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黃奇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動手,規(guī)矩是人定的,破壞規(guī)矩的也不少,若是這人是黃沙鎮(zhèn)之人,肯定不會動手,但若這是齊國人裝扮的,那就不好說了。
畢竟成喜也對外發(fā)過訊號,似乎在召喚什么人,人沒有來,說不定就在這等著。
只要將他們?nèi)藲⒘?,穿過黃沙丘,再橫穿三百里戈壁荒原,就能到齊國。
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臨近晚上,在黃沙鎮(zhèn)的晚上很少有人出門。
接著三人騎著馬慢慢的向前走著,暗暗的做好防備,黃奇扣著手中的弓箭,準(zhǔn)備隨時攻擊。
柱子和狗子也握著手中的長刀,警惕的看著前面的人的動靜,因為看不清,前面的人好像沒有動彈的意思,悠閑的擦著手中的刀,讓三人騎馬的速度越來越慢。
而就在幾人快走到跟前的時候,前面人忽然開口道:“怎么了?前一陣圍殺人的時候一個個不是很厲害嗎,怎么在這兒就害怕了?!?p> 聲音有些玩味,帶著一種鄙視,黃奇聽到這聲音也松了一口氣。
身邊的柱子也狗子也放松下來,大口的呼吸幾下,剛才將他們嚇得不輕。
黃奇就說道:“原來是楊鏢頭,沒事了,走,咱們過去?!?p> 等到三人過去之后,打了招呼之后,黃奇從楊三身上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比狗子身上的血腥味都要濃重許多,而且衣服上馬上都沾滿了血跡,與塵土融在一起,形成一個又一個的黑色板塊。
黃奇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狗子處理了兩個人,血腥味都沒這么濃重,楊三身上的血腥味,遠不是狗子身上的可以比的。
而且此時柱子和狗子以似乎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三人對視一眼,似有所覺。
黃奇忽然想起成喜被打落下馬之后,藏到了一塊大石頭后面,祈求幾人無果,就取出一只短笛對著空中吹了幾聲···
黃奇想到這,猶豫著問道:“楊鏢頭,你身上的···”
楊三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血跡,笑了一聲,說道:“就在你們附近發(fā)現(xiàn)十幾個不長眼的,原本我也不怎么在意,沒想到聽到什么命令之后一個勁的往你們那里沖,我就給全截了下來,原本留了一個,打算問問什么來路,但沒想到服毒自殺了?!?p> 楊三說這些的時候,顯得好不在意,也能聽出來,遇上的肯定是人,但在楊三口中,似乎就是牛羊,可以隨意的處理。
接著楊三就笑著說道:“怎么?沒有遇到什么不長眼的吧?!?p> 柱子和狗子都點了點頭,疑惑的看了一眼黃奇,還帶著一絲感激。
黃奇對此也明白,應(yīng)該是兩人知道了當(dāng)時的危機,并不是只有成喜一人,而是還有人在附近藏著。
按照原本知道的信息,成喜每十天都會出去,但位置并不是這里,出了黃沙丘還要往前走一段距離。
但今日卻不是這樣,按照成喜所攜帶的東西,分明就是搬家,能用得上的東西幾乎都帶全了。
黃奇有此猜測,心中一陣慶幸,“恐怕成喜早就與外界聯(lián)系好了,若是晚來一些,肯定不那么容易對付,有可能在七天前成喜就已經(jīng)制定好了計劃,不然附近也不會有人藏匿其中,很有可能這些人都是來接應(yīng)的?!?p> 看柱子與狗子的目光,肯定是猜測到了這些東西,才對他有感激的目光,若不是楊三在附近,他們?nèi)私裉炀臀kU了。
黃奇并沒有打算將自己的分析說出來,只是將此記在心里,準(zhǔn)備以后再查證。
目前能力不足,即使知道了也沒什么用。
但這件事他還是很感激楊三,若不是楊三在附近,說不定會出什么危險。
黃奇對著楊三抱拳道:“多謝楊鏢頭?!?p> 楊三說道:“不用謝,這是我的任務(wù),若是你出了事,而責(zé)任又在我,我以后可就沒臉見人了,現(xiàn)在好了,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不過你要是想要感謝我,就幫我檢查一番我武功的醫(yī)術(shù)原理就行?!?p> 黃奇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你愿意教我刀客經(jīng)驗,我就已經(jīng)很感謝了,回去之后我自然會研究你的武功是否符合醫(yī)術(shù)原理的?!?p> “多謝,那我就不客氣了?!?p> 楊三笑著感謝一聲,說道:“我們這就回去吧。”
說完調(diào)轉(zhuǎn)馬頭,駕著馬向黃沙鎮(zhèn)而去,黃奇也就跟了上去。
在一邊聽著的狗子不明所以,兩人說的話讓他想不明白,一臉的茫然。
但柱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聽到黃奇叫他們跟上,也就沒多想,叫上狗子一起跟了上去。
等到幾人回到黃沙鎮(zhèn)之后,黃奇考慮到這件事還沒完,就提議讓柱子和狗子先暫住鏢局。
柱子想了一下,也答應(yīng)了下來,但拒絕了住鏢局后院,和留守鏢師們一起住在前院,只要風(fēng)頭過去,就搬出去。
黃奇想了一些,覺得也只能這樣了。
當(dāng)初鏢局出了那種事情,將趙氏一家以及黃父的幾個徒弟都清理了出去,雖說柱子和狗子是被牽連的,但若要如以前一樣,也不合適了。
不要說是柱子,就是黃沙鎮(zhèn)大多數(shù)人,但凡自己能活下去,都不愿意寄人籬下。
不止是柱子,就是黃奇自己,若是遇到了這種情況,只要自己能活著,都不會去想著完全依托別人。
當(dāng)然,趙氏貴蘭那種死皮賴臉之人除外,當(dāng)初的事情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月,趙氏貴蘭還沒放棄進入鏢局的想法。
···
自成喜一事結(jié)束之后,好像一且都平靜了,也沒有引發(fā)什么后遺癥,隨著成喜的死,整件事情好像都結(jié)束了。
但黃奇可不敢這樣認為,因為他從成喜以及鐵蛋和樹根所說的話中分析出,成喜背后還有人,而這人的方向從多種方面分析,都在齊國。
后來黃奇也詳細的問過楊三遇到了多少人,楊三說周圍徘徊的有十六人,看其特征,像是齊國的軍中之人。
黃奇又問過楊三,十六人編制的隊伍在齊國有沒有,楊三說道只要是齊國親衛(wèi)軍禁衛(wèi),都是十六人一小隊。
得知這個結(jié)論之后,黃奇明白了,背后指使成喜針對他的人地位不低,甚至在齊國都是有名有姓的人。
但黃奇也無奈,因為并沒有徹查此事的能力,而且他也沒有離開過黃沙鎮(zhèn),并別的地方,所知道的消息都是通過鏢師們所講述,至于具體情況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來幾個月時間,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成喜背后之人動手,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的跡象。
黃奇又一次的恢復(fù)了專心練武,掌握刀客技能的生活中,似乎這一切都過去了一樣。
幾個月后柱子和狗子看到?jīng)]有發(fā)生什么是,也告辭黃奇搬了出去,黃奇勸說了一番,見柱子堅持要搬出去,也就沒多勸說。
至于成喜的事件,如此長的時間都沒有任何報復(fù)的跡象,而黃父那邊也還是一如從前那樣平靜,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讓黃奇自己都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結(jié)束了。
但是他清楚,若是他刀客技能厲害了,或者成為大刀客,只要不將自己至于險地,遇到什么問題都能自主解決的權(quán)利,而不是知道了也沒辦法。
自那之后,黃奇將所有的心思全部投入到修煉之中,心無旁羈的順著黃沙鎮(zhèn)生存根本的刀客之路前行。
就這樣,平靜的生活一直延續(xù)到黃奇成年,成為刀客,并參加了一次防御蒼狼南下劫掠事件的一年后,又一次到了蒼狼王國南下劫掠的時間。
如今的黃奇已經(jīng)長高了許多,有了成年人的身高,隨意的扎著頭發(fā),身穿刀客套裝,身上散發(fā)這一種刀客獨有的野性,眼神中帶著清澈與堅定,比起剛來的時候,成熟了不少。
鏢局中,黃奇騎在黃驃馬上,手提著長刀,盯著前方同樣騎在黃鏢馬上的楊三。
如今已經(jīng)接近冬季,在兩人的對峙之中,有一種凜冽的肅殺之意。
黃奇用目光鎖定著楊三的氣機,尋找著破綻,而楊三神色有些凝重,也不敢大意。
同樣,也不再如剛開始那樣輕松寫意,隨意的對付黃奇,如今即使是他,也不敢疏忽。
黃奇盯著楊三的氣機,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的破綻,渾然一體,無懈可擊,若是貿(mào)然進攻,肯定不能建功,只有用強力打開楊三的氣場,才有一線可能。
唯有這樣,楊三的氣機才會混亂,就是他的機會。
“駕!”
黃奇大喝一聲,胯下的黃驃馬如利箭一樣竄了出去,隨著馬速的平穩(wěn),黃奇與黃驃馬融為一體,人與馬融合之后的力量,凝聚在長刀之上。
就在黃奇催馬前奔的那一瞬間,楊三同樣動了,大喝一聲,騎馬迎了上來。
兩道身影帶著一陣狂風(fēng),碰撞在一起,刀勢碰撞,發(fā)出一聲悶哼一樣的金鐵撞擊,兩人刀身交匯之處,巨大的力道讓周圍的空氣都能看見一些細小的波紋。
黃奇體會著一股極大的力道從刀身上傳來,脊柱一陣抖動,與馬合一,大部分力量被轉(zhuǎn)入地下,而一部分力量還在身上,黃奇借著這股力道,轉(zhuǎn)身一個后撩,劃向楊三的后背。
楊三也同樣的用這種方式,但只是甩了一個刀花,反手將刀身背在身后。
“砰?!?p> 一聲清脆的兵器碰撞之聲響起,兩人錯開而去,黃奇策馬前行,接著又調(diào)轉(zhuǎn)馬頭,沖了過去,這次的刀勢沒有剛才那樣強大,但每一刀的碰撞都能帶動空氣中的波紋,震蕩的周圍的空氣都有些混亂。
周圍看熱鬧的幾個趟子手,都一動不動的盯著兩人的比斗,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好像從老遠都感受到了其中的兇險,甚至有的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