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的人都稱我為人魔,說我嗜殺成性、暴戾兇狠,為天下第一等惡人,你還敢求我,不怕我一個不滿把你們都殺了?”
姬夜反問,老人身體一緊,隨即就放松下來,看向姬夜,搖頭。
“若是姬皇子真像世上所傳的那般那這船上早就血流成河了,又豈會如今這般平靜,雖說世上人多說姬皇子是人魔,但也有人說姬皇子是圣人顯世,救世而來,相比前者我更相信后者?!?p> 他說道,一旁的秦羽和船主也點頭,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們更愿意相信所見到的,面前的人一副君子之態(tài),怎會是那等人魔。
“或許傳言有假,但九分假,總有一分真,你們所認為的也可能就只是你們認為,我或許就是世上傳言的那等兇戾成性的人魔?!?p> 姬夜繼續(xù)說道,一句話話,讓得房間內(nèi)的氣氛都凝滯了下來。
三個人看著姬夜,似有所思,越是想越是覺得恐怖,那船主甚至于身體都顫抖了起來,老人也微微退了一步,唯有秦羽,抬頭,凝視姬夜。
“我相信你?!?p> 他說道,姬夜笑了,看向了一旁的藥兒,他可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藥兒。
他這一點心思還是瞞不了姬夜的,從釣魚時他就看出來了,他喜歡上了藥兒,不過郎有情,妾無意,藥兒可還不懂這些。
“青陽城,我倒是可以去走上一趟,不過能不能幫上你就說不定了。”
姬夜說道,他正好還不了解瀚州的局勢,便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了,青陽城,聽那走廊中的人語氣應該也是一個不小的地方了。
瀚州很大,上萬倍蠻荒的大小,其上國家、宗門無數(shù),而太淵皇朝便是凌駕一切勢力之上的存在,皇權(quán)至上,天下皆臣。
他可是被驅(qū)逐的人,如此回瀚州本就是違反了太淵皇朝的禁令,如此回去,必然一死,別說完成原主的執(zhí)念,估計連入皇城的機會都沒有。
皇子之身,并非是他的榮耀、尊崇,而是他身上的一道枷鎖。
他要去拿幾樣東西,隨便再去幾個老朋友那里去造訪一下,然后再回太淵皇朝,那時應該便有與太淵皇室直接對話的資格了。
“姬皇子說笑了,若有姬皇子相助,即便真是老城主下的殺令秦羽也定能化險為夷,姬皇子在蠻荒中的事跡我們可都是如雷貫耳?!?p> 一旁的老人反應過來,回道,看著姬夜,微微躬身,一臉的恭敬。
帶秦羽回青陽城,他本就沒有想著能活著,唯一擔心的就是秦羽,若他死了,秦羽該怎么辦,現(xiàn)在遇到了姬夜他便一定要攥緊這一個機會。
姬夜淡笑,看向了一旁的秦羽,秦羽也在看向他,感受著他的目光微微躬身。
“你想要我為你做什么?”姬夜問,他愣了一下,不明白姬夜的意思。
“你回青陽城想要干什么,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什么,若是為了報仇,那很簡單,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們,一來百了,也少了許多麻煩?!?p> 姬夜說道,秦羽神色一震,老人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這個問題其實也是他想要問的,既然秦羽所有的都知道,現(xiàn)在回青陽城又是為了什么。
與其回了青陽城受人白眼,被人看不起,待在蠻荒不是更好嗎?
“我不知道?!?p> 良久之后,他回道,臉上有迷茫,有掙扎,姬夜看著他,微微搖頭。
“人最可怕的并非是前方的路有多難,而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渾渾噩噩,下船之前想明白,給我你的答案?!?p> 姬夜說道,不再問,秦羽神色呆滯,點頭,一旁的老人向著姬夜告了一聲罪,帶著秦羽離開,房間便還剩下一個船主。
他看著秦羽和老人的背影,臉上有一抹凝重,看向了姬夜。
“姬皇子,你不該答應他們的。”他說道,姬夜皺眉,看向他。
“他們太久沒有回青陽城,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青陽城中的情況,我這些連年倒是去過幾次,秦家已經(jīng)和云嶺沈氏聯(lián)姻,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p> “那秦穹更是有傳言已經(jīng)踏入乾元境,一入乾元便完全不是飛天境能比的了。”
他說道,雖未明說,但姬夜知道他的意思,他姬夜雖強,但現(xiàn)在的秦家卻也不是他能對付的了,秦家的背后還有一股更可怕的勢力。
至于姬夜的皇子身份,他并未提,對于太淵皇朝而言姬夜早就死了,這一個身份威懾不了秦家,更威懾不了云嶺沈氏。
“云嶺?”
不過姬夜注意的卻并非是云嶺沈氏和秦家有多強,而是他口中的云嶺。
“對,就是云嶺沈氏,已經(jīng)傳承了數(shù)千年,底蘊極深,非常神秘,族中之人多是大儒,在整個大夏國之中都有一語定乾坤的力量?!?p> 他說道,想到了云嶺沈氏,一陣搖頭,那等巨無霸勢力,一旦招惹,絕無活路。
“提筆揮墨三千里,一尺山林一尺云,想不到那筆真是讓人尋到了?!?p> 姬夜說道,嘴角泛起一抹笑容,云嶺,并非是世間之景,而是畫中景。
曾有一世,他為文人書癡,一支筆,寫了天下塵世變遷,畫了山川日月景,有一日到一山,恰逢福至心靈,便畫出了云景三千里。
心喜之下便把筆也扔在了那山中,布下一個幻陣,給那一方大地留下了一份機緣,歲月輪轉(zhuǎn),他又蘇醒了過來,竟是又回到了他曾經(jīng)來的地方。
既然那云景之中有了一個家族,想來那一只筆也是讓人尋到了。
船主看著他,一臉愣神,什么云,什么筆,他一腦子的混沌。
“突然想起了曾經(jīng)見過的一幅畫,既然魚湯喝了,該說的也說了,你該走了?!?p> 姬夜笑著道,船主凝神,向著姬夜恭敬一拜,轉(zhuǎn)身離去。
“丫頭,想要學書畫嗎?”看著房間里擺弄藥草的藥兒,姬夜問道。
藥兒抬頭,怔了片刻,點頭。
“那我教你?!?p> 然后藥兒除了藥道、琴道又多精通了一道,書畫之道,雖說她喜歡的只有藥,但是姬夜要讓她學的她都應了下來,并且認真的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