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事件調查
錢益都和趙亭香二人都是七二六專案組的成員,其中,錢益都是專案組中年齡最輕,趙亭香是年齡最大,這一老一少,正好是一對兒絕佳的組合。
今天這個事情,本來是應該先跟局里匯報的,但,錢益都不懂這背后的彎彎繞子,不代表趙亭香就不懂了。被小錢稱呼一聲趙老,他也自認為應該照顧好這個孩子。要知道,一旦之前的情況匯報上去,那錢益都的功勞馬上就會被別人給占據(jù)了,趙亭香是眼看著小錢一步一步調查到這個地步,自然是不忍心讓這個孩子一下子功勞都被別人搶走。是以,他直接就陪著小錢過來進入深入調查。
至于之后是問責也好,是怎么也好,趙亭香自然有自己的辦法。
不過,雖然是如此,趙亭香也不想讓小錢沖的太猛,如果事實證據(jù)都清楚也就算了,事實證據(jù)都不清楚的話,他不是很希望小錢就這么得罪一個精英學生。現(xiàn)時不同往日,現(xiàn)在這個社會,在法術方面有重大成就的,都會被各類大人物所拉攏,哪怕只是一個學生,可其背后的能量卻不容小覷。對于專案組和更上面的人來說,自然是無所謂,但小錢只是一枚小卒,沖的太猛,便有折了的可能。
“您好,沈同學,我們有一點事情想問你,請問七月二十六日,你還記得你在什么地方嗎?”
沈興洲原本“茫然”的臉孔,一下子變得“恍然大悟”起來,“哦,你們是問七月二十六日啊,那天我正好去看望我的外公,他因為癌癥在帝都大學醫(yī)院救治,七月二十六是復查的時間,今天正好到出院的時候了,這不嘛,我這正要去看他呢。”
“七月二十六日一整天你都在醫(yī)院嗎?”
“當然不是啊,”沈興洲道:“我先去的醫(yī)院,后來我表弟楊浩也來了,之后我就離開了,因為學校里有個實驗比較急,我就用傳送術傳送過來的,您看,因為國家要求的每一次傳送術都需要提交申請和報備在案,所以我那一天的傳送都是有記錄的。”是啊,他的每一筆記錄,都有張超凡和蕭雅倩幫忙提供記錄的。
也是“真巧”,此刻這三人,正好就在傳送站的外頭,有了沈興洲的權限,很輕松的就能調取出其個人的傳送記錄。
而根據(jù)記錄,沈興洲在案情發(fā)生七分鐘以前,就已經傳送回到學校了,并不在案發(fā)現(xiàn)場!
錢益都又問:“沈同學,那你今天這也是要用傳送術嗎?我看你正準備進傳送站,是準備去哪里?”
“哦,我剛剛不說了嘛,我外公今天要出院,所以我得趕緊過去啊,雖然帝都大學醫(yī)院名義上是掛的帝都大學的名,可你們也知道,醫(yī)院離大學真的老遠了,我這不著急想去看外公嘛。”
沈興洲一番話下來,滴水不漏,挑不出什么問題。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在七月二十六日那天,有沒有和你的表弟,楊浩,單獨接觸過?”
“楊浩?”沈興洲皺了皺眉,“那個混球,我想起來就氣!那天我剛從醫(yī)院出來,那楊浩后面就跟上來了,他還威脅我說要殺了我,我說我是你哥,有你這么跟哥說話的嗎?結果他罵罵咧咧的,說什么是他老大要殺我,還說我死定了,說要找他老大。我當時也是生氣,直接就報警了,那小子可能看我報警,結果害怕了,就跑了。怎么?那小子犯了什么事嗎?”
“你在七月二十六日報過警?”錢益都眉頭一皺。
“對啊,你肯定還能查到記錄呢!”
“我這邊暫時先沒什么問題了,但之后我們可能會再聯(lián)系你?!?p> “好的好的,我一定配合執(zhí)法官。不過,我表弟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沈興洲一臉困惑,看起來不似作偽。但錢益都知道,人的表現(xiàn),往往是可以偽裝的??梢粋€學生……那就太可怕了。他回答道:“是這樣的,我們懷疑,你的弟弟牽扯進一起重大案件,而目前你的弟弟是被懷疑的重要對象。”
“?。吭趺磿@樣?”沈興洲大為吃驚,“他居然能干出這事來?他人現(xiàn)在在哪里?”
“楊浩他現(xiàn)在已經死了,就在七月二十六日?!卞X益都回答道。
……
……
“一定是沈興洲,就是他干的!”
在得知師兄的事情后,趙和陽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你這么說有什么根據(jù)嗎?”錢益都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對沈興洲的指控了,可偏偏沈興洲所有的記錄都是那么的完美無缺,他的不在場證明做的是那么的完美。之前的報警記錄也查到了,在案件事發(fā)之前一個小時之前沈興洲有過報警,且記錄和沈興洲所述并無二差。而沈興洲的傳送記錄又確實顯示,其在案件事發(fā)七分鐘以前,就已經傳送回到了學校,且學校的學生、老師均能提供證明,在其回到學校后并未再度離開。
“就是在法術大會的時候,沈興洲就沒安好心來著!我?guī)熜终f,他很有可能與國外的間諜有勾結,掌握了精神領域的法術,還利用這一法術控制了我,試圖使我做出假證!”
“請你詳細說說,法術大會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說的精神法術又是什么?!?p> “是這樣的……”趙和陽將法術大會上的事情述說了一遍,當然,他只是把表面的事情說了出來,更深層次的東西自然也不會說出來。他接著道:“本來這食品出現(xiàn)了問題,這誰也不知道這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誰,可那沈興洲,偏要給我們國防大學潑臟水,對我使用了精神法術。我?guī)熜终f過,這種法術可以誘導人的情緒產生,甚至可以直接控制人的情緒,使人無端的產生喜怒哀樂等種種情緒。而沈興洲就是通過這種法術,試圖讓我做出不利于我們國防大學的發(fā)言。我?guī)熜终f,在場的眾人中,只有他有這個嫌疑!”
“精神法術……可是這種類型的法術,并沒有登記在案,無論是在蔣元吉還是沈興洲的記錄里,都沒有這種法術?!?p> “那是自然的!這種法術在軍隊里都是A級的機密!除了先國防御軍的骨干,沒有人會這種了解這種事情!”
“那你又怎么能夠篤定,沈興洲就會這種法術呢?”
“我……我也不能夠確定,但是,我?guī)熜质掷镆欢ㄊ怯羞@個證據(jù)的!他認定沈興洲就是嫌疑最大的那個人!而為了能夠斷定這件事,我?guī)熜终镁驮谄咴露杖フ伊松蚺d洲,想要去當面對質,結果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也就是說,沈興洲有可能掌握了未登記在案的法術,你的師兄曾這樣懷疑過,是嗎?”錢益都突然感覺眼前一亮,似乎,按照這樣的解釋,有些事情就可以說得通了。
“是的!包括我現(xiàn)在,也是懷疑的!”
“那么……如果沈興洲在這里,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判明其身上是否有這種法術?”錢益都又問道。
“這……”
“怎么?難道不能嗎?”錢益都皺眉,在他的認知里,只要是法術,都可以被判明出來,在專業(yè)的人員和設備檢查之下,一個人所掌握的法術是不可能有隱藏的。
但趙和陽卻搖頭了,“我說過,精神法術是軍隊里的重要機密,一般人根本無從判別,就算是我們先國防御軍,其實也不曾掌握這種法術,只能針對性的進行預防。除非……能請得動軍隊里更上層的人物,不然的話,我們根本無從檢查?!?p> ……
……
楊浩的事情還沒有讓楊浩的爺爺,也就是沈興洲的外公知道。到出院的時候,老爺子樂樂呵呵的,美中不足的是,來接的,只有沈家,卻并沒有楊家的人過來。
普通人不會通訊術,所以依舊保留了手機這種設備,但現(xiàn)在的手機,同樣也是經過法術所改造過的,保證其信號可以在任何地方都暢通無阻??涩F(xiàn)在,沈母給楊家打電話,卻一直顯示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因為她也不知道楊家出的事情,于是不禁暗自在心中吐槽,自己這個弟弟是忙個什么忙,連親爸出院都不知道來看一下。不過,這種話,自然是不能當著老爺子的面說的。
依舊是用傳送術,沈興洲把老爺子安安穩(wěn)穩(wěn)的送回了家中。
可就在沈興洲要走的時候,老爺子忽然道:“興洲啊,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我希望你能懂得啊?!?p> “我明白的?!?p> 沈興洲走出房門。
他知道,隨著專案組調查的越來越深入,很多事情,終究要隱瞞不下去。
法制社會,殺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些事情,終究是不該做,不能做啊……
可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更來不及后悔了。更何況,再回去重新去選擇的話,沈興洲恐怕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這起案件,就連國家都已經投入了相當大的重視力度,想要去干預,簡直是難如登天。
想到此,沈興洲拿出了普通人所用的手機,他沒有使用通訊術,而是以普通人的手段,撥通了一個號碼。
“李叔您好,我是沈興洲?!?p> 當初,切開蔣元吉的腦子獲取到的寶貴資料,正好要在這一刻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