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去,真的不要去,他們很恐怖,很厲害...”
孔詩韻抱著姬無憂在瑟瑟發(fā)抖,臉上充滿了驚恐。
“我不要你去,我不想再見到你被他們抓住...嗚嗚嗚...”
姬無憂猶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去,繞過孔詩韻的小腰,輕輕把她摟在懷中。
他輕輕的在她背后拍著,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他們找不到我。”
“不...不要去...”
孔詩韻拼命的搖頭,沒有應(yīng)允。
姬無憂微微用力,把孔詩韻抱得更緊了,像是在宣誓自己的決心,用不用質(zhì)疑的語氣,慢慢的說道,“你知道嗎,十五年前,我親眼看到爹娘,看到爺爺奶奶,看到老掌柜,看到小紅兒、二娃子,脾氣古怪的道士,看到他們所有人一個又一個死在那些殘暴血腥的人手上...”
“他們所有人,從不主動招惹別人,甚至有時候,還會忍耐一些不公不平,不想惹事?!?p> “但是,結(jié)果怎樣,全死了,一個不剩,全部隨著至尊城葬去,成為一縷冤魂?!?p> “我是至尊城唯一存活者,不能讓他們所有人白死,不能讓他們蒙受不公。我是至尊血脈,我不能讓先祖蒙羞...”
“我要報仇,我要讓所有劊子手以血還血。”
姬無憂堅定的說道,“你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沖動,不會盲目行動。我的路還長,我的時間還多,我會時不時殺他們一個人,讓他們在恐懼和絕望中...死去...”
“我要讓他們所有人知道,至尊一脈,哪怕只剩下我一人,依然不屈不撓,傲骨不墜,依然鐵骨錚錚!”
“可是...可是...”孔詩韻從姬無憂懷抱里掙脫出來,于黑暗中閃過一抹羞澀的潮紅,“你想過沒有,以前那么多人受過裂天至尊的恩惠,為什么十五年前沒人出手援助?為什么三大皇族敢以下犯上攻入至尊城?”
“我不知道,我也不必要知道。我只需要知道我要做的是,不停的強大實力,不停的壯大自己,然后報仇,再報仇。實力不夠就再強大,然后再報仇...”
“報仇報仇報仇...你眼里除了報仇,還有什么?報仇不能成為你的唯一,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如果我義姐和姐夫還在,他們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孔詩韻搖頭,帶著哭腔出聲。
“可是,除了這樣,我還能怎樣?”姬無憂痛苦的蹲下,雙手捂頭,“只要我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一幕,我的血都是滾燙的,我不能忘記,所有的都不能忘記,也忘不了...”
“你不用勸我了,我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姬無憂抬頭,看著孔詩韻,臉色平靜的說道。
孔詩韻看到姬無憂那平靜的表情,心底無理由的一顫,覺得有一種東西正在遠(yuǎn)去。
她伸伸手,想要抓住,卻是那么的無力。
走上一步,她抱住姬無憂的頭,“你...你真的不怕死嗎。如果你死了...我...你這一脈,就真的沒人了。堂堂至尊一脈,連血脈延續(xù)都做不到,你對得起你先祖?”
“呵呵呵...哈哈哈...連族人的血仇都報不了,我有什么資格自稱至尊一脈?我夠格嗎?我配嗎?”
“我先祖,戰(zhàn)天戰(zhàn)地,不屈不撓,從逆境和坎坷中,一路扶搖而上,沖破九重天,征得至尊位。他何曾害怕過?又有什么讓他恐懼過?先祖可以,我一樣可以,因為,我是他的血脈后代...”
“這...這個...是給你的,你拿著,回去,回到你的紅塵書院去,不要找我,不要聯(lián)系我,不要讓三大皇族知道你聯(lián)系過我...”
姬無憂充滿慌亂從懷中取出一卷牛皮紙塞到孔詩韻手中,“你走...你快走...”
“桀桀桀...走...走得了嗎...哈哈哈哈....”
突然,一道雄亮的聲音由遠(yuǎn)而近,從四面八方而來,冷笑著,譏諷著...
聽到聲音的姬無憂和孔詩韻,嗖的臉色大變。
姬無憂手里出現(xiàn)隕星金匕,條件反射般的把孔詩韻護(hù)在身后,神情凝重而肅穆,眸子如電,掃視四方。
“是誰?”
姬無憂大喝一聲。
“桀桀桀...兩個小娃娃,是孤魂野鬼,還是一對野鴛鴦?”
“我覺得是野鴛鴦多一點,不過也怪膽大的,竟然到這里來相會,你們就不怕這里的亡魂來找你們????”
突然之間,在姬無憂前后,出現(xiàn)兩個人。
在這種漆黑的環(huán)境下,姬無憂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只能依稀看到,兩個人年齡都不小了,有一個較矮的,渾身散發(fā)一種異味,有很詭異的氣氛在他身上溢出來。
另外一個,原來應(yīng)該是一個魁梧老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瘦下來了,頭頂似乎沒有了任何毛發(fā)。
一個光頭老人?!
在兩人出現(xiàn)的一剎那,姬無憂被嚇到,心臟都劇烈的跳動了兩下。
至于被他護(hù)在身后的孔詩韻,更是有點顫栗的抓住他的左手,害怕極了。
“兩個老不死,三大皇族的人?”
姬無憂一顆心不停的沉下去,然后眼睛余光掃了一下身后的孔詩韻,心里想著法子。
兩個實力恐怖,深不可測的老人,他自身都難保,還想要保護(hù)身后的孔詩韻?
難,比登天還難!
“桀桀桀...小娃娃,你不是很囂張的嗎?咋的啦,這就怕了?這次你還能往哪里逃?”
那個散發(fā)詭異氣息的老者嗖的來到姬無憂面前,用力的在他身上深深的聞了一下。
“不錯,很鮮美的味道,還是個童子,血氣旺盛,還是至尊血脈,人體大藥,很不錯...桀桀桀...”
在對方靠近的那一瞬間,姬無憂渾身汗毛都倒豎了,身體繃緊,似乎被一種無形的神秘力量禁錮,讓他動彈不得。
同樣,他身后的孔詩韻,也是一樣,整個身體和他緊緊靠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老怪物,你想把他抓去煉藥?你承受得起嗎?小心遭雷劈...”
另外一個光頭老人陰森森的說道。
“如此好的一株藥,不拿去煉藥,太可惜了。你看看,膚嫩肉白,肯定可以煉出一爐極品不老丹?!?p> 詭異的老人在審視姬無憂,他那蒼老如枯骨的手指,在姬無憂臉上劃過,充滿了恐怖。
姬無憂和孔詩韻兩人,只有眼珠子可以轉(zhuǎn)動,身體已經(jīng)被完全禁錮住,動彈不得,連手指都不能抖動一下,更別說想要還手了。
現(xiàn)在,他們的身體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只剩下自己的思想。
這得實力多強的老怪物啊,沒有出手,僅僅是氣勢,就把姬無憂兩人控制住了。
太強大,太恐怖了。
“都半邊身體埋在土里了,還想不老?做你的白日夢去吧?!?p> 另外一個光頭老人呵斥說道,“別廢話,這兩個娃娃,怎么處理?要不,把他們交上去?升仙丹啊,太誘人了,我忍不住了,就把他們交上去,給三大皇族處理...”
“升仙丹只有一枚,是給我,還是給你?難道我兩又要打一架?”光頭老人雙目盯著姬無憂和孔詩韻。
“老光頭,我還不知道你?男的我?guī)ё吣萌Q升仙丹,女的你帶走拿去暖床,嘿嘿嘿,好一個美人坯子,還是個雛,夠味,夠味兒,合你胃口吧?”
詭異老頭和光頭老人一樣,陰測測的打量姬無憂和孔詩韻,像是在看自己的兩個獵物,眼睛都冒出了綠光。
“不錯,是個美人坯子。叫什么來著,孔詩韻是吧,好像上一屆群芳榜,名列第一的那個,就是叫孔詩韻,是她嗎?我的乖乖,太嫩,太美,太誘人了,今天真的行大運了,嘿嘿...”
“我草擬姥姥,滅你全家,兩個老不死,老怪物,有本事和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
終于,那種神秘的力量消失,姬無憂和孔詩韻可以活動了。
身體重新屬于自己之后,姬無憂張開嘴就大聲吼罵,手中的隕星金匕指著兩個老人,在用力揮舞著,在防備。
他被氣得不輕,同樣怒極了,恨不得把兩個老不死捅上一千幾百個窟窿,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么那樣紅!
“喲呵,還是一個烈性子,下等,下等。”
詭異老人桀桀說道,在不停的搖頭,評頭論足,“一個下等貨,剛才看錯眼了。這種性子,血脈大藥肯定有不少情緒毒素,看來不能拿去煉藥了,只能送給三大皇族,換一枚升仙丹了...”
“我換你全家,死老八怪,老不死,不好好藏在棺材,跳出來嚇人么?”
姬無憂知道自己實力不如他,一切無能為力,但是心里怒極了,只能破口大罵,這樣起碼可以讓自己舒心一點。
“還有你,老色鬼,看你那么瘦,有三寸長嗎?還想碰女人,你還行不行?看你,恐怕早已退化,那玩意都要消失了吧,咋呢,還有臉見人?”
姬無憂一頓噼里啪啦的咒罵,把兩個老人罵得一愣一愣的,站在原地發(fā)傻,風(fēng)中凌亂,懷疑人生。
就連孔詩韻都愣著看著姬無憂,覺得對方太膽大了,居然敢這樣說,真的不怕死嗎?
“怎么了,傻了,還是知道錯了?你們站著這里慢慢反省吧,我兩先走了?!?p> 姬無憂說完,就拉著傻愣的孔詩韻,小心翼翼的想要離開。
這時候,兩個一愣一愣的老人,對視了一眼,你看我,我看你,都在說道,“剛才是在罵我嗎?不,是在罵你。”
“罵你...”
“怎么可能罵我?那是在罵你,說你老不羞呢,說你那玩意不能用了呢...”
“你聽錯了,那是說你,說你應(yīng)該老老實實躺在棺材里,不要出來嚇人,說你是老八怪...”
“屁話,那是在罵你...”
“傻蛋,那是在罵你好不好,不行我們?nèi)フ宜麑|(zhì)?”
“對質(zhì)就對質(zhì),誰怕誰...”
剛剛走出去不遠(yuǎn)的姬無憂和孔詩韻哭喪著臉,一臉郁悶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兩個老人。
“小子,剛才你說誰那玩意不能用,老實說,是說我還是說他?”光頭老人伸出枯老的手,抓住姬無憂的衣衫問道。
“還有,你說誰是老八怪,說誰應(yīng)該藏在棺材不要出來,是說他吧,你快說,是不是說他...”
兩個老頭,一左一右把姬無憂抓住,一下子就把他提起來了。
“放手,松手。不松手我不說!”
姬無憂聲音落下,兩個老頭同時松手,讓他從半空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