好了。
羅朝陽站在一遍把送的盤子和小叉子拆出來一個一個擺好。
文瑾見自己沒事兒可干了,便拿出手機(jī)放了首輕快的音樂,然后自己跟著輕聲哼唱。
文瑾其實(shí)挺多才多藝的,初中的時候就開始玩兒吉他,高中的時候?qū)戇^歌,當(dāng)真是個文藝青年。
只可惜,文藝青年打人從來不手軟,平時看著清清冷冷,打人的時候可以把你揍得連你媽都不認(rèn)識。
杜蘅微微勾起嘴角:“那我許愿了。”
看到眾人點(diǎn)頭,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我希望,世間少一些偏見,少一些戳人的閑言碎語。
希望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都過得順?biāo)煲稽c(diǎn)。
希望我們都能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希望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也希望封陽也可以開心一點(diǎn)……
封陽?
“許了什么愿啊?”
杜蘅剛睜開眼,就看到了于飛湊過來的大臉。
她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把他的臉推開:“不能說,說不來就不靈了。”
怎么就想到封陽了呢?
她不再說話,沉悶著切好蛋糕遞給他們。
封陽嗎?
“不是丫頭,你這蛋糕你要是不想給我就直說好吧?”羅朝陽一手拿著蛋糕盤,一手在杜蘅面前揮了揮,“你這遞給我了但是不松手是啥意思???”
杜蘅猛地回過神,不好意思地對著羅朝陽笑了笑,松開了手:“不好意思啊,剛才走神了?!?p> 羅朝陽搖了兩下頭,往嘴里塞了口蛋糕:“我們沒給你準(zhǔn)備17歲禮物???”
杜蘅應(yīng)了一聲,笑道:“已經(jīng)很好了,謝謝你們的蛋糕?!?p> 李宇微皺了下眉,開玩笑:“你可別,蛋糕是文瑾給你買的,我們這幾個是沾了光,你要謝謝他一個人就行了。”
文瑾輕笑一聲,抬手很自然地在李宇腦袋上來了一巴掌:“回去想加訓(xùn)嗎?”
李宇飛快地?fù)u了兩下腦袋,端著蛋糕縮到一邊去了。
蔣蕓在一邊笑著看他們鬧著,眼眶有些紅。
如果杜閔還在的話,就可以看到杜蘅17歲的樣子了。
“不知不覺都是大姑娘了,真快。”
杜蘅愣了一瞬,隨后轉(zhuǎn)過頭朝著蔣蕓笑了笑:“可是媽媽還是這么漂亮呀!”
蔣蕓微微牽起嘴角,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端出不少菜:“不是自己做的,看著你要回來了來不及,就點(diǎn)的外賣?!?p> 杜蘅應(yīng)了一聲,和他們坐到一塊兒,吃掉了17歲的第一個奶油蛋糕。
“杜蘅,那我明天再來找你補(bǔ)課好了?!?p> 于飛撐得揉了揉肚子,對著杜蘅說道。
杜蘅看了下時間,應(yīng)了一聲,隨后從包里拿出一張便簽遞給他:“你到時候抽空去把這些書買了吧,挺有用的?!?p> 于飛點(diǎn)了下頭,和文瑾他們一塊兒回去了。
杜蘅和蔣蕓在廚房一塊兒收拾東西,忽然聽到外面的響了一聲,杜蘅想都沒想就抄著東西出去。
是陳捷。
“你怎么過來了?”
文瑾撓了撓腦袋,咧了下嘴,朝著杜蘅晃了晃手里的練習(xí)冊:“有道題卡住了,我沒有你電話,就只有……”
杜蘅微微皺了下眉,終是什么都沒說,只朝著桌子那邊努了努下巴,示意他坐過去。
陳捷也不吵,就在外面等著杜蘅收拾好東西出來以后才說話。
“本來想著周一再來問你的,但是一直卡著我看著難受。”
才不是,只是一想到她這幾天和封陽走得這么近,他心里就不舒服,也沒多考慮,直接就來找他了。
真是,蹩腳的理由。
杜蘅點(diǎn)了下頭,從他手里拿過練習(xí)冊,翻到作業(yè)那一頁,看到幾道題都畫了圈兒。
她從柜臺里拿了支筆,坐到他旁邊就直接開始講題。
陳捷看著她的眉眼,有些愣神。
眼角微挑,睫毛很長。
杜蘅長得真好看,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還帶頭叫她男人婆。
他懊惱地嘆了口氣。
杜蘅停下筆,轉(zhuǎn)頭看他:“沒聽懂?”
“?。堪?,不是,聽懂了!”
陳捷忙坐直身子,眼神亂飄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杜蘅微微皺了下眉,把筆遞給他:“那你做一次?!?p> “啊?”
陳捷猶豫著,終是把筆接了過來,他咽了口唾沫,看著杜蘅,遲遲不下筆。
“看我干嘛,我臉上又沒有答案?!倍呸繃@了口氣,“算了,我再給你講一遍?!?p> ……
講完題,已經(jīng)接近九點(diǎn),外面的天相比之前黑了不少。
杜蘅把陳捷送到店門外,一回頭,就撞上了蔣蕓滿含八卦的眸子。
“這男孩子喜歡你吧?”
杜蘅輕笑一聲:“怎么可能???朋友而已?!?p> 是朋友吧?應(yīng)該是。
“朋友回大老遠(yuǎn)的跑過來就為了問幾道題?”
杜蘅擺了擺手:“您還真是想多了。他之前沒有好好聽課,現(xiàn)在想把成績抓起來,肯定得比別人多費(fèi)些力氣啊?!?p> 蔣蕓哼哼笑了兩聲,不說話了。
她這個女兒,到底是真遲鈍,還是裝不知道呢?
方才他們講題的時候她就坐在旁邊,陳捷的眼神可是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喜歡這種情緒,是藏不住的,就算你憋著不說,它也依舊會從你的眼睛里跑出來,就算你不去想,你的心依舊會在你聽到那人的名字時劇烈跳動。
棲榛
不好意思來晚了(搓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