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汐若從急救室被推到病房已經(jīng)是將近早晨五六點的時間了,可能是因為短時間失血量過大或者是之前凍得時間太長,她依然還在昏迷。
宗苓、白子洛、言栩都在病房里陪她?!八裁磿r候可以醒來?”白子洛問一起進(jìn)來的醫(yī)生。
“暫時還不能確定,她的體質(zhì)不好,但畢竟還年輕啊,應(yīng)該……會醒來的?!贬t(yī)生回答。
剛說著,十三爺,言栩的爸爸言之庭突然進(jìn)來了,手臂上還做了一些包扎。
“爸爸,你怎么了?”言栩看到受傷了的父親,甚是擔(dān)心。
“沒什么,一點小傷?!笔隣敐M不在乎的說道,“她怎么樣?”接著他又問了連汐若的情況。
“不好,手術(shù)算是成功吧,但是還沒醒過來?!毖澡蚧卮?。
“剛才好像那里爆炸了,您是那里受得傷嗎?他還好嗎?”宗苓突然想起自己坐救護(hù)車走的時候看到的火光,問了自己的養(yǎng)父宗頤。
“嗯,這些人太狡猾了,居然在那放置了炸彈,我們有很多人傷亡。不過我和老三還好,離得比較遠(yuǎn),都受了一些小傷而已?!笔寤卮?。
“你倆在這守著她吧,這是她的手機(jī),沒什么問題,只是被關(guān)機(jī)了。”說著他把連汐若的手機(jī)遞給了白子洛,又轉(zhuǎn)身和宗苓說,“你跟我走?!?p> “走?去哪里?”宗苓不知道為什么十三叔會叫他一起走,他現(xiàn)在只想在這里守著連汐若。
“去見下令綁架她的人啊?!笔蹇闯鰜碜谲叩男乃肌?p> “我那個母親嗎?”宗苓以為自己的親生母親被捕了。
“不是,她還沒找到。是夏淼的爸爸。”十三叔說。
“他下的命令嗎?”宗苓反問。
“走吧,這里交給他倆吧,你放心?!笔逭f。
“有事情我隨時和你聯(lián)系?!卑鬃勇逖a(bǔ)了一句。
于是,宗苓跟著十三叔出去了,到了門口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通過玻璃門,看向里面戴著氧氣罩的連汐若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她躺在這里生死不知,讓宗苓感覺這次的意外都是因為自己造成,而這種結(jié)果卻是他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
十三叔帶著宗苓上了一輛軍車,車似乎是往總參大院方向開去的。
“是他自己承認(rèn)了,是他下得命令嗎?”宗苓開口問了十三叔。
“從找到他以后他還沒有說話,他點名說要見你?!笔寤卮稹?p> “見我?為什么?”宗苓很好奇,為什么八哥要見自己呢?但是他沒有問出來,只是又問十三叔為什么說是他下得命令。
“昨天凌晨,他失去控制以后馬上連汐若就出事了,而且抓連汐若的那輛車就是我跟的那輛,這是巧合嗎?”十三叔有著自己的分析。
之后,兩個人開始沉默了,直到宗苓被帶到一個房間里,里面坐著的正是八哥,夏淼的父親夏啟風(fēng)。
他看起來有點頹廢,胡子也像是幾天沒有修理了,完全沒有了之前見他時候精神抖擻的樣子。可能是屋里并不冷的緣故,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米色襯衣,下面是一條軍綠色的褲子,坐在一個椅子上,往窗外看去。
“你來了?”他看到宗苓被送了進(jìn)來,問他。
“你要見我?”宗苓反問。
“我算是不行了,咱倆聊聊吧。”八哥說。
“是你下得命令抓她的嗎?”宗苓直接問八哥。
“是。”八哥居然承認(rèn)了。
聽到這里,宗苓突然用盡全身的力氣推了一下八哥,把他身子狠狠得撞到了墻上。八哥雖然有些身手,但是因為完全沒有防備,直接被宗苓這么一撞,感覺身體里五臟六腑有點翻騰。
“你抓她干嘛?有本事沖我來啊,你知道她命差點都沒了,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呢!”宗苓歇斯底里地喊道。
“不就因為你們都在意她,抓她才有用嗎?”八哥用力推開了宗苓,冷冷地說了一句,“而且誰讓她那個時間點剛好還在外面?!?p> “她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不會放過你的。”宗苓被八哥推了一下,但是依然還沒從這種情緒中緩解出來。
“反正我就在這里,估計也出不去了,歡迎隨時找我聊天。”八哥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找我干嘛?”宗苓問八哥。
“你選好了嗎?”八哥問了這么一句。
雖然說得不明白,但是宗苓知道他的意思,選自己的父親還是母親?說實話,本來他自己一直沒有答案,但是今天連汐若出事,讓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面前抓她的人走到一起。
“這還用選嗎?”宗苓回答了這么一句。
“就因為我抓了她嗎?”八哥明白宗苓的態(tài)度。
“你今天找我就為了問我的態(tài)度嗎?”宗苓還是不明白八哥為什么找自己。
這時候,八哥突然起身靠近了宗苓,在他耳邊特別小聲說了幾句什么。他知道這個屋子里是有監(jiān)聽系統(tǒng)的,因此壓低了聲音和宗苓私語。
宗苓聽到八哥這幾話臉色一變,瞬間沒有了剛才堅定的神情了。
“那你在回去考慮考慮吧?”八哥說了這么一句,就又坐在了之前面向窗戶的椅子上,不說話了。
而宗苓知道八哥不會繼續(xù)說什么了,他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從屋里出去。
帶他來的十三叔在門口等他,并把他帶到了昨天晚上四爺?shù)霓k公室。
辦公室里依然是昨天的幾個人,他看到自己的養(yǎng)父宗頤和十三叔一樣,也是胳膊受了一些傷包扎起來,還有額頭邊上也貼了紗布。
“他到底和你說了什么?”二姐先開口問了宗苓。
“我想見我父親?!弊谲咛岢隽怂囊蟆?p> 這話一出口,四個人都沒有回答,似乎這個對這這個時候他提出這個要求感到非常意外,又沒有人可以輕易同意他的這個請求。
“你們請示吧,我等他。如果他不同意見我,請把我先送回連汐若的醫(yī)院里?!弊谲哒f完這句就沒說別的了。
房間里死一般得沉寂。
四爺最終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宗苓說想見您,現(xiàn)在?!彼f。
“好,我知道了?!彼臓敾貜?fù)著電話。
“走吧,我送你回醫(yī)院?!彼麑ψ谲哒f。
宗苓沒想到自己這個所謂的親生父親還是不愿意見自己。那也好,自己可以回到連汐若身邊守著她,起碼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可以看到自己了。