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蘇渝白遞過來的筷子,準(zhǔn)備開吃。
蘇渝白看見她皺眉看著眼前比她臉還大的碗,伸手拿過了她的碗,把她碗里的面夾了一筷子到他碗里,然后又把碗給她放回去,什么也沒說,低頭開始吃自己碗里的面。
林姝看著蘇渝白一系列行為,動了動嘴,說,“謝謝?!笨匆娞K渝白只顧著吃面,沒有回應(yīng)她,也開始低頭吃面。
四個人吃飯過程中誰也沒開口說話。
吃完飯后,蘇渝白擦了擦嘴,看著還在吃著的林姝,淡淡地說,“今天就錄到這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歇著了,你們也休息吧?!闭f完站起來付了錢,頓了頓,“林小姐,你注意安全。接下來,我們好好配合?!?p> 兩個vj拿起設(shè)備跟林姝打了聲招呼也先走了。
林姝聽到蘇渝白稱她林小姐,也沒等她先回去了,放下筷子,心想,這下真的哄不好了。
林姝走出面館,看著時間還不算晚,又想到回去還要尷尬地面對蘇渝白,就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悠著。
走到一個小巷子里,她看見有一個牌匾,寫著酒吧街,就拐了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有很多家酒吧,她轉(zhuǎn)了轉(zhuǎn),選了一家人比較少的。
她剛走到門口,竟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走進去,看著里面清一色的木質(zhì)桌椅,擺設(shè),林姝覺得稍大聲說話都會玷污了這里的清幽。
說是酒吧,倒不如說是一個酒館,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臺上一個少年彈著吉他唱著民謠。她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就有人來到她身邊詢問。
“小姐,我是這里的老板,您喝點什么?”老板笑瞇瞇地問。
“什么都可以?!?p> 林姝聽著彈唱,抿了口酒,味道很不錯,有一股淡淡的果香。一旁的老板看著她,笑著說道,“這就是我們自家釀的,是用我們這特有的果子釀的。度數(shù)不高,你放心喝?!?p> 林姝笑著點了點頭,“挺好喝的?!?p> “姑娘,你是來玩的吧?一個人來的嗎?”老板見她一人,就在一旁的木墩上落座了。
“算是吧。”林姝想了想,胡亂地給了一個答案。
老板聽見她的回答有些驚訝,“這年頭一個人出來玩的少,大多都是成群結(jié)伴的?!?p> 林姝又喝了一口酒,打量了一下老板,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棉麻質(zhì)的休閑套裝,手上還掛著一串佛珠,身上若有若無地傳來一陣佛香味道,與酒館里的檀香味有異曲同工之處,她笑著問老板,“你倒不像是開酒館的?!?p> 老板挑了挑眉,“那像是干什么的?”
“在祠堂,誦經(jīng)念佛,一心向佛?!绷宙f出心中所想。
老板笑出聲,“我確實一心向佛,”又問她,“那你覺得我在這開酒館是在干什么?”
“看你這酒館來往的人不多,說不定入不敷出,可能,是錢多的沒處花?!绷宙犷^,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看他打扮像,就胡謅了一個。
老板搖搖頭,神秘地說,“其實,我是在找緣分?!?p> 林姝不解地看著老板,等他回答。
“人活著會遇到很多人。這里人來人往,我在這開個酒館,要是你來我這喝酒,那證明我們有緣分,如果日后你還來,證明我們緣分深,上輩子可能是我的貴客?!?p> 林姝不置可否,“花錢買緣分?”
老板聽見林姝的總結(jié),想反駁,但又覺得好像有些道理,“緣分這么珍貴,花點錢又如何?”他看了眼林姝,問道,“小姑娘,那你覺得咱倆有緣嗎?”
“這么多酒館,我選了你這家,算是有吧?!绷宙戎啤?p> 老板眼睛一亮,“得!既然咱們是有緣人,那我送你樣好東西?!闭f著就走向一個柜子前,從里面拿出個什么,走了過來。
老板謹(jǐn)慎地看看四周,指著手里的酒瓶,“這是我釀的百年老酒,既然你說咱們有緣,今天就讓你嘗一嘗?!比缓蠼o林姝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
林姝聽著他的話,不厚道地笑了,四十多歲的人說自己的酒是百年老酒。她嘗了一口,味道確實很好,比她喝的果子酒不知道要好多少,確實像有些年頭的。
她放下杯子,問老板,“老板,你這就多少人喝過了?”照老板說的有緣人,可不止她一個。
“就你喝過,其他人都是一群人來的,根本不搭理我。偶爾遇到幾個,話不投機?!崩习搴攘丝诰?,有些郁悶。
林姝聽明白了,得是落單的,還得年齡比較大,能跟老板說上話的。這有緣人確實難找。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大多時候都各自喝著酒。不一會兒,果子酒和百年老酒都喝完了。林姝感覺到有些醉了,該回酒店了。
老板也有些醉了,向林姝說,“小姑娘,以后再來啊,我們可是有緣分的?!?p> 林姝向門口走著,沒有回頭,揮了揮手,人來人往,一生這么長,又怎能記住她。
林姝走出酒館,一陣微風(fēng)吹過來,稍稍清醒了一點,憑著記憶搖晃地往酒店走著。
林姝原路返回,走出美食街,只有稀疏的游人往酒店走去,她環(huán)顧四周,判斷該往哪條路走,就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向她走了過來。
她眼神散亂,看不大清,走近了才看清,是蘇渝白。
蘇渝白看著她皺了皺眉,“十點了,打算幾點回去?”說著就轉(zhuǎn)過身往回走。
林姝一把拽住蘇渝白,笑著說,“蘇渝白,來找我的嗎?你不生我氣啦?”
蘇渝白躲開她,繼續(xù)往前走著。林姝不滿,將蘇渝白再次拉住,“哎呀,別生氣啦,我剛才去喝了點酒?!笔诌€比劃著,“就,一點點。”
林姝強行站直身子想證明自己,但實在站不穩(wěn),只能雙手緊緊扶著蘇渝白。
蘇渝白看著搖擺不定的林姝,往前靠了點,聞了聞,瞇著眼睛,“一個人,在不熟的地方喝酒,你這樣子,是喝了一點點嗎?”蘇渝白質(zhì)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