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李娩娩似乎是更委屈了,娓娓道來換骨那日的情形:“為了給娩娩換骨,那日南風哥哥是以鬼醫(yī)桃夭的身份出現(xiàn)的,可誰知起起她突然不同意將她的骨頭換給娩娩。她不知從哪兒得來的絕情丹,隨后她為了得到哥哥你的愛意,提了一個要求,說只要南風哥哥你吃了這絕情丹,忘了與娩娩的一切,她便同意犧牲自己的手臂。”
“她憑什么提的要求?”南風語氣不屑:“本王要她的命她都無力反抗的吧?!?p> “都是娩娩不好……”她說著居然哭了起來,若不是云起起知道她胡謅,她這哀哀嘁嘁的聲音她也是要信她的:“當時她用刀抵著娩娩的脖子威脅南風哥哥……是娩娩的錯,娩娩不知道自己在哥哥你心中竟然是那樣重要!哥哥為了娩娩,自行吞了那顆絕情丹啊……!”
她哭的絕望:“娩娩寧愿死也不愿意南風哥哥你忘了我……!南風哥哥你說你記不起的是她與你的很多事情,可是南風哥哥你從前從不用如此冷漠的眼神看娩娩!那日哥哥事后用內力逼出了一小部分絕情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的?!?p> “那本王的傷是怎么回事?”
南風聽得挑了眉,她說的沒錯,自己不知為何,有幾分厭惡眼前女子,李娩娩同他一起長大,往事歷歷在目,無論如何,總不至于厭惡。
“是喜公公?!?p> 云起起實在聽不下去她的胡謅,雖說她不知那日究竟發(fā)生了何事,可她算是體會到了女人心計的可拍之處,往日同她相處她從未覺得李娩娩那種白蓮花一樣的女子會是如此模樣,想來這才是她的可怕之處,長街一事,怕也是中了她的計。
云起起并不知道那日究竟發(fā)生了何事,自己一醒來就已經(jīng)被南王和皇帝他們追殺。
她說自己那日見南風將小半絕情丹吐出,便以命相搏,狠絕的要殺了她,卻被南風擊昏過去。怎料那時四大宗師之一的喜公公好巧不巧的來了,為了南王與鬼醫(yī)身份不被泄露,她便與南風演了出戲,誆騙了喜公公便是過了皇帝太后那一關,怎料南風以一敵三,體內又有絕情丹發(fā)作,終是敵不過受了重傷,便隨意攜了一名丫頭假意離開……隨后的事他便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個屁呀!云起起費力望向南風,企圖看清楚他的表情,只可惜太遠,火光搖曳,連他說出來的話都似乎朦朧了起來:“既如此,那虎符便也可能是她偷走的?”
什么虎符?偷?!
“極有可能?!崩蠲涿潇o了下來,顯出幾分冷靜姿態(tài)來:“否則那日曲安然手中的免死金牌從何而來?”
此話罷了,她忽而抱拳對著南風跪地不起,此刻的話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溫情片片,只帶著嚴懲不貸的姿態(tài)道:“是娩娩看護不周才導致她有機會竊取虎符,請宮主處罰。”
不去當戲子真是可惜了,云起起心中瑟瑟,只怪她涉世不深,不諳世間人心不軌。
“哦?”云起起想不出南風此刻是何表情,聽見他語氣似乎沉了沉,她靜了心,聽見他說了句:“確實該罰……”
罰她什么呢?云起起心里想了一周遭:軟禁她?卸去王妃頭銜?打斷一條腿?剜了一只眼睛?
……大概他都不舍得這般對她吧。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左手纏繞的繃帶,伸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右眼;這些,他都曾施加在自己身上,且不論說自己是否是中了李娩娩的詭計,匡叔叔說他曾經(jīng)讓匡叔叔給自己帶話,說他是信她的;說他安排了人替代自己,假意換肢。
可是真真假假他分的清嗎?何況如今他又服下絕情丹,愛與不愛,信與不信,從何說起?
說到底,終究是他將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否則自己也不會落得如此狼狽不堪的地步,更不會讓李娩娩有了如此可乘之機。
她想的入神,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卻被南風突然響起的聲音驚到,他不知為何,竟發(fā)現(xiàn)了她。
“是誰在哪里?!”
云起起心中一驚,然而隨著那道聲音而來的便是南風那鋪天蓋地的冷冽氣壓,她曾經(jīng)見小不釋放過氣壓,她和小離在那種壓力下連筷子都拿不住,小不說這種壓力是由內力發(fā)出,內力深厚之人發(fā)出的氣壓不僅能給敵人來帶壓力,還能使人噤聲,無法發(fā)出聲音。
云起起倒還好,她雖喘不過氣,但不至于失去自制力,她心中鼓跳如雷,最糟糕的結果還是發(fā)生了,憨憨心智不全最受不住,然而她想拉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憨憨受不住這壓力,抱著腦袋就沖了出去。沖倒了大片藥架,云起起捂著嘴大氣不敢發(fā)出一聲。
李娩娩根本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云起起這張面孔,她瞪大了眼睛,驚恐不已的看著憨憨向著南風的方向跑去,云起起同樣的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看見李娩娩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眼睜睜的看著她要將那匕首刺上憨憨,唯恐自己敗露,竟是想要殺人滅口。
只可惜她技不如人,下一瞬手中匕首便被南風擊落,他聲音冷得想冰:“你這是做何?”
“我……”李娩娩壓下心中惶恐,口中斷斷續(xù)續(xù)道:“我只是擔心她傷了你?!?p> “你多慮了,沒本王的許可,不許傷她?!彼@話聽得云起起一怔,差點又著了他的道,搖了搖頭頭又聽南風冷哼一聲:“還沒人能傷了本王?!?p> 他這話說的好是狂妄霸道,以至于他還未來得及去看一眼憨憨,便被小不襲來的掌風擊退一步,他瞇了眼,邪魅一笑:“劍宗小不是嗎?”
云起起知道小不身負重傷,不能久戰(zhàn),可她身無一技之長,現(xiàn)在若是出去,不僅不能幫忙,反而會拖累她。
小不從來人狠話不多,同南風一個路子。他二人電光火石之間便打了起來,南風不知用了各種功夫,竟使得他二人的打斗之力未曾波及到密室里的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