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不出所料整個北港都嘩然了起來。
“昨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哪知道?我就看到左家大少爺拿著一本書飄起來,整得和神仙一樣。”
“我聽店小二說,好像是從張家那邊跑出來的一個怪物,昨天深夜子時,左家大少爺將那怪物誅殺。”
“我聽說了,我聽說了。昨天晚上巡夜那兩個人看到了那個怪物,然后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救了他們,那個女子就是左家大少爺之前帶回來了,想來是他的妻子!”
“說起來真是好生恐怖,那……那叫什么修煉者是吧,修煉者真能做到如此強悍嗎?整個西南街都被掀起來了啊!”
街角巷口、茶亭客位、居家田園,不管是什么地方都在盛傳著這樣的傳言——畢竟昨天晚上的事情鬧的實在是太大了,還有人證物證,不少人也都看見了上弦心和左塵,外加上某些人的刻意宣傳……
這件事情鬧的不大就怪了。
現(xiàn)在不管是誰都在談論著這件事情,自己家門口發(fā)生了如此巨大的事情,誰能不在意?
漸漸地,整件事情變得有鼻子有眼了起來。
張家從外來人那里接手了一個棺材,棺材當中不知為何蹦出來的一個怪物,那怪物好似人形,狀如血肉,扭曲而黏合,宛如從噩夢當中走出來的夢魘一般。
此物好食人肉,昨天夜里打算襲擊巡路人,結(jié)果被左塵左家大公子帶來的那位姑娘救下。
左家大公子也進而出面,斬殺了那個妖物。
當然流言傳得這么迅速,也沒人在其中的些許細節(jié)了。
為何半夜截殺,為何要鬧的如此聲事,以及為何左塵那么一個剛剛修煉這么短時間的家伙就能使用如此可怕的力量——誰還在乎那些?這不過是茶余飯后的點綴,諸人諸事都快個口舌,沒人細琢磨。
想那么多干什么,又不能當飯吃。
此刻堪稱全民盡歡,但唯獨一家非常的愁苦。
那便是張家。
張家現(xiàn)在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現(xiàn)在基本人人都知道那太歲是從張家逃出來的,畢竟一共就那么兩起爆炸,一次發(fā)生在張家,一次發(fā)生在夜里,只要人不傻的話,誰都能推斷出來這一點。
而張家本身也是沒有什么話可說。
因為外面盛傳的基本上就是實話。
唯獨要說哪一點不對勁的話,那便是張家自己也不知情。
我們TM上哪知道那箱子里面裝的是什么?。?p> 這樣一來,整個北港對張家的態(tài)度可謂是極其惡劣。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把那么危險的東西帶進我們北港?”
“我之前就看這些外地人沒安好心,他們針對左家,左家對我們多好?,F(xiàn)在還放出來那種能吃人的怪物。這一家人肯定沒一個好人!”
不少義憤填膺者把張家大院門前那條街道團團圍住,他們誰也沒敢過去,因為誰也不知道里面會不會再次冒出來一個怪物。
當然這群人也不會散開,畢竟張家切身的讓他們感受到了危險。
“滾出北港!滾出北港!”
最終他們化成了統(tǒng)一的口號,高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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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nèi)張家老爺子此刻也萬分的頭疼。
“誒呦我的先生啊,你說說這該怎么辦啊!”
張家老爺子看著自己的面前的賬房先生,滿臉愁容,一籌莫展。
“還能有什么辦法,你就安安心心的退出北港吧?!辟~房先生好像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張家老爺子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賬房先生。
“東西是你托我們送進來的,現(xiàn)在出了事情你們難道不應該負責嗎?”
張家老爺子有些難以遏制自己的怒火,他要是現(xiàn)在退出北港的話,那豈不是滿盤皆輸?
賬房先生掃了一眼張老爺子。
“此刻那左塵便是英雄。那左家便是公義和正道,這種時候你還要拿什么和他們斗?”何威頓也終于恥笑了出來:“面對這種情況,哪怕是修真者都不好動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便是當世生家立命的根本?!?p> 張老爺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想起來昨天自己剛和左塵放下那些狠話,結(jié)果今天就發(fā)生了這些事情。
現(xiàn)在整個北港都在排擠他,都在讓他不得好死。
“說來到底為什么那個棺材里面的東西會跑出來?”張家老爺子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他似乎完全忘記了眼前是強悍無比的修真者,在利益和損失的交替面前,作為商賈終于被怒火沖昏了眼睛,一時沖動一般的說出這樣的話。
但馬上他就后悔了。
張老爺子絕非是傻子,他自知眼前這人和他的差距極大,人家一句話基本上就能要他一家人的性命。
他本想立刻陪個笑臉,但誰知道眼前這個賬房先生真的陷入了思考當中。
“你說的也沒錯,總而言之都怪我看管不利,才讓事情變成這樣。”
這位人中將思索了一段時間,然后微笑著抬起頭,道:
“這樣吧,你不是有三個兒子嗎?我會收其中一個為弟子。帶他踏上仙途。可否?”
“可以!當然可以!”
張家老爺子喜出望外。
倘若說前些日子他只是稍些了解修真者,卻對這種修真者的力量沒什么概念的話,那么經(jīng)過昨天晚上的那一場爆炸,他便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修真者。
自己的兒子要是能踏上仙途的話,那么自己的后半生豈不是高枕無憂?
“那便全仰仗先生了?!睆埨蠣斪訅合铝诵闹邢矏偂?p> “你也好好收拾收拾吧,這地方不能長久的待下去了。京都那邊我們會幫你壓下去,左家的事情你就不用再繼續(xù)插手了?!?p> 賬房先生身體化作虛影,消失在了原地。
張老爺子撩了撩自己的袍子。
他聽著門外的呼喊聲,長長的嘆了口氣。
自己收養(yǎng)的那個女兒有問題,北港也化作了自己的禁區(qū)。
哪怕是剛才那位人中將對他給與了補償,這位張家老爺子也沒辦法,一瞬間平復下來自己的心情。
他最終嘆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大院。
折身入室。
南原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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