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一直沒說...”
齊承藝雙手捂著臉,聲下淚不下。
“其實...我有病。”
盧曦發(fā)抱著胳膊,神情自若點了下頭。
“我看出來了,不說了拍完廣告就帶你去醫(yī)院檢查嗎?!?p> “檢...”
齊承藝原本要走的那條道,好似是被盧曦發(fā)用水泥堵住了,不得已臨時更換路線。
“老板,其實我有一個特別悲慘的童年,在我很小的時候...”
盧曦發(fā)不等齊承藝把話說完,便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齊承藝一聽拍桌子的聲音嚇一跳,以為自己那點小心思被盧曦發(fā)看穿了呢,尷尬的放下兩只手。
盧曦發(fā)見齊承藝臉上一點眼淚都沒有,有點小意外。
“我的天,這么半天合著光打雷,沒下雨啊?現在又跟我玩上哭慘了,你當我這是電視選秀吶?”
齊承藝勉勉強強的擠出一絲笑容。
“老板,我我...”
盧曦發(fā)抬手打斷了齊承藝的話。
“你想說什么我都知道了,請假是吧?倆字——不行!”
跟老板擰著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齊承藝識時務的向后退讓一步。
“老板,今天下午我好好工作,晚上的廣告我也好好的拍,至于拍廣告的勞務費,我也不要了!我只要您明天給我放天假,您看行嗎?”
盧曦發(fā)沒急著答復,先拿起手機看了看給齊承藝規(guī)劃的日程表。
“明天...不行啊,明天你有三個采訪?!?p> 齊承藝再退一步。
“那...后天?”
盧曦發(fā)邊看著日程表邊搖頭。
“不行,后天你有一個電視臺的直播邀請,我都應下了,這可是大事。”
再一再二再再三,齊承藝咬著牙再退一步!
“老板,大后天...”
“不行不行,我給你接了一部電視劇,大后天你要去見導演?!?p> “電視?。?!”
齊承藝一臉的問號,心中暗自懷疑著:不是上電視直播就是拍電視劇,我是來當服務生的嗎?
“沒錯,就是電視劇?!?p> 盧曦發(fā)起身走到辦公桌后面,從桌底下拿起了一塊牌子。
牌子上面寫著四個醒目的大字——惡魔傳媒。
“傳媒...老板,你這是要弄啥啊?”
盧曦發(fā)先把牌子丟到一邊,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走到齊承藝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道。
“小齊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嗎,我要把你這塊深藏于泥土中的金子挖掘出來!”
“挖掘...”
齊承藝勉強維系著笑臉。
“老板,咱們晚一天挖掘行不行?。课椰F在有很急很急的事?!?p> 盧曦發(fā)淡定的一指門口。
“很急那你就去吧?!?p> 突如其來的大反轉,讓齊承藝面露驚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下一秒...
“廁所離得又不遠,上完記得抓緊回來,計時三分鐘?!?p> “......”
齊承藝瞬間沒了精神,蔫頭耷腦的。
“老板,您難道就忍心看著你的員工孤獨終老嗎?”
盧曦發(fā)聽齊承藝一說,忽然想到了什么,趕快回到辦公桌前拿來了一摞紙(藝人合約)。
“小齊,你來摁個手印?!?p> 突然要摁手印,搞得齊承藝一頭霧水。
“這是什么啊...”
“你別管了,摁完我就給你假?!?p> “真的?!”
盧曦發(fā)和藹點了點頭。
“嗯,摁吧。”
摁個手印就能出去,齊承藝還猶豫什么?找不到印泥,干脆直接咬破手指摁血手印。
“老板,我摁完啦。”
手印一摁,這下子算是徹底下不了船了。
“嗯,很好?!?p> 盧曦發(fā)看著合約,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板我可以走了吧?”
齊承藝半側著身子,跑步前的姿勢都擺出來了,只等盧曦發(fā)點頭了。
“走?去哪啊?!?p> 盧曦發(fā)一副完全忘了的樣子,拿著這一摞紙慢慢悠悠的回到了辦公桌前,妥善放好。
“您不是準我假了嗎?”
齊承藝愈發(fā)的覺得事情不對勁,臉上興奮的笑容漸漸退去。
“是準了?!?p> 齊承藝一聽,臉上剛有些退去笑容瞬間再次洋溢起來。
“謝xi...”
“但要等到日程表上的安排全都結束?!?p> “???!”
命運來了一個急轉彎。
“對了,還有...”
盧曦發(fā)拍了拍合同補充道。
“既然你簽了約,就一切都要服從本經紀公司的安排,談戀愛本公司可是不允許的哦。”
齊承藝的心情瞬間從喜馬拉雅山山頂跌落到大海溝里。
“不讓...日程表上的安排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啊?”
盧曦發(fā)都有點記不住了,拿起手機一連翻了五六分鐘,才終于翻到頭。
“噢,公紀三六八零四年的九月十四號你就可以放假了?!?p> 齊承藝表情一呆。
“老板,今年才公紀三六七二四年啊...”
距離齊承藝可以放假的日子還有整整八十年...即九百六十個月,兩萬九千二百天,七十萬零八百個小時,四千兩百萬零四萬八分鐘?。。?p> 展望一下八十年后,那時候的齊承藝已經成為了一位年紀過百的老人,在得知自己可以請假了,高興的把假牙笑掉了,扶正假牙后,拄著拐棍顫顫巍巍去亡靈城堡里找紅寶石。
姑且算齊承藝老當益壯,還能把紅寶石能搶到手,并且有機會能將紅寶石當面送給仰慕了一輩子的女神提安娜。
但是!也不知道她老伴有沒有意見...
最后兩個老頭很可能因為爭奪愛人,爆發(fā)一場史無前例的拐棍戰(zhàn)爭啊。
齊承藝腦子里浮現出自己拿著拐棍,為了提安娜跟別的老頭打仗的畫面,激靈一下回過神兒。
“小齊,年輕人得拼啊!兒女情長往后放一放,八十年,一晃就過去了!”
盧曦發(fā)剛說完,手機就接進了一個電話。
“喂,啊我是...”
盧曦發(fā)打電話,齊承藝杵在那鬧心著。
“八十年后,提安娜還能記得紅寶石這回事不?”
不說提安娜,齊承藝感覺自己都夠嗆...
“啊,好好好,到時聯系?!?p> 盧曦發(fā)掛斷了電話,一邊在日程表上填著什么,一邊給齊承藝“道喜”。
“小齊,又有一款電視節(jié)目找你錄節(jié)目?!?p> 齊承藝頂著“苦瓜臉”看向盧曦發(fā)。
“老板,我的檔期不是都排到了八十年以后了嗎?”
盧曦發(fā)放下手機,蠻高興的點了下頭。
“對啊,這個節(jié)目叫老有所樂。”
“......”
好吧,現在要到兩萬九千二百天零一天后才能請假了。
齊承藝感覺一個重擔壓在自己身上,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捂著胸口慢慢蹲下。
盧曦發(fā)見齊承藝狀態(tài)不對,趕快走到跟前。
“小齊。你怎么了?”
“我...我心里堵得難受?!?p> “心里堵得難受?你有什么心臟疾病啊?!?p> “我不知道啊...”
“小齊你盡量別動??!我去叫刀哥來給你看看,他之前干過兩天獸醫(yī)。”
獸醫(yī)...闊怕。
齊承藝艱難的點了點頭,盧曦發(fā)趕快出去叫刀哥。
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齊承藝慢慢轉頭看向門口。
確定老板已經走遠了,齊承藝趕快站起來帶著大蒜奔窗戶跑去。
平時不怎么鍛煉的齊承藝,這時爆發(fā)出驚人的身手,雙手一撐就翻越過了窗戶,在街上越跑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