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城,城高十米,墻厚八米,一面城墻可站兵卒過千人;城西南還有一座小城,別名即墨新城,城墻高厚均與舊城同,面積與不其城相去不遠,城墻上卻廣布箭塔、投石車、還有油罐等器械,就守城密度來看,比舊城還要恐怖。非但如此,新城圍繞城邊,挖掘了一條寬達三米的溝壕,溝壕內扔滿了各種折斷了的木、鐵,一不注意摔跤,必死無疑!
即墨城,是施家祖先在原有城池的基礎上擴建起來的;新城,則是施家祖先新建的,據說新城里面不能住民,只能住兵,新城守軍看押著一大批施家的奴隸,在新城里做各種有傷風化的事。
繞城一圈,討海軍諸將們都泄了氣。新城難打,即墨城守軍還賊多,都難以攻陷,投石車用處不大,人命填又得填多少!
周蕊徽為之傷神。
這還不算,還有更令她傷神的事情!
“汝把平度軍的使團全殺光了??!”
帥帳之內,周蕊徽又驚又怒,真心想甩給洪世賢一記耳光。
他殺光了平度軍使團!
哥們!你也太莽了吧!
平度軍來攻怎么辦?一萬多人馬能擋得住嗎?
【你有想過后果嗎?洪世賢!】
再說什么都晚了,人死不能復生,周蕊徽選擇原諒他,謀劃怎么奪城,先把眼前的肉,吃下去!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周蕊徽起身,掀開厚重的帳簾,晚霞清冷的夜風吹動她披肩的黑發(fā),更吹醒了似要睡著的眾人。
“爾等可有破城之法?”
周蕊徽背對著眾人,語氣非常的高深莫測。
苗嚴輔道:“節(jié)帥,即墨城防破綻均為彼軍堵住,利用原有漏洞已然不成,似乎~~只有一策可行矣!”
“今紀乃昌已降,可由此,誘使敵軍出城,野戰(zhàn)破敵,再取城池?!?p> 周蕊徽仍背著手,苗嚴輔說完的一柱香后,否決了苗嚴輔的提議。
“守城敵將是施風儀的兒子吧,叫~~施萊彥,記得是個謹慎冷靜的家伙來著,這樣的計策有用?不會被識破?”
苗嚴輔保證道:“節(jié)帥放心,只要演的好,施萊彥必出!”
“何解?”
“施萊彥并非多智之人,此人謹慎冷靜,倒不如說是膽小怕事,只要節(jié)帥能作出出則必勝的樣子,施萊彥必定會出,而且會大舉而出!”
“哦?這樣??”周蕊徽心有懷疑。
苗嚴輔呵呵笑道:“施萊彥,其母,婢也!”
好大一條新聞呢!
…………
自己人永遠都是最可怕的,尤其是跟久了的老人,他知道你的一切。
苗嚴輔就好比石川數正,他進入到周蕊徽的陣營,就好比石川數正叛逃至豐臣秀吉處,德川家康慌的連編制都要改編一個樣。
曾經的贊畫,施風儀諸子性情最清楚了,施萊彥母親是婢女,從小寄人籬下,心性塑造上膽小又容易滿足,換到能力上來說就是個庸才廢物!
劃歸綱目,屬紈绔子弟綱,米蟲少爺目。
兩天之后的夜里,正醉生夢死著被屬下甲士叫起,極不情愿的走上城墻,傳達到大腦里的場景是一片火海。
還有各種紛雜的廝殺聲、哀嚎聲。
施萊彥小腿開始抖動…………
“這……這是怎么回事?”
旁邊甲士無語的白眼,老老實實的抱拳答道:“稟小郎君,具體情況不明,不過按照當值士卒口述,是從遠處看到一陣火光,然后敵營起火,再就是眼前一幕了?!?p> 這名甲士吞了吞口水,然后再道:“小郎君,敵軍要么營嘯,要么有援軍來援,按現有情況來看,應是后者居多!”
施萊彥聞言,語氣謙卑道:“咱建議,建議,嗯~~爹爹曾經說過,這個……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要不……先派遣個細作去查探查探?回來再做去處?諸位意下如何?可行否?”
那名甲士此刻心情,企是一個〔草〕字就能形容的…………
“郎君!戰(zhàn)機稍縱即逝!不容拖延哪!”
施萊彥:“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咱……要不求一卦來決定可以嗎?”
那個甲士被一槍崩了。
…………
磨蹭,磨蹭,磨蹭……肉夾饃!
萊州軍將士要瘋掉了!
一個二貨蠢豬!深感不幸的人馬擅自開城而出,施萊彥一看有人給他做決定了,腦子神奇的同意,仿佛回到了父兄做決定的時刻,帶人跟著出城廝殺。
即墨守軍出城迎戰(zhàn),新城守軍猶豫再三,亦出城迎戰(zhàn)。兩支兵馬挑著火把殺向討海軍營地,沖擊亂成一團的敵兵,無一合之敵!那順暢的,如同拿武士刀切黃瓜一樣…………
當然順暢了!
也不看看對手是誰!
營地一側,暗到連影子都看不見的荒草地內,冰冷的刀刃散發(fā)著咄咄逼人的煞氣!討海軍的全部甲士和周柘彥三千三百靖海兵,全部的精銳,老虎的利爪,按耐著殺戮,隨時隨地發(fā)出突然的致命一殺!
周蕊徽面色陰沉道:“參議,汝的計謀,犧牲未免太大了!”
“營地中,府兵、戰(zhàn)俘、連同歸降的降軍,數目以萬計,這般拋棄了?任敵宰殺?”
“節(jié)帥,慈不掌兵…………”
“某知道!”周蕊徽道,“慈不掌兵,千年古訓!”
“那節(jié)帥在生氣什么?”苗嚴輔冷靜反問道。
周蕊徽一訥。
【是???老子在生氣什么?慈不掌兵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氣什么?怒什么?】
【額~~我怒的,應該是視人命如草芥,討厭這種不拿人命當回事兒的狀態(tài)……上萬人犧牲,萬條人命,讓他們去死…………十二年了,終究還是有上輩子的屌絲心態(tài)!】
“一定要打下這片天下!一定要征服整個異族!才能對得起這一生,對得起一路死去的漢家百姓!”
周蕊徽把控不住嘴巴,悄悄的說了出來;以她的分貝,其他人是聽不到的,只是……苗嚴輔因為對答,離的稍微~~那么~~近了些…………
苗嚴輔心靈受到了一股不可思議的沖擊波。
【此女……竟敢一統(tǒng)天下!一統(tǒng)天下!統(tǒng)天下??????好大的野心!一統(tǒng)天下?一個女人?瘋了!這個女人瘋了!某也瘋了!天下瘋了!】
夠黑,所以苗嚴輔不斷陰晴變化的臉色周蕊徽沒看見。
【某投此女麾下,孰對孰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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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痛哭流涕):女人打天下,真滴難!男上加男!……蒼天??!你讓我變回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