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視線逐漸變得狹窄,周遭的色彩褪去,只剩下黑與白。我眼前只剩下四顆驚恐的頭顱和手中泛光的刀刃。四人的脖頸在我潛意識的催化下,形成了一條刀痕之線。內(nèi)心的聲音驅(qū)使我的手臂,我橫砍下去,一刀斬斷了所有頭顱???!砍!砍!
櫻薄葬劇烈震動,惡鬼悲鳴般的刀身發(fā)出金屬刮響。我既阻止不了雙臂的高速揮動,也恢復(fù)不了自己的理智,如同醉酒后的狀態(tài),昏昏沉沉,泯滅同情。
“咔!叮!”
就在我猛然揮刀之際,一只強(qiáng)有力的手臂錘擊在我的手腕上,一股難忍的痛楚,櫻薄葬也被打掉地面,甩出很遠(yuǎn)。
“對方已經(jīng)求饒了,怎么還下此狠手?年紀(jì)輕輕,手段如此殘忍?”
“你跟他們是一伙的嗎?”
干擾我的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瞳孔炯炯有神,松散的頭發(fā)飄散眼前,表情狂傲,四肢精壯。個頭不算高,金黃色的皮甲威武帥氣。他對我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要是一伙的,你早就身首異處了!”
“哦?請問閣下是誰?”
“獵刀盟!殊羅!你呢?”
“在下骨祭宗!多謝大哥解救!”
眼前的男子聽到這句話,眼中疑惑重重,沒有弄明白我為何道謝。因為櫻薄葬離開手指的一瞬間,我的視野恢復(fù),色彩斑斕,意識清醒了。
“感謝你阻止了我殺人!我本意并非如此!”
“嘩嘩嘩嘩!”
殊羅超高速地?fù)]刀,在四人面前舞動。只見他們幾個躺在地上不斷打滾,口中哀嚎。
手腕頓時鮮血撲出,應(yīng)該是斬斷了手筋。
“繞你們一命,以后都別想舞刀弄槍了!都滾吧!”
“是是是!再不敢了!感激兩位不殺之恩?!?p> 說完,幾人一溜煙地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我的視線卻越來越模糊,提不上半點力氣。只覺得眼皮愈加沉重,身體漸漸虛弱。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可能是流血過多。
“小伙子!你家在哪?我?guī)慊厝?!?p> “XX旅店19號房!”
我極為艱難地擠出幾個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見了。肢體麻木,思想停滯,我覺得自己一直在顛簸,上下?lián)u動。
---
我醒來時,感覺背后的疼痛已經(jīng)減輕了許多,但身體卻像被抽干了力氣,只能朦朧地看到夜冰的身影,聽到她的哭泣聲。我的腦海中卻全是格蕾絲的身影,我甚至覺得自己無可救藥了。
“小兄弟,你終于醒了!”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我眨了眨眼,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殊羅。
“多謝大哥!我昏了多久?”
“五個小時。你流血過多,好在有碧水鉆,傷口已經(jīng)愈合。來,喝下這碗補(bǔ)血藥,再靜養(yǎng)一周,你就能恢復(fù)如初。既然你沒事了,我也該走了?!?p> “大哥,請留步!”我掙扎著坐起來,哀求道,“我有一事相求,這件事關(guān)乎一個朋友的性命?,F(xiàn)在的我根本無法動彈,大哥能不能幫幫我?”
夜冰走進(jìn)房門,看到我醒來,激動地抱住我,盡管背后已經(jīng)愈合,但被手碰觸后依然刺骨疼痛。我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安撫道:“乖,你出去買些酒肉,我有要事要和殊羅大哥商量?!?p> 夜冰緋紅了臉頰,羞怯地出門了。殊羅端起水壺一頓狂飲,“你一直昏迷,我都沒顧得上喝水??仕牢伊?!回到剛才的問題,神武星占是一種評定劍客綜合實力的標(biāo)準(zhǔn)。”
“辛苦您了!哦?怎么評定呢?”
“神武星占分為神和武兩個評定標(biāo)準(zhǔn)。神指的是謀星,而武指的是戰(zhàn)星。謀星有兩個部分組成:劍術(shù)奧義等級和臨敵應(yīng)變能力。戰(zhàn)星則是速度和力量的星級。今天看到你和那幾個人對峙,發(fā)現(xiàn)你的應(yīng)變能力很強(qiáng),是個學(xué)劍的好材料?!?p> “可是我今天差點被殺死呀,再說我拿的是刀,怎么學(xué)劍術(shù)?”
“哈哈哈哈,一般人都無法突破這個瓶頸。被武器的形態(tài)所固定思維,刀和劍在本質(zhì)上沒有區(qū)別。劍輕盈迅捷,側(cè)重刺挑;刀沉重剛猛,偏向砍切。劍術(shù)是人心,不拘泥于形式。有人持刀劍殺人,也有人持刀劍救人。拿什么武器都無所謂,關(guān)鍵是看誰拿,拿著干什么?!?p> “精辟!”我對刀神的敬佩之情瞬間澎湃猛漲。原來自己當(dāng)初諞夜冰的瞎話,在這位高人口中竟然是真的。突然有了一種天資聰穎的錯覺,不知不覺就笑出了聲。
“哈哈哈,怎么?祭宗兄弟,什么事情讓你開懷大笑?”
“沒什么!大哥!只是你說刀劍無異的話,小弟曾經(jīng)也碰巧說過,當(dāng)時是無心之言,沒想到竟然與刀神...呵呵!”
“你沒學(xué)過劍術(shù),能講出這樣的話,真是潛質(zhì)非凡呀!哈哈!好,我決定了,教你劍術(shù)斬天絕!”
“真的嗎?太謝謝您了!”
這時候格蕾絲手中提著兩包藥進(jìn)來了,金發(fā)碧眼,嫵媚動人。對殊羅簡略低頭示意,然后一把將藥丟到我手上。明明很關(guān)心卻故意擺出不屑一顧的姿態(tài)。
“年紀(jì)不小了,還跟人打架,要不是這位大哥救你,看你怎么辦!哼!趕緊喝藥!病好了還有正事處理呢!真是的!”
我雙手緊握著這包藥,愛不釋手,畢竟是格蕾絲第一次為我做事。此時傷痛虛弱都被化解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會心一笑。
“辛苦了!格蕾絲!”
“切!我可不是為了你!別自作多情了!我餓了!阿冰人呢!”
---
夜冰輕快地跳進(jìn)門檻,手中提著香氣四溢的酒肉,臉上洋溢著孩童般的純真笑容。她的眼睛閃爍著喜悅的光芒,仿佛捕捉到了世間的美好。
“大家快來吃飯咯!”她的聲音清脆,如同山間清泉般悅耳。
“阿冰,麻煩你在隔壁再開兩間房。今晚你和格蕾絲一間,殊羅大哥一間?!蔽曳愿赖?。
“好的!”夜冰點頭答應(yīng),轉(zhuǎn)身輕盈地走向前臺。
格蕾絲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錯愕。她急切地追問殊羅:“殊羅?難道閣下是爆刃刀神殊羅?不會這么巧吧?”
“是呀!姐姐你也知道?。 币贡逶挼?,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得意。
“除了劍圣以外,最出名的兩個人,恐怕就是劍豪和刀神了吧?骨祭宗!你還想騙我嗎?你絕對是星楓祭!”格蕾絲的目光堅定,仿佛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
殊羅聽到“星楓祭”三個字后,立刻精神抖擻,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舞劍機(jī)長老星楓祭?那個比武重傷劍豪的年輕男子?”殊羅好奇地問。
格蕾絲的目光堅定不移,顯然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我就是那個人。殊羅也開始上下打量我。
“刀神請問整個東擎,速度超過11星,年齡20左右的男子有幾個?”格蕾絲問道。
“啊?11星?不可思議!要是真是星楓祭,我還真想和你交交手,沒機(jī)會遇到冥流域,跟實力相當(dāng)?shù)哪闱写枰彩且粯拥模?!這么看來確實相當(dāng)吻合,年紀(jì)相仿,天人神速!不過銀白頭發(fā)倒是聞所未聞!”殊羅興奮地說。
“我要是那么厲害,怎么可能被一群強(qiáng)盜傷成這樣?大哥!你別跟她胡鬧呀!”我無奈地反駁。
不知道為什么,我始終被這位星楓祭大人的光環(huán)籠罩。如果有機(jī)會,還是見一面吧!被人認(rèn)錯這么多次,也真是尷尬至極了!他到底是怎樣的劍客呢?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溫暖而和煦。窗外傳來行人的問候聲,商戶們陸續(xù)開門營業(yè)。一股濃郁的奶酪香氣和淡淡的玫瑰花香撲鼻而來,讓人食欲大開。這時,我聽到樓下兩人的對話。
“花香奶酪面包咯!鮮美無比!剛出爐!快來買呀!”
“賣面包的!”
“你好!這位長官!買面包嗎?”
“周5,早上9點之前給皇家騎士團(tuán)送200面包,錢你拿著不用找了!記得按時送來!”
“200個?這么多?不知道皇家騎士團(tuán)要做什么?”
“呵呵!騎士團(tuán)三年一度的精英選拔賽周5開始,恰逢騎士團(tuán)老團(tuán)長退伍,這次必然選出新任團(tuán)長來!”
“哦?那我得去看看!高手對決呀!”
“歡迎歡迎!”
這時,一陣輕柔的敲門聲傳來。我緩緩從床上坐起,穿好衣服,打開門。居然是格蕾絲!她別扭地站在門口,穿著粉色的毛茸茸的睡衣,胸前一側(cè)畫著可愛的白色小熊,粉色的毛茸帽子遮住了金色的頭發(fā),只露出精致的小臉。她的嘴唇粉嫩,雙眼淡紫嫵媚,冷艷潔白勾魂。她提著幾個面包,尷尬地捂著臉,緋紅羞澀。
“格蕾絲?這么早!”我驚訝地問。
她似乎有些難為情,雙手背后扭扭捏捏的形態(tài),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她可愛的抿嘴,從身后拿出面包和熱牛奶,似笑非笑欲言又止。
“額!阿冰讓我買的,你別誤會!趕緊吃吧!我給殊羅大哥送去!”說完,她似乎想關(guān)上門。
“等等!”我及時阻止了她的離開。
“喏!這里有2顆碧水鉆,你兩一人一顆以備不時之需,還有20金幣作為路上開銷!”
“你哪來這么多錢了?難道是偷的?”她眼中突然變得非常驚慌,似乎摻雜著一些擔(dān)憂。
“放心,一沒偷二沒搶,是合法的錢!”我笑著解釋。
考慮到我的身體狀況,阿冰決定花些錢買個超大的馬車,9匹馬拉車果然氣派非凡。在烈國,只有皇室家族才配得上9匹座駕。我們還雇了一個馬夫和傭人,真是會享受!
我躺在用厚厚的被褥鋪滿地板的車廂內(nèi),吃著烤雞喝著果汁。殊羅大口大口喝著葡萄酒,那兩個丫頭安逸地吃著仆人洗剝好的水果,聊著女人最關(guān)心的事情。路途有些漫長顛簸,正好請教一下劍術(shù)。
“殊羅大哥,斬天絕到底是怎么樣一種劍術(shù)!”我好奇地問。
殊羅攉起袖子,露出那猶如黑色鎧甲一般的肌肉,左手塞著美味的牛肉,右手高舉著另一瓶酒,咣咣地狂飲。他的腳下已經(jīng)擺放了6個空瓶,其中有一瓶還是60多度的烈酒。我不禁咽了一下口水,這是要多能喝呀!厲害呀!
“嗯!好酒!你這小子還真會享受!哈哈!斬天絕,是我自創(chuàng)的劍術(shù),核心精要就是八個字!隨心所欲,直接有效!”殊羅豪爽地說。
我仔細(xì)思索這八個字的精要,突然腦中浮現(xiàn)了畫面,一個刀劍亂舞的劍客,面對浩浩蕩蕩大軍,面無懼色,輕輕揮動則地動山崩,慘絕人寰。我不由得笑了出來。
“隨心所欲,直接有效!有意思!哈哈!”我興奮地說。
“對!你小子怎么笑得這么猥瑣?”殊羅調(diào)侃道。
“沒有啦!呵呵”我尷尬地笑著。
這八個字在我腦海里不斷重復(fù)回蕩,盡管我沒有學(xué)過劍術(shù),這對我來說有些難。但我一定要學(xué)會!然后成為大英雄!
馬車的輪子突然戛然而止,馬夫的驚叫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如同一道刺耳的警報,打破了夜的寧靜。格蕾絲和夜冰的臉色瞬間凝固,她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戒備,迅速進(jìn)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格蕾絲緊握著槍,夜冰則緊握著刀,兩人的動作流暢而迅速,仿佛隨時準(zhǔn)備迎接未知的威脅。
“幾位大爺!饒饒命呀!”馬夫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恐懼。
殊羅卻依舊保持著他的從容,他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干擾,繼續(xù)品嘗著酒肉,那份淡定讓人不禁懷疑他是否真的感受到了外界的緊張氣氛。他緩緩咽下口中的食物,然后氣定神閑地開口,聲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別擔(dān)心!你們都不要下車!我去看看!”
“大哥!我也去!”我急切地喊道,但殊羅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藏著深不見底的智慧,他輕聲說道:“你還沒有痊愈,不要湊熱鬧?!?p> 我忍不住好奇地探出頭去,只見三名持槍的男子擋在馬車前,他們的目光緊緊鎖定著車夫的腦袋。殊羅下車后,他們的目標(biāo)迅速轉(zhuǎn)移到了他身上。我心中暗想,這些人大概是被九匹馬的豪華包車所吸引,心生不軌。
“賞金獵人?你們是哪個工會的?”殊羅的聲音平靜而有力,他的氣勢似乎完全壓倒了對方,盡管對方手中有槍,但他們卻像是待宰的羔羊。
“我們是獵門第三十四賞金獵捕隊,奉命追查越獄逃犯格蕾絲,請問閣下是哪位?”領(lǐng)頭的賞金獵人聲音顫抖,顯然被殊羅的氣場所震懾。
殊羅的表情微微一滯,似乎在思索著什么。車廂內(nèi)的格蕾絲坐不住了,她迅速上膛,準(zhǔn)備迎戰(zhàn),但夜冰及時阻止了她,輕聲說道:“姐姐,先別慌,看看殊羅大哥怎么處理?!?p> 我故意壓低聲音,對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格蕾絲,你現(xiàn)在要是動手,那就真的解釋不清了。放心,我會保護(hù)你們的?!笔饬_的聲音中透露出堅定和自信。
格蕾絲的眉頭微微舒展,她緩緩放下手中的槍,拉上了保險。
“喏!接著!”殊羅從胸口掏出一枚徽章,扔給了對方。那三名賞金獵人一看到徽章,立刻跪地不起,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敬畏:“這!刀門盟主徽章!屬下不知是刀神座駕,請您恕罪!”
“公務(wù)巡查,何罪之有!起來吧!按照規(guī)矩,你們也上車搜搜吧!”殊羅的話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震驚,我的心臟猛地一跳,難道殊羅打算出賣我們?我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準(zhǔn)備隨時應(yīng)對可能發(fā)生的變故。
“豈敢豈敢!刀神說笑了!快!給大人讓路!”賞金獵人們紛紛俯首避讓,馬車緩緩駛過,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格蕾絲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夜冰則在一旁安慰著她。
我心中充滿了對殊羅的崇拜和疑惑,忍不住問道:“大哥,請問獵刀盟到底是什么組織?那些人為何對你如此恭敬?”
殊羅泰然自若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轉(zhuǎn)向夜冰,示意她回答。夜冰急切地舉起手,像是一個急于表現(xiàn)的孩子,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和認(rèn)真:“大哥,我來講好嗎?”
夜冰開始講述獵刀盟的由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對殊羅的敬仰和對歷史的敬畏。她的話語中透露出對蘇洛兩國賞金工會的深刻理解,以及殊羅在杰米頓王城中央擺下擂臺,以一己之力挑戰(zhàn)所有流派頂尖高手的傳奇故事。
“阿冰,你真厲害,怎么什么都知道?。俊蔽殷@訝地對她豎起大拇指,但格蕾絲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她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絲無奈:“我的天!這可是蘇洛兩國人盡皆知的大事,你居然不知道?”
我感到一陣尷尬,在格蕾絲面前顯得自己無知,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負(fù)罪感。
“哦喲?是嗎?呵呵!看來我錯過了太多精彩的內(nèi)容呀!”我試圖以輕松的語氣掩飾自己的無知。
突然,馬車外傳來一陣激烈的槍響,我急忙掀開簾子,心中忐忑不安。然而,殊羅、夜冰和格蕾絲卻顯得異常鎮(zhèn)定,外面的槍戰(zhàn)對他們來說似乎只是小兒科。
“大哥,好像是賞金獵人正在追擊逃犯!我們要不要藏起來?。 蔽揖o張地問道。
殊羅淡定地回答:“不用藏,我們繼續(xù)前行?!彼穆曇糁谐錆M了自信和從容,仿佛一切混亂都與我們無關(guān)。
夜冰也補(bǔ)充道:“對,大哥說得對。我們只要保持警惕,繼續(xù)我們的行程就好?!?p> 我點了點頭,盡管心中還有些不安,但看到殊羅和夜冰都這么鎮(zhèn)定,我也盡量放松下來。馬車?yán)^續(xù)前行,槍聲漸漸遠(yuǎn)去,我們似乎已經(jīng)安全地穿過了那片混亂的區(qū)域。
傍晚時分,我們抵達(dá)了與楓之信約好的旅店,稍作休息后,有人在敲門。此時,我和殊羅大哥正在聊一些劍術(shù)方面的東西。打開門扇,一位士兵站在門外,他的制服筆挺,肩章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你好!骨先生,團(tuán)長讓我?guī)銈兏把?,一起商議事情!請即刻動身吧!”士兵的聲音堅定而清晰。
“好的!請稍等!”我回應(yīng)道,然后轉(zhuǎn)向殊羅,用眼神詢問他的意見。殊羅大哥只是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我婉拒。
“大哥,你跟我一起吧!”我試圖說服他。
“我困了,你們?nèi)グ?!”殊羅大哥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他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邀請夜冰,得到的回答依然是太累了!看來只能是我和格蕾絲去赴宴了。這可是難得的獨(dú)處機(jī)會。前面士兵在帶路,我倆緊隨其后。
“奇怪了,大哥和阿冰都沒吃飯,為什么不一起來呢?”我邊走邊問。
“哎!你是怎么活到這個年紀(jì)的?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格蕾絲穿著那件天衣坊的綠色花衣,雙手叉腰,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調(diào)侃。她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精致,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從小在漁村長大,沒人教過我這些道理!以后還得多麻煩你??!”我苦笑著回答。
“額!好吧!待會我們回去后給他倆帶些飯菜就好了!”格蕾絲說著,她的語氣里透露出一絲無奈。
我們穿越人潮涌動的步行街,燈火通明,吵雜異常。格蕾絲始終面無表情,似乎這些花花綠綠的世界與她無關(guān),但我卻喜歡得緊。沿街看到的商品和小吃,我從未見過。強(qiáng)大的好奇心促使我不斷駐留觀看。
我駐足在一個攤位前,那里擺放著各種惡鬼面具,每一個都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跳出來。旁邊是一個賣風(fēng)車的攤位,風(fēng)車在微風(fēng)中旋轉(zhuǎn),發(fā)出悅耳的響聲,而且它們竟然會發(fā)光,色彩斑斕,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骨祭宗!我說你能不能別像個小孩子一樣?。∵@集市有什么好逛的?你再不跟上,我可就不等你了!”格蕾絲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好奇。
她似乎有些生氣了,一個眉毛氣得直跳,像極了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
“抱歉??!我剛才看到這個項鏈!很適合你!所以就買下來了!”我急忙解釋,手中展示著一顆菱形的紫水晶項鏈,它發(fā)出神秘的光芒,銀白色的金屬鏈條在燈光下閃耀。
格蕾絲原本皺起的眉頭平整了,臉頰瞬間緋紅,身體有些不自然。她支支吾吾,眼神飄忽不定,一把抓走了項鏈,立刻轉(zhuǎn)身繼續(xù)走著。
“別!別浪費(fèi)時間了!之信大哥還在等呢!”她催促著,聲音里帶著一絲急切。
我屁顛屁顛的緊隨其后,心里美滋滋的。真是納悶,這種賠錢討好別人的事情,在她面前為什么會變得如此快樂。我不懂,直到看見她把項鏈塞進(jìn)胸口的內(nèi)兜時,才確定她喜歡這個禮物。
在飯店的雅間,我們與楓之信會面。他嚴(yán)肅異常,非常官方地傳達(dá)著戰(zhàn)報。
“有人透露了風(fēng)聲,所以我們提前進(jìn)行了計劃,賞金獵人和皇家衛(wèi)隊的聯(lián)合抓捕!此次行動擊斃7人,抓捕2人,還有一人在逃!最終確認(rèn)被捕的正是那個名叫克里斯的人和一個小嘍啰??!據(jù)現(xiàn)場賞金獵人報告,原本已經(jīng)包圍了卡辛,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對方竟然突破了重圍,而且逃逸速度奇快!”
桌上的食物聞起來非常誘人,可是我卻完全沒有心思品嘗。格蕾絲聽到他提到克里斯的時候,看起來好緊張的樣子。她的眉頭緊鎖,雙手緊握,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開口提出這樣的要求。
“之信大哥,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克里斯?”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楓之信眼睛豆大,表情明顯露出吃驚態(tài),可是他眼珠一轉(zhuǎn),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此刻終于明白阿冰和殊羅大哥不來的原因了。根本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
“按照規(guī)定來說,是不允許的!可是你執(zhí)意要去,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不過,你得告訴我原因!”楓之信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嚴(yán)肅。
格蕾絲非常為難的看了一眼我,表情特別尷尬。我自發(fā)性的說了一句話,盡管并非本意。
“你們聊!我出去透透氣!”我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骨祭宗!你沒必要回避!其實也沒什么!克里斯是我的未婚夫,最近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我想問清楚!”格蕾絲臉色難看,畢竟把自己的隱私暴露給別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楓之信為了緩和氣氛笑道。
“哎呀!你們別搞得那么嚴(yán)肅么!帶你們?nèi)ゾ托辛?!來!吃飯吃飯!嘗嘗這個!這可是我特意準(zhǔn)備的喲!”
人生第一次穿著軍裝,感覺挺特別的,藍(lán)色白相間制服,帽子壓得很低。然而格蕾絲似乎穿什么都很美,這身衣服在她身上居然如此華麗。
“你倆記住了,進(jìn)入審訊室后,不允許說話,想知道的,我會幫你們審問出來!記住了沒?”楓之信嚴(yán)肅地提醒我們。
“放心!我跟他不熟”我回答道。
格蕾絲也匆忙地點了點頭。審訊過程氣氛格外壓抑??死锼贡坏踉诤诎档奈葑永?,態(tài)度不好有很強(qiáng)的反抗情緒。我們躲在暗處觀察著。
“你和卡辛是什么關(guān)系?”楓之信問道。
“呸!明知故問!”克里斯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屑。
“啪!”蘸水的皮鞭清脆的聲響,打在他的身上。瞬間皮開肉綻。克里斯語氣驟變,立馬慫了。在鞭撻的瞬間,我察覺到格蕾絲臉上的變化,她似乎很擔(dān)心,卻一直壓抑著。
“啊!我說!我說!”克里斯終于屈服,他的聲音在審訊室內(nèi)回蕩,帶著一絲顫抖和無力。
格蕾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她緊握著拳頭,似乎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卡辛是我的朋友,我們曾經(jīng)一起戰(zhàn)斗過?!笨死锼沟穆曇舻统粒瑤е唤z沙啞。
“你們?yōu)槭裁匆??”楓之信的聲音冷硬,如同冬日里的寒風(fēng),刺骨而清晰。
“我們...我們只是想要自由。”克里斯的回答簡單,卻透露出一種無奈和辛酸。
審訊室內(nèi)的氣氛變得更加沉重,我能感覺到格蕾絲的呼吸變得急促,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我知道,她心中的掙扎和痛苦,是因為她無法接受克里斯的背叛,同時也無法割舍曾經(jīng)的情感。
“格蕾絲,你還好嗎?”我輕聲問道,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她轉(zhuǎn)過頭,勉強(qiáng)露出一絲微笑,“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p> 楓之信繼續(xù)審問,但克里斯似乎已經(jīng)無話可說。最終,我們離開了審訊室,格蕾絲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但我能感覺到她心中的波瀾。
“我們回去吧?!蔽姨嶙h道,希望能夠給她一些空間和時間。
“嗯。”她點了點頭,我們一同走出了審訊室。
夜色中,我們回到了旅店,格蕾絲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我則站在門外,心中充滿了對她的擔(dān)憂。我知道,今晚對她來說,將是一個不眠之夜。而我,只能在門外,默默地守護(hù)著她。
在昏暗的審訊室內(nèi),楓之信的眼神冷冽如冰,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最后兩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答案若與已知情報相符,我或許能減輕你的罪行。若敢撒謊,今夜便是你的末日。明白嗎?”
克里斯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慌,但求生的本能驅(qū)使他點頭:“明白!”
“問題一,為何將殺害富商的罪名嫁禍給女獵人格蕾絲?”楓之信的問題直指要害。
“我們本打算放走富商,但他卻提出600萬金的報酬。格蕾絲不同意,我們只能出此下策?!笨死锼沟穆曇糁型嘎冻鰺o奈。
“問題二,你和格蕾絲有婚約,為何下得了手?”楓之信的憤怒難以掩飾。
“為了活命,卡辛是個無情的殺手。嫁禍給她,至少她還能活著?!笨死锼罐q解道。
“無奈?你這是自私!”楓之信怒斥。
格蕾絲淚眼婆娑,轉(zhuǎn)身逃離。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楓之信,我認(rèn)定的朋友。
“最后一個問題,卡辛為何能突破重圍?據(jù)我所知,他僅有三星速度?!睏髦诺膯栴}讓我眼前一亮。
“卡辛得到了奔雷流體,能增加四星速度?!笨死锼沟幕卮鹱屛倚膭印?p> 如果能得到奔雷流體,我就能學(xué)習(xí)新技能了。我心中盤算著。
離開審訊室,我和格蕾絲無言以對。我知道她需要時間,便讓阿冰照顧她。我計劃用金幣打聽消息,找到卡辛。
深夜,我回到旅店,站在格蕾絲房門外,心中充滿擔(dān)憂。我知道,對她來說,這將是個不眠之夜。而我,只能在門外守護(hù)。
---
深夜的臥香屋,我輕手輕腳地爬上頂層閣樓。門未鎖,紫紗輕拂,霧氣繚繞。房間空曠,除了紫紗環(huán)繞的床榻外,別無他物。金黃色地板泛著華貴光澤,空氣中彌漫著幽幽香氣。梳妝臺上,一面圓鏡靜靜地映照著一切。
“嘩嘩嘩”,紗簾后傳來水聲,接著是女子的呻吟。我下意識地躲藏,藏在一米高的白色圓柱衣塌后,屏息觀察。
透過紗簾,我看到一位美麗的女子,她的側(cè)臉和身體的輪廓在光影中若隱若現(xiàn)。她的長發(fā)漫過臀線,眼中透出悲傷與絕望,似乎在用力搓揉著脖頸,試圖洗去內(nèi)心的厭惡。
突然,我嗅到一股迷醉的香氣,原來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衣裳。我急忙裝作醉酒的樣子,嘟囔著“喝!喝!再來!我沒醉!”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
“這位客人,您是不是喝多了,走錯房間了?”女子用紫色紗巾做成短裙,僅用一條胳膊擋住上半身,坦然地面對我這個陌生男子。
我繼續(xù)裝醉,肢體不協(xié)調(diào),說話慢半拍,帶著拖曳。她竟然主動攙扶我,手指在我胸口畫圈,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沖動。
“這位客人,今晚就在我這過夜吧!就沖您這俊俏樣貌,小妹只收一半費(fèi)用!如何呀?”她一邊說話一邊往我懷里鉆。
我支支吾吾,心跳加速,臉頰滾燙。她眼神突然變得嚴(yán)肅,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很快又變得柔情似水。
“這位客人,我想您沒醉吧!其實呢,在我這里,一切問題都可以用錢解決!”女子眼中嫵媚卻帶著銳利。
“那我就直說了!我想買一個線索!”我直言不諱。
“噢?這東西有貴有賤,不知客人是否帶夠了錢?”她問道。
“不知道賞金獵人卡辛的線索值多少錢?”我試探著問。
女子收起笑容,開始穿衣服,毫不避諱地裸露在我面前。我羞澀地轉(zhuǎn)過頭,不敢直視。
“喲!沒想到你還挺純情的!那個亡命之徒現(xiàn)在還沒有被正式懸賞,過了今晚估計會大漲身價,你覺得我現(xiàn)在賣你情報是虧了還是賺了呢?”她言語撩人,卻帶著鋒芒。
“額!蝶舞小姐覺得他值多少錢?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我試圖討價還價。
“你身上剩余的碧水鉆恐怕買不起這個情報吧!骨祭宗先生!”她突然說出我的名字,讓我心頭一驚。
“哎喲喲!別這么驚訝的看著我!列國少年白發(fā)綠瞳,長相俊秀名為骨祭宗!我早該察覺!哈哈!任何人只要踏入蘇國境地的一刻,他的所有信息都逃不過這個組織的控制!沒辦法!我們就是靠這個吃飯的!”她得意地說。
“好吧!請問蝶舞小姐怎樣才能把情報賣給我!”我試圖保持冷靜。
“我最喜歡處男了!一夜春光換千金情報!如何?不虧吧?”她挑逗地說。
“您說笑了,蝶舞姐姐!不巧,我前幾日剛剛!呵呵!抱歉啊!”我尷尬地回應(yīng)。
女子狂笑不止,體香彌漫整個房間。我意識到自己可能陷入麻煩,如果被阿冰或格蕾絲聞到,后果不堪設(shè)想。
“哈哈哈!你果真是個天真的男子,莫不是真的以為那天醉酒后,你與名叫緋夜冰的女子發(fā)生了什么吧?可愛的小處男,那只是小姑娘綁定關(guān)系的伎倆而已!”她嘲笑道。
“這么說,那晚我倆什么都沒有?”我追問。
“你瞅瞅!馬上就要天亮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呀!怎樣?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交易了嗎?”她催促道。
“不行!我做不到!對不起!打擾了!告辭!”我堅決拒絕,轉(zhuǎn)身離開。
就在我走到門口時,蝶舞小姐的聲音傳來:“出了城鎮(zhèn)向北5公里有一座廢棄的教堂!卡辛就在那里!”
我停下腳步,心中一緊,轉(zhuǎn)身對她說:“謝謝蝶舞小姐,我會記住你的幫助的?!比缓笱杆匐x開了臥香屋。
蝶舞小姐轉(zhuǎn)過身去,擦拭著眼角,聲音冷得仿佛能凍結(jié)空氣:“可能是羨慕你吧?!?p> “多謝!你這個朋友我交了!”我回應(yīng)道。
“呵呵!快走吧!切記不可傷他性命!否則,我的情報就賣不出去了?!彼嬲f。
“遵命!”我答應(yīng)著,離開了臥香屋。
我腦海中盤算著,如果不能殺掉卡辛,也不能斷了蝶舞小姐的情報生意,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偷偷拿走那個寶貝。但賞金獵人如此狡猾,怎么可能偷得了呢?
我路過一家飯店,看到兩個人在飲酒,我突然靈機(jī)一動??ㄐ翞槭裁磿谶@里?不就是因為等錢嗎?今天又被追殺,肯定沒膽子來買食物,即使身上有錢也于事無補(bǔ)。此刻,不是挨餓,就是挨凍。如果我?guī)暇迫獬霈F(xiàn),豈不是雪中送炭?要是帶上麻痹藥,豈不是手到擒來?
雖是夏日,但郊外的風(fēng)確實挺冷。幸好我準(zhǔn)備了兩件棉衣,雙手提著酒肉,興高采烈地往目的地走去。
繞過樹林和河流,朝著山上爬行,大概走了1小時的路程,終于找到了那座廢舊的教堂。抬頭看去,矗立于30米高的半山腰處,里面果然有微弱的火光。踩過荊棘,跳過斷石,我抵達(dá)了門口。
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一個光頭男子,垂頭喪氣地坐在滿是塵土的地上,肩膀掛著一個背包,里面鼓鼓的。篝火很旺,教堂里傳來噼里啪啦的干柴燃燒的脆響,一股濃濃的煙熏味闖入鼻腔。
我故意打開裝滿醬牛肉的紙包,擰開一瓶高度酒的瓶蓋,往地上撒了一些。瞬間,美味的芳香擴(kuò)散開來。
“嗅!嗅!嗅”
“咿?好像是酒味!”
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禿頭的卡辛在努力的用鼻子尋找著氣味,四處張望。我急忙跑上前去,大聲叫道:“哎呀!卡辛兄弟啊!可算找到你了!我們老大差點殺了我呀!”
卡辛先是一驚,下意識地掏出了手槍,并嫻熟地裝彈瞄準(zhǔn)。眼中更多的是恐懼和懷疑。
“阿德?站??!別動!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趕緊放下酒肉,雙手舉過頭頂,笑著對他說:“哎!卡辛兄弟!別開槍!為了找你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線索!快把槍放下吧!”
卡辛沒有放下戒備,慢慢地從里面走了出來,雙眼警惕地四處查尋,那把槍一直對著我的頭。
他將槍口抵住了我的額頭,眼中盡是敵意,面容愈加猙獰。但他在害怕,在我身上搜了一遍,只找到一個裝錢的袋子和一個背包。
“袋子和背包里是什么?”
“兄弟,袋子里是給你準(zhǔn)備的錢,聽說山上冷,這不是買了件棉衣給你御寒嗎?喏!酒和肉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快把槍收起來!坐下來慢慢談!”
卡辛發(fā)現(xiàn)我身上根本沒有武器,也完全威脅不到他,才放下戒備,但手槍他再也沒有離開他的右手。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你們會被追殺?”
“我也不知道!阿德兄弟,你沒有出賣我們吧?”
“你說什么話?我出賣你有什么好處?我們老大已經(jīng)來杰米頓了,他是個極重承諾的人!聽說你們出事了,命令我必須找到你們!否則就殺了我!沒辦法!我只好花了2000金在情報商人那里買線索,最終得知克里斯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你應(yīng)該在附近山上!所以就碰碰運(yùn)氣,沒想到真的找到你了!”
卡辛聽到這句話時,暗自苦笑,深吸一口氣:“哎!我曾經(jīng)是洛國最強(qiáng)工會的獵人,何時受過如此大難,要不是為了救三石,也不會落得如此田地!沒想到他居然如此重情重義,與傳聞中的不一樣啊!阿德兄弟!剛才真是抱歉?。 ?p> “沒事沒事!你餓壞了吧!來咱兩邊吃邊聊怎樣?”
“好好好!哈哈!饞死我了!說實話,我真的餓壞了!”
為了打消卡辛的疑慮,我必須和他一起吃喝。麻痹藥始終藏在鞋底,雖然這些烈酒威力很大,但想灌翻對方,確實有些難度。那晚我也是見識過了他的酒量,只能見機(jī)行事。
這家伙果然是餓壞了,還沒喝一口酒,2斤的牛肉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消滅掉了。
“來!別光顧著吃肉??!干杯!”
卡辛還是沒有完全放下戒備,看著我端起了酒,眼睛直勾勾地目送我喝下才說道:“我的手是油的,要不你幫我開一下酒瓶吧!”
說完便遞給我一瓶未開封的酒,當(dāng)我開瓶的一瞬間,他拿起了我剛才喝過的酒瓶大口飲道:“?。『镁?!來干杯!”
小心思挺重啊,不過要是我沒有治你的能力,今天也不會來。
日出東方,正是清晨,地上盡是空酒瓶,我有些昏昏欲睡,卡辛似乎還挺精神,這可怎么辦?
“對了!卡辛兄弟??!聽說這次咱們9個兄弟被抓了,唯獨(dú)沒找到你!看來你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卡辛酒氣沖天,舌頭捋不直,目光已經(jīng)開始飄忽不定,不斷地打著飽嗝道:“要不是我身上這件寶貝,估計也懸啊!”
他剝開衣服,露出一件冰藍(lán)色的金屬護(hù)腰,波光粼粼,像流水一般的閃耀著光華。
“這是什么呀!”
“奔雷流體!有人用50萬金在黑市上買的寶貝,結(jié)果讓我劫了!哈哈!穿上之后可以增加4星的速度!逃跑神器?。〔贿^,它有個缺點!就是極耗體力!”
“哎呀!不行了!我去方便一下啊!卡辛兄弟!憋的不行了!”
“去去去!回來接著喝?。 ?p> 趁著出去方便的空擋,我急忙脫下鞋來給我的酒瓶里撒入麻痹藥,可是還沒撒完,就聽見卡辛的聲音!
“阿德兄弟!你在哪呢?我跟你一起?。 ?p> 這時候,我趕緊扔掉手中的藥瓶,假裝正在提褲子!回頭一看!嚇了我一跳!
他正用著怒視的眼神看著我,難道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心里毛毛的!咽喉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心理想著完了完了,沒帶妖刀,現(xiàn)在什么能力都使不出!怎么辦?
“干嘛這樣看著我?卡辛兄弟?”
“別叫我兄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這個光頭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莫非他看到了我在下藥?此時我握緊拳頭,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拉著他一起跳下去!不然根本沒有生還余地!
正當(dāng)我一只手抓住對方時,他開口了!
“你出來尿尿居然都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待會你得自罰一瓶!”
聽到這句話后,我的心突然落地了!看來這家伙醉得挺厲害!當(dāng)然我非常順利的把我的酒與他調(diào)換了!
結(jié)果,那家伙睡得像一頭死豬!
“奔雷流體到手!哈哈!不知道15星可以獲得什么能力呢?”
回到旅店后原本想好好睡一覺呢,可是剛一進(jìn)門,就聽見隔壁阿冰的驚叫聲!
“格蕾絲又不見了?”
我回到住處時天才微微亮,已是清晨,原本想立即回到房間休息,可是看見隔壁房間的門卻開著,露出半扇!透過門縫可以清楚的看見里面的景象,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特別想看格蕾絲的睡姿!
“阿冰!快醒醒!她人呢?”
“不是在那邊嗎?”
夜冰搓揉著睡眼慢慢起身,用手指有氣無力的指了指,當(dāng)視線聚焦時,才被空曠的床榻嚇醒!
“我的天!她怎么又跑了?”
我連忙追問,想計算出她離開的時間,先將手放在被窩里,里面的溫度還未散去。
“阿冰!你昨晚是幾點睡著的?”
“我們睡的很晚,凌晨才休息的,格蕾絲姐姐看起來有心事,問了我一些奇怪的問題!睡夢中聽到門打開了,原以為是她起夜,就沒多想!她會去哪呢?”
“你繼續(xù)休息吧!我跟她約好的早上去找楓之信談事情,沒想到她居然不等我!呵呵!”
“原來這樣啊!那我先睡了,好困??!”
“好的!”
我不想讓阿冰跟著一起擔(dān)心,索性敷衍一下!看來正是我周旋卡辛的時候格蕾絲離開了!仔細(xì)想想,這家伙為什么會不告而別?對!自從見了克里斯后!我想我大概知道她去哪了!
由于一整晚沒睡覺,我感覺自己渾身無力,而且還有些冷,背著妖刀穿著新裝備奔雷流體,腰間掛著卷軸上路了!
昨晚審訊克里斯的地方位于城鎮(zhèn)南邊山腳下的監(jiān)獄,我想她多半是來這里了,盡管我不愿相信,但不能否認(rèn)的是,克里斯是她的未婚夫,如果沒有感情做基礎(chǔ),怎么會有婚約,所以,她定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克里斯受死!再加上楓之信昨晚飯桌上說過,蘇國法規(guī),一但賞金獵人叛逃,必死無疑的話!這樣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
爬上山坡尋找一個制高點,腳下開闊的地面,監(jiān)獄的大門有兩位士兵把守,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一個身穿皇家遠(yuǎn)征軍制服的人慢慢靠近!正是昨晚楓之信給我們的那身軍裝!
由于格蕾絲的身材確實太好了,那緊致的衣服根本無法隱藏她的豐滿,不論多遠(yuǎn)都能辨認(rèn)是她的身形!
守衛(wèi)的兩人可能因為是她穿著皇家遠(yuǎn)征軍的服裝,也沒敢阻攔,行軍禮后匆忙打開了門!兩人點頭哈腰的,格蕾絲背身走過,他們居然用著色瞇瞇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眼睛占滿了猥瑣,口中有一些對話,肯定是下流的淫言穢語!
沒過多久,格蕾絲就出來了,身后有一個穿著警衛(wèi)服裝的人,行為十分可疑,東張西望!不用想,肯定是克里斯!我心中一驚,嘆道!
“這個人渣已經(jīng)這么對你了!為什么還救他!氣死我了”
正當(dāng)門口兩人阻攔時,格蕾絲同時朝他們身上拋灑了兩股綠色粉末,瞬間就被放倒了!如果沒有猜錯,這應(yīng)該是賞金獵人常用的獵捕迷粉,只要一點點就可以制服對方!
一路跟蹤,保持足夠的距離,他們朝著深山里不斷前行,據(jù)我所知,這里是蘇列交匯之處,應(yīng)該是想逃往列國去的!大概走了2個小時的路程,穿越迷之樹林,紫霧山脈,來到了巨風(fēng)峽谷,再走30分鐘就能抵達(dá)蘇列邊境了,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兩人,他們居然一路無話,好歹也曾是情侶??!突然,格蕾絲停下了腳步,回頭張口說話了!為了能聽清楚他們的對話,我只能靠得再近一些,屏住呼吸,藏在巨石之后!
“就送你到這了!從現(xiàn)在起,你我再無瓜葛!你曾經(jīng)救過我父親,現(xiàn)在我們互補(bǔ)相欠,前面就是列國境地了,這包里裝的是手槍和子彈,還有一些錢!好自為之!”
格蕾絲言語如同目光一般冰冷如錐,臉色蒼白,可我看得出她很傷心!
克里斯急忙拿過背包,急切地說:“跟我一起走吧!親愛的,你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逮捕的!”
“這是我的事情,做錯了就得付出代價!請不要再那樣稱呼我了!我不想再看見你了!就此別過吧!”格蕾絲抹著眼淚,快步朝回來的方向走去,背對著克里斯。
誰料想,那家伙居然從背包里翻出手槍,迅速裝彈瞄準(zhǔn)。當(dāng)格蕾絲意識到時,已經(jīng)晚了!她雙眼瞪大,站在了原地,淚驚落。
“咔咔!”
“哈哈,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樣蠢的女人!你父親本來就是我派人抓的!只不過當(dāng)時貪圖你的美色罷了!哈哈!我得不到的東西,就得毀掉!去死吧!賤人!”
“嘭!”
猝不及防,子彈已經(jīng)射了出去。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格蕾絲被射殺的各種可能。不!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哪怕是讓我去死,也絕不能讓她有半點危險。我承認(rèn)那一刻自己真的慌了,從來沒有如此害怕一個人死掉。我一定要救她,趕在子彈之前就她。本能反應(yīng),抽出了妖刀極速奔向前去,根本沒有多想,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視野逐漸壓縮變形,此時腳下瞬間爆發(fā)出11星的神速極沖,盡管從來都沒有用過這樣的速度,竭盡體能蠻力揮舞。這一刻眼淚不自覺地沖出來,我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與克里斯同時被一股霸道的蠻力彈射拉開距離!此時我莫名其妙地喊出了一句話!
“惡鬼二式,斷骨!”
克里斯被我攔腰斬成兩段,由于速度過快,他的臉上甚至還掛著自信的微笑!鮮血噴涌如雨水,沾濕了我的全身。可是就在我砍殺的同時,自己也被這強(qiáng)橫的子彈沖擊倒地!胸口難以形容的疼痛,那顆子彈貌似穿透了我的身體,因為我回頭看到了彈頭!高速的移動懟上了高速的射擊!只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眼前越來越模糊!
“骨祭宗!你怎么這么傻?”格蕾絲從背后抱住了倒地的我,看見她沒事,我終于可以安心了。只覺得眼皮好重,呼吸困難,已經(jīng)看不清對方的臉了。周圍的環(huán)境越來越黑,我好怕!自己會不會死?怎么辦?終于黑暗吞噬了一切!我聽不到,也看不見,開始還能感覺到有人在晃動著我,隨后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我做了一個極長的夢!夢里有瑞姐和明哥!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突然有了知覺,隱約可以感受到胸口的疼痛,越來越疼,越來越難忍!
“咳咳咳!”
喉嚨里好像進(jìn)了灰塵,我不自覺地咳嗽了幾聲!誰料傷處如同刀絞般徹骨!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周圍到處都是石壁,地上有干草堆!我努力保持清醒,猛然眨眼試圖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最終發(fā)現(xiàn),我在一個小山洞里,旁邊有一堆即將熄滅的篝火,四周查看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格蕾絲的蹤影!心里難免有些怨恨,我明明救了她,為什么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
艱難的坐靠起來,我知道這對于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而言,確實很難,因為只要發(fā)力,胸口就有血液會滲出來。仔細(xì)一看,我的肩膀處有一塊紗布,傷口顯然被處理過!奔雷流體依然閃耀著冰藍(lán)色的流光!
逐漸饑餓超越了疼痛的折磨!我靠在山洞一側(cè),看著外面的景象,陽光明媚,涼風(fēng)習(xí)習(xí),從太陽的位置看應(yīng)該是下午!突然,我聽到洞外有樹枝踩斷的聲響!
“宗哥哥!你怎么了?”
“小兄弟!我們來了!再堅持一會!”
“我不準(zhǔn)你死!聽明白了嗎?”
阿冰留著淚水焦急萬分,殊羅大哥抱著我朝著馬車方向趕去,途中格蕾絲臉上盡是擔(dān)憂,用著她的方式鼓勵著我!此時,我只覺得鼻頭酸澀無比!臉頰滾燙!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馬車好顛簸,疼痛難忍,再度昏迷,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逐漸醒過來!
“醫(yī)生!他的病情怎么樣?”
“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需要靜養(yǎng)!”
“多謝!好的!慢走!”
耳邊傳來殊羅與陌生人的對話,我躺床上,換上了新衣服,傷口也被包扎了,只覺自己的手被夜冰雙手緊握,目光灼灼,格蕾絲坐立難安!
“姐姐!他醒了!”
用手中的閑錢在杰米頓主城郊外買了一座別院,人煙稀少沒人打擾,這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紫霧山,空氣伊人很是清靜,殊羅大哥有時忙完正事,會來看望我!
幾個月后我恢復(fù)如初,聽楓之信說,皇家聯(lián)盟女子護(hù)衛(wèi)團(tuán)正在招納賢能之人,負(fù)責(zé)杰米頓王城民眾的安全!有遠(yuǎn)征軍團(tuán)長的舉薦,阿冰終于有了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而且也沒什么危險性!因為戰(zhàn)爭有遠(yuǎn)征軍!內(nèi)寇有騎士團(tuán)!也就是巡邏和治安罷了,至多處理一些打架斗毆的事件而已了!簡直就是美差?。∶恐苓€有2天的休息時間。
格蕾絲因為劫獄觸犯了蘇國法律,起初被判處1年監(jiān)禁,聯(lián)盟審判員考慮到她是被栽贓的,酌情考慮,再加上楓之信好言好語相勸,最終決定讓她為皇家遠(yuǎn)征軍免費(fèi)做1年后勤,打掃衛(wèi)生,以及軍隊用餐!1周也只有1天的假期!我覺得挺好,順便可以磨一磨她那孤傲的性格!
這樣一來就我是最閑的了!大傷初愈,無所事事??!哈哈!心中竊喜!終于可以做那件事情了!
“算一算時間,已經(jīng)第是7個月了!不知道那些奧義劍術(shù)是不是都已經(jīng)領(lǐng)悟了?好激動啊!禮物還沒拆開,新的禮物竟然馬上到手!這種感覺真是美滋滋啊!哈哈”
我?guī)е磔S、妖刀和奔雷流體,尋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確保沒人會來打擾。挽起袖子,我查看胳膊上的奇異刺青,那股激蕩的能量已經(jīng)充滿劍身,冰藍(lán)色的波動在劍身上蕩漾。此時,我只覺右臂疼痛難忍,就像刀子猛割一般鉆心的苦楚。我連忙掀開右臂,只見右臂上一條赤紅色的細(xì)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上面構(gòu)架著另一種圖案。
“我的天!這是什么?”
疼痛越來越劇烈,我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要聚于右臂,越來越燙,越來越紅。我忍不住在地上來回打滾,豆大的汗滴不停掉落地面。一切平復(fù)后,我用身體包裹著手臂,只覺得渾身顫抖不已,右臂的疼痛逐漸薄弱。
“?。√鬯牢伊?!”
右臂上被灼燒的地方多出了一些圖案,好像是四個奇怪的文字,完全看不懂。我手持櫻薄葬猛然向前揮砍,可是沒有任何動靜。我又試圖用手碰觸右臂的文字,依然沒有作用。用了整整一下午的功夫,絞盡腦汁都沒有想明白。
“對了!使用神速極沖時必須喊出招式名稱!莫不是要念出來才行?”
我記得那些招式的名字前面都有一個“真”字,具體的想不起來了。幾番周折,終于找到了那些奧義的名字,可是通通都試過了,還是沒用。這可怎么辦呀?看來真的得弄明白這些字是什么意思了!殊羅大哥應(yīng)該懂吧!晚點請教一下。
一滴鮮血再次使得卷軸彈開,帶著萬分激動的心情等待,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上面用純黑色的字寫著:“速星15,可以習(xí)得13星奧義亂流護(hù)體,14星奧義爆流閃,15星奧義滯影消浸!請自行服用奧珠!”
經(jīng)過上次的教訓(xùn),我學(xué)乖了,每隔一小時,學(xué)會一個再吃另一個。果不其然,僅僅三個小時的功夫,就全部吸收習(xí)得。不過這次受煎熬的是雙手,左右掌心分別多出來新的刺青,一個類似漩渦的藍(lán)色圖騰和一個酷似鬼眼的黑色暗影。然而,我始終沒有找到釋放他們的辦法。
正當(dāng)我回到住所時,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原來是殊羅大哥。
“你小子!傷剛好就亂跑?”
“呵呵!大哥你來了?”
殊羅此刻表情非常嚴(yán)肅,用那強(qiáng)有力的手拍在了我的身上,目光如炬。
“準(zhǔn)備好修煉劍術(shù)了嗎?”
“太好了!最近都快憋壞了!”
我暗自心想,要是這些奧義劍術(shù)一個都用不出來,還真不如跟大哥乖乖學(xué)劍術(shù)呢,至少想用就用。
“那就開始地獄特訓(xùn)吧!”
“???地獄特訓(xùn)?多久?”
能被刀神這樣的硬漢稱為地獄的修行,想必真的很苦吧!雖然有些后怕,可是誰讓咱無聊呢?誰怕誰!
“一整年!怕不怕?”
“正合我意!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