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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何樂

第三十一章說人間天上

長生何樂 蔣晚之呦 2106 2020-02-03 19:21:53

  “你可會飛行之術或者奔走之術?”張機老邁干枯的臉上顯出驕傲。

  “先祖教了我一門御風之術,可以離地半丈,移動時可比快馬飛奔?!标愔畷x道。

  在他出使前,陳云曾經與他夜談。那夜里陳云給陳之晉細說了名丹境界的修行方法以及大小禁忌,另外還教了陳之晉一門御風的小法術。

  陳之晉當時最想陳云拿出一本書來給他,好讓他一摸知所有??墒顷愒聘嬖V他,一切都在悟道中,不到彌留之際,很少有人立書。而且那些道經、法經都是強大勢力的珍藏,很少有在外面流傳的。

  正因道經難得,所以天下人要悟道;正因為法經難得,所以天下人要悟法。陳云一身的法術都是自己悟出來的。他早年看飛花順風舞動,故而一心認為由風可以悟出行走天下的法術。

  可惜,他悟出來的終究是小依之風,高飛不過十丈,日行不過千里。后來陳云經人指點,以力為憑依,悟出了力舉之道。他化金丹靈氣外用,假作大手托舉自身,自此行走之法術大成,飛行挪移時快慢不再恒有定數(shù),只以他運用的靈氣多少為依準。

  只是力舉之道太過模糊,力是什么力,假想出來的手是什么手,這些陳云都還未悟透,因此他沒辦法教陳之晉。反而是小依之風,脫形于自然,陳云可以教給陳之晉。又因為不是自己悟出來的法術,所有陳之晉只能夠離地半丈,日行兩百里。

  “御風術修成你們這樣的也算是我平生僅見了。我十年前看見過一位朝神修士,隨風漂流,一瞬千里,簡直快比得上傳說中的大挪移了?!睆垯C取笑道。

  “朝神修士,自然該有此等修為?!标愔畷x道。

  “他也只是小依之風,拼了老大勁才能一瞬千里。比起我這兒的移行之術,差得可就遠了?!?p>  “夫子是要教我移行之術?”陳之晉好奇道。

  “嗯。早年我曾闖進一處隱宅,是一位大修士葬道之所。我就在那兒學到了一門儒門君子游。據(jù)說這好像是乾元道觀的法術,只比傳說中的化地成寸差一點點?!睆垯C道,“后來你先祖來跟我要,我沒給他。這個老混蛋就去跟儒門那一堆人說我有君子游。呵,結果我被一群老頭子掛在身邊整整兩年。最后我用這門法術從那群老頭子手里換了一些好東西。你之前說的那什么禮啊圣啊什么的書,就是他們給我的,我丟出去換名聲了。”

  “呃,原來《復禮》不是您寫的。”陳之晉訝然。

  “我就一個用人打架的大老粗,哪里會寫那種東西。換名聲罷了,有了名聲好辦事嘛。”張機樂道,“那本書本來是勻牙酸儒寫出來立名的,被我搶先了。為這事他來找我打過架?!?p>  “咳,夫子,君子游具體是什么法術?”陳之晉打斷張機的回憶。

  “是一門直逼化地成寸的法術。據(jù)說最后修成化地成寸這門道術的人,之前都接觸過類似君子游的法術。它是類似道門逍遙游、兵家兵甲游、農家萬花游的儒門法術?!?p>  “要說效果嘛,我修習這門法術一百二十余年,已經可以意走百里,日穿十萬里。如何,想不想學?”

  “晚輩自然是想學的?!标愔畷x被張機說得意動了。

  “那明日請趕早,今天老頭兒我要睡覺了?!睆垯C眨著眼,兩只眼睛分明在下逐客令。

  “還不急,晚輩還另有事情想告知夫子?!?p>  “什么事,祝純老道怎么這么多廢話,你有屁快放。”

  “并不是先祖有話,只是晚輩想要提醒夫子,此時此刻,我先祖恐怕正在葉然國面見葉然王。”陳之晉緩聲道。他張著眼盯張機,可老頭兒面不改色,張機連臉上的不耐煩都沒有收起來。

  “老混蛋去葉然干嘛,楚山國相做得不舒服,又要去做葉然國相?”張機道。

  “我想,今日新亭使臣來見過夫子,夫子應該清楚我先祖去葉然所為何事?!?p>  “與我何干,老頭兒我趕緊講完學,胡亂說些東西,就立馬往回跑不就得了。”張機道。

  “可據(jù)我所知,新亭使者司馬畢是大笑著走出您府門的,依我猜測應該是夫子答應了他什么事,他才會如此興奮。”陳之晉說道。

  “胡說,新亭那個使者傻愣愣的,他笑不笑關我什么事。我等都是修道之人,楚山、新亭在我看來都不過是塵世,我既不會答應你什么,自然也不會答應他們什么?!?p>  “夫子不管如何說,晚輩現(xiàn)在都是不信的。我原本也覺得夫子不會踏進這潭渾水里,可此時我只能猜測夫子或許想在接下來這場國戰(zhàn)里圖謀什么。只是夫子要想清楚,葉然國與楚山歷來同心,您站在新亭這輛戰(zhàn)車上,恐怕不會有什么收獲?!?p>  “呵呵,老混蛋的孫兒也是小混蛋,都不好糊弄。不過你說楚山、葉然歷來同心,我看這次就未必了。葉然國無西進之力,東面新亭、列郅它同樣也啃不動。所有它才聯(lián)合楚山,計劃的就是消耗新亭、列郅兩國。同心,好笑。葉然恐怕幾百年前就有了連楚山一起吃的打算了?!?p>  “夫子看得透徹。但那只是大計,與眼下并沒有什么影響。畢竟,此時我楚山亡國,葉然也未必能夠討到好處?!标愔畷x道。

  “哼,兵謀,國謀,老頭兒我都熟得很,你別在這給我繞。此局楚山就是那地上的蚯蚓,新亭就是打鳴的公雞,葉然就是躲著的猛虎。最后的勝者只有葉然。”

  “那您還答應新亭的招攬?”陳之晉道,“不對,莫非夫子打算站葉然的邊?”

  “沒那么多彎彎繞繞。我說了,新亭、楚山都不過是塵世。我在這場大局里謀的不是塵世,而是道。老夫要借這場戰(zhàn)事化朝神!”張機大氣道。

  “道?”

  “嗯。余一生少敗跡,只有一次在呂陽當將軍,你先祖刻意壓我糧草害我輸了一把。不過如今壽命將盡,苦思三十年竟然發(fā)覺只有那場敗跡能夠令我深固的兵道有前進的感覺。所有我要敗,我要大勝后大敗。我要在樂極中完善我的勝利,在悲哀中填補自己的敗意,老夫要破而后立,一舉化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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