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玉瓊山成了仙之陸以及所有仙門又敬畏又傷感的地方。
“玉瓊山有異動,我仙摩宗愿意前往協(xié)助!請皇帝陛下、神女殿下恩準!”
“我天機峰,也自愿前往,請皇帝陛下、神女殿下恩準!”
“我瑤靈門,也愿意?!?p> “還有我碧水灣……”
“我們也是!”
玉瓊山有異動,在場所有仙門都開始毛遂自薦,紛紛表示,愿意助古月峰一臂之力。
在古月族眼里,只要是涉及到了白上神,就是大家的事情,誰都有責任去承擔。
僅僅是半場宮宴的時間,所有事就亂成一鍋粥,洛千憂冷著臉,一言不發(fā)。
古月族皇帝也是愁眉緊縮。別的事情他倒是不擔心,但是涉及到花神,他就坐不住了。
“好,那就請眾仙家,與朕一同前往玉瓊山!”古月族皇帝當機立斷。
“陛下不可,陛下萬萬不可!”眾仙門首領(lǐng)紛紛大驚失色,自座位上起身,異口同聲地阻攔道。
身為古月族皇帝,怎么能在沒有任何交代之下離開皇城?
這一點,古月族皇帝也懂,但是他知道,洛千憂沒有辦法即刻前往玉瓊山。
他的女兒他了解,不管是月落劍靈產(chǎn)生仙力震蕩的事,還是本命神獸寂的事,她都不會放任不管。
“父皇且慢?!甭迩n幾息功夫已經(jīng)權(quán)衡了利弊,“還請父皇留在宮里,女兒即刻前往玉瓊山?!?p> 月落劍靈產(chǎn)生仙力震蕩,她知道是夏子月遇到了危險,可是,卻不能親自去幫助她。
寂團子和夏子月,古月族皇帝都能完美解決,可是玉瓊山的封印,關(guān)乎著整個仙之陸的安危,洛千憂不得不謹慎處理,她需要即刻親自前往玉瓊山。
于她而言,比起別人,她要比別人更熟悉玉瓊山的禁制,更適合掌控天盤。
“吾等愿意跟隨神女前往玉瓊山。”眾仙門首領(lǐng)紛紛表態(tài),遣令手下人去召集弟子。
“不必。”洛千憂起身,“玉瓊山兇險,本殿亦無法保證你們不會受傷。”
她這句話,說的直白,一點面子都不給,卻也是事實。
“不行,你不準去?!惫旁伦寤实勰樕F青,第一次以這么嚴肅的語氣同洛千憂說話。他是實在不放心,已經(jīng)失去了心愛的女人,絕對不能再失去疼愛的女兒。
“此事,是本殿古月峰分內(nèi)之事,恕本殿不能聽從陛下命令?!甭迩n沒有時間說服古月族皇帝,留下三光,自己一個人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
她知道父皇會幫助她救夏子月,至于寂團子,契約沒有任何異動,應該本身就沒有大問題。
……
玉瓊山,緊鄰古月峰,有天神境修為傍身,洛千憂并沒有耽擱太多時間。
她出現(xiàn)在外圍的那一刻,立刻有弟子迎了上來:“神女?!?p> 洛千落被明月籠罩,飄在當空,禁制的力量開始漸漸向著她聚攏。
遭了!禁制的力量來自于天盤,眼下天盤被從她的體內(nèi)分離出去,怕是連禁制都會慣性像她靠攏、侵蝕。
她運起仙力將其阻隔在外,淡聲命令:
“古月峰弟子聽令,即刻退出玉瓊山?!?p> “弟子明白!”
洛千憂抬目望去,此刻古月峰弟子正以她的師父唐歆揚和幾個峰的峰主為首,結(jié)陣試圖穩(wěn)定、修復禁制。
得到了她的命令,有規(guī)律地收回仙力,向她行了一禮,退開。
喚出情詩,第一次放到了唇邊,一曲優(yōu)美的調(diào)子傾瀉而出,婉轉(zhuǎn)而悠揚。
她的曲子,帶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混合在了雷雨之中。
天降異象的雷雨,是布滿了整個仙之陸的。
伴隨著笛音,雷雨之中仿佛被注入了力量,變得柔和起來。
草兒在雨中生長,花兒在雨中綻放,鳥兒蟲兒,也逐漸在雨水落地的聲音當中進入夢鄉(xiāng)。
悠揚美妙的笛音傳出了很遠很遠,已經(jīng)按照吩咐躲到了玉瓊山腳下的古月峰弟子和峰主們都聽得如癡如醉。
好些弟子為了將這曲子聽得清楚一點,而甘愿在外面淋雨,不進屋子里躲雨。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神女的情詩,是可以吹響的,并且還有朝一日能夠親耳聽到此曲。
看到好看的事物、聽到好聽的聲音,人的第一想法就是想要夸贊一番,這是本能。
某峰的長老邊聽邊捋著花白的胡須,眼睛微微瞇著:“老夫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美妙的曲子……”
眾人正要應和,坐在椅子上的唐歆揚突然起身,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面,深厚的內(nèi)力頓時震得桌子四分五裂。
在場人面色紛紛一變,嚇了一個哆嗦,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覷。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別看唐歆揚已經(jīng)幾百歲了,卻依舊長著一副極為年輕的面孔。
此刻此刻,那張年輕又好看的臉上滿是憤怒,已經(jīng)幾近了暴怒。
別人不知道,他身為洛千憂的師父,對她的本命神器是極為了解的。
這情詩雖然是笛子,吹奏起來的威力可移山填海??墒牵鼌s仍然不適合吹奏。
唐歆揚從小就教導洛千憂,讓她將情詩當做尋常神器使用,不到萬不得已之際,不要輕易吹奏。
眾所周知,情詩是神器,想要吹奏它,需要以元神駕馭。如此,風險是極大的。簡單來說,吹奏情詩,耗損的是元神,容易因心神不穩(wěn)而走火入魔。
“真…真人您沒事吧?”某峰的峰主瞻前顧后地問道。
洛千憂的師父,雖然被稱為“真人”,卻并沒有什么封號。眾人也都習慣了,不是直接喊他“真人”,就是喚他一聲“大長老”,而他本人,也習慣了。
唐歆揚瞪了同他搭話的峰主一眼,沒說話。
被瞪的峰主哆嗦了一下,心道又是誰惹了真人不高興?
其實他們之間互動,是很有意思的。
在場人當中,只有唐歆揚年紀最大,可是他的面孔確是最為年輕的,訓訴起這些胡子都白了的“晚輩”,在外人看來,活像不懂尊老愛幼的愣頭青。
對此,他本人也是多多少少意識到了的,因此在弟子面前,都會盡量克制不去訓人。
洛千憂趕來之前,唐歆揚一直帶著弟子壓制禁制,連月落劍的那束光都沒察覺到,也沒有感受到神器的力量震蕩,更不可能知道古月族皇宮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