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槽?。。?!”
周蕊徽對周芷若,既有主仆名分,又有師生之誼,所以在周蕊徽神經(jīng)不正常時,周芷若不單去請了劉玄增、苗嚴輔二位先生,更加大膽的去把她能信任的康符康老同志一起請來。
三人一聽周芷若解釋,哪還會去書房候著,快步去餐廳。
一到門口,和慕容紹云打個照面,便聽天空中一聲悶雷,然后房內(nèi)傳出一女子血脈噴張的吼叫。
周芷若和較為年輕的慕容紹云聽著臉一紅。
真不愧是十三歲打下登萊三州基業(yè)的奇女子!有需求如此之直接,要讓全世界男兒都知道!
康老同志在門外重重輕咳一聲。
“節(jié)帥,末將康符求見!”
…………
八月的天,下一場雨極大緩解暑氣,呆呆站在閨閣窗前望著屋外傾盆大雨,偶爾飛來的雨珠落在美麗的臉龐上,帶給周蕊徽一絲清醒,一絲朦朧,一絲夢幻,一絲無力,還有無力過后的堅強,堅強過后的無力。
閨閣外,慕容紹云身披鐵甲,左手按劍右手持槍,和一眾牙兵同僚一絲不茍在雨中守衛(wèi)著閨閣。偶時回眸去看一眼雨中的閣樓,一直都在看到那個朦朧又熟悉的身影,黑白分明的眸間擔心一直未能下去。
閨閣內(nèi),閨房雖不大,但能容得下四個人,木桌上周芷若備上的食物已經(jīng)冰涼不覺一絲暖意,劉玄增、苗嚴輔、康符三個,一直在陪周蕊徽站著,欣賞窗外瓢潑驟雨。
站立,周蕊徽似乎感覺不到累,軍訓時候連一個小時都待不住的她此刻已經(jīng)站了一下午。如果是軍訓,定然能被教官表揚。
“節(jié)帥,老朽能坐下了嗎?”
康符站到氣虛發(fā)顫,老人家屬實頂不住,開口來打破僵局。
“嗯?師傅?劉叔叔?苗叔叔?汝等怎在吾房中耶?”
劉玄增道:“節(jié)帥,是您帶某等來的,來了您就一直不曾言語?!?p> “啊?是嗎?”選擇性失憶后,周蕊徽問道:“汝等來,所謂何事?”
三人互自看看,苗嚴輔先縮脖,接下來的話,就他說不合適。
劉玄增只好接著道:“節(jié)帥,蒙軍絕無八十萬之數(shù),節(jié)帥勿憂?!?p> “節(jié)帥身經(jīng)百戰(zhàn),擊破之敵不止八十萬之數(shù),今下討海軍精兵強將如云,蒙韃一偏師耳,破滅一路偏師,以節(jié)帥之能,何其易事也!”
康符接話道:“節(jié)帥,登萊之兵,十萬有之,以一當十皆可,何故以一不得當八哉!”
【劉叔叔啊,我要比你知道蒙古人跟腳滴…………】
“劉叔叔,苗叔叔,康師傅,蒙韃沒有八十萬,這點吾清楚;吾還知道,蒙韃之兵,有蒙韃之分,有色目韃之分,有北地漢兒之分,八十萬沒有,五萬或許有。五萬人里,必多以北地漢兒、色目回回韃為主,蒙韃,怕連一萬都不曾有。這些,吾都知道…………”
長長一嘆,周蕊徽需要傾訴,不傾訴,不能緩解心理壓力。
“但蒙韃精悍,金人不敵,宋人不敵,夏人不敵,西方諸國,大食、大秦諸如,均不能敵?!?p> “西方有一強國曰〔匈牙利〕,其祖系千年前漢代匈奴之后裔,此國雄據(jù)泰西,有具裝甲馬騎兵不下十萬數(shù),然蒙韃與匈韃在都城之外,多瑙河畔廝殺,蒙韃損不過數(shù)千,而全殲匈韃十萬具裝甲馬……吾,恐不能勝蒙韃…………”
蒙古騎兵,繼承兩大當今世界先進軍工技術(shù)的騎兵集團,他的攻城能力能壓制宋朝,他的野戰(zhàn)能力、戰(zhàn)略準備、戰(zhàn)斗計劃,能壓制西方。除了美洲人,蒙古騎兵,蒙古帝國,是這個時代的巔峰,游牧民族的巔峰!
蒙古帝國做了一遍匈奴人、突厥人做到的事情,把歐洲當表字一般的蹂躪在馬下;蒙古帝國做了一遍匈奴人、突厥人沒有做到的事情,把漢帝國滅了,徹徹底底滅亡,奴役長城之內(nèi)全部漢人,讓他們?nèi)グl(fā)去服,讓他們說蒙古語,讓先進偉大的漢文明做他們野蠻人的奴隸!
不服就殺,從元初,一直殺到元末。
一直都是漢人在同化四方夷狄,但在元朝,但在蒙古帝國,漢人大面積的被蒙古化,被胡化。
元末農(nóng)民起義轟轟烈烈,劉福通、郭子興起于中原,徐天壽、陳友諒起于荊楚,朱元璋、張士誠起于吳越,方國安起于沿海,明玉珍起于川蜀……漢家豪杰前仆后繼,蒙元不足百年的胡化,至明亡,都沒能徹底殺絕!
野蠻的屠刀,揮刀自家門前了。
胡發(fā)胡袍,即將被蒙元快遞送到家門口。
【我難道要剃發(fā)?我不是很崇拜江陰八十日嗎?】
【這是咱們周女帥嗎?】
劉玄增深深作揖,開口道:“節(jié)帥,屬下有一問不解,請節(jié)帥替屬下解答疑惑?!?p> 周蕊徽回過神來,道:“劉叔叔請講。”
“屬下斗膽,敢問節(jié)帥是愿做登萊之主,還是蒙韃榻上之臣!”
“…………”
“?。?!”
“?。?!”
苗嚴輔、康符用駭然的眼光看著他。
【劉玄增汝瘋耶!怎可這般說!節(jié)帥她是女人呀!】
周蕊徽沒有反應(yīng)過來,被問愣了。
“節(jié)帥要做登萊之主,當獎帥三軍,攘除胡塵,復(fù)興漢土,拯解萬民!此乃登萊之主之責!”
“節(jié)度若做蒙韃榻上之臣,自當舒心迎奉,無顧貞潔,盡享榻上之歡愉,既可富貴榮華終生有受!”
周蕊徽給劉玄增跪了。
“劉叔叔,莫要再說了,侄女已經(jīng)明白,謝劉叔叔金玉良言!”
【劉玄增,我踏馬謝謝你??!】
“節(jié)帥您~~~”
“吾想通了!”周蕊徽激昂道,“蒙韃勢眾又有何妨!兩漢衛(wèi)霍,三國魏武,前唐李公(李靖),還有岳武穆!先輩能做成的事兒,吾周蕊徽一樣能做到!不就是數(shù)萬韃子嗎!來吧,都是肩膀上扛一個腦袋,怕個鳥蛋??!”
“吾既會盟節(jié)度,吾便登萊之主!吾便齊魯之主!蒙韃犯吾齊魯!陳湯有言:雖遠必誅!”
給自己打氣,大聲呼喊,撕裂嗓子般呼喊,猶如老鷹長長yin叫!
“吾漢家兒女!安懼小小蒙古!!”
“好了,三位隨吾一道用飯。芷若,吾知道汝在門外偷聽,去把飯菜熱了…………”
閣樓外,慕容紹云呵呵發(fā)笑,俄而大笑。雨水和眼淚混濁在一起,誰也分不出那是雨水,還是喜極而泣的眼淚。
【爹,孩兒習武做什么?】
【兒啊,記住,圣人說習武,是為止戈。今天爹說,習武是為了驅(qū)逐韃虜,恢復(fù)俺們漢家兒郎的故土。云兒記住,齊魯之地,出過桓公,出過圣人,出過秦叔寶,永遠都是漢地!】
【爹不行,連萊州都不能拿下,將來這責任就靠汝了,若有明主,汝便助之;若無明主,汝便帶吾慕容家族,自取之!】
“孩兒不忘,爹爹教誨!”
慕容紹云如一桿挺立的標槍,屹立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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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風隨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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